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就当是我杀的
作品:《贵妃娘娘请黑化(穿书)》 我错看你了,你从未变过。
沈嫣然留下这一句话,狼狈而去。
奚汐没有胜利的快乐,她也只会嘴上逞凶斗狠,谈何胜利。此时此刻,大长公主和襄国公恐怕正在想着怎么送她去给沈翊川陪葬吧。
她没有害沈公子,可正如沈嫣然说的,她在这其中动了太多说不清的手脚,尽管那些举动都是为了保住沈公子的命。
正在她失神之际,房门再次打开,这次站在门外的是鲁瑾。姜姚来过,沈嫣然来过,现在换成了鲁公公。
奚汐淡道:“鲁公公刚从长明宫回来,可是带回了圣谕?”
贵妃娘娘早已学着宫人们唤他鲁大,一则他是这凤栖宫年岁最大的一个,二则他在家中这一辈排行老大,身边的人便叫他鲁大,在他家乡算是对亲近尊长的称呼。
如今,娘娘却又叫回了鲁公公。
鲁瑾是端着热茶进来的,他先为娘娘倒了杯热茶放进她冰凉的手心,这才回道:“娘娘且安心,天大的事,自有陛下。”
奚汐把茶杯合拢在掌心,感受它的温暖,“我知道他现在还会护着我……”
可又能护多久呢,今日她和沈嫣然,皇帝不就选择了后者。
“鲁瑾,把福顺做的事告诉我。”奚汐冷冷地看着她这位掌事太监,“别再什么都瞒着我。”
鲁瑾苦笑:“臣婢以为娘娘对诸事避之不及,想来是臣婢错了。”
奚汐垂下了眼帘。鲁瑾没有说错,她想躲开明吟渊、避开沈嫣然、无视太后和大长公主,她什么都避之不及,包括沈翊川,想的招也都是怎么把他支得远远的。可是剧本大神一再告诉她……
你躲无可躲。
鲁瑾道:“娘娘可否先告知,那日去长明宫听训,途中与福顺发生了何事?”他思来想去,只有凤栖宫封禁的那一日,贵妃以听训之名去了长明宫,才脱离了他的视线。
说的是奚汐在长明宫险些截胡谢昭容的那日。
皇帝忽然犯了头疾传胡太医,她立刻被抬上轿撵送回凤栖宫。路过必经之路翠竹园时,她忽然想到她前几日看到一本叫《指间诀》的册子,里面全是教用竹子怎么做些小玩意儿,其中不乏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暗器弓弩,她一时兴起就想去竹林里砍些细竹回去学着弄弄。被禁足的日子太过无聊,总要想着法打发时间。
贵妃要亲自去竹林里选竹,说是粗细只有她清楚,她一下轿撵便将雪棠一众人甩在了身后。平日走哪里都带着尾巴,一见把雪棠甩远了,她更是使坏地提起裙角跑起来。
钻到竹林深处的贵妃就消失了吃一口茶的功夫,等近雪棠再看到她时,还瞥见一个闪身窜出去的人影。雪棠当即要叫侍卫去拿人,贵妃却说只是个宫人在此处打竹笋,叫她不要小题大做。
福顺原本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见贵妃一眼。可苍天怜见,那日在竹林清扫的他等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趁贵妃的随从还没赶来,他将一张纸条交给了她。这张纸条他随身揣着,未必是给贵妃准备的,只要是愿意帮他的贵人即可。接着,他跪在地上泣血哀求贵妃救他的儿子。
奚汐不想再与他这样的人牵扯任何关系,她想转身就走。可是福顺磕得脑门、鼻子尽是血,像要把脑袋砸碎一样,她又想起从前福顺还给她表演过皮影戏。
她终是点了头。
福顺笑得血泪和在一起:“奴婢本该掏了心挖了肺也要报答娘娘,可奴婢如今为娘娘做不了什么。”
奚汐摇头:“兰宜已经走了,你们几个别再做什么便是对本宫最好的报答。”
福顺低下头,黯然道:“兰宜姑姑对奴婢素来宽厚,奴婢也从未想过害她。”
“她对谁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想起那好姑娘,奚汐无法不恨:“至于是谁害了她,本宫……”鲁瑾说事缓则圆,她虽然还查不到,可是……“她的仇,本宫也不敢忘。”
福顺咬紧了牙,再次磕头下去:“奴婢愿报答娘娘大恩!”
那日的情形就这样。
奚汐原原本本,一字不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鲁瑾听完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已解了惑。如此说来,兰宜的死因并非是贵妃查出来的,而是福顺那狗崽子本就牵扯在兰宜的死因中!
他那‘原来如此’的微表情,被奚汐敏锐地捕捉到,“福顺心中有鬼对不对?”
鲁瑾恍惚间伸手按住了嘴,可他没说话啊!
“他说要报答我的大恩,这大恩便是去刺杀沈公子?可我只字未提沈家之人,他为何就锁定了沈翊川?他为何会误解我的话,是让他去为兰宜报仇,去杀沈翊川?”
贵妃步步逼近,鲁瑾步步后退。
“因为他知道,兰宜的死与那沈翊川……或是沈家之人有关对吗?因为他心中有鬼,才会误以为我已察觉了凶手对吗?”
鲁瑾愤恨咬牙:“他大约是收到私生子已被送走的消息,这便信守承诺去报娘娘之恩。狗崽子平时嘴里没半句真话,这时候还一诺千金了!”
