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第 132 章

作品:《小霸王折腰记

    “最近这段时间,你都可以睡在我房间。”


    向似锦领着柳念真进屋,回头看她,“我已经提前和我妈打过招呼了,这个暑假我哥也忙,不会回家,你就当自己家一样~”


    柳念真点了点头,说:“好。”


    向似锦接到唐佑电话时,她正在睡梦中对着身旁的林千礼“锁喉”。


    铃声响起,她被惊醒了。


    手机那头唐佑的声音有些别扭和着急,他匆匆撂下一句让她赶紧看微信,就挂断了电话。


    在微信上,他告诉她,柳念真在医院并发来了位置定位,最后,他叮嘱她,别带林千礼一起来。


    在医院前碰面时,唐佑的脸呈现一种虚弱的土黄色。


    他捂着肚子,将他在医院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向似锦——


    柳念真的家起火了。


    因为地处偏远,且多次燃气爆炸,火警赶来的时候,房子已经被烧得大半。


    他听说,柳念真当时正被其他人拉着,手上、腿上都被烧伤了。


    而烧伤的直接原因,是因为她想要冲进火场。


    说着,唐佑又神情诡异地在向似锦面前扭了起来。


    向似锦看他,问:“你什么情况?”


    “我我我我什么情况!”他开始有些结巴了。


    向似锦看着他刚才还蜡黄色的脸,此刻涨得通红,还时不时跺脚,说:“你没事吧?”


    唐佑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说:“我欠你们这帮人的!真是的!”


    说着,他捂着屁股往医院大楼小碎步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柳念真在急诊那边的走廊,你赶紧过去把她拉走吧!”


    回忆戛然而止。


    向似锦回头去看柳念真,只见她沉默地坐在书桌前,手机的蓝光将她的脸照得惨白。


    “念真?”向似锦喊她。


    柳念真收回了看向手机的目光,“怎么了?”


    向似锦将干净的睡衣递给她,说:“你要不要去洗漱下,然后换套睡衣?我们先睡觉吧?”


    “好。”她应道。


    她沉默地看着柳念真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房门后,心却止不住地下沉。


    她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其实一开始,向似锦并没有察觉到这些。


    她原以为,拿到Luminé的Offer时,柳念真若即若离的疏远只是当时的她心情不好。


    她试着问过,但她不愿意开口,于是向似锦决定,那就等柳念真愿意开口了之后再好好谈谈;


    可后来,随着她在Luminé的工作越来越忙,向似锦发现,她无法再像高中时一样,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揣摩柳念真的心思上了,她的感知力开始变弱;


    再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了柳念真身上最直观的变化——


    那是在林千礼出事的一周后,那些层出不穷的谣言、骚扰、快递将她的生活搅得不得安生。


    疲倦像潮水般将向似锦笼罩时,她收到了一条来自柳念真的消息。


    她问:“似锦,你还好吗?”


    向似锦犹豫了许久,回:“我没事,你放心~”


    她再也没收到柳念真的回信。


    不论是她调整好情绪后重新分享的生活,还是因为一些小烦心事的抱怨,柳念真都不再回复。


    不习惯坐以待毙的她,选择拨通了柳念真的电话,但听筒那端,是来自她好友疏离、隐晦的拒绝。


    向似锦不明白,她们之间究竟怎么了,但她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柳念真和林千礼还是不大一样。


    虽然他们同样有些拧巴,有些不善言辞,但……


    她没有办法像面对林千礼一样,对柳念真使用“暴力”。


    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了曾扬言要当六十年好友的彼此之间。


    向似锦觉得心上闷闷的,她走到窗边叹了口气,对窗就拉开了。


    林千礼顶着鸡窝头,睡眼朦胧地与她四目相对。


    他低声道:“接到柳念真了吗?”


    “嗯。”向似锦有些吃惊,“你怎么还没睡?”


    “担心你,睡不着。”说着,他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


    “好了,你快睡吧,我还要铺床呢。”


    “铺什么床?”


    “我把床让给念真,我得打地铺呀。”向似锦说。


    “你们为什么不睡一起?”林千礼打了个哈欠,“女生不都很喜欢睡在一起说悄悄话吗?”


    “因为我怕念真招架不住我的锁喉。”


    向似锦皮笑肉不笑地说:“而且她身上还有伤呢,我要是睡觉不安分碰着她了,那得多疼啊!”


