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貂熊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瞥见雪地上觅食、蹦跶的灰斑鸠,抬手就是一箭。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得把弓箭这门手艺好好练出来。
枪法提升到中级后,打狍子打兔子那准头,是实打实地好了许多,猎物也多了些,让他比任何时候都更信服“技多不压身”的老理儿。
只是这灰斑鸠着实难打。
离得远些,小箭飞过去就被树枝挂飞了。
离得近些,鸟儿翅膀一扇乎,“呼啦啦”就惊飞一片。
走了快一个钟头,系统空间里才添了三只羽翼凌乱的斑鸠,外加一只不知死活的倒霉“灰狗子”。
那小家伙当时正蹲在一棵老松树的粗枝上,探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转。
大概居高临下瞧惯了生人,觉着安全得很。
哪料到“嗖”的一声,冰冷的箭镞已经精准地穿透了它单薄的身子,临死前爪子还在冻得硬邦邦的树枝上徒劳地划拉了几下,挠下一片雪沫。
陈冬河攀着树皮沟壑,几下就蹿上那六七米高的松树。
松鼠窝藏在主枝杈深处,他探手进去掏了半天。
窝倒是深,摸到底也只捞着一把干瘪得只剩下外壳的松子,连点像样的松仁都不见踪影。
他撇撇嘴,有些失望:“这灰狗子,自己个儿嘴里抠食,都抠搜得不剩啥油水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脸上又浮起一丝笑意。
小玉那丫头最爱馋零嘴儿,把这些松子带回去,用铁锅焙得焦黄酥脆,再找奎爷踅摸点红糖裹一层炒上,保证嘎巴脆,甜丝丝的,她保准喜欢!
他小心地把那一小把几乎没肉的松子,单独包好收进怀里,贴身放着。
就在他腿搭着树杈,刚准备滑下树的当口——
眼角余光猛地扫见远处雪地里,一道棕褐色的影子快得像道鬼影,“嗖”地一下闪过矮树丛!
那矫捷迅猛的动作,绝不是常见的傻狍子或慢吞吞的马鹿。
陈冬河心里咯噔一跳,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动作霎时凝滞,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慢。
他确信自己没看花眼。
这片林地树木疏朗,视野还算开阔。
貂熊!
他脑子里瞬间蹦出这个名字,心头顿时一热。
这玩意儿也叫飞熊。
它那张皮毛,油光水滑,拿火机燎都点不着,可是值大钱的硬头货!
看样子肯定没跑远……
陈冬河不再迟疑,赶忙屏住呼吸,收敛心神,像块生了根的石头,稳稳蹲在树杈上,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刚才那影子消失的雪窝子,和旁边一丛丛挂着雪凇的灌木丛。
不出所料,那家伙果然没沉住气。
灌木丛里堆积的雪枝簌簌抖动了一下,一个扁扁的,尖嘴巴的棕褐色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它极其警惕地转动着小脑袋,小耳朵像雷达般高频颤动着,捕捉着风吹草动。
片刻之后,大概觉得周遭确实安全无虞,它才慢慢挤出身子。
这家伙头大耳朵小,背部拱起一道明显的弧线,像个天生的驼背小老头。
再配上那对短粗壮实得和身材比例有些不协调的腿脚,踩在冻硬的雪壳子上发出细微的轻响,留下了一串比野猫大上一圈的清晰爪印。
最显眼的,是它那条蓬松宽厚的大尾巴。
尾巴尖上簇着浓密的长毛,棕黄色的底毛里,一道深褐近乎黑的背纹条带像把利剑贯穿到尾尖,边缘参差不齐。
这模样,糅合了獾的厚实、貂的精巧、熊的粗犷爪子,偏偏溜起来又像猫科动物一样落地无声,活脱脱一个雪地里的“四不像”。
真是这宝贝疙瘩飞熊没跑了!
陈冬河在心里重重敲定,一股狩猎的兴奋冲上脑门。
这东西在食肉兽里也是个异数。
别瞅它个头撑死也就五十来斤,脾气却是野林子出了名的凶悍霸道。
仗着这体型,算是陆地上最大号的“黄皮子精”。
别说半大的马鹿崽子、傻狍子见着它得绕道走,急了它连狼窝里没睁眼的崽子都敢偷,敢跟落单的孤狼呲牙亮爪!
属于这片林子里混不吝的滚刀肉。
陈冬河在树上一动不动,连厚重的狗皮帽下那双眼睛,也半眯起来,只从狭窄的眼缝里放低视线死死锁定下方。
下头那貂熊先前大概是真放下了戒备,此刻却显得有些莫名的焦躁不安。
它扁平鼻子不断朝着陈冬河藏身这棵松树的方向使劲翕动,嗅探着。
四只短粗的爪子开始微微后挪,整个身体绷紧了弧形腰背,明显是在危险的直觉和食物的诱惑间剧烈摇摆。
嘿,瞧你这点儿出息,煮熟的鸭子还想飞?
陈冬河心中冷笑一声,意念微动,悄无声息地将硬木弓收进系统空间。
念头再转,那杆沉甸甸、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水连珠”步枪,便稳稳地出现在手中。
冰凉的枪托带着山林寒气,沉甸甸地抵上右肩窝。
他微调着气息,枪口缓缓平移。
目标:貂熊那对小而圆亮的耳根之间。
唯有这一枪打在头部,才能留下最小的洞眼,不糟蹋这张油光水滑的好皮毛!
若是子弹打歪,穿了身子皮破个大口子,那整张皮子的身价都得“咔嚓”一声掉下半截去。
就在枪口完全锁定目标的刹那——
那貂熊全身蓬松厚实的皮毛猛地一炸!
野兽对死亡威胁的本能,让它浑身的血,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冻住了。
它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噌地一下扭身就要朝着最近的,雪压得最厚实的那丛灌木猛蹿。
但陈冬河的速度更快。
那棕影在雪地上刚拉出一道模糊的轨迹——
砰!
一声沉闷暴烈的枪响,如同铁锤砸碎了冰层,瞬间刺破山林凝固的寂静。
旋转的弹头撕裂冰冷的空气,直接命中目标。
貂熊像个被无形巨掌抽飞的破布口袋,应声栽倒,在冻得硬邦邦的雪壳子上,“骨碌碌”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短粗的四肢无意识地剧烈抽搐蹬踹了几下,便彻底绝了动静。
宽厚扁平的脑袋上,一个狰狞的细小孔洞,汩汩冒出暗红的血,热气腾腾地喷涌而出,很快染红浸透了一小片素洁的雪地。
那点仅存的体温,在凛冽的寒气中,转眼就凝固成了薄薄的红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