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特拉法尔加·罗
作品:《爱嘴炮的我竟然是万人迷》 另一边。
研究所巨大的铁门外,风雪呼啸。
斯摩格叼着雪茄,烟雾与寒气混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的十手缠绕着武装色,直指前方那个倚靠在巨大铁门上、戴着斑点毛帽的男人——七武海,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
罗抱着剑,帽檐下金色的瞳孔波澜不惊,嘴角勾起一丝冷淡的弧度:“这是我的地盘,海军。当然只有我一个人——”
话音未落——
“哇啊啊啊让开让开——!”
“娜美桑小心脚下!”
“孩子们跟上!出口在前面!”
研究所侧面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被猛地撞开!娜美打头阵,乔巴紧跟其后,接着是抱着两个孩子的弗兰奇,然后是呼啦啦涌出来的一大群身高参差、满脸劫后余生兴奋的孩子们,最后是叼着烟、一脸不爽却下意识护着队伍侧翼的山治。
欢快的、嘈杂的、充满生命力的逃亡队伍,如同一股泥石流,瞬间冲垮了门外剑拔弩张的肃杀气氛。
罗:“.....”
斯摩格&众海军:“.....”
空气死寂了一秒。
娜美看着门外严阵以待的海军和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七武海,脸上的笑容僵成了冰雕。乔巴直接吓成了棉花糖形态。孩子们兴奋的叽喳声也瞬间卡壳。
“撤!快撤回去找别的路!”山治最先反应过来,低吼一声。
然而没跑出多远。
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蓝色球体瞬间扩张,将门口所有人——海军、斯摩格、草帽一伙、孩子们——全部笼罩其中!
“身体...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
“哇!我飘起来了!”
蓝色的光晕扫过,如同冰冷的潮水浸透全身。下一秒,天旋地转!
山治、乔巴、弗兰奇以及娜美竟然交换了身体!
“不好!”还没等高兴,山治(娜美身体)猛地抬头,视线如同探照灯般在混乱的人群中疯狂扫视,“白塔那小子呢?!”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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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研究所另一侧的废墟。
风雪卷着硝烟的味道。斯摩格倒在不远处的雪地里。
“阿嚏——!”
白塔狠狠打了个喷嚏,桃粉色长发被寒风吹得糊了一脸。他正被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手,像拎不听话的猫崽一样,稳稳地拎着后脖颈的衣领,整个人悬在半空晃荡。
“罗——罗!”白塔挣扎着扭动,暗蓝色眼珠怒视着身后那个高大的、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你先放开!懂不懂什么叫人权!我告你非法拘禁啊混蛋!”
特拉法尔加·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金色的瞳孔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
最后落回手里这只聒噪的「粉毛猫崽」身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手臂一收——
天旋地转。
白塔只感觉后脖颈一松,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冰冷的、混合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怀抱瞬间将他包裹。罗的手臂如同铁箍般圈着他的背和膝弯,稳得没有一丝晃动。
“喂——!”白塔挣扎,“放我下来!谁允许你这么抱了?!你这冷面斑点男!”他徒劳地踢蹬着腿,拳头砸在罗结实的胸膛上如同挠痒痒,“可恶!力气怎么都这么大!一个两个都当我是麻袋吗?!”
