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站在犯罪巷的一栋废弃的楼房天台上，他靠着墙壁等待着。


    哥谭的夜晚并不是那么宁静，他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作为一个生活在犯罪巷的孩子，他尽力确保自己能吃饱饭，攒点钱。


    比如顺手牵羊行人，撬点轮胎改善一下生活之类的，只是这个过程中时常会遇到一点小小的困难。


    不过最近杰森过的还不错，某只从橱窗里跑出来的小羊玩偶模样的斗篷大盗路过他家窗户，发现躺在沙发上饿到发抖的他，给他送来几块果腹的面包。


    OK，到这里一切都很完美。


    如果没有他在饿得发昏的时候，突然被湿漉漉的小羊鼻子顶了一下脸，吓得从沙发上掉下来的那一幕，一切都很完美。


    什么，你问杰森为什么不害怕？


    看看这个城市，这里有吃人的杀手鳄在下水道乱窜，极端植物保护主义住在公园里，小丑在城市里到处放“烟花”，疯帽子总是在找他的爱丽丝……


    对比这些人，半夜给饿坏了的小孩送食物的小羊，圣诞老人什么时候把驯鹿开除了？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有了一个固定地点刷新的神秘商人，可以整点平常的破烂换点食物。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小羊商人听不懂英文，所以作为交换，他得抽时间给小羊补补课。


    杰森盯着自己的影子思考着，然后就看见影子上多了一对耳朵。


    “嘿，杰森，我在这里。”伊利姆垫着脚尖，将双手举得高高的，她比杰森稍矮一点，被发现之后就乖乖的从水箱上面跳下去了。


    杰森抱着手臂，“我告诉过你，不要偷偷藏在别人后面，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话。”事实上，他已经习惯对方的举动了。


    不管你在那里，她总会找到一个更高的位置，然后不声不响的接近你，而你根本不会察觉到。


    伊利姆心虚地抓住斗篷，“拜托，就这一次。”


    然后你就会发现之后的每一次都是这样。


    伊利姆尝试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看看我带了什么。”她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些东西。


    “我试着带一些好吃的面包过来，但是他们坏的有点快。”


    于是她掏出了一根面包界的物理学圣剑，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发出咻咻的声音。


    “这个不好吃，但是你可以拿它碰？你讨厌的人。”


    杰森不说话，只是接过她手中的法棍，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两下，“好吧，小羊，我们需要一些规则，我不会重复第二遍，所以给我听好了。”


    “第一，不要随便从我身后冒出来，第二，不要迟到，第三，遵守我们的约定。”


    “所以，你讨厌我。”


    “what？”杰森没有跟上她的脑回路。


    “你拿它碰了我的脑袋。”伊利姆双手抓住背包摇晃着，眼睛不知道该看哪。


    “首先不是touch，是knock。”


    “其次说不上讨厌，只要你遵守我们的约定，我就不会讨厌你。”


    现在即使没开灯，杰森也能感觉到伊利姆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他，他就地坐下，拍了拍旁边的地板示意伊利姆一起。


    “ok，现在让我们复习一下上一次学过的单词。”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写的单词表，准备开始抽查。


    伊利姆发出沮丧的呜呜声，她真的不擅长背诵，只是说的话没问题，但是要拼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让我看看，emmm，罐头怎么拼？” 杰森无视了她的委屈。


    哦，太好了，第一个刚好是伊利姆最熟悉的单词。


    她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磕磕绊绊地拼读着，杰森通常会教她一些实用的词语，类似于超市、保质期、远离……


