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凛眼神一冷，三两下解决了所有人，快步走到唐草草身边：“有没有事？”


    “没事，”唐草草揉着胳膊，看向江野，“你怎么样？”


    江野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愧疚：“对不起。”


    警察很快赶到，处理了闹事的社会青年。


    回学校的路上，江野一直低着头。


    “对不起，草草姐。”走到宿舍楼下，他突然停下，“要不是我犯了错，也不会麻烦你们。”


    “跟你没关系，”唐草草打断他，“他们为什么找你？”


    江野沉默了很久，才说出真相：“他们是以前道馆的人，找我要钱。”


    原来，江野之前在道馆时，被教练坑了钱，这些人是来追债的。


    “以后有事跟我说，跟大家说，”唐草草看着他，“我们是一个集体，别再一个人扛了。”


    秦凛拍了拍江野的肩膀：“下次再惹事，绕着操场跑二十圈。”


    周航也跟着说：“就是！再敢让草草姐担心，揍你！”


    江野看着眼前的几人，露出了真正的笑容：“知道了。”


    可惜这些关心和照顾，白天的江野完全不在乎，只知道给他惹麻烦，让他晚上来擦屁股。


    江野在道馆追债事件后，像只被驯服却仍竖起尖刺的小狼崽。


    表面上对唐草草的关心依旧嘴硬，却会在深夜训练结束后，偷偷把值班室门口的垃圾拎去倒掉。


    会在傍晚徐子昂又一次咋咋呼呼撞翻他水杯时，破天荒说了句“小心点”而非直接开怼。


    某天凌晨，唐草草被一阵压抑的闷哼声惊醒。


    她披着外套走到楼道，看见江野靠在角落，额头抵着墙壁，手臂死死按在小腹上。


    “江野？”唐草草快步上前，“怎么了？”


    江野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慌乱，随即别开脸：“没事。”


    但他额角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


    唐草草伸手想碰他腹部，被他条件反射地拍开。


    “说了没事！”江野声音嘶哑，带着痛苦。


    唐草草没有再追问，只是转身跑回值班室，抱来暖水袋和一盒胃药：“先暖暖，这个药温和，你试试。”


    江野看着她蹲在面前，把暖水袋塞进他怀里。


    他低声说：“小时候在道馆饿出的毛病。”


    唐草草的心一揪。


    “以后按时吃饭，”唐草草语气严肃，“不然我让徐子昂每天盯着你。”


    江野“嗤”了一声，却没反驳。


    上午跆拳道馆传来巨响。


    唐草草闻讯赶过去时，看见江野和一个高年级学长对峙，学长的道服被扯破，江野的嘴角也挂了彩。


    “他说我是野路子，没受过正规训练！”江野喘着气，眼神凶狠。


    203宿舍和徐子昂不知为何，也在这里。


    秦凛脱下自己的训练外套扔给江野：“把自己收拾干净。技术好坏，场上见真章，不是靠吵架。”


    陈墨对那个学长说道：“江野的侧踢速度比你快0.3秒，刚才你出腿时重心偏移了15度。”


    沈苑默默递过来创可贴，周航则拍着江野的肩膀：“跟这种嘴炮较什么劲？走走走，哥请你吃食堂新出的红烧肉！”


    江野看着周围的人，闷声说：“谁要你请……”


    但脚步却跟着周航走了。


    这时，唐草草的手机响起，是网文平台的编辑发来消息：“《体院男寝观察日记》最新章节反响热烈，读者说小狼崽的经历太戳心了！”


    她笑着回复，然后跟上前面那些吵吵闹闹的男生们。


    傍晚的值班室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门口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江野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黑色T恤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刚结痂的擦伤。


    “修灯的扳手放哪了？”江野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工具箱第二层。”唐草草手中的笔在登记表上划了个勾，没有抬头。


    江野默默离开，出门时秦凛正抱着个纸箱走了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了一下，江野脚步顿了顿，故意把黑色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然后快步走远。


    秦凛的目光在他背影上停了两秒，才推门进值班室。


    他把箱子放在地上，视线扫过桌面上的一袋草莓糖。


    “江野今天又来找你帮忙修东西？”秦凛语气听不出情绪，手指却无意识地敲了敲纸箱边缘。


    “这次倒不是，他来借扳手。”


    唐草草终于抬头，发现秦凛正盯着自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秦凛收回目光，弯腰拆纸箱：“没什么。”


    他拿出一条湖蓝色的瑜伽垫，“这个颜色适合你。”


    唐草草接过来，垫子边缘还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显然是特意选的。


    唐草草嘴上逗他：“哟，秦队长又来发福利啦？”


    秦凛拿起一颗草莓糖塞嘴里，转移了话题：“周六有空吗？”


    “嗯？”唐草草愣了愣，“应该有，怎么了？”


    “新开的海洋馆有夜场，”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据说有荧光水母展。”


    唐草草眼睛亮了亮，她上周刷朋友圈时提过想去看，没想到秦凛记住了。


    正想答应，却见秦凛补充了一句：“江野不是喜欢找你帮忙，要不叫上他？”


    这话酸得像刚泡过醋缸。


    唐草草恍然大悟：“秦凛，你是不是吃醋了？”


    秦凛的耳尖瞬间泛红，嘴上却说道：“没有。”


    他转身去拿饮水机旁的纸杯，“不去就算了。”


    “去！怎么不去！”


    唐草草赶紧拉住他的袖子，“不过不用叫江野，他明天要去道馆锻炼。”


    她故意凑近秦凛，小声说话：“而且，我更想跟你单独去。”


    秦凛的肩膀明显松了下来。


    周六，海洋馆。


    幽蓝的灯光里，成群的荧光水母在水箱里缓缓浮动，像无数盏会呼吸的小灯笼。


    唐草草趴在观景玻璃上，看着一只半透明的水母飘过，忍不住感叹：“好漂亮啊……”


    话音未落，唐草草的手腕忽然被秦凛轻轻拽了一下。


    秦凛指着斜前方：“看那里。”


    只见一只小水母被水流推着撞到玻璃上，弹了弹又继续往前漂，憨态可掬。


    唐草草正想笑，却听秦凛低声说：“像某些总闯祸的家伙。”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江野，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