罗终于垂眸,冰冷的金色眼珠如同手术刀般落在他气急败坏的脸上。薄唇微启,吐出几个毫无温度的字:
“安静。”
“否则,”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白塔的脖颈,带着死亡外科医生特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切开你的声带。”
“....”白塔瞬间噤声。暗蓝色眼珠瞪得溜圆,里面写满了惊恐。他僵在罗怀里,连桃粉色的呆毛都吓得不敢乱晃了。
罗抱着他,如同抱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包裹,转身,步履沉稳地朝着研究所另一个方向——远离大门喧嚣、通往更深处未知黑暗的入口走去。
风雪在他身后卷起苍白的帷幕,将废墟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山治(娜美身体)的呼喊声,都隔绝在外。
风雪中,罗的脚步似乎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怀里僵硬的白塔,暗蓝色眼珠绝望地眨了眨:
“....”山治啊...你现在用娜美桑的身体喊这种话...威慑力是负数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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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被厚重的铁门隔绝在外。
研究所内部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消毒水与陈旧铁锈的味道,沉甸甸地压下来。
白塔被牢牢禁锢在怀里,男人沉稳的步伐在空旷的金属走廊里回荡出单调的足音,每一步都像踏在紧绷的神经上。
手臂下的胸膛宽阔而坚硬,隔着衣料传递来不容置疑的体温和力量感。
白塔能感受到他的肌肉随着步伐微微起伏的弧度,像某种蛰伏的猛兽。
沉默如同实质的冰层,将两人包裹。
“喂,”白塔忍不住打破死寂,清亮的少年音在封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死亡外科医生大人,能给个准信儿不?您这到底是要带我去哪儿?切片实验室?器官培养皿?还是....”他暗蓝色眼珠滴溜溜转,“....您缺个发泄的吉祥物?”
上方一片沉默,只有规律的脚步声回应。下颌线在昏暗的光线下绷得如同刀锋,帽檐投下的阴影彻底掩盖了他的神情。
白塔自讨没趣,撇撇嘴,把脸往罗胸口那点有限的温暖里埋了埋,只露出半只暗蓝色的眼睛,像只不安分又怕冷的猫。他盯着罗线条冷硬的颈侧,开始嘟嘟囔囔,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抱着他的人听清:
“明明小时候可爱多了嘛...”
虽然也总板着张臭脸,但好歹会说话啊,现在可好,直接升级成移动冰山了。
咚!
罗的脚步毫无预兆地顿住。
突如其来的静止让白塔猝不及防,巨大的惯性让他身体猛地向前一倾。
“呜哇!”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一切,白塔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死死搂住了罗的脖颈。桃粉色的脑袋直接撞进对方带着消毒水气味的颈窝,像只受惊后拼命抓住浮木的树袋熊。
“要、要揍我的话也不用特意停下来吧——”白塔的声音闷在罗的衣领里,带着点惊魂未定的颤音。
预想中的怒火或暴力并未降临。
罗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圈着他的手臂肌肉也绷得更紧了些。白塔小心翼翼地抬起脸,暗蓝色眼瞳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如同熔融黄金般的冰冷眼瞳。那双眼睛里没有怒意,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几乎要将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他的目光在白塔的脸上停留了令人窒息的两秒,然后移开,转向侧前方。
白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刚才的急停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
一扇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没有任何把手的金属门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一个不算宽敞却异常整洁的房间。
惨白的灯光倾泻而出,照亮了里面摆放的各种精密仪器——闪烁的屏幕、冰冷的金属操作台、还有一张看起来就很「外科手术」风格的高背椅。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
白塔的脑子“嗡”的一声,小剧场瞬间飙到最高速:完了完了!真是切片实验室!拘禁Play!死亡外科医生的秘密手术间!我宝贵的艺术细胞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消毒水里了?!
就在白塔内心警铃大作,思考着是咬人还是发动嘴炮求饶时,一直沉默的罗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比这房间的灯光更冷,比那些金属器械更硬,一字一句,清晰地凿进白塔的耳膜:
“我可不会永远像小时候那样——”
罗抱着白塔,迈步走进房间。金属门在身后无声关闭,将最后一丝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他把白塔放了下来,动作算不上温柔,却也没太粗暴。
双脚接触到冰冷的地面,白塔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被某些人用几块发霉的面包和几句廉价的关心,就能轻易骗走信任。” 罗转过身,背对着白塔,开始脱他那双标志性的黑色皮手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点细微的自嘲。
房间里的惨白灯光落在他宽阔的肩背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摘下手套的动作缓慢而精准,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白塔僵在原地。
罗的话语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
——北海那个永远飘着阴冷雨水的垃圾终点站...