    “也是。”林千礼点头,“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抗揍的。”


    闻言,向似锦白了他一眼,“林千礼,我现在还是可以飞过去揍你一顿的,你知道吗?”


    “晚安阿锦。”他突然睁大了眼睛,想也没想拉上了窗。


    窗户没关紧,他又探了个脑袋出来,说:“爱你!”


    “嘭”,又关上了。


    柳念真在浴室待得时间有些久,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向似锦已经铺好了床。


    向似锦看向她,咧嘴笑了,“回来啦?睡觉吗?”


    可柳念真却僵在了门边。


    她沉默地看了看向似锦,又看了看铺好的地铺,眸光一沉,“好。”


    在向似锦的安排下,柳念真躺在了她的床上。


    她背对着向似锦,却仍是能够听见身后时不时传来的翻身声。


    许久,柳念真转过身,偷偷打量着向似锦。


    窗外微亮的月色,刚好落在她的脸上,眼睫忽闪,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


    柳念真就这样盯着她,许久,突然开口道:“似锦,你还好吗?”


    她话音刚落,向似锦就睁开了双眼。


    果然,她没睡。


    柳念真微不可察地苦笑了一声。


    “我很好啊。”向似锦扭头看她,“我经常打地铺睡觉的……”


    “我不是问的这个。”柳念真打断了她,“我是问你,你最近还好吗?”


    与几月前如出一辙的问题。


    但向似锦此刻却有些分不清她问题的真实意图了。


    她从地上坐起,回道:“我很好啊。”


    简短的四个字,却像迅速点燃引线的火星。


    柳念真骤然坐起,说:“你撒谎。”


    “我没……”


    还未等向似锦解释,她再次打断她,“你明明这段时间过得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要和我撒谎?!”


    好陌生的目光。


    向似锦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她从未见过柳念真用这样的眼神看她,饶是高二那年的争执,也没有。


    柳念真:“明明从三月份开始,因为林千礼,每天都有人在网络上骂你。他们用那样恶毒的词汇骂你、攻击你,他们想方设法地用不正规的方式调查你,获取你和你身边人的联系方式……”


    向似锦挪向床边,语气急促,“他们也骚扰你了吗?”


    她拉住了柳念真冰凉的指尖,又重复了一遍,“念真,那些人也骚扰你了吗?”


    柳念真垂眸,少女的温热正借着交叠的肌肤传递,她下意识地回握住了向似锦的手。


    医院夜间的长廊,缺少了人气,冰冷、刺骨,与她被火灼烧后发痒的皮肤形成了两个极端。


    柳念真背靠着墙壁,脑海中充斥着焚烧声、暴雨声、坍塌声,还有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天大地大,她真的没有家了。


    在空洞感将她包围前,柳念真拿出了手机。


    她想要抓住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但点开与向似锦的对话框时,她又停了下来。


    犹豫再三,她没有拨通那个电话,反而选择打开了微博,在搜索框内打下先前搜索过无数次的词条,顺着词条找到了那些眼熟的私密账号——


    三个月过去了,恨意仍旧不灭。


    他们用污秽的言辞辱骂着林千礼,也辱骂着向似锦,他们将颠倒黑白的口不择言视作“替天行道”的正义之举。


    与向似锦交叠的掌心正在升温,柳念真却苦笑了一声。


    她需要借加害者之口,才能了解到她最好的朋友究竟经历了多少。


    想到这里,柳念真心下一冷。


    她甩开向似锦的手,问:“他们有没有骚扰我,和你有关系吗?向似锦?”


    “当然和我有关系。”向似锦收敛了眼底错愕的情绪,说:“这件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不能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就让你平白受到牵连……”


    “为什么和我无关!”柳念真呛声吼道,她微倾身,逼近向似锦,目光中是难掩的愤怒,“为什么你的事情会和我无关?!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不是曾经答应过我,我们要再当六十年的好朋友吗!为什么?”


