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笙看着玻璃窗，唯有她面前这面窗户景色不一样，如同画布般固定出一副蓝天白玉绿叶的景象。


    那形似中指的叶子也出现在了窗外，一切都和她在那条长廊窗户上看到的一致。


    只有一道不甚明显的黑影不太一样。


    徐乐笙看着那道黑影，想起他所说的虚拟世界，代入到两人身份境况中。


    现实世界和地狱列车这个无限流世界显然也不一样，她在副本中也和NPC打过交道，再智能也不是真的人，游柒真的是人吗？


    虽然游柒在灯光之城说过大家都是人，但那不是在做那档子事之前嘛，她能听出他在哄她。


    徐乐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面对外人她还会收敛一点，可对象变成游柒，她完全就没有顾忌，几乎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生殖隔离的发言过于逆天，窗户那边久久没有传来回应。


    徐乐笙盘腿坐在窗户前面，等了好一会没有等到声音，她禁不住敲了敲窗玻璃。


    “游柒？你还在吗？”


    “我在。”


    对面及时应声，除了二字外再无多言。


    徐乐笙又敲了几下窗玻璃，“游柒？”


    “我在。”


    徐乐笙有点玩上瘾了，反复多次，偏偏每一次对面都会认真回应她。


    直到玩腻了她才停下来，还笑嘻嘻感慨：“游柒，你好像家里的小爱同学啊。”


    “游柒，你真的是人吗……还是像小爱同学那样的？”


    徐乐笙找到了例子，屏气凝神询问道。


    “你说呢？”


    对面不答反问，一下子给徐乐笙整不会了。


    她回想了一遍与游柒在现实世界相处的种种，以及健康的体检报告，和毫无动静的肚子，突然不太肯定。


    “额高配版、拥有自我意识的‘小爱同学’？”


    “呵。”


    徐乐笙后颈脖肉一紧，有种被猛兽叼住脖子的错觉。


    她立刻反应过来，游柒生气了。


    上一次听到相同的冷笑还是因为熊猫花花，因为她过分沉迷看熊猫喝盆盆奶的视频，而忘了回游柒消息。


    那时候游柒是怎么做来着……


    徐乐笙脸通红，想起那次的“惨痛经历”，还有家里浪费的一箱牛奶，整个人立刻怂了。


    “不对不对，游柒你当然是人了，小爱同学怎么能跟你一样。”


    她连忙改口，小表情心虚得不得了。


    “这不是软件聊天，没有快速撤回功能，我一直都在。”


    徐乐笙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想法。


    “三天后，我会亲自让你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不是有生殖隔离。”


    对面说完这句话，窗口黑影消失。


    徐乐笙满脑子都是他临走前那句话，整个人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有种大难临头的丧感。


    完了，他要来找她算账了！


    她一头磕到墙壁上，撞出一点墙灰，给自己吸了一鼻子。


    “阿秋——”


    徐乐笙揉揉鼻子，看着自己面前的墙壁有点怔愣。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她猛地抬头，看到了距离正常的天花板，窗户不是在她眼皮底下，而是变回了在她眼皮子上方。


    “我身高正常了？”


    徐乐笙迫不及待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


    她依旧穿着男装校服，只是夸张的三米六身高变成了一米七，身体比例也协调了许多。


    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帮她的，但她却恩将仇报，还把人给气跑了。


    徐乐笙刚冒出一丝愧疚不安心理，又想起游柒的留言，小情绪刹那间稀碎。


    三天过后，男人估计就会跑到她面前，“这样那样”惩罚她乱说话。


    她有点心疼的抱住自己，还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


    “让你乱说话，这次惨了吧。”