——角落里那个饿得蜷缩成一团、眼神像受伤幼兽的斑点帽男孩...
——自己偷偷省下、用油纸包好的半块不那么新鲜的面包...
——还有那句因为别扭而说得含糊不清的“喂,这个给你吃,别饿死了给我添麻烦...”
那些模糊褪色的画面,此刻被罗冰冷的话语瞬间赋予了清晰而沉重的轮廓,带着铁锈和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白塔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看着罗的背影,看着他将脱下的手套整齐地放在冰冷的金属操作台上。
那双手,曾经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如今却能轻易掌控生命与死亡。
房间里只剩下仪器低微的嗡鸣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消毒水的味道刺得白塔鼻子发酸。
罗缓缓转过身,帽檐下的金色瞳孔如同深渊般凝视着白塔。他一步步走近,靴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所以,”他在白塔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少年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回响,“告诉我,骗子。”
冰冷的指尖带着皮手套残留的凉意,抬起白塔的下巴,强迫他直视那双毫无温度的金眸:
“这一次,你又想从我这里「骗」走什么?”
白塔暗蓝色的眼瞳猛地收缩。下巴上传来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感。
他被迫仰着头。
暗蓝色的眼珠里,却没有罗预想中的狡黠、慌乱、或是夸张愤怒。
那里面...是空的。
像暴风雨肆虐后一片狼藉的海面,所有情绪被瞬间抽干,只留下一种近乎茫然的、被剥离了所有伪装的空白。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此刻倒映着天花板上惨白刺眼的灯光,像两块失去了光泽的琉璃,清晰地映出罗自己冰冷审视的倒影,却又仿佛什么都没装进去。
只有那两瓣颜色偏淡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倔强而脆弱的直线,用力到边缘微微泛白,像在无声地对抗着什么,又像是在竭力封堵住即将冲破喉咙的某种东西。
罗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一个微小的褶皱。
他施加在少年下巴上的力道下意识地加重了一分,冰冷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图,试图撬开那紧闭的唇线。
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唇瓣柔软却紧绷的触感,以及微微的颤抖。
“呜...”一声压抑的、如同幼兽受伤般的呜咽从白塔紧咬的齿缝间溢出。
紧接着,那两片紧抿的唇终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白塔的声音带着被强行分开的颤抖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尖锐控诉,清晰地撞碎了房间的死寂:
“——这种过分的行为我可没办法视而不见啊——”
“......”
死寂。
施加在下颌的力道,如同退潮般,悄无声息地松懈了。
“对不起。”
极轻的、几乎被仪器嗡鸣吞噬的叹息,从男人的喉间溢出。
下巴上残留的冰冷触感和唇瓣细微的刺痛依旧存在。
白塔下意识地,近乎本能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下唇——那里被自己咬破的地方,还带着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这个细微的动作,在极度敏感的沉默中,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
——“你还想被揍吗。”
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甚至比刚才的道歉更低沉,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怖威压。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寒气瞬间浸透了整个房间。
“呜哇!”白塔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汗毛倒竖!那点舔舐伤口带来的、微弱的安抚感瞬间被碾得粉碎!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最快的速度抬起双臂,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桃粉色的长发被他慌乱的手臂压得乱七八糟,整个人缩成一小团,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别、别打脑袋!会变笨的!”
罗:“.....”
看着眼前这个瞬间怂成一团、死死护住脑袋的粉毛球,男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默。
周身翻涌的、因懊恼和某种被窥破的羞怒而升腾起的冰冷气势,就像一拳打进了蓬松的棉花里——「无处着力」。
烦躁。
一种比刚才更强烈、更无处发泄的烦躁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一直等到他离开,白塔才心有余悸地、极其缓慢地放下护着脑袋的手臂。
可恶的恶势力!
白塔在内心的小本本上给特拉法尔加·罗狠狠记下一笔。
前一秒道歉装深沉,后一秒就威胁要打人!比鹰眼那可恶的家伙还要喜怒无常!
这种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绝对是新世界最危险的恶势力头子!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