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能坐一张桌子吗？”


    徐乐笙显然从打饭阿姨期待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同样也从话语中得到了肯定答案，“当然可以，你有六盘饭菜。”


    徐乐笙端着蒜蓉娃娃菜走到桌子前，离得近了才发现，每一张小圆凳的桌子上有一个餐盘凹槽。


    她把手中的餐盘放到凹槽上，就像磁铁异性相吸般，餐盘和凹槽紧密贴合在一起。


    徐乐笙没有坐下，转身回去拿剩下的餐食，将它们全部摆上桌子。


    “阿姨，要一起吃吗？”


    她热情欢迎打饭阿姨的加入，就像个一无所知的天真学生。


    打饭阿姨完全收不住裂开的嘴，笑容夸张到口水兜不住。


    “不用了，我有员工餐，你吃你吃。”


    徐乐笙故作可惜坐了下来，她选择的位置是蒜蓉娃娃菜前小圆凳。


    她之所以如此冒险选择六份饭菜，还是因为她没有找到小队成员。


    虽然甄诚留言说在饭堂等她，但她和游柒意料之外的交流花费时间太长，估计也没法等她太久，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结束。


    徐乐笙边想边坐上了小圆凳，落座全身紧绷，警惕着随时可能会到来的危险。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桌子还是黄色桌板，餐盘依旧是不锈钢盘子，连奇葩分离出来的蒜蓉和娃娃菜都没有变化。


    徐乐笙拿起餐具，试探性夹起一根娃娃菜，晃动的同时看向周边。


    她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出把水果刀，双眼启动鹰之模式。


    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没有奇怪的鬼怪，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徐乐笙抬头，正对面是蒜蓉娃娃菜的窗口，那位看好戏的打饭阿姨脸上表情也没有变化。


    是她还没有触发鬼怪，还是后面会憋个大的？


    她心里揣测着，把夹起的娃娃菜一股脑塞进口中。


    徐乐笙嚼了一口娃娃菜，蔬菜本真的香甜汁水在口腔中迸溅开来。


    她愣住，又多咀嚼了两口，最后自然而然咽下那根菜。


    “怎么回事，竟然还挺好吃的？”


    说是蒜蓉娃娃菜，但菜是菜味，没有染上一丁点蒜蓉味。


    徐乐笙舌头在空荡荡的口腔中转了一圈，唾液快速分泌，让她不由再次动起筷子。


    一根接一根，菜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不知不觉间，徐乐笙把里面的菜一扫而光，最后更是端起盘子，连汤汁都舔得一干二净。


    不锈钢盘子锃光瓦亮，隐约倒映出了人疯狂进食伸出的猩红舌头。


    哐当一声，盘子掉落在地。


    徐乐笙捂住肚子，咬牙看着摔回凹槽里的盘子，干净如新的盘子提醒着她刚才不知名的癫狂。


    “这些食物不会是下毒了吧？”


    她按住腹部的手能感觉出底下的蠕动抽搐，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徐乐笙抬头，怔然发现，周遭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


    原先在她对面的玻璃窗口连同打饭阿姨全消失不见了，饭堂内的桌椅同学也悄然消失了，全部都变成了黑雾。


    阴沉沉的黑雾在她四周飘动，细听还能从中听到进食时牙齿碰撞的诡异声响。


    徐乐笙咽了口口水，感觉喉间发紧。


    这种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吃饭的氛围还怪孤独的。


    “嘎嘣！”


    徐乐笙下意识捂住左耳，却依然挡不住那令人牙酸的声音。


    她偏头看向左边，那里她放下的是一盘土豆炒豆角，原本空落落的小圆凳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人。


    徐乐笙：“姐妹，你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的？”


    没有人搭理她，一张桌子六张凳子，除了她占据的那一张凳子，此时五张凳子都迎来了主人，全都是穿着万森高中女装校服的少女。


    她们沉默着，低头不发一言吃着不锈钢餐盘里的菜，菜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徐乐笙的盘子是六个盘子里最干净的，她拍了拍旁边吃饭的少女。


    “同学，我不介意把饭菜分享给你，问题是，这是我打的饭，你坐下来吃饭前起码要有点表示吧。”


    她就没见过吃白饭这么理直气壮的人，还是五个，今天也算让她开眼了。


    “同学，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徐乐笙在这五个人面前反倒像是透明人，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人听到并回答她。


    她说到喉咙都干渴了，最后干脆不说了，直接动手去扒拉旁边人的餐盘。


    可手在碰到餐盘的那一瞬间，整只手变得透明，完全无法碰到。


    “吓我一跳。”


    徐乐笙缩回手，自己把自己吓得一激灵。


    她左右手互摸，那种皮肉接触的真实骨感让她安心了许多。


    “我手还在……”


