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又一村

作品:《五殿下追妻记

    罗南山脚下,树木绿如织,鸟雀的叫声此起彼伏。一阵风来,倒有些凉意。


    万姝丹转着脑袋看了一圈,“你决定就这么上山?那方位只是大概的,具体在哪儿你清楚吗?”


    谢青先她一步往山上走,“刚才那人都说,闹鬼之前人们常上山摘杏李,那么一定会有一条路通往那里不是吗?人们走路,多喜欢走便捷且不绕远的地方。”


    万姝丹跟在他后面,“可是我听那人说,这里还有临关。你怎么肯定不会走错路呢?这里树林茂密,阳光不显,找寻方位可不容易。”


    谢青拿着一根木棍四处扒拉着,“你说得对,但临关那条路属于官路,修得都很规整。人们踩出来的路都很窄小,且杂草不清。”


    万姝丹问:“你又在找什么?”


    谢青随口答:“杏李啊,既然人们是去采杏李的,那么沿途肯定会有遗落……”


    万姝丹拍了拍手,“何必那么麻烦。”


    她纵身一跃,落在了头顶的树枝上,几下闪挪,消失在树冠之中。谢青将手搭在眉骨上,向上望去,只见一片青葱,不见一片万姝丹的衣角。阳光的斑点落在他的脸上,谢青浅哼一声。


    她力气很大,轻功很好。谢青心想。


    树枝稍微晃了晃,万姝丹的双腿垂了下来,花青色的袍边蹭着树叶。她坐在树枝上,从叶子的间隙里观察着谢青。


    谢青放松了身体,往后靠在树干上,他从茂密的树叶间看见了一只黑漆漆的瞳仁。


    “郡主莫不是玩兴大发,坐在那上面,可看见什么了?”


    万姝丹双臂一撑,身子立时离开枝头,像只鸟儿一般落在地上,动作轻盈流畅,赏心悦目。


    “当然是看见山祠了。”


    谢青抬腿跟上她,“郡主的方法真是简单却高效,可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


    万姝丹回头一笑,“谢御史谦虚了,御史的主意也是我想不到的。各有所长,御史何必恭维我呢?”


    谢青的声音随着鸟雀的啼叫传来,“我真心羡慕郡主,何来恭维一说?”


    “羡慕我什么?”


    “羡慕郡主来去自由且从容。”


    万姝丹拨开道旁的杂草,“谢御史在谢氏里,也该是不循规蹈矩之人。真好奇,大哥怎么会与你成为知交好友。”


    提到慕青,谢青明显心情愉悦了许多,“谁说交朋友一定要心性相近。青哥义薄云天,能与他成为好友,是我荣幸。然,我也好奇,青哥这样的人,如何会有郡主这般如风絮飞花一样的妹妹。”


    万姝丹眼神变得古怪,声音还端得平稳,“你用大哥举例,无非是想说我与大哥完全不同,是个薄情多寡义的人。用词这么婉转,以为我会不介意你的冒犯么?”


    谢青立马问:“郡主介意吗?”


    万姝丹说:“你真应该感谢我是一个不计较别人对我评价的人。”


    谢青接道:“应该是我的评价对你无足轻重吧。”


    “谢御史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推测也很准确。”万姝丹站住了脚,“不过,你没时间再继续与我纠缠下去了。山祠到了。”


    同那些人说得一样,这是座废弃的山祠,断壁颓垣,杂草丛生,藤蔓已然爬到了瓦片之上。庙门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山神像前的地上还有大片的血迹。


    谢青与万姝丹将这座山祠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万姝丹甚至敲了敲山神像的泥塑身,因为这个神像没有底座,是直接放在地上的。她由此得出一个结论,“是实心的,没有任何能藏匿东西的地方。谢御史有什么看法?”


    谢青将地上的血迹看了又看,“这里一共两片血泊,靠近庙门的这片更完整,后面那一片边缘呈飞溅状。如果有两名死者的话,那一个是在地上的,另一个是被吊起来的。郡主在这方面或许比我还要了解吧?”


    万姝丹走到庙门口,“人是怎么死的很重要吗?”


    “郡主以为?”


    万姝丹回身,她的面容落入晦暗之中,“重要的应该是凶手是谁,以及对方都有什么目的?你我不是来破案的,是来查若云之死与刘府的关系。”


    谢青迎着光线,眼睛不由自主眯起,“是啊,明明是顺着若云来的,结果要查的人全死了。一批死在荒郊野岭,一批死在颓败的山祠。”


    万姝丹侧过身,“虽然人死了,可东西却留下了。铁钱的发现,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不是吗?谢御史也算不虚此行。”


    谢青从万姝丹面前走出庙门,“郡主说得对。人死了,现场也没有别的细节,那么死人身上会不会还有东西?”


    万姝丹追着他离开山祠,“就算有什么东西,也早被泉县县令发现了,他会乖觉交给你?”


