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死危机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剧烈的喘息让他无法精准瞄准奔跑而来的熊瞎子,只能放近了打。


    就在两者相距五十米左右时,陈冬河闭住呼吸,枪上三点一线准星交汇,预判着熊瞎子的运动轨迹。


    他抓住机会,扣动扳机。


    砰!


    巨大的枪响声在山谷中不断回荡。


    对于熊瞎子这种猛兽,五十米距离只需两秒便能扑到面前。


    一枪过后,子弹精准命中熊瞎子那标志性的白色月牙胸毛。


    血花绽放,随即便是熊瞎子愤怒至极的嘶吼。


    它那双小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彻底暴怒,再次加速扑来。


    陈冬河只来得及拉动枪栓,熊瞎子已扑至眼前。


    两只蒲扇般的熊掌高高抬起,裹挟着腥风,朝他脑袋狠狠拍下!


    这一瞬间,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陈冬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忘记了呼吸。


    求生的本能催使他做出反应,他将水连珠枪口奋力抵在熊瞎子厚实的下颌上,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


    第二声枪响震耳欲聋。


    子弹自下颌射入,瞬间贯穿熊瞎子的头颅,带着碎裂的骨渣与血浆从后脑飞出,掀翻了它半边脑袋。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了陈冬河满头满脸。


    他毫不迟疑,立刻丢下水连珠,猛地低头向侧旁翻滚躲避。


    无奈之前狂奔消耗过大,身体底子又虚,反应终究慢了半拍。


    熊掌裹挟着劲风紧贴他头皮扫过,尖锐如刀的利爪在他额头犁开一道火辣辣的擦痕。


    刚才那惊鸿一瞥,他看得分明——那两只熊爪的目标,就是把他脑袋当西瓜一样拍碎!


    侥幸闪过致命一击,却被熊瞎子巨大的身躯惯性砸倒在地。


    这头正值壮年的熊瞎子体重将近四百斤。


    陈冬河暗自庆幸这并非一头棕熊。


    成年棕熊普遍能达一千三百多斤!


    若换作是它,刚才那两枪恐怕都未必能致命。


    在棕熊面前,这黑瞎子也可能沦为猎物。


    此刻,陈冬河感觉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气。


    先前剧烈的奔跑让肺部如同火烧,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肾上腺素退潮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疲惫。


    近四百斤的沉重熊尸死死压在身上,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冰冷的雪地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与身上温热的熊血形成刺骨的反差。


    “冬河!”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


    王秀梅状若疯狂,不管不顾地朝这边冲来。


    李雪和陈小雨紧随其后,小丫头被落在后面,迈着小短腿哇哇大哭。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她们,谁还记得危险?


    她们只想着要救陈冬河。


    刚才生死搏杀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陈冬河开出第一枪,到熊瞎子扑至眼前,不过短短四五秒钟!


    待第二枪响过,惊魂甫定的女人们,才从那摄人心魄的枪声与熊吼中回过神来。


    如果陈冬河出事,她们同样活不了。


    这山谷只有一条出路。


    而且,村里人说过,熊瞎子攻击猎物,最爱将猎物坐在身下慢慢掏弄。


    一百多米距离,熊瞎子冲刺只消四秒。


    可几个女人跌跌撞撞踏着深雪,拼尽全力也跑了十几秒才赶到。


    然而等她们冲到近前,眼前景象却让她们愣住了。


    熊瞎子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半边后脑壳已被子弹掀开,红白之物正缓缓涌出,散发出浓重的血腥气。


    陈冬河只有一只手臂露在熊尸外面,他的脸被压着,发出沉闷含糊的呜咽声。


    “娘,快帮我把这熊瞎子掀开……我动不了。”


    李雪反应最快。


    王秀梅、陈小雨加上她,三人合力,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将那沉重犹带余温的熊尸推到一边。


    看到浑身血污、一动不动躺着的陈冬河,王秀梅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当扬昏厥。


    “儿啊!你可不能吓唬娘!你怎么样了?”