    徐乐笙眼里闪过疑惑，不等她琢磨出来是怎么回事，五个少女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开始啃盘子。


    “咔嚓——咯嘣——咔——”


    牙齿和餐盘咀嚼碰撞的声音让人头脑发胀，鸡皮疙瘩纷纷冒出。


    徐乐笙急了，碰不到盘子，转而去拉扯少女的手。


    “不是，盘子不能吃啊，那是不锈钢，是痛啊——”


    她手穿过少女的手，直接磕到桌沿，手指骨发出同样咔嚓的声响。


    徐乐笙收回手，不敢乱动自己的手指，她知道刚才那一碰，手指骨估计断了。


    “饭、还要，我们还要……”


    五名少女啃完盘子便不安分了，纷纷抬起头看向她。


    ！！！


    徐乐笙看到她们的脸，震惊到拱起背，往后缩了缩头。


    那是五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除了长发和她不一样以外，五官骨相全都一样，简直就是复制粘贴出来的。


    徐乐笙还处在惊讶中，一时不察手臂被抓住，手指痛上加痛。


    “疼疼疼——”


    她手指被吃茴香大锅肉的少女咬住，能感受到尖牙刺进皮肉里的痛感。


    徐乐笙想要推开她，却绝望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人。


    “什么鬼？你给我放开！”


    她甩着手腕，使劲把自己手往后拉扯。


    少女被她喝止，衔着一根断指呆在原地。


    徐乐笙站起身，手用力往后扬，好不容易人口求生，却又扎进了涌过来的黑色浓雾中。


    黑雾之中，她手臂被悄然融化，上手臂中出现了一个伤口，血肉淋漓，能看到凸出一截来不及融化的白骨。


    徐乐笙眼前阵阵发黑，前有五只吃人鬼，后有一大团融人黑雾，她完全没有能够逃避的地方。


    她进退两难时，一名少女扑了上来，直接咬住伤口凸出的那截白骨。


    “咔嚓嘣。”


    那是徐乐笙骨头被咬断的声音，肾上腺素飙升，一时之间她痛苦反而减少。


    “停下，乖！”


    徐乐笙矮身缩头，以极快的速度从下方空隙滚过。


    天赋起了作用，五名少女先后顿在原地，和翻涌过来的黑雾撞个正着。


    徐乐笙在桌子底下滚了一圈，观察了一遍周遭，黑雾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逐渐腐蚀了桌角和圆凳。


    她踢踏着脚，往后退了好几米，手臂时不时传来钻心的痛，时刻提醒着她这些黑雾是何等可怕。


    “咯嘣、噔、噔……”


    头顶上方传来脚步声，桌板上有人来回走动。


    徐乐笙几个深呼吸，点开了玩家面板，任务板块没有更新，所以这不是支线任务。


    黑雾、少女、餐食……她如今的遭遇更像是违反规则后的惩罚。


    徐乐笙从道具栏里拿出恢复药剂灌了一口，暂时止住了伤口。


    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


    她把药剂放回道具栏里，擦掉嘴角的湿润，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就算是惩罚，也肯定有结束的时候。


    徐乐笙怀抱这个简单的信念，给自己套了一个隐身罩。


    隐身罩贵却物有所值，不止遮住了她的身形，还藏住了她的气息。


    “哒哒哒哒——”


    自从她套上隐身罩，头顶桌板处传来更加急迫的脚步声，不像刚才那般缓慢平和，就像发了狂一样。


    徐乐笙眉头一皱，想到那些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


    要说这方天地出现的脚步声从哪来，除了少女她想不到其他答案。


    所以刚才那些少女在桌板上巡逻游荡的脚步……是在找她？


    徐乐笙有了猜测，匍匐着移动到桌板边缘，抬头往上瞧。


    五名长发少女如同僵尸一般在桌子上游荡，桌子不大，五人相互碰撞，想要把其他人撞下去，没有一个人成功。


    因为一旦少女离开桌子，一旁的黑雾就会涌上来，托举着少女重新回到桌子上。


    黑雾和少女是能够互相帮助的关系。


    徐乐笙观察片刻，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她看向自己长到肩膀处的头发，像看到一堆杂草，没怎么打理就变成了如今这副翘起的模样。


    “这也不可惜。”


    徐乐笙叹息一声，拿出剪刀，先随手剪下一小撮，抬手往桌面上扔。


    碎发如同花瓣一般，在天空中散开，飘得到处都是。


    五名少女就像问到血味的豺狼虎豹，双眼都冒出绿光，全部往头发方向靠过来。


    “吃吃吃——”


