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名为“恐惧”的情绪

作品:《你圣旨赐死?敌国却奉我天可汗!

    第七十九章  名为“恐惧”的情绪


    “完美的,‘初代神骸’的种子。有了它,我何须再畏惧那条贪吃的长蛇!”


    “我,将取而代之!”


    那只金色的眼睛,化为一道流光,以一种超越了空间与时间的速度直接射向了楚现的眉心。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星云之外,那头一直被所有人当做天灾的吞世之蛇。


    它的动作,竟然,停住了。


    它那片无边的黑暗之中,缓缓地,浮现出了,两点比任何恒星都更加明亮的红光。


    那,是它的眼睛。


    它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不是在恐惧那只金色的眼睛。


    它是在恐惧,被那只眼睛,盯上的,楚现。


    紧接着,一道,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充满了无上威严的,仿佛来自世界之外的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在每一个,能链接混沌之海信息流的存在的脑海中同时响起。


    “警告。侦测到未知‘旧日支配者’苏醒。”


    “警告。‘归零协议’被激活。”


    “警告。正在清除所有,非法入侵的,低维变量。”


    “清除目标锁定……‘吞世之蛇’。”


    “清除目标锁定……‘秃鹫舰队’。”


    “清除目标锁定……‘塞壬星云’。”


    “清除目标锁定……”


    “编号庚辰七十三神骸,及其内部所有寄生体。”


    归零协议。


    冰冷的四个字,像一把由绝对零度构成的审判之剑,悬在了所有存在的头顶。


    吞世之蛇,那片代表着终结的黑暗,在听到这道提示音的瞬间,竟好比受惊的兽,发出一声无声的悲鸣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地翻滚试图逃离这片星域。


    然而,太迟了。


    一道比黑暗更深邃,比虚无更纯粹的裂痕,在它庞大的身躯之上悄然浮现。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这头以世界为食,横行混沌之海无数纪元的宇宙天灾,竟在短短数息之间,被那无形的“归零协议”,分解成了最原始的混沌能量,消散得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那支不可一世的秃鹫舰队,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旗舰主屏幕上,秃鹫那张妖异的脸,第一次被极致的恐惧与不可置信所填满。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句遗言便连同他那艘奢华的旗舰,以及他所有的收藏品,一起化为了宇宙的尘埃。


    塞壬星云,也在迅速地崩解。


    古神塞壬,那张由星云构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于解脱的凄美的笑容。


    她看着林巧儿,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


    一切,都在被清除。


    这,就是“归零协议”的霸道。它不讲道理,不问缘由,只是简单粗暴地,将所有被判定为“非法”的存在从这片时空之中,彻底抹去。


    而现在,清除的目标,轮到了白珊瑚号以及它内部的“寄生体”。


    一道无形的,代表着“删除”指令的法则之力,锁定了舰桥内的每一个人。


    蓝泽,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他闭上眼睛,等待着与他那些同伴一样的最终的宿命。


    顾惜朝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苦笑。他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这盘棋的棋手,根本就不打算让他们这些棋子活到终局。


    萧北辰将阿古拉护在身后,手中紧握着长刀,即便面对的是无法  理解的存在,他也要挥出最后一刀。


    然而,就在那股“归零”之力即将降临的瞬间。


    楚现,动了。


    他没有去抵抗那股力量。


    他只是,伸出手,在那只由恒星之泪所化的,布满了金色竖瞳的巨大眼睛,即将射入他眉心的刹那一把抓住了它。


    “你的目标是我。”


    楚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看着那只在他手中疯狂挣扎的金色眼睛,那双冰封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而我的目标,是活下去。”


    那只金色眼睛里,那个苍老而疯狂的声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咆哮。


    “愚蠢的蝼蚁!你抓不住我!我乃‘千眼之主’,旧日支配者!我是……”


    “我知道。”楚现打断了它,“你是这盘棋的另一个棋手。”


    “而我,”楚现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近乎于残忍的弧度,“不喜欢下棋。”


    “我喜欢,掀棋盘。”


    他话音刚落,另一只手,便覆盖了上去。


    他的双手,没有使用任何能量,也没有催动任何法则。


    他只是,用上了,最纯粹的,属于他这具融合了神魔与人皇意志的肉身的力量。


    然后,他开始,发力。


    “不!!!”


    千眼之主,那只由恒C星之泪构成的眼睛,发出了凄厉到不似生物能发出的惨叫。


    它那看似坚不可摧,由高维能量构成的身体,竟在楚现那恐怖的物理力量之下,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它想要挣脱,想要自爆。


    但楚现的手,就像两座由创世之初的奇点物质构成的牢笼,将它所有的能量,所有的意志都死死地禁锢在了其中。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千眼之主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是,”楚现看着那只在他手中,即将被捏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不想死的人。”


    他,在用最蛮不讲理的方式,对抗着这个宇宙最不讲道理的规则。


    而就在他,即将捏碎那只眼睛的瞬间。


    那道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警告。侦测到‘旧日支配者’生命体征正在急速衰减。”


    “警告。‘归零协议’出现未知逻辑错误。”


    “启动,紧急预案……‘格式化’。”


    “格式化目标……编号庚辰七十三神骸,及其内部所有高维及低维信息聚合体。”


    如果说,“归零”是删除。


    那么,“格式化”,就是直接将硬盘,砸得粉碎再扔进熔炉里烧成灰烬。


    一种,比清除,还要彻底一万倍的终极毁灭。


    一股比刚才那股“归零”之力,还要恐怖,还要无法抗拒的白光,开始从混沌之海的四面八方涌来。


    那白光,所过之处,连时空本身都在被抹去。


    这一次,是真的绝境了。


    千眼之主,那只被楚现捏在手里的眼睛,反而不叫了。它那无数的金色竖瞳里,流露出了一种近乎于解脱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