    并且警告她如果听到任何有关违禁品和枪支、GCPD、犯罪分子有关的词语，无论什么原因立刻离开，躲的远远的。


    杰森听着伊利姆拼读单词，直到最后一个，她完全不记得了，吞吞吐吐地装作自己还有点印象，事实上从第一个字母就错了。


    最后她放弃回忆，嘴里嘟囔着杰森听不懂的话，她的语言系统很混乱，遇到不懂的地方就会用几种语言交杂在一起表达。


    杰森纠正了她的错误，陪她复习了几次之后，拿出了他的交换物品：一盒针线、几根蜡笔、一些干净的画纸和一把剪刀。


    伊利姆看到之后开心得摇晃起了她的尾巴，并从包里拿出了几个沉甸甸的肉罐头，她总是偏爱这些好保存的家伙，但是不能囤积太多，所以捡回来的大多用来和杰森交易。


    一盒甜甜圈，表层的糖霜有些融化了，这对她来说太甜了，但是阿古卢喜欢，所以她偶尔会带一点回去，杰森是本地人，也许他也会喜欢。


    还有几个变得硬邦邦的面包，看来它们和法棍先生是一家的，就让它们在杰森胃里安息吧，伊利姆表示无福消受。


    她之前还尝试带点不一样的东西，比如沙拉、三明治和披萨……


    不过她的速度太快了，食物在包里翻滚都搅成一团，看上去已经离开人世，尽管杰森表示他根本不在意这一点，伊利姆还是将它们踢出交易名单，真是令人难过。


    她心怀愧疚的将食物们送进胃里，愿天堂没有滚轮。


    杰森满意地清点物资，家里还放着之前交换的罐头，再加上这些，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几天可以把精力都放在怎么搞些钱上了。


    伊利姆则小心的将针线收起，她上一次也向杰森要了这个，但它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直到睡觉时翻了个身，被一阵刺痛惊醒，才发现，原来针被她的羊毛缠住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害她被扎了好几下。


    她总是需要很多线，为了缝制一个新的垫子，收集了好久的材料，把山洞弄得乱七八糟的，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看来我们都很满意，现在来讨论一下下一次的交互物品吧。”杰森收拾好东西，心情愉悦地说道。


    听到这里，伊利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天知道杰森是怎么从这张小羊脸上看出表情来的。


    “我捡到了一个……大铁桶？有奇怪的东西在它头上，我……刚开始……它会唱歌，但是……没有，它死掉了吗？”


    看见上面那些省略号了吗，是不是有些看不懂，别管了，杰森也听不懂，非常混乱的句子，看来是时候增加小羊商人的词汇量了。


    可怜的小羊不知道下一次将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英语风暴，让我们为她祈祷。


    杰森发挥了毕生所学，终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好吧，并没有，但是聪明的杰森决定使用一些小小的技巧，让话题更好的发展下去。


    “好的，我大概明白了，那么下次你把它带过来，我会尝试看一下。”


    “对了，下次带点蔬菜水果什么的吧，我需要这个。”


    伊利姆想要什么呢？


    她思考了一会，还是希望杰森能带更多的针线和纸笔过来，如果可以的话，还要一个可以煮汤的锅和餐具，吃了太久的肉罐头，想要吃点别的。


    只有一个锅的话不是很方便，而且木头做的餐具很容易长霉点点，现在她已经开始幻想新锅到家以后可以烹饪的美味了。


    两个孩子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夏季总是很闷热，尤其是在哥谭这种多雨的城市，到了夜晚凉快了些，空气却变得越发潮湿了。


    伊利姆全身都被衣物包裹，阵阵热气环绕着她，把她搞得晕头转向，汗水滴落在衣服上黏糊糊的，偶尔吹来一阵凉风才感到舒服些。


    杰森坐在一旁听见她渐渐沉闷的呼吸，也知道她不好受，帮她把身上的斗篷了脱下来，又沉寂了一会。


    “之后就去我家吧，比较方便。”


    杰森望着天空，这座城市总是被乌云笼罩着，很少看到星星，今晚也是难得寂静的时候。


    伊利姆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她知道杰森是为了照顾她才提的去他家的要求，明明是关心她的事情，杰森却总是做出一副硬邦邦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因为他们是好朋友，伊利姆会努力理解杰森所有的话，她悄悄挪动着靠近杰森，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下他的脸颊。


    “谢谢。”


    “没什么，反正我只是怕麻烦而已。”


    “杰森，不回家吗？很晚了，对人类来说，家人，担心？”


    伊利姆尝试用她的散装英语表示关心，她的活动时间大部分在夜晚，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但是杰森不一样，人类晚上这个时间应该都在睡觉，她时常会观察其他人类，他们都长得很高，对比之下，杰森和她就显得迷你了。


    一定是因为他们吃的不够多。


    伊利姆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带更多的肉来。


    杰森并不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朝她挥手道别了。


    伊利姆还不着急回家，她还有今天的拾荒活动没有进行，要再等晚一些。


    犯罪巷并不安全，她放轻自己的脚步，畏首畏尾地尾随在杰森身后，直到目送他上楼，锁上房门。


    希望他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伊利姆衷心祝愿着。


    漆黑的窗口处，淡淡的人影显现，平静地望着她离开，然后拉上窗帘。


    第一次写文，如果喜欢的话，请给我评论吧！拜托，拜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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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