    但很快，想到三天后又能见到游柒，徐乐笙变得开心起来。


    一开心她脚步都雀跃了许多，下楼时胳膊腿都有力了，自然没被鬼怪吸引走。


    饭堂很好找，就在教学楼对面，只需要走过一条玻璃回廊就能直达。


    徐乐笙走在回廊上还有点担惊受怕，与教学楼宿舍等地方不一样，学校外面空旷的地方并没有任何规则限制。


    没有规则有时候才更可怕，连鬼从哪冒出来都不知道。


    好在回廊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她平平安安走到了饭堂门口。


    饭堂从外面看并不大，就是一栋小平层，红装绿瓦还有点古韵。


    来来往往的学生神态自若，看起来和现实世界里的校园饭堂没有任何区别。


    徐乐笙站在门口，看着饭堂简单几条规则。


    1、食不言，吃饭时禁止与旁人交流，可与自己对话


    2、六人一桌子，坐满即可开饭，少于六人时会随机出现饭搭子


    3、饭堂今日特供菜品：茴香大锅肉、土豆炒豆角、椒盐皮皮虾、柠檬鸡翅、萝卜炖牛腩、蒜蓉娃娃菜；每人可选择一道菜，送大米饭一碗


    4、六人需要分别选择不同的菜品，营养均衡相互分享


    徐乐笙看完规则，点开玩家手环，小队群聊中果然出现了饭堂规则分析和备案。


    ——甄诚：饭堂六人一桌，小队也是六人，四肉两素，还是与上次一样，男生选肉，女生选素


    她跳过一水的收到，看到了甄诚给自己发的信息。


    ——甄诚：徐乐笙，你到饭堂后，选蒜蓉娃娃菜，我们不跟其他人拼桌了，快点！


    玩家手环的交流没有时间显示，徐乐笙不知道这是甄诚什么时候发的信息，但周遭并没有人等待，说明人都进去了。


    她记下甄诚嘱咐的菜品，抬脚走进了饭堂。


    饭堂里面和外面差别不大，一层楼平铺直叙，门口正前方是一大片玻璃，开着六个窗口，中间是摆放着花花绿绿的塑料桌椅。


    桌椅是整体的，一张桌子配六张小圆凳，与便利店门口摆放的桌椅很相似。


    饭堂很安静，几乎是落针可闻，只有靠近门口餐盘回收处有人吃完走动，坐在小圆凳上吃饭的人全都低头缄默，连咀嚼的声音都没有。


    徐乐笙从桌椅空隙的过道中走过，一边走一边观察吃饭人的神态动作。


    无论是什么人，都机械的往嘴里塞食物，筷子和勺子都是不锈钢，两者同时用上。


    她把目光落在餐盘上，却什么都看不清，上面覆盖着一层浓厚的黑雾，连人塞进口中的勺子都蹭上了黑雾，全都是一层黑。


    黑雾是为了掩盖别人拿的菜品，还是选错了菜品才会出现？


    徐乐笙琢磨着这件事，因为与游柒的意外交流，她来到饭堂的时间比原定计划迟，还在窗口打饭的人寥寥无几。


    虽然人少，但她还是能看到一些从窗口打饭过来找座位的同学。


    徐乐笙几乎是小碎步前进，往前挪动的脚步没多大，往旁边歪斜的头快杵到十万八千里，


    使劲想看别人盘中的餐食。


    那些找座位的同学看到她这副呆头长颈鹿模样，纷纷避开她，找了远处几张空出来的桌子坐下。


    徐乐笙瞄准了一个身高矮小的女生，因为其袖珍玲珑，以她现在的身高可以轻松看到其餐盘和移动轨迹。


    餐盘是看不见的，一团黑雾笼罩在上面，女生好像被她吓到，也不敢再东张西望找合心意的位置，随意坐到了一个位置上。


    徐乐笙就锁定她了，眼见她坐到位置上，拿起餐具吃起饭。


    女生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机械的往嘴里塞食物，黑雾有流动感，在勺子上时像个活物，非常顺畅流进女生口中，伴随吞咽的动作滑进五脏六腑。


