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错拿反派亡妻剧本后》 夜半时分,水芸和碧梧匆匆赶到侯府。两人一见阮明枝,眼眶顿时就红了。
“小姐!”水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碧梧也跟着跪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阮明枝却像没看见她们激动的样子,急急将人扶起:“可算来了!快给我准备热水,这半个月没好好沐浴,身上都要痒死了。”
两个丫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家小姐推着往外走。站在廊下,水芸和碧梧对视一眼,突然破涕为笑。
她们小姐总是这样,明明救了她们的命,却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反倒用这种方式化解她们的愧疚。
两人转身朝着屋内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这才擦干眼泪去准备沐浴事宜。
待热水备好,已是半个时辰后。阮明枝浸在浴桶中,舒服地长舒一口气。但很快她又皱起眉头。
陆一珩来了,那一直暗中监视她的妇人呢?
“姑姑在吗?”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屏风后。那妇人淡淡道:“侯爷既已寻到你,还唤我作甚,总不会还想回皇宫去?”
阮明枝被这话噎住,轻咳一声,老实道:“就是想确认您还在不在。”
妇人面无表情:“侯爷和袁先生来时我自会避开。既然应了皇后要护你一月,便不会食言。”
阮明枝眨眨眼,试探道:“我觉得……您不像是皇后那边的人。”
“何以见得?”
“女人的直觉吧。”阮明枝歪着头,一手撩起盆中热水,分析道:“若您真是皇后心腹,见我打伤那对拐子又闹上公堂,早该阻拦了。皇后虽无杀我之心,但也不会希望我这般行事。您倒像个局外人,只做分内之事。”
妇人静默片刻,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这个笑容在她常年冷肃的脸上显得格外生动:“你这性子,倒合我胃口。难怪侯爷和三皇子都对你另眼相看。”
“镇北候若真如传闻中昏聩,反倒配不上你这颗七窍玲珑心。”
谬赞谬赞。
看着妇人笑时略显僵硬的表情,她忽然福至心灵:“姑姑现在的面容,不是您本来的样子吧?”
妇人神色骤冷,目光沉沉地望过来。
阮明枝自知失言,连忙岔开话题:“既然姑姑只是受皇后所托,不如就光明正大住下吧?总好过在暗处风餐露宿。”
总归不是敌人,以礼相待,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出乎意料,妇人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下:“也好。你也别总唤我姑姑姑姑的,叫我方姨就是了。”
这一觉阮明枝直睡到日上三竿。水芸和碧梧因之前的事自责不已,商量着往后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小姐。
她刚醒,守在外间的两个丫鬟就急忙进来伺候。见她身上还穿着粗布衣裳,两人眼圈又红了。
“哭什么?”阮明枝晃了晃手中的银票,笑道:“侯爷可是给了我不少银子。走,今天带你们好好挥霍一番!”
小县城虽不比京城繁华,却也热闹非常。阮明枝带着三人逛吃逛喝,好不快活。她虽衣着朴素,但出手阔绰,加上通身气度,很快引来不少侧目。
作为曾经的时尚行内人士,阮明枝早就习惯了被人注视。倒是水芸不满地嘟囔:“这些人好生无礼,怎能这样直盯着小姐看?”
“眼睛长在人家脸上,爱看就看吧。”阮明枝不以为意,“咱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方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一逛就是大半天。除了购置衣物用品,阮明枝还从牙行雇了些短工。虽然只用一个月的短工难找,但她开价大方,反倒引来争抢。最后还是方姨出手,才帮她解决了选择困难症。
晚间清点花费时发现才用了一百多两,给霓裳阁拨银两时,恨不得一两分成三两用。她不禁嘀咕:“怎么花别人的钱就这么省……”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大半个月。这日清晨,阮明枝正在院中晾晒新摘的花,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她抬头望去,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一袭墨色锦袍的陆一珩正迈过门槛。
“玩够了?”他唇角微扬,眼底却暗流涌动,“该跟为夫回家了。”
马车缓缓驶出县城,车轮碾过官道发出沉闷的声响。此地距京城近两百里,少说也要走上一天半的行程。
阮明枝幼时看古装剧,总幻想着能像剧中人一般策马奔腾、潇洒快意。可真当自己坐在这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她才知道什么叫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这可比坐绿皮火车还难受……”她小声嘀咕着,整个人都蔫蔫地靠在陆一珩怀里。饶是马车内铺了厚厚的软垫,四壁也裹了绸缎,依旧颠得她头晕目眩。
换到现代,就是铁腚直达拉萨的程度吧。
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腰间玉佩,忽然嘿嘿笑了两声,感慨道:“这年头敢坐着马车私奔的,绝对是真爱了。”
陆一珩垂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奔者为妾。若一个男人当真爱重女子,岂会让她背负这等骂名?”