    徐乐笙喉头滚动，看那五名少女为了头发争抢起来，其中两名曾经咬过她血肉的少女最疯狂，疯癫到互相啃食起来。


    她找到黑雾最少的地方，从那个缺口爬了上去，仗着隐身罩的功能，悄悄摸到五名少女身后。


    徐乐笙只有一个大致的计划，不知道是否会成功，但她也不想苟下去。


    谁也不知道惩罚什么时候会结束，黑雾什么时候会散去，少女又是否会离开，未知太多，龟缩着不一定能等到生的机会。


    她穿着活动方便的男装，一个绿色徽章佩戴在黑色外套上，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徐乐笙的目标是一位离得最远的少女，她挤不进前方抢食的四位中，反而被推搡着挤到黑雾里，半边身子陷入浓重黑雾里。


    在隐身罩里，水果刀被高高举起，反射着绿色徽章中透出的一丝微光。


    没有人注意到的侧后方，凭空出现了一只纤细的手，以及一闪而过的利刃。


    徐乐笙的攻击朴实无华，只是用刀划伤了少女手臂，一触及收。


    她盯着少女手臂上的伤痕，双眼炯炯有神。


    有用！


    徐乐笙佩戴着从薛老师处得到的万森徽章，虽然作用描述是通行令，但能在万森高中通行的可不是学生，而是职员。


    玩家不能对鬼怪出手，可同为鬼怪就没有这种限制了啊。


    徐乐笙深呼吸，给自己做了好几个心理建设。


    虽然知道面前几个少女都不是人，但长得太像了，有手有脚，偏偏鼻子眼睛嘴还跟她自己长得一样，攻击她们让她有些许心理压力。


    噗嗤——绿色鲜血飞溅而出，黑雾疯狂涌动。


    徐乐笙还没说服自己出手，正前方两名争斗的少女已经互殴上头，连人皮都没办法维持。


    她定睛一看，两名少女的人类手脚全部变形，粗犷的树枝从脖子以下冒出，头顶也窜出带着绿叶的枝条。


    两名少女用树枝互相戳，你给我一藤蔓，我给你一树杈子，主打一个往对方心窝子里戳。


    徐乐笙默默把刀移到自己脖子处，抓住一大把头发，用刀全部切断。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站在安全地带，观察着战局。


    两名少女只有人脸还保持原样，整个身体都变成了树木模样，扭打在一起像极了徐乐笙当初考试时在公共厕所看到的场景。


    徐乐笙心重重一跳，下意识把目光移到了两个树人的头顶。


    它们顶上的树枝也是带着绿叶的，但并没有出现红色疙瘩，只是普通褐色树皮的样子。


    徐乐笙莫名松了口气，毕竟那些红色珠子带给她的感觉并不好。


    两个树人扭打在一起，落后两位少女则趁机摸鱼，还在从边边角角摸头发吃，至于被挤到边缘的少女则是彻底陷入了黑雾中。


    场面一时之间复杂混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每个鬼都很忙，却又不知道在忙什么。


    徐乐笙看着自己手中捏着的头发，扬手将其抛出去，给这一锅“粥”下了一把调味料，把这一滩浑水搅得更混乱。


    头发从半空中飘落，就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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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短暂黑色的雨，有形且诱鬼。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树人立刻松开对方，树枝伸展，宛如灵活的章鱼触手，抓到大部分的头发。


    另外两位维持着人形的鬼怪看到同伴收获丰富，也不装了，冲破人皮，树枝横扫，在半空中打架争斗。


    只有被困在黑雾里的树人有心无力，半边身子也没办法顺利化形，只能眨巴着癫狂渴望的眼，手臂变成一根树枝，高高扬起，试图加入战局。


    徐乐笙抓住这个机会，靠近那名被困在黑雾里的树人，它脸上还挂着她脸皮。


    这个时候她出手反而没有心理负担了，水果刀手起刀落，树人粗糙的枝干出现了一条长长利痕。


    树人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三息之后才绿色汁液喷出后才反应过来。


    “啊—”


    系统出品的道具全都不同凡响，哪怕是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只要合理作用，照样能够在鬼怪身上轻松划出一道口子。


    徐乐笙不退反进，在这个树人叫得更大声之前，用试管装下些绿色汁液，然后抬起脚，彻底将它揣进了黑雾里。


    原先能够跟树人和平相处的黑雾，在树人洒出绿色汁液时疯了魔，迫不及待把树人全部吞噬，连带着它痛苦的哀嚎也吞掉了。


    徐乐笙补完脚，连忙往后撤，警惕着快速涌动的黑雾。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黑雾如今涌动的情形让她想起了肠胃消化，就像黑雾正在消化树人一样。


