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确关系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陈冬河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他知道这些人眼馋这“轻快”来钱的法子。
但打猎是独狼的行当,人多眼杂反而坏事。
更何况山里的规矩深着呢!
见者有份?
真碰着大家伙或者出点意外,便是惹一身麻烦。
但是家里父母也得靠着村里人帮衬照看,不能一口回绝得罪人。
他脸上露出苦笑,故意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沉重和一丝后怕:
“张叔,刘婶子,诸位叔伯……你们是真不知那山里头的厉害啊!”
他指了指背篓里的狼。
“为啥这肉贵?那是拿命在换!”
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了些。
“我是撞见狼群了!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趴在树下围着我,嚎的能把人魂儿都吓出来!”
“没办法,只能玩命往树上爬。亏得手里有那几十根自己削的箭。”
“耗了大半天功夫,拼掉了一只,流了一地的血,才把剩下的吓唬走了。可你们知道最要命的是啥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气氛:
“要是碰着那种带狼王的狼群,它们根本不跟你硬拼!它就带着崽子们在树下守着!”
“一圈一圈地绕,死死地盯着你!在树上你能熬多久?没吃没喝,冻都冻死!”
“它们能等!等到你自个儿撑不住从树上掉下来,那时候……”
他没再说下去,最后的话没有描述,却比任何言语都更瘆人。
周围顿时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张老汉脸上的热情笑容僵住了,刘大婶也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几个原本跃跃欲试的汉子也沉默了,眼里的热切被恐惧的情绪取代。
打肉换钱是好,可这……简直是拿命去填啊!
刘大婶心直口快,又念着前些日子陈冬河替自家儿子在乡里打架出头的旧情,忍不住又愤愤地骂开了。
“唉!都是那杀千刀的李二狗给逼的!还有李家村那个姓李的丫头片子!什么一枝花?分明是蛇蝎毒妇!吐信子的玩意儿!”
“咱村谁不知道冬河?打小是倔驴不假,爱跟人动手也不假!可那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村里的娃娃在外面受了欺负,哪回不是他带着人去撑腰找扬子?”
“大家摸着良心想想,冬河从未仗势欺人,都没有干过偷鸡摸狗的腌臜事儿,那李家村的人,心眼儿都黑透了!”
其他人听着刘大婶连珠炮似的骂声,也跟着一阵唏嘘附和。
村民们朴素的善良,但也有着自己的判断。
陈冬河过去脾气太冲,说不了三句就容易动手,是不太招人待见,但和李家那赤果果的讹诈和忘恩负义比起来,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人。
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半大小子的,都承过他的情。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年轻女孩声音在人群后响了起来,带着点腼腆和期待:
“冬河哥!你真厉害!那……那你明天要去县城?”
挤进院门的,是扎着两条乌黑麻花辫的李雪,脸蛋儿冻得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冬河。
“我……我能跟你一起去不?我也想进趟城去买点东西!”
刘大婶眼角带笑,故意拉长了调子:“哎哟喂,小雪,婶子看你这哪是想买东西啊!怕不是想跟你冬河哥多待会儿吧?要不婶子给你们牵牵线?”
“要我说啊!这十里八乡也就你这小辣椒能镇得住冬河那小子!”
旁边立刻有另外一个婶子立即笑着帮腔。
李雪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耳根子都热了,刚想辩解两句。
王秀梅一把握住她的手,力道透着亲昵和不容拒绝。
“小雪,”她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姑娘,声音轻柔道:“咱都是前后院住着的老邻,婶子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冬河那臭小子什么德性你也清楚,虽说以前不着调,可婶子跟你保证,往后他要是敢给你半点委屈受,不用你开口,婶子第一个抽他筋扒他皮!”
李雪只觉得脸上热浪滚滚,又羞又急,面对满院子长辈婶子的含笑目光,舌头像打了结,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棉袄下摆的边角,几乎要把那布边捻出毛来。
陈大山轻轻的咳嗽两声,目光如钩子般戳向坐在角落闷头喝水的陈冬河。
那眼神里的催促,比喇叭都响。
臭小子,还杵着干啥?真急死人了!