    徐乐笙没能看出女生吃的什么，与她同桌的其余五人也是相同表情，全都一言不发往口中塞食物，像是参加什么大胃王比赛，一个赛一个凶狠。


    跟女生一桌相同情形的还不少，六个人拼成桌吃饭，全都发了狂发了狠，面冷的宛如杀了十年鱼，咬住勺子和筷子的劲头却像杀鱼利落手法，一副吃饭第一就能有奖金的样子。


    徐乐笙脚步迈大了一些，下一刻差点左脚拌右脚摔个狗吃屎。


    她堪堪稳住身形，呆愣看着那个女生，黑雾被女生吞吃的差不多，盘子干净到能反光，可女生却不满足，三两下把勺子嚼碎咽下去。


    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坦然自若吃了一把不锈钢勺子！


    徐乐笙看着咽了口唾沫都感觉喉咙痛。


    这一幕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丝毫不亚于看到绿巨人穿女装跳钢管舞的割裂诡异感。


    徐乐笙把视线移到其他人身上，才发现不是个例。


    比如女生同桌的五人也都吃光了勺子和筷子，最后甚至连餐盘都没有放过，实现了物理意义上的光盘行动。


    她琢磨着这些人是不是拿了相同的菜品才会触发这一点。


    难道这就是惩罚？因为没有拿到不同的六个特供菜品，营养不均衡，于是吃餐具补充营养补钙……


    徐乐笙摇摇头，赶紧把飘忽的思绪拉回来，想的太偏各种地狱笑话都冒出来了。


    无论她怎么想，从饭堂门口到打饭窗口的距离就那么点，再压缩脚步，她还是来到了打饭窗口。


    六个窗口依次提供不同的特色菜品，每个窗口只有一种菜。


    徐乐笙站在茴香大锅肉窗口，透明的玻璃窗一眼就能看到大不锈钢桌面上那盘菜，油亮亮的肥肉铺在上面，满到快要溢出来。


    打饭阿姨就是一个正常人，脸色装扮都很正常，拿着大锅勺和蔼可亲问她。


    “来一份？”


    徐乐笙看着那盘肉菜，心尖一颤，“阿姨，这是什么肉啊？”


    “回锅肉，你个娃娃要不要？”


    打饭阿姨有点不耐烦了。


    徐乐笙看着那盘菜表面上浮着的半圆形油脂，摆了摆手，“不要了，阿姨我减肥呢。”


    “减肥更应该来一份了，我们这回锅肉热量极低，跟鱼肉差不多。”


    打饭阿姨看她有退缩的趋势，又和颜悦色起来。


    什么肉热量跟鱼肉一样低？


    徐乐笙内心闪过疑惑，那道回锅肉闻起来的确有种特殊香味，哪怕隔着一道玻璃窗，也依旧让人口水横流。


    “今天不想吃肉呢，我吃点素的。”


    她挥挥手，连忙跑到下一个窗口。


    打饭阿姨目送着她离开，大锅勺在那盘菜边缘敲了敲，溅起些汤汁油沫。


    徐乐笙来到的下一个窗口是土豆炒豆角，虽然是素菜，但表面也有一层油光，带着点大锅明火炒出来的热气焦香。


    同样的打饭阿姨，一模一样的脸，连大锅勺都分毫不差，开场词都没改。


    “同学，来一份？”


    徐乐笙揉揉眼睛，还侧头往回锅肉窗口看。


    “阿姨，你跟回锅肉窗口的阿姨好像啊。”


    打饭阿姨微笑：“就是同一个人。”


    徐乐笙拧头看向后面几个窗口，行为暴露了她的想法。


    “只有阿姨你一个人？”


    “没错，同学你到底想要哪个菜？”


    打饭阿姨笑容非常职业，僵硬到有点像衣服专卖店里的假人。


    徐乐笙没有回答菜的问题，左顾而言其他。


    “整个饭堂都要阿姨来管，肯定很累吧，看你笑得好命苦啊。阿姨你虽然能干，可毕竟只有一个人，有时候肯定会忙不过来的，学校饭堂还需不需要兼职啊。”