“话也不能这么说。”阮明枝仰起脸,与他认真争辩:“若是两家长辈阻挠,或是有什么世仇……”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话未说完,陆一珩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就像你和林家公子那样?”
林家,林轩?阮明枝不解:“与他何干?我们不过是相看过一次,又没什么……”
“不必说了。”陆一珩冷声打断,将她扶正了身子,“本侯不想听。”
看着他这副模样,阮明枝忽然低笑出声,伸手捧住他的脸:“侯爷这是吃醋了?”
“呵。”陆一珩冷笑,“区区林轩也配?”
那写在脸上的醋意都快溢出来了,还嘴硬。阮明枝忍俊不禁,却还是认真解释道:“我与林公子清清白白,不过是长辈有意安排见了一面。就像你们男子见到美人,单纯觉得赏心悦目罢了,与我对侯爷的感情完全不同。”
估计也跟陆一珩对她的感情也有所不同吧……
陆一珩轻哼一声,眼底却闪过期待:“那你说说,你对本侯是什么感情?”
疯批变傲娇?
她这是,成功把反派驯服了?
“就是觉得全天下男子,侯爷最好看。见不到时会想,见到了就移不开眼。侯爷高兴我便欢喜,侯爷不悦我就想哄。连梦里都是侯爷的身影,我心里只有……”
话音刚落,一个炽热的吻便封住了她的唇。“本侯就知道,你爱惨了我。”
“……”
很好,剧情还没走到一半呢,她就成功攻下反派了,不错不错,值得庆贺。
但是吧。阮明枝犹豫片刻,轻声道:“我们尚未成婚,这般共处一室,怕是不妥……”
她还是有点怕流言蜚语的。
陆一珩闻言起身,从随行的檀木箱中取出一卷明黄卷轴递给她:“看看这个。”
那竟是一道赐婚圣旨!上面将她夸得天花乱坠,说什么温婉贤淑、才德兼备,与镇北侯乃是天作之合,特赐婚为侯府正妻,婚期就定在她回京后的第三日。
“这……”阮明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主,这就是你夺舍上身的目的吗,你心心念念的正妻之位,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了。
陆一珩神色淡淡:“圣旨已下,阮尚书与老夫人均已接旨。如今满朝文武都在筹备这场婚事,你还有何疑问?”
好吧,其实也没多少苦,她的小日子还是蛮滋润的,就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见她反应平平,陆一珩嗓音低柔,哄道:“本侯问过你意愿,是芃芃亲口答应的,对不对?”
“我不是不愿意……”阮明枝咬了咬唇,解释道:“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她还想回去继续改善壮大她的霓裳阁呢。
“那就慢慢适应。”陆一珩收回圣旨,语气不容置疑,“因着这道圣旨,三皇子大闹御书房,与皇后起了争执。他派人四处寻你,却发现自己能用之人寥寥无几。”
阮明枝并不关心三皇子如何,那与她有何干系,她只担心家中反应:“我不在时,父亲和祖母可曾说什么?”
“本侯亲自出马,他们当然是放宽了心。”见她妥协,陆一珩神色缓和,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放心,我知你心心念念着你的生意。成婚后,你依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当真?”阮明枝抬眼看他,认真道:“可不许说什么女子该安守内宅的话。”
陆一珩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嗓音低哑:“自然,本侯从不食言。”
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哪里,阮明枝不自然地别过脸,欲逃出他怀中。
门外恰好响起叩门声。陆一珩立刻松开她,瞬间恢复那副矜持的模样:“进。”
行。
人后是粘人的大狗,人前就端着一副高冷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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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架子,这变脸速度,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经过一天半的颠簸,马车终于驶入京城。车驾停在尚书府门前,陆一珩却迟迟没有让她下车的意思。
阮明枝归心似箭,还是耐着性子端坐着,与他对视。两人静默许久,直到她快要按捺不住时,陆一珩才缓缓开口:“按规矩,大婚前一个月新人不得相见。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本侯说?”
什么话,明明是他自己想听情话吧?
“我会想侯爷的,”她忍着笑意道,顺着他的话道:“日也想,夜也想的那种。”
陆一珩冷峻的面容这才柔和下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本侯也是。”顿了顿又道,“去吧。”
阮明枝看穿他的不舍,暗自好笑。这个在原书面前杀伐决断的镇北侯,私下里却这般别