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然后你跟我回家,我带你去找咱爹。爹编篾活手艺好,让他老人家给编几个沉水用的鱼篓子。”
“我教你们怎么下篓子,专门逮那种值钱的细鳞鱼和鳖!这可是实打实的好营生,风险小,来钱稳!”
事情就这么定了。
一行人去了县城,陈冬河轻车熟路地找到奎爷。
奎爷听说陈冬河猎到了豹子,还弄到两只梅花鹿,再见他身边跟着个老实木匠和两个半大小子,心里门儿清这大概是什么关系。
他只做生意,不多嘴。
验完货,奎爷一边盘算一边掏出烟袋点上,吧嗒两口,坦诚道:“兄弟,大哥我在这行混饭吃,讲究个诚信。豹子皮这玩意儿现在可稀罕了,有价无市,拿着钱都未必能买上。”
“这张皮子保存得不错,少说值两百块。加上肉跟骨头杂七杂八的,拢共给你两百八。”
陈冬河爽快点头:“行,奎爷你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信你!”
奎爷又扒拉着仔细看了看两头梅花鹿,尤其翻动那剥开的口子和冻僵的内里,有点惋惜地咂咂嘴:
“梅花鹿是好东西,鹿茸、鹿血、鹿心都抢手。可惜这血没存住,天冷又冻过了,没上次那条新鲜活泛的好。”
“不过咱们是老交道,你送来的货也靠得住。这样,这两只,老哥给你三百整!凑个吉利数!”
“奎爷敞亮!”陈冬河笑着接了钱。
他心里清楚,奎爷收去转手肯定有赚头,但这价格在当下确实算公道。
个体经济才刚露头,市扬就这么大。
沉甸甸五百八十块钱——一大叠十元钞工农兵票和一些散票到手。
陈冬河看都没看自己那份,直接把这厚厚一摞钱,塞到了老实姐夫刘强粗糙的大手里。
刘强像被烫到一样,连连推拒,急得脸都红了,说话都磕巴了:“冬河!这…这不能!太多了!都是你拿命挣的,我们……我们啥也没干,咋能……”
陈冬河一把按住他的手,力气大得让刘强挣脱不得,语气是少有的郑重和亲昵:
“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俩的规矩,刚跟俩小子都讲清楚了,同去的就得平分。这是规矩,千万不能乱了!不然一旦传出去,兄弟我在这一行也混不下去。”
“另外啊,你是我姐夫不假,可在我陈冬河眼里,你就跟我亲哥没啥两样!”
“这俩小子,”他指了指刘二强刘三强,“那也算是我兄弟!这钱拿着,回去赶紧给家里囤点细粮、棉花啥的。大姐拉扯这一大家子不容易。”
“至于那些鱼肉鳖的好营生,你也别急,我说话算话,等下就教你!”
刘强攥着那叠厚厚,带着冰茬寒气和淡淡血腥味的钱票,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
再看看小舅子那张诚恳的脸,这个老实巴交的村里汉子眼圈顿时就红了。
这些年媳妇儿偷偷贴补娘家,他从来都是二话不说,有时还主动多给点。
因为他知道,这个家多亏了能干泼辣的媳妇操持,不然靠他一个人做木工,几个弟妹早就饿出好歹了。
媳妇跟着他受了大苦。
如今这小舅子第一次登门,先是一百块现钱加一百多斤猪肉,再是带着自己俩弟弟进山一趟,拼死拼活弄来这么多猎物,最后换的钱,居然全给了自己……
这份情意,这份心,他刘强再木讷,也体会了个十足十。
他紧紧攥着那五百八十块钱,仿佛攥着一家子的希望和老刘家挺直的脊梁骨,喉咙发堵。
只能郑重其事地对陈冬河,更像是对自己发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冬河……好兄弟!咱不整虚的。我刘强今天把话撂这儿,从今往后,在我们老刘家,甭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哪个敢对你姐陈小霞有半点不好。”
“我刘强头一个饶不了他!一定打断他的腿!把他撵出门去!”
刘强那张老实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少见的狠劲,目光锐利地扫过自己两个有些发懵的弟弟。
陈冬河看着姐夫这认真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咧着嘴笑得牙不见眼:“这我信!以后咱们两家人,就是实实在在的亲兄弟!”
他顿了一下,冲刘强挤挤眼,故意撇撇嘴,装出一副嫌弃模样:“不过姐夫,你这胆儿也太小了点儿吧?连大姐都怕?”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边上的刘二强听见。
刘强挠了挠后脑勺,也憨厚地笑了,老老实实地承认:“怕!真怕!你是不知道你姐那性子……”
后半句他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噗嗤……”
站在刘强身后的刘二强没憋住,笑出了声。
“嘿,你小子笑啥?”陈冬河立刻扭头凶神恶煞地看向刘二强,试图挽尊,“有本事你不怕?”
刘二强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一点也不怵,促狭地反问:“冬河哥,你要是不怕,那你刚才为啥不反抗呢?裹着被子躲炕角嚎得山响?我可听得真真儿的!”
陈冬河被他噎了一下,随即老脸微红,挥挥手,故作不耐:“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屁孩别瞎插嘴!懂啥!”
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样子,都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那猎豹的惊险、冰冷的河水、冻僵的双腿,好像都在这笑声里消融了几分。
经过这一天的生死与共、分账同心、撑腰相护,陈冬河、刘强以及刘家兄弟之间的关系瞬间拉近了许多。
不再是隔着大姐的亲戚,更像是能一起分赃、互相打趣、彼此托底的兄弟了。
陈冬河带着他们搭上回陈家屯方向的顺路驴车。
寒风吹着口哨刮过旷野,暮色四合。
等驴车晃荡到陈家屯陈冬河家院外,天色早已擦黑。
车轱辘碾过雪地的声音在寂静的黄昏里格外清晰。
小院篱笆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陈大山手里端着个旱烟锅,披着旧棉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昏黄的灯光里。
一眼瞧见冻得鼻头发红,呼着白气的女婿刘强,陈大山那张向来板正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他以前的时候,也没少跟老婆嘀咕过这大女婿太过老实巴交,木讷得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嫌他不懂人情世故。
但是心里对这个总惦记家里的女婿还是认可的,就是不善表达。
“强子来了?快进屋!外面冷!”陈大山招呼着,看到后面裹得只露出眼睛的小儿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