    打饭阿姨练了上百年的正常微笑，一下子被归类到命苦微笑。


    她瞬间压下嘴角，板着脸回答。


    “不需要兼职，同学你到底要哪个菜？”


    “哎阿姨，柠檬鸡翅那个窗口来人了，你快去啊。”


    徐乐笙当没听到她的话，眉飞色舞指着不远处窗口等待的男同学。


    打饭阿姨却没有动身，依旧站在她面前，大锅勺已经非常不耐烦敲了敲盘子边缘。


    “同学，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不要，我突然想起来我土豆、豆角都过敏，这道菜我不能吃。”


    徐乐笙倒退一步，远离面前窗口。


    她看到不远处端着餐盘离开的男生，又瞥了眼窗口后面色阴沉的打饭阿姨。


    同一个人，是同时在几个窗口服务，分身吗？


    徐乐笙一路往里走，在经过的窗口前会短暂放慢步子，用眼角余光往里看。


    每个窗口前都站着相同的打饭阿姨，菜品全都是油光锃亮的，选好菜品的同学往窗口一站定，里面的打饭阿姨直接推一个盘子出来，两者完全没有沟通。


    走过两个窗口时，徐乐笙恰好碰见两个人同时打饭，这一次她发现了些许时间差，椒盐皮皮虾窗口比柠檬鸡翅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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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饭速度要快。


    她来回磨蹭了很久，最终发现了一个规律。


    按照特供菜品顺序，打饭阿姨装好一盘饭的时间是递减的，越往里打饭阿姨的速度就越快。


    徐乐笙把这个规律埋在心里，打定主意往里走。


    虽然每个窗口的打饭阿姨都长一个样，但面色是有差距的，第一个茴香大锅肉里面的打饭阿姨面色最红润，看起来最像个人，后面窗口的阿姨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就像上了几十年班一样，沧桑又惨白。


    徐乐笙停在这个窗口前，看向里面的打饭阿姨。


    “同学，来一份？”


    打饭阿姨拿着大锅勺砸到那盘菜里，油水四溅同时还有呱唧的哭泣声。


    徐乐笙看着那黄白的菜，眉头打结拧起。


    这个学校的饭菜怎么回事，不管是肉还是菜，看起来全都是油。


    “来一份娃娃菜吧，谢谢阿姨。”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甄诚的安排，一路看下来，每一道菜好像都挺正常。她暂时没有找到菜品的不对劲。


    打饭阿姨扫了她一眼，从桌子底下拿出餐盘。


    有分隔的不锈钢餐盘，最大格子上有冒尖的白米饭，打饭阿姨手不抖，一锅勺给她打了满满两格子的蒜蓉娃娃菜，啪的一下扔到窗口，推到她面前。


    徐乐笙餐盘上两个格子的菜，嘴角不由抽搐起来。


    明明她全程看着锅勺打菜，确定自己没有看漏任何一步，如今这盘菜是怎么做到如此分明的？


    “这就是蒜蓉、娃娃菜？”


    她向打饭阿姨寻求肯定。


    万森高中的打饭阿姨比灯光之城里的好说话，起码不会一言不合就关闭窗口，不爽却会老实回答她问题。


    “没错。”


    徐乐笙指着装菜那两个格子，“谁家蒜蓉娃娃菜这样的啊？”


    一个格子里装满了蒜蓉，一个格子凑齐了娃娃菜，两者泾渭分明，说它们是同一个锅同一个菜盘里出来的都没人信。


    “怎么，有什么意见？”


    打饭阿姨睨了她一眼，下巴微抬，鼻孔出气，脸色看起来竟然好转了些。


    徐乐笙微笑，“没有，我不是对菜有意见，我本人从乡下来的，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蒜蓉娃娃菜，是有什么特殊吃法吗？”


    “能有什么吃法，当然是用嘴吃。”


    打饭阿姨看到她吃瘪，开心到嘴角抽抽。


    徐乐笙端起餐盘，还是有些不甘。


    “阿姨，我拿走了噢？”