    徐乐笙搓了搓手臂，往后退开了许多，感觉有点恶心。


    但黑雾的表现也让她心中有数。


    她转身，看向不远处打得如火如荼的四个树人。


    四人的树枝藤蔓全部交织在一起，结出了半面网格，遮蔽了那一小片空间。


    在网格中心是一团树枝疙瘩，里面正是她之前抛出去的头发。


    徐乐笙幻视四只疯狗抢食，只是一把头发就让它们这么疯狂，不敢想要是扔出一块肉，这些树人会疯成什么样。


    她一边吐槽，一边更加谨慎把自己缩成一团，同时把想要省钱关闭隐身罩的想法抛开。


    树人的争抢进入了白热化，所有树枝都相互缠绕在了一起，现在没办法靠枝蔓挥舞攻击，只能比拼自身的力量，正式进入了“拔河比赛”阶段。


    徐乐笙重点把目光放到了四个树人的脚上，那说不上是脚，应该说是树根，白色蠕动成团的根系，没有扎进饭桌，而是摊开在上面。


    为什么这些根系不扎进桌子里？


    她脑海中疑问一闪而过，还在桌板上好奇地搓了两下脚底板。


    没有得出结论，徐乐笙也不在这里纠结，踮起脚尖，无声无息行动起来。


    她像杂耍一般在树根缝隙中间穿梭，小心谨慎来到了四个树人纠缠在一起的网结中间。


    徐乐笙站在这个中心，有种看到毛线团的开心。


    她戴上灯光之城副本中没用完的绝缘手套，认真撸起衣袖，前后脚分开站立摆出个冲刺姿势。


    准备充分，徐乐笙先拿出那瓶绿色汁液，还有一个豆芽状的花洒。


    【浇花神器：给你的植物全天候的湿润，全方位滋润到每一朵花，三档调节（系统商城出品）；使用次数：无限次】


    她把试管里的汁液倒进花洒下方的储水罐里，混合均匀后调到最高档位，一按一喷，即刻将树人结节处淋个透彻。


    浇完水，徐乐笙立刻上前，单手放到网结中心上，眼神坚定，全身发力。


    “走你——”


    那一小团网结，在她助推下向后移，立刻被迫不及待的黑雾覆盖吞噬。


    “啊啊啊啊——”


    四个树人同时发出尖锐暴鸣声。


    徐乐笙快速走位移动，不给四个鬼怪断枝求生的机会，一脚一个把它们全都踹进黑雾里。


    甚至为了确保黑雾能够接收这四份“外卖”，她踹树的同时还拎着花洒喷水，搞得餐桌上像是下了一场绿色的磅礴大雨。


    黑雾尽情吞咽，许是过于激动，一滴红色液体从黑雾中渗出，啪叽一下滴到餐桌上。


    徐乐笙自然不会损鬼损己，喷洒绿色汁液前斥巨资从系统商城购入了一套雨天踩水装备，雨披雨鞋一应俱全。


    她看到那滴红色液体，踩着吧唧响的雨鞋走到了它面前。


    红色液体来历不明、作用未知，徐乐笙可不敢随意碰触。


    她拿出雨天踩水装备中的最后一件——雨伞，用伞尖戳了戳那滴液体。


    液体的质感出乎意料之外，并不是水状，而是果冻的质感，被伞尖戳中后晃晃又恢复原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乐笙蹲下身，看得更仔细，视线放低后，也看到了红色液体的不同寻常。


    果冻状质感只是一层透明外壳，之所以看起来是红色的，只是因为里面有一个芝麻大小的红色块状物，把周边都染红了。


    徐乐笙收紧拿着伞柄的手，用力往前突进，破开那层果冻状外壳，把里面那个红色块状物挑出来。


    叮的一声，红色块状物飞落到她脚边，发出清脆响声。


    硬物？


    徐乐笙放好雨伞，用戴着绝缘手套的手拿起脚边的红色。


    就在她刚刚拿起那一块红色硬物，还没来得及认真观察，周围的景象倏然一变。


    成排的饭桌有序排放，学生们安静坐在位置上，静静吃着盘中食物。


    但此时所有人都看向同一个方向，哪怕是最疯狂忘我啃食餐盘的学生都张大嘴看了过去。


    徐乐笙低头，看到自己健全的四肢，以及下方的小人头，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又变回了巨人般的身高和肢体。


    结果定睛一看，在所有人循规蹈矩坐在小圆凳上吃饭时，她站在了餐桌上，还双拳紧握，做出一个非常中二打气的姿势。


    徐乐笙站直身体，在所有人注视下跳下桌子，若无其事坐回了小圆凳上。


    她朝依旧看着自己的同学们颔首微笑，看起来大方又得体。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刚才那奇怪的一幕像是集体幻觉，同学们恍恍惚惚移开视线，不再关注她。


    徐乐笙脚趾扣了扣地，垂眸看向自己依旧紧握的拳头。


    五指微微松开，露出里面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