    王秀梅的声音抖得像风中落叶,眼泪汹涌而出,想要扑过去抱住儿子。


    伸出的手却悬在半空,不敢触碰,生怕碰到哪里的致命伤口。


    陈冬河猛地吸了几大口带着血腥和寒意的空气,挣扎着坐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可鲜血染红了他的嘴唇和牙齿,这笑容在女人们看来更是格外瘆人。


    “娘,我没事。”他喘着粗气解释,“刚才第二枪正打在它下巴颏上,血喷了我一脸。”


    “本来能完全躲开,就是一路跑过来掏空了力气,反应慢了,这才被它压住。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说着,他摇晃着站起身,忍着全身酸软,用力挥动了一下手臂,强撑着站稳。


    “别怕,真没事。”


    李雪心细,一眼就看到陈冬河额上那道渗血的擦痕,心头猛地一揪。


    她急忙掏出手绢,小心翼翼去擦拭他脸上黏腻的血迹。


    “还说没事,额头都刮开一道口子了!”


    李雪的声音带着心疼和后怕,指尖微微发颤。


    陈冬河抬手摸了摸,火辣辣的疼,但这点皮外伤对他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不碍事,擦破点皮,几天结痂就好了。”他转向李雪,声音虽疲累却很稳。


    “小雪,你跟二姐先回去,叫上我爹和我二叔,把援朝那臭小子也喊来。”


    “我在这儿先把这熊瞎子拾掇了,尽量别让村里其他人撞见。财不露白,这道理你们也懂。”


    李雪没立刻回答,而是伸手仔细摸了摸他的胳膊,又在他身上轻轻拍了几下。


    确认骨头没事,行动无碍后,这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她用手绢最后按了按他额角的伤口,忍了许久的泪珠还是滚了下来。


    “行!那你在这儿自己千万也要小心!”


    她用力点头,拉起还在抹眼泪的陈小雨,抱起委屈抽噎的小丫头。


    “我们快去快回!”


    说完,转身便往村里方向快步跑去。


    她心中暗呼侥幸,谁能想到二道梁子这种常来挖野菜根的地方,竟藏着熊瞎子窝?


    这熊入冬不久,怕是刚找到这处避风地儿安歇,就被她们意外惊动,才惹得它如此狂性大发。


    王秀梅说什么也不肯走,执意要留下陪着陈冬河。


    刚才那一幕吓得她魂儿都快没了,此刻只觉得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扶着旁边的大树喘气。


    陈冬河在原地靠着树干歇了一会儿,喘匀了气,见母亲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连忙温言安抚:


    “娘,真没事了,就是刚才累狠了,又压了下,歇歇就好。您别自己吓自己。”


    待王秀梅抚着胸口点了头,他才抽出了腰间别着的猎刀。


    他的动作在王秀梅看来,堪称神乎其技。


    那把磨得雪亮的猎刀仿佛有了生命,在他冻得通红却异常稳定的双手下,巧妙地切入厚厚的皮毛与脂肪之间。


    刀刃在皮毛下滑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露出下面深红色微微跳动的肌肉。


    仅仅不到一分钟,整张厚实油亮的熊皮就像被剥离的旧外衣,完整地从熊尸上剥落下来,露出下面粉白的脂肪。


    陈冬河立刻抓起地上一捧干净冰冷的积雪,在皮毛内侧还温热的肌肉组织上用力擦拭着残留的血迹。


    “冬河,这血呼啦的活儿娘来做!你去弄别的。”


    王秀梅抢上前,忍着胃里的翻腾,接过那张沉甸甸的熊皮,小心地继续擦抹。


    眼前这头剥了皮的巨兽,躯干庞大,视觉冲击依然震撼。


    但她此刻心里,首先涌起的念头却是:有了这头熊,皮子、肉、油……这个漫长的冬天,家里的粮食终于有了着落。


    儿子不会再像往年那样饿得面黄肌瘦,走路打晃了。


    在母亲眼里,儿子永远排在第一位。


    女儿们将来总是要嫁人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来那就是走亲戚。


    儿子,就是她全部的心肝和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