    “快走吧，少在这碍眼，多事的家伙。”


    打饭阿姨像赶苍蝇一样挥手，巴不得她快走。


    “不需要给钱吗？”


    徐乐笙钉在原地，厚着脸皮骚扰她。


    打饭阿姨露出职业微笑，“不需要，这是学校特供菜品，每一位学生都能免费获得一份，是学校福利。”


    徐乐笙直觉这份福利不对劲，俗话说得好，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谁知道这份菜品会带来什么。


    “每个人只能有一份吗，我饭量超大，一份吃不饱，能不能多拿几份其它的？”


    打饭阿姨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作死的行为，死鱼眼都快翻活过来了。


    “你还想要其它的？”


    她这话替换成“你这么想死？”也毫不违和。


    徐乐笙摸着肚子点头，“可以吗？”


    “按照规定来说，是不可以的。”


    打饭阿姨语气也有点遗憾，可惜不能顺从她从而整死她。


    徐乐笙：“但？”


    “作为饭堂工作人员，我的工作职责就是要喂饱学生，可以破例再多给你两份菜，你还想要什么？”


    打饭阿姨期待的语气已经溢出窗口了。


    徐乐笙当作没看到她大灰狼一般奸诈的表情，继续讨价还价。


    “两份太少了，还是吃不饱呢，阿姨，我能不能全都要啊，求求你了~”


    打饭阿姨握着大锅勺的手不停颤抖，激动到棺材脸都回光返照了。


    “全部都要？”


    徐乐笙乖巧无辜猛点头，“嗯，求求了。”


    “等着。”


    打饭阿姨第一次擅离职守，挥着锅勺就从窗口后不见了。


    徐乐笙从窗口伸头往里瞧，里面是没有分隔的，六个窗口后的不锈钢桌子并排摆放，一眼看过去上面的菜盘都是满满当当、散发着热气的。


    趁着打饭阿姨不在的这个空档，她把无人机扔进了后厨。


    缩小后静音飞翔的无人机就像个小苍蝇，不细看完全不会注意到它。


    徐乐笙往后退开几步，离开窗口时，打饭阿姨恰好回来。


    “你做了什么？”


    打饭阿姨嗅到了陌生的味道，登时眼神如刀，唰唰往她身上扎。


    徐乐笙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把餐盘往下倾倒，从系统商城兑换的厨余垃圾桶来者不拒。


    “我太饿了，在阿姨你去拿其它菜的时候，忍不住吃光了。”


    她端正盘子，盘光、脸心虚。


    “我还想要，就伸头往里面看了看。”


    打饭阿姨下意识看了眼她肚子，在这里贪吃是一件好事，但还是要遵守规矩。


    “再想要也不能伸头进来！”


    徐乐笙肩膀内扣，低头哆嗦，假装感受到了压迫。


    “是、是。”


    打饭阿姨却没有深究，而是把五个餐盘依次推出来。


    “再有下次，头打掉。你的饭。”


    徐乐笙看着五个餐盘上的菜品，与蒜蓉娃娃菜一样，都被很好的分隔开来，哪怕呆在一个盘里，分装出来后都各回各家。


    “谢谢阿姨。”


    她这声道谢无比诚恳，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这个打饭阿姨还有点嘴硬心软的潜质，嘴上说要打掉她的头，行动上生怕她吃不饱。


    打饭阿姨看着她肚子，露出假人般慈祥的职业微笑。


    “不用谢。”


    徐乐笙目光从一旁的无人机画面上掠视而过，得寸进尺。


    “阿姨可以再给我一份蒜蓉娃娃菜吗？”


    打饭阿姨回手一锅勺，一颠一推，蒜蓉娃娃菜便推出窗口。


    “要吃饱啊，你就坐那吧，方便。”


    徐乐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张空无一人的桌子就在这个窗口正对面。


    打饭阿姨想看好戏的心情藏都不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