    谢青头也不回,“郡主别忘了,泉县县令与刘文可不是一批人,他们分属不同的党派。我要查许灿的死,可是帮了县令一个大忙。”


    对于万姝丹来说,下山比上山要更容易一些。可是对于谢青来说就不易了,他需要看清脚下的路,注意不要踩到石头子上,否则极有可能一步不慎崴了脚。所以返程的路上,谢青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倒是让万姝丹落了个清静。她双手抱在脑后,走得轻松,就差哼个小曲儿了。


    二人赶去县衙时,太阳已经西斜了。


    谢青在县衙门口将金鱼袋交给衙役,没过多久,杨县令拿着金鱼袋匆匆走了出来,“谢……”


    谢青伸手拦了一下,“进去说。”


    进了大堂。


    杨县令行礼道:“下官不知御史到来,有失远迎。这位是?”


    谢青说:“这位就是长安郡主。”


    杨县令又行一礼,他看起来并不吃惊,“原来是郡主驾临。”


    谢青直接开门见山,“我要看看许灿的尸体。”


    杨县令“啊”了一声,“谢御史此番是为此女来的?怪哉,御史怎知她死了?”


    万姝丹并不打算隐瞒,“十一晚上,在柳长亭刚巧碰上杨县令派去京城的人。”


    杨县令点点头,“是这样,那二位随我来吧。”


    到了停尸房,杨县令同仵作说明来意。


    仵作走到两具尸体前,掀开白布,“这就是。”


    谢青走到跟前,仔细观察着。


    万姝丹本来兴致缺缺,许灿是怎么死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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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说没什么用。然而当她的视线从谢青肩膀越过时,她看见了许灿身上的致命伤,脖子上有一道极细的线,割断了她的咽喉。这道线,万姝丹可太熟悉了,这是容玑武器留下的痕迹。


    许灿,竟然是二哥派人杀的吗?


    万姝丹不得其解,她若无其事往旁边移了移。


    杨县令贴心地说:“郡主可是见到尸体不适?不如去偏房歇歇吧。”


    万姝丹不知道这个杨县令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与谢青身上,因此不得不说:“没事,只是气味大了些。”


    杨县令笑了,“初闻郡主进京,下官是十分向往,只可惜囿于官职在身,不能前去京城亲自参与盛况,实在是遗憾。”


    万姝丹回道:“杨县令的心意我心领了,县令勤政为民,是泉县之福。”


    谢青突然出声,打断了万姝丹的话,“尸体身上没有携带什么东西吗?”


    杨县令说:“有一包袱衣裳,里面夹着金银,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谢青又问:“你们到山祠时,这二人是什么样子的?”


    杨县令挥了挥手,“啊呀,那可真是又惨又吓人。当时这名女郎双臂展开,挂在了房梁上,而这名小郎君在她前面,闭目端坐。怪不得山下的人都说见鬼了呢!”


    “村民见鬼的详情,你应该都记得吧?”


    杨县令说:“记得的,只是此地并非谈话之处,二位随我来吧。”


    偏堂,三人刚坐下,就有仆人端着茶进来。


    杨县令喝了口茶,“闹鬼的事,是从初九的中午开始的。王庄子村的王炳从山上砍柴回家时,路过山祠,见到里面有一个红影闪过,当时他以为眼花了,下山的路上却越想越怕,连忙跑回了家。下午时,许多村妇结伴去山祠后的杏李林摘果子,同样是下山时,见到了山祠里的红衣鬼,那时太阳快要落山了,山祠里更是光线昏暗。她们说看到那个红衣鬼面对着她们,头发披散在前,遮挡住了脸。”


    谢青讶然,“村妇与那红衣鬼面对面了?”


    杨县令搁下茶碗,“哎呀,有的说看见了静止不动的鬼,有的说看见了一道红影,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有一点她们都一致肯定,那鬼在一息之间就不见了。第二天,就是十一清晨,有人不信闹鬼的话,又上了山砍柴,结果这次真在山祠里发现了死人。而那死去的女郎,正是一身红装。”


    “御史也看到了,这两人身上有多处抓痕,深可见骨。咽喉位置一处细痕,从额头开始直至小腹,有一道血线。世上哪里有什么鬼,不过若说是人为的,那此人要么身手不凡,要么事先迷倒了死者。我初见死者时就觉十分脸熟,万年县在几年前发不过寻人告示,正是死者许灿的,没想到最后竟是死在了我泉县。因此我正积极联络赵县令,同时由于涉及了京兆府万年县,我才命人上报京兆府衙。”


    杨县令几乎是一口气将过程都说了出来。


    正如万姝丹所说,他们此行不是为破案而来。因而在得到想知道的事情后,谢青就起身告辞了。


    彼时已近日暮,二人找了个客栈住了进去。还没等坐安稳,谢青就敲开了万姝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