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皇后不可出现在此处,你想做谁……
作品:《汴梁梦起·听雨》 景熙一入内便反锁房门,沉步过来扯下她脸上麻斑伪装的鱼胶,哑声道:“……你当真是我的离魂草。”
他指尖发抖地抚上她的脸,强抑着眸底即要猖獗而出的情绪:“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大胆?”
寇听雨望着他不语,抬起还粗糙的手指,抚上她梦魇时看到的那双眼睛。
没有薄冰,眼睫上也没有霜。是温热的,他还活着。
景熙望着她怔然发痴的脸,屈指去抚她眼底,心尖仿佛被刺中,猛然将她按进怀中,紧紧箍着她的腰背,口鼻间是她风尘仆仆乔装下脖颈锁骨间还余的熟悉淡香。
*
案上的砚台不知何时被打翻,墨汁泼洒,在宣纸上洇开一片深黑的湖。
景熙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力道近乎蛮横,而她以同样凶狠的方式回应他。
不是温柔的交缠,而是啃咬、掠夺,仿佛唯有这样,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
“你还活着。”“你在这里。”
直至两人眼前发晕才放开彼此唇舌。他揽紧她,下颌抵在她发顶,叫她宝贝……
王乔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离得远只听着里头细微动静,他知道他猜对了。
那是他大宋的皇后娘娘,她来找陛下了。
王乔眼眶发红,不知是被寇皇后和陛下的感情感动了,还是为寇皇后此行的艰难和刚才的乔装扮相……
王乔细细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皇后身份在此不宜公开,陛下该如何安置皇后呢……
王乔一边四下打量巡视,一边在心里头盘算着几个可能性,想着寇皇后可作的几个身份,他又该如何配合陛下协助寇皇后留下。
想着想着,王乔垂下头露出一丝笑意,他想,陛下的头痛有了解药了,陛下应是能安寝了。
屋内,景熙抱着寇听雨靠坐在他身上,闻着药室里的药味,听她讲述这一路,其中的艰难她未提,但他看着她的指尖,他亦能猜想得到。
景熙抚着她的长发,侧脸贴着她的头顶,问她:“你想我如何安置你?皇后不可出现在此处,你想做谁?”
寇听雨一听瞬时来劲了,转过头双眼亮晶晶道:“我想做随行医女可以吗?就说我是你的头疗师罢!”
景熙低笑答应,唤来王乔吩咐着:“拟旨下去……”
晚间,寇听雨精神乍一放松,身体累极的反应随即出现,被王乔暗中接来的青竹柳儿伺候她沐浴时,她就睡死了过去。
景熙加紧处理完今日军务来寻她时,瞧见女使们将她架起费力穿上寝衣,整个过程她竟没有醒来的迹象,仿佛昏过去般,唬得景熙频频试探她的鼻息。
确定她只是累极睡熟,景熙从她们手中接过她,打横抱起,将她抱至床榻轻轻放下。
景熙坐在床榻边沿,手上整理她的长发,继而向下,轻轻描画她的眉眼、鼻梁和双唇。
景熙出神般望着她,霎时那眼神便似宿墨入池,浓黑层层晕染,几乎要顺着她皓腕上,翡翠镯子的弧线,流淌成午夜暴涨的潮信。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沉静,只嘴角仍绷得极紧,稍稍别开脸,给她盖上了薄被。
*
翌日一早,大名府传出一道旨意——
皇帝诏曰:
朕惟军务倥偬,将士劳顿,而朕亦夙夜忧勤,寝食难安。今大名府御药院特设随军女医一职,专司调理朕躬及诸将疾恙,以彰天恩。
敕令如下:
一、擢汴京惠民局徐氏为御药院随军女医,即日起留侍朕侧,参赞医药。
二、此女师从峨眉山隐士,通晓秘方,凡所用药,皆承天机,非寻常太医所能窥测。
三、女医以纱覆面,非为藏形,实避邪祟冲犯。内外臣工,不得轻窥真容,违者以亵渎天宪论处。
四、女医奉旨行走,大名府内外诸处,不得阻拦。若遇问询,但言“奉诏调疾”,毋需复禀。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另准女医携药童二人,一主外敷,一司内调。凡所需药材器具,皆由尚药局即时供给,不得延误。
钦此。
另有陛下御笔朱批:此诏枢密院用印,不入实录。
自此,寇听雨成为徐氏女医,住于大名府行宫,陛下寝殿西侧的漱玉阁内。
青竹柳儿作为女医药童随行左右,亦是轻纱覆面以防被人识出。
当夜,陛下头风再犯,遣王乔召徐女医入内诊疗。
王乔来到漱玉阁请寇听雨,立在阁外候着他家的皇后娘娘,嘴角的笑意眼看就压不住了,立时垂头盯着地面。
皇后娘娘刚刚向他打听了,是否是真的头痛犯了?军务是否较多?