他的话回答了奚汐,对。
奚汐举起手里的茶杯,泪水止也止不住:“鲁大,你们每个人拿给我的茶都烫了些。只有兰宜,只有她每一日、每一刻都将我的每一个脸色看在眼里,她给我茶从来都温润适口。”
鲁瑾跪下了地:“臣婢惭愧……”
奚汐笑得哆嗦起来:“太好了,我的兰宜……她在世时我总忽略她,可如今我总是很想她……呵……呵呵……太好了!沈翊川,就当是我杀的吧。”
鲁瑾大惊:“娘娘慎言!”
奚汐用衣袖狠狠擦了一把脸,“鲁瑾,本宫求你件事。”
鲁瑾木愣望着这张不认识的脸。
“想办法,厚葬福顺。”
鲁瑾摇摇头。刺杀国公嗣子不鞭尸成泥已然是恩赏,如何厚葬?
奚汐回到榻上坐下,指尖在杯沿打着圈,“你可还记得那日陛下对你的交代,‘她若不能入主中宫,便活不成了’。可是鲁大,那以后你做了什么?你什么也没做。既然你真正的主君、当今天子的圣旨你都可以充耳不闻,这件事……你也可以。”
鲁瑾只是征征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奚汐笑了笑,“我既愚笨,也无见识。但鲁瑾,你们是不是忘了?”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珠玉滚落:“本宫乃大昭毓歆贵妃,御笔亲封,位尊一品。家父承袭开国侯爵尊位,领左丞相之职,执掌中枢。家母乃齐嘉将军府嫡千金,至于将军府青老夫人,那位先夫配享太庙,功勋彪炳大昭史册的国朝柱石,正是本宫的太君大人。”
鲁瑾磕下了头:“遵旨。”
奚汐又道:“替本宫散发脱簪,去寿安宫。”
“遵旨。”鲁瑾呵一声笑得缩起了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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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恕老奴眼拙。
※
是夜,馨宁郡主一再哀求,终于在子时得到了天子的召见。
深夜时分,天子、郡主,孤男寡女。二人虽已被太后指婚,从前还一起躺上了龙床,但明吟渊素有分寸,从不单独与她相会。今日深夜一会,天亮后整个京城怕是要对天子的态度重新领悟了。
沈嫣然跨进书房,不等魏忠把门合上便咚一声跪了下去。
明吟渊忙去扶她:“郡主已跪了大半日,有话朕听着便是,何须如此。”
沈嫣然错愕。朕听着便是,这是天子会和她说的话?怕不是把她当成了贵妃。愣神盯着这托起自己的双手,她蓦地往后退去,再次一跪:“臣女今日并非要苛罪贵妃,陛下无需如此。”
她岂会不知天子的心思,上一世他为了让她不将兄长之死攀扯上贵妃,便是这般温柔地哄着她,让她无心再去深究。
明吟渊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无需如此,他做什么了?
沈嫣然伏身叩首:“陛下,兄长已故,我沈家长房一支已无嫡子传承,父亲大人的身子也日渐衰弱,臣女恳请陛下体恤父亲,免了他枢密副使一职,给他一个虚衔让他在家修身养息。”
兄长和上一世同样的结局,骤然听到她肝胆俱裂,可经过这半日她竟不觉得有多心痛。她不是不恨高若溪,那是她唯一的亲兄,只是眼下放任恨意滋长只会让她重蹈覆辙。上一世这样的情形她已经历太多,如今不是痛哭流涕的时候,这世上还有她的父亲、她的家族几百口,更有她的外祖母,她还有许多事要做。
首先,她要把父亲从这漩涡中摘出来!
“起来说。”明吟渊将她扶起,按着她的肩头不让她再跪下去,接着温声道:“沈爱卿春秋三十七,何来日渐衰弱?沈爱卿任枢密副使以来也为朕分忧不少。嫣然,你有何难言之隐,与朕说说。”
听他唤自己的名字,沈嫣然又一次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他的温柔如暮春细雨,无声浸润却教人甘愿沉溺,可她心里清楚,春雨乃是断肠毒。
沈嫣然冷声道:“谢陛下关怀,臣女并未难言之隐,只求陛下可怜父亲丧子,让他归家休养。”
明吟渊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她一再顶撞,和悦的龙颜已沉了下去。贵妃是时常给他脸色看,但不代表皇帝能容忍其他人也如贵妃一般。
皇帝眸色里透着冷意:“此乃庙堂之事,郡主若无足以服朕之由,朕岂能轻许你。”
馨宁郡主昂起下颌,厉声道:“倘若臣女有与陛下交换之物呢,是陛下最想要的。”
明吟渊轻笑:“说说。”
沈嫣然闭眼,下定决心后睁开眼说道:“臣女自残身躯或是被别的男子夺了清白,便不配为后,届时陛下不必受朝野聒噪,也可让陛下了却贵妃入主中宫之愿。”
明吟渊眼中寒光一闪,箭步上去掐住了她那漂亮白皙的脖子:“自残身躯,被别的男子夺了清白?说!谁教你的!”
皇帝恨不得拧断这脖子。她只是说说,贵妃当初入宫之时是真想这么干!与其说是谁教你的,不如说,是不是你教了贵妃?
沈嫣然脸色瞬间涨红,艰难说道:“陛下厌恶臣女,何不放臣女……臣女离开,何须把我拘在这深宫之中!陛下,臣女求陛下发发善心……”
明吟渊怒吼:“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