    她突然歇斯底里了起来,“为什么你会说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向似锦神色复杂,她被吓到了。


    但她不想将不好的情绪传给本就脆弱的柳念真,思索良久,她才轻声道:“念真,因为……这件事确实和你无关啊……”


    闻言,柳念真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这就是你,满口谎话的你。”


    “念真,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她愈发反常的模样,向似锦想去拉她,想安抚她,可柳念真再次躲开了她的手。


    柳念真看着她,红了眼,“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向似锦。”


    尾音弥散在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中,向似锦感觉她的心被刺了一下。


    她皱着眉,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柳念真冷声道:“我一直都知道。”


    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你,向似锦,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真正的朋友。”


    “你一直在撒谎,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展现过你真实的模样,生气的、崩溃的、脆弱的,你永远没有。”


    柳念真的手死死地扣在床单上,双肩颤抖,但声音却诡异的平静,“在我面前的你永远都是冷静的、温和的、善解人意的,你总是戴着一张像笑面虎的虚伪面具,站在我的面前,然后假惺惺地说,念真,我们是好朋友。”


    “可我们并不是对等的好朋友,我们之间的友情不过是我一意孤行的产物。你对我,不是有排他性的友谊,而是可怜,对不对?”


    柳念真的眼里蒙上了浓厚的水光,“你看我没有父母,和奶奶相依为命,所以犯了你的骑士病,从认识那天开始就一直守着我。你看我性格内向拧巴,容易受人欺负,所以一直保护我,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我是……”


    她微妙地顿了一下,说:“我是那个五好学生向似锦的可怜鬼朋友!”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向似锦厉声道。


    “但别人就是这么想我的!”


    “你为什么要去在乎别人怎么想!”


    被柳念真的情绪牵连着,向似锦也跟着暴躁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乎别人怎么想?”柳念真红着眼看她,“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活得那么洒脱,可以完全不在乎别人的诋毁吗?难道我真的要像个傻子一样,对他人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


    她哽住了片刻,突然流泪笑了,“对,我就是傻子。因为,我连口口声声说是我最好朋友的人的想法我都不知道,还盲目地信了你的鬼话那么多年。你说你是我的朋友,但是我看见的向似锦是那个被罩在玻璃罩中永远完美的向似锦,我想去碰你,却发现我只能碰到一手的凉!”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太反常了,柳念真她……太反常了。


    向似锦望着她,温声说:“念真,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晚上老宅的房子起火对你的打击很大,你的情绪也不稳定,先休息吧?好不好?等你休息好了,我们明天再好好谈……”


    柳念真情绪激动尖叫着,“为什么要明天?你是想明天找个更合适的借口继续糊弄我吗?!”


    闻言,向似锦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受伤的情绪。


    异样的情绪拥堵在喉间,拉扯着她的声带,“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为什么要撒谎?我又为什么要骗你?理由呢?念真?我骗你的动机是什么?”


    “可怜。”


    “不,我从未觉得你可怜。”向似锦也跟着红了眼。


    柳念真却只是摇头,“我以为的友谊应该是坦诚的,是唯一的,是排他的!但在你的心里,有远比我更重要的人。我可以接受你的妈妈、你的哥哥比我重要,因为他们是家人,就像奶奶对我一样;可是后来,我发现,林千礼在你的心里也比我重要,我不明白,他又凭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可能因为他是个男人?”


    “不是。”向似锦叹了口气,说:“……念真,你并不了解我。”


    柳念真的眸光一颤,“看呐,你竟然能和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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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林千礼,说出一模一样的话。如果说,我真的不了解你,那也是怪你向似锦!因为你从来没有给我机会,去了解你!”


    她情绪激动地挥舞着双手,“你将我远远地甩在了后头,去到了我碰都碰不到的世界!认识了那么多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什么小猪、什么边从瑾、Aviva,还有那个Cassandra!”


    “这些人应该都比我更了解你在北城的境况吧?”


    她自嘲地笑了,“你愿意给她们机会,让她们了解你,所以她们才是你真正的朋友。而像我这种人,就应该要被你丢在过去,对吗?我这种时时刻刻被蒙在鼓里,甚至还需要自己去搜索,才知道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我,你怎么……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柳念真颤抖着,被火燎的伤口又痒又疼,“你被人恶意骚扰的时候,被人投寄危险快递的时候,甚至被人使绊子辞退的时候,你都没告诉我!!”


    她尖叫着喊出,那每一个饱含情绪的字眼,都刺得向似锦心痛。


    向似锦反复呼吸,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念真,在北城的那些事,我告诉你了……”


    “不,你没有!”柳念真说:“从以前到现在,你都是这样。你只会把事情的结果延后告诉我,但经过呢?原因呢?你永远缄口不言,你也永远不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就像这些事情明明会让你感到崩溃,会让你感到痛苦,但你也从来不会将你的脆弱展现给我!”


    “念真。”向似锦垂眸,哑声道:“你知道什么东西才真正地让我感到崩溃、痛苦吗?”


