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
作品:《不争宠的皇后突然无敌了》 接下来的日子,储秀宫俨然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今日有人不小心打翻茶水弄脏对手的衣裙,明日就有人无意间扯坏别人的绣品。
只有楚昭宁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她倚在朱漆栏杆旁,眼中带着几分讥诮,这些手段在她看来太过拙劣。
这些秀女们不明白,真正的考验从来不在这些小打小闹上。
皇上要选的不是最会勾心斗角的女人,而是能母仪天下的太子妃。
离终选还有五日。
清晨,楚昭宁刚起身。
“姑娘,您的胭脂…”青囊脸色难看地捧着一个白玉盒子,“被人下了七日痒。”
楚昭宁接过胭脂盒,轻轻一嗅,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七日痒,接触后会让皮肤溃烂七日的剧毒,若用在脸上,足以毁掉一个女子的容貌和前程。
本以为她们都避着自己走,没想到啊。
看来这些日子的低调,反而让某些人产生了错觉。
“有意思。”她唇角微勾,冷笑一声,“看来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绛珠单膝跪地,声音冷硬:“是奴婢失职,竟未察觉有人潜入。”
作为暗卫,让主子险些遭人暗算,这是莫大的耻辱。
楚昭宁摆摆手:“不怪你,对方既然敢动手,自然是有备而来。”
她抬眸看向窗外,储秀宫的庭院里,几个秀女正赏花。
“查清楚了吗?谁做的?”
绛珠低声道:“宫女说,昨日晚膳时间曾见黄敏婕鬼鬼祟祟地从偏门溜出去。”
“黄敏婕?”楚昭宁眉梢微挑,“南安伯家那个总缩在角落的?”
那姑娘生得一副模糊样貌,淡眉毛,薄嘴唇,连肤色都像是被水洗过三遍的宣纸,寡淡得叫人记不住。
她说话时眼睛盯着鞋尖,声音轻得像蚊子振翅。
有一回,她站在海棠树下足有半刻钟,竟没一个人发觉,直到她自己怯生生开口,旁人才惊觉那儿还站着个人。
青囊连连点头:“正是。平日里说话都不敢高声,用膳永远挑最末的座位,没想到竟敢对姑娘下手。”
“倒是小瞧她了。”楚昭宁把玩着玉盒。
南安伯府近年来日渐式微,若能在选秀中脱颖而出,确实能重振家族声威。
只是,为何偏偏选中她作为垫脚石?
是因为宁国公府树大招风,还是有人暗中指使?
楚昭宁没有声张,只是让青囊配了解药,不动声色地换掉了那盒胭脂。
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后宫,忍让只会招来更多的欺辱。
当天下午,绣房便传来一阵惊呼:“走水了!快来人啊!”
黄敏婕的绣品不知怎的竟着了火,火势虽被及时扑灭,但那幅精心绣制的《百鸟朝凤》图却已烧得面目全非。
那是她花了整整一个月的心血,本想在终选时一鸣惊人的作品。
黄敏婕站在绣房门口,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攥着帕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与恐惧交织。
愤怒于心血毁于一旦,恐惧于对方竟能如此精准地报复。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四周,最终落在不远处倚栏而立的楚昭宁身上。
她心中一片冰凉,明明计划得天衣无缝,怎么会?难道她发现了?
不,不可能,她明明做得那么隐蔽……
楚昭宁正悠闲地嗑着瓜子,见她看过来,还冲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说礼尚往来。
那笑容云淡风轻,却让黄敏婕如坠冰窟。她浑身一颤,咬紧下唇,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房中,黄敏婕终于控制不住,伏在枕上无声啜泣。
她知道,自己完了,所有的希望都随着那幅绣品化为了灰烬。
离终选的日期越近,储秀宫的气氛开始紧张到极点。
秦玉瑶眼下乌青越发明显,显然夜不能寐。
她每日都在苏婉清身边打转,两人看似亲密,实则各怀心思。
“苏妹妹,你这支簪子真好看。”秦玉瑶假意赞叹
苏婉清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她在心中冷笑,秦玉瑶这个蠢货,真以为自己看不出她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是想借她的手除掉其他人罢了。
沈知微坐在角落里,低头绣着一方帕子。
她的指甲断了三根,却仍强迫自己一针一线地绣着。
“再忍忍。”她咬唇,“只要入了东宫,哪怕是侧妃……”
林欣悦在屋里焦躁地踱步,时不时踹一脚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没用的东西,让你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她心中愤恨。
父亲花重金打点的关系,竟连一个楚昭宁都对付不了?
而楚昭宁,依旧吃得好、睡得香,甚至因为御膳房新来的江南厨子,她还胖了一圈。
养心殿内,徽文帝正批阅奏折。
高公公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道:“陛下,德嫔娘娘派人来请,说是备了您爱吃的鲥鱼,还温了一壶梨花白,想请您晚膳时移驾承香殿。”
徽文帝笔尖微顿,浓眉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批阅,直到最后一笔落下,这才缓缓放下朱笔。
养心殿大宫女朱笔立即上前,双手奉上浸了玫瑰露的热巾帕。
“承香殿?”徽文帝接过巾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德嫔倒是会选时间。”
高公公垂首而立,不敢接话。
选秀已近终选,德嫔娘娘这时候请皇上用膳,用意不言自明。
徽文帝轻哼了一声,将巾帕扔回托盘。
老三那点心思,他这个做父皇的岂会不知?
秦家女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手握兵权,性格又单纯好掌控。
只是……
“知道了。”徽文帝淡淡地回道。
老三自小在德嫔身边长大,母子俩倒是一个脾性。
他倒要看看,这次他们准备如何开这个口。
徽文帝静坐片刻,忽觉心头烦闷,索性搁下朱笔,起身踱至窗前。
他望着远处慈宁殿的方向,想起已有数日未曾向太后请安,便开口道:“摆驾慈宁殿。”
高公公连忙应声,立即吩咐内侍准备御辇。
不多时,徽文帝便乘辇穿过重重宫门,朝慈宁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