老两口心里明镜似的,李雪那点心思早就在平日对冬河的关心里写明白了。
儿子那混不吝的名声响遍十里八乡,好姑娘谁家乐意往火坑里送?
眼下这机会,简直是老天爷送上门的好姻缘!
若是错过了还不得后悔死。
他们当爹妈的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促成这件好事。
陈冬河被老爹那眼神烫得一激灵,放下水碗霍地站起来,三两步跨到李雪跟前,声音洪亮又干脆:
“小雪,我也相中你了!你看……咱俩处对象成不?”
他咽了口唾沫,看着李雪快埋进胸口的头顶,鼓起勇气道:“……你要是乐意,就点个头!”
院里的风似乎都静了。
众目睽睽之下,李雪脖颈泛着漂亮的粉色,那点头的动作轻微得如同蝶翼振翅。
随即她转身就跑,像只受惊的小鹿,眨眼就消失在门口。
她的火爆脾气村里闻名,可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大姑娘,这阵仗臊得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满院子的大婶终于忍不住爆发出笑声。
打趣小年轻,是她们冬日里最津津乐道的乐事。
王秀梅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这件事算是成了!
众人热闹够了,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陈冬河用热水抹了把脸,只觉得心头滚烫。
第二天天色刚泛起灰白,陈冬河踩着冻硬的土路去了老村长家,借了那辆宝贝疙瘩似的二八大杠。
他骑着车,车轮碾过村道上的薄霜,停在李雪家那扇熟悉的木门前,伸手轻轻叩了叩。
屋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阵才传来细微的响动。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李雪惺忪的睡眼在看到来人是陈冬河时,瞬间亮如晨星。
“冬河哥,你……你咋起这么早?”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惊讶里又藏着几分甜意。
陈冬河露出一口白牙:“去城里啊!不得赶早集?昨儿不是说想上县城瞧瞧?来,上车,我带你去!”
李雪却没挪步,手指绞着棉袄的边角,垂着眼帘,声音低了下去。
“你先去吧,咱……咱下次再一起去,行不?”
“啊?这为啥?!”陈冬河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又变卦了。
昨晚夜里他都已经盘算好了,卖了那些猎物,还要给小雪儿买件衣服,那碎花袄子处处都是补丁。
李雪抬眼瞟了下他,又望望左右。
村道上寂寥无人,只有几只麻雀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蹦跶。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踮起脚尖,飞快地在陈冬河的腮帮子上啄了一下,冰凉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紧接着,她转身砰地关上了门,只隔着门板传来闷闷的一句,带着点急促。
“我可不想被村里的婶子乱说,等下次再去!”
陈冬河回味着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气息,像火星子落进干草堆,轰地在他心尖烧起一片燎原。
感觉真是太好了!就是快得让人心里直痒痒!
下次再逮着这妮子,必须狠狠的亲回来。
“那行,我先去城里,回来给你带礼物!”
自行车大梁上结结实实的绑着个鼓囊囊的麻袋,里面是那头处理好的狼。
有些表面工作还得做的。
比如自家爹妈,还有原本以为要跟自己一起去县城的李雪。
不过眼下是不用了。
他蹬着车一路猛骑,直到彻底出了村子,四下无人,这才停住。
手掌贴在冰冷的麻袋上,心念微动,麻袋被他收紧系统空间。
能省一份力气就是一份力气。
村里距离县城还有二三十里的地呢!
半个多小时后,他踩着自行车晃进了县城。
他没去供销社,也没奔收购站。
收购站给的价格太低,供销社不收没有肉联厂印章的肉。
他骑着自行车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胡同。
胡同深处独门独院一户人家,青砖墙头颇高,朱红色大门禁闭。
陈冬河左右看看,确定没人留意,从仓库里取出那沉甸甸的麻袋,提在手里,上前叩响了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