    她问了,可柳念真却不答了。


    向似锦苦笑了一声,说:“是现在这样的你。”


    “我不知道在我去北城上学的这两年,你在宁城过得好不好,我问过你,你也没有选择告诉我。我不否认,我确实向你隐瞒了一部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对不起。但同样,我并没有将这些事告诉你说的那些人。”


    “我告诉你结果,告诉你我没事,是希望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不告诉你细节,不告诉你过程,是因为这些糟心的经历只会给我在乎的人带来无法化解的负面情绪,就像我也没有告诉过我妈我的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


    柳念真脱口而出,“但我和向阿姨不一样!”


    “对,但在我心里,你们一样重要。”向似锦看向她,笑了,眼尾却滑过了一滴泪,“家人、朋友、爱人,为什么一定要争个高低?就不能一样重要吗?因为你们一样重要,所以我不希望我的琐事让你们烦心。因为你们远在一千公里外的宁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困境告诉了你们,也只会徒增烦恼。而且……”


    “怎么就是徒增烦恼?”柳念真反问:“你都没有试着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解决?”


    “你能吗?念真?”向似锦偏头,“我得罪了一个娱乐圈内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让我被唾沫星子淹死,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毁了我努力了两年才拥有的未来,并切断我所有的后路,你告诉我……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难题吗?”


    柳念真:“……”


    “你不能。”向似锦无奈地笑了,“你不仅不能解决,你还会像上学遇到难题的时候一样,你会很紧张地抓着我,问我,似锦,该怎么办啊?只要事情一天不解决,你就会因为这些烦心事难受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那么对我来说,念真,这样的你,面临逆境时,我不仅无法从你身上汲取到一丁点的能量与安慰,甚至我还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安抚你,让你不要那么恐慌不要那么忐忑……”


    她垂眸,轻声说:“以前的我认为,你需要的是一个朋友,我喜欢你,所以愿意靠近你,成为你最好的朋友。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好像从来不会主动说你想要什么,你想得到什么,你只会一直沉默,让我去猜,去试探。可我是成年人,我的生活已经让我耗尽心思了……念真,我不是万能的,我是人,我也会痛,会累……”


    柳念真终于不再嘶吼、不再尖叫,“那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呢?”


    “好,念真,我现在告诉你,我好累。我发现和你当朋友,真的好累。”


    如同往常一样冷静温和的语调,可那从她喉间溢出的字字句句,却精准地踩在了柳念真最恐惧的点上。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开心呢?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开心?”向似锦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吗?你刚才说,这段友情是你一意孤行的产物时,我就一直在想……”


    “我在想,这究竟是你一意孤行的产物,还是我固执己见的强求,如果是你的,你为什么不能试着……”


    酸涩的情绪将向似锦包围,她哽咽了,“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站在我的角度上去考虑我的心情呢?如果,如果你不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我会想,今晚的你失去了你和奶奶最重要的回忆,你情绪不稳定,我可以理解你的过激;可你……你明明知道这段时间我究竟经历了多少的事情,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压下,你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步步紧逼?”


    “你可以回答我吗?念真?”向似锦再次抬眸与柳念真对视时,泪如雨下,“你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能不累地和你相处,和你继续履行我们六十年好友的约定吗?”


    柳念真动了动唇,但仍是什么都没说。


    向似锦长长地舒了口气,说:“是啊,你依旧无法解决我现在的问题。因为你总是在向我索取……”


    她从地上缓缓起身,穿上鞋,“念真,我觉得你有一点说的很对,我们的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走出卧室前,向似锦背对着她,温声道:“我大概过两天就会和千礼去婺城,暑假结束后直接回北城上学。你不用担心会遇见我哥,我刚才和他确认过了,他这个假期不回家。我妈大部分时间都在福利院,你有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去找她。”


    她又停顿了片刻,说:“晚安,念真。”


    关上卧室门,向似锦快步走下楼梯。


    她一路走到了大门边,才缓缓停下了脚步。


    整个屋子都黑漆漆的,但她仿佛还能听见楼上传来的柳念真隐忍的哭泣声。


    拥堵的情绪让她有些难以呼吸,犹豫了片刻,向似锦打开了大门。


    夜间有些温热的穿堂风拂过耳廓,她看见了站在门外仍旧顶着鸡窝头的林千礼。


    林千礼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向似锦泛红的眼睛,他眸光一顿。


    他往前走了两步,朝她张开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