傻柱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学还不简单？以后有机会我教你。”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林晓梅看了看天色，突然提议。


    “都这个点了，我请你吃饭吧？


    前面胡同新开了家馆子，听说做的鱼香肉丝特别正宗。


    你帮我这么大忙，总得表示表示。”


    傻柱本想推辞，可看着林晓梅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推着自行车往胡同走，林晓梅一路介绍着周边的店铺。


    声音清脆悦耳。


    傻柱走在旁边，闻着她发间淡淡的肥皂香。


    心里那点相亲失败的阴霾彻底散了。


    馆子不大，就四张桌子，墙上挂着“工农兵食堂”的木牌。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系着油乎乎的围裙。


    见两人进来，热情地招呼。


    “两位里面坐！今儿鱼香肉丝刚炒好，要不要尝尝？”


    林晓梅拉着傻柱坐下。


    “来两份鱼香肉丝，两碗米饭，再来个拍黄瓜。”


    菜很快端上来，鱼香肉丝油光锃亮，酸香味扑鼻。


    林晓梅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


    “哇，闻着就香！你快尝尝。”


    傻柱夹起肉丝放进嘴里，眉头却微微皱起。


    这菜看着不错，但醋放多了些，甜味又不够。


    肉丝炒得也有点老，比起他做的差远了。


    “怎么样怎么样？”


    林晓梅期待地看着他。


    “还行吧。”


    傻柱实话实说。


    “醋稍多了点，要是少放半勺，再加点糖提鲜就好了。


    肉丝应该先用水淀粉抓一下，炒出来更嫩。”


    这话正好被端汤过来的老板听见，当即不乐意了。


    “这位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


    我这鱼香肉丝卖了几十年，多少人夸正宗。


    怎么到你这儿就挑三拣四？”


    傻柱也不含糊，放下筷子解释。


    “老板您别不高兴，我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不是故意挑刺。


    鱼香肉丝讲究酸、甜、咸、辣、鲜五味调和。


    您这醋味压过了鲜味，肉丝没上浆。


    口感发柴，不信您自己尝尝。”


    老板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脸色微微变化。


    傻柱继续说道。


    “要想好吃，得先用葱、姜、蒜爆香。


    泡椒要剁细了炒出红油，勾汁的时候得用湿淀粉，淋点明油才亮堂......”


    当然，他的独家秘方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说得头头是道，从食材处理说到火候掌控，连调味比例都精确到几钱几两。


    老板听得直点头，最后干脆搬了个凳子坐下。


    “原来如此！


    听您这么一说，我这手艺确实得改进改进。


    您要是不嫌弃，改天我请您来指导指导？”


    傻柱摆摆手。


    “交流交流还行，指导谈不上。”


    林晓梅坐在一旁，看着傻柱侃侃而谈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


    刚才那个教她骑车时略显憨厚的男人。


    此刻说起厨艺来眼神发亮，浑身都透着自信，竟让她觉得莫名帅气。


    这顿饭吃得格外热闹，老板后来还送了盘油炸花生米。


    非要跟傻柱请教红烧肉的做法。


    傻柱自然不傻，把自己的独家秘方说出来。


    但是光抛开独家秘方，就听得老板连连叫好。


    ...


    ...


    出馆子时，天色已经擦黑。


    胡同里的路灯次第亮起。


    林晓梅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停下脚步。


    “傻柱，你送我回家吧？我家就在前面胡同，有点黑......”


    “好啊。”


    傻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推着自行车陪她往胡同深处走。


    两人并肩走着，偶尔说句话，更多时候是沉默，但气氛并不尴尬。


    晚风带着些微凉意，林晓梅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


    傻柱看在眼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过去。


    “披上吧，别着凉。”


    林晓梅愣了一下，接过外套披在身上。


    衣服上还带着傻柱的体温和淡淡的肥皂味，让她心里暖暖的。


    到了家门口，林晓梅把外套还给傻柱。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低着头小声问。


    “傻柱，你......你愿意跟我处对象试试吗？”


    傻柱瞬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会被刚认识半天的姑娘主动表白。


    林晓梅见他没动静，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声音带着点慌乱。


    “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她说着就要转身进门，眼眶都有些红了。


    “愿意！我愿意！”


    傻柱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都带着颤音。


    “我咋会不愿意呢！我乐意！”


    林晓梅惊讶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那明天我休息，你有空吗？咱们去公园划船？”


    “有空有空！”


    傻柱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我明天请假，随时有空！”


    看着林晓梅进了院门，傻柱还站在原地傻笑，半天没回过神。


    直到院里传来狗叫声，他才晕乎乎地转身往四合院走。


    一路上脚步都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彩上。


    回到四合院时，家家户户都熄灯歇着了。


    傻柱想找人分享喜讯，却发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走到易平窗户外，想叫醒他，又怕影响他休息，只能作罢。


    躺到床上，傻柱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林晓梅的笑脸和那句“你愿意跟我处对象试试吗”。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明明是去相了个糟心的亲，怎么就撞上这么好的姑娘？


    突然，他猛地坐起来，想起傍晚易平离开时的扬景。


    易平扯着他的袖子，叫的是“雨柱”，而不是平时的“傻柱”。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这里面肯定有门道！


    “嘿，这小子！”


    傻柱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溜圆。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我和林晓梅有戏？不然为啥突然叫我大名？”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易平那人向来心思活络，说不定故意让他留下帮林晓梅修车。


    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又惊又喜，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易平面前问个清楚。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墙上，傻柱躺在床上，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他想起林晓梅说喜欢吃糖糕，明天得早点去菜市扬排队买。


    想起她想学做菜，改天可以教她做红烧肉。


    想起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就甜滋滋的。


    这一晚，傻柱做了个美梦。


    梦见自己和林晓梅在公园划船，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


    林晓梅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