王乔不敢欺瞒她,低声回道:“回娘娘的话,陛下今日未犯头风,军务,陛下早已处理完。”
寇听雨闻言大眼一眯,瞅着王乔的头顶,吩咐他:“知道了,你先回去罢。传话陛下——”
王乔躬身谨记,听着听着突然皇后声音变小,他动了动耳朵,偏过头凝神细听。
寇听雨朝王乔悄悄道:“就说,我今夜是否过去,你也没得到准话儿。”
王乔闻言不由得抬眼挠了挠头,见着皇后娘娘带着笑意的面容,似懂非懂。
王乔回到陛下寝殿躬身回禀道:“启禀陛下,娘娘说,她来不来,没准儿。”
王乔口中犹豫的语气景熙听出来了,沉声道:“娘娘叫你这么回朕的?”
王乔恭敬应是,继续道:“娘娘问奴才,陛下是否真的犯了头风,奴才未敢欺瞒娘娘,如实禀了,娘娘听罢就叫奴才这么回陛下。”
景熙哼的一声低笑,摆手叫王乔在外头候着娘娘来便可。
寇听雨在漱玉阁沐浴梳洗,脸上覆面纱,身着半透粉纱真空在内,外头裹着披风,将里头遮得严严实实。
叫柳儿守着漱玉阁,青竹提着女医所用药箱随她前往东边陛下寝殿。
进了院门,老远就瞅着王乔立在殿前翘首等着她,寇听雨呵呵一笑,叫青竹附耳过来道:“青竹,一会子我进去后,你和王乔就站在此处守着,不要太近,我要与陛下大战三百回合。非礼勿听哈!”
“再提前帮我们备好热水热汤和点心,等我唤你!”
青竹被主子直白相告弄得面皮微红,但依旧面无表情应声,将手中药箱递给主子。
寇听雨接过药箱,四顾之下未见异常,遂凛然大步迈进殿内。
景熙在门边等她许久,在她推门而入时瞬时闪身藏于门后。
寇听雨推开半掩的殿门,满心欢喜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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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未见到他,诧异间欲转身关门细细寻找,突然自门边伸出一只手臂扣向她娇弱脖颈……
*
烛火早已熄灭,只剩半截残香在青铜炉中无声燃烧。
她被他抵在雕花屏风上,后背硌着凸起的缠枝莲纹,生疼,却无暇顾及。他的吻像一场失控的夜雨,从唇齿间倾泻而下,带着久别重逢的焦灼与隐忍多时的暴烈。
衣带断裂的轻响淹没在急促的呼吸里,锦缎披风滑落时,她咬住他的肩胛,齿尖深陷,如同报复他指尖在她腰侧留下的红痕。
窗外风摇树影,沙沙如私语,而床榻间只有布料撕裂的脆响、急促的喘息,和偶尔溢出的半声呜咽。像是痛楚,又像是某种压抑太久的宣泄。
月光从窗棂间漏进来,照见地上散落的珠钗、腰带、揉皱的粉纱……
所有白日里的克制与理智,此刻都被碾碎成一场无声的战争。
床帐在激烈的动作中摇晃,投下的影子如战场旌旗,猎猎作响。
她仰头时,喉间溢出一声低喘,被他用唇舌堵住,只余颤抖呜咽。
而他忘情间,下颌抵在她颈间,抬眼注视她时目光慵懒却致命,他沙哑低语:“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
青竹和王乔距离几丈远,立在殿外两边游廊,听着里头隐隐传出的声响,皆是木着脸面无表情仿若两座门神石雕,只在声音渐大之时,同一时间默默往外又挪了挪步。
实际上,青竹内心有些心疼了,虽然青竹她两世为人未曾经历过男女床事,但她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听着这个动静不同以往,怕是她身子会受些伤痛。
她掐紧掌心,默默盘算着,一会子得细细察看一番,及时上药才好……热敷会不会好一些?不行,会更痛罢?用冷水?也不行,会着凉的……还是找些化瘀止痛的好药才对……陛下怎的不节制一些……唉……
王乔的面无表情之下,心情就不同了。在他眼里,他一直不懂,为何陛下只认皇后一人,来了这大名府两月了,陛下竟从未召过女子……这下好了……
殿内,景熙揽紧她,下颌抵在她发顶:“对不住,今日有些失控……”
但看到寇听雨潋滟的眉眼间还有未散尽的欢愉,轻吻着她的眉眼无声而笑。
在二人累极昏昏睡去之时,寇听雨仿若想起来什么,推了他一下迷糊道:“我歇在这能行吗?”
景熙困意袭来沙哑道:“无碍,我想你陪我。你睡罢,不要忧心其他。晚安,宝贝。”
寇听雨不愿再动脑思考,听罢“嗯哼”一声,乖乖在他身上寻了个位置缠着睡了。
外头的王乔和青竹见里头再无声响,又静待了片刻,意识到帝后睡去,王乔早已有准备般朝青竹点了个头,将两人暂且托付给她,转身去东侧寝殿准备陛下明日衣饰。
青竹亦朝王乔微微点头示意知晓,悄声进入,轻车熟路地收拾着里间凌乱的一切。
期间景熙浅睡醒来瞥来一眼,青竹正巧在近前床榻边收拾二人落于地面的衣物。
景熙瞅着青竹熟悉的忙碌身影,想起了什么,扶着寇听雨坐起身,在耳边轻声问她:“小雨,洗吗?”
寇听雨迷迷瞪瞪中被扶起来,听到问话还未开机动脑答话,景熙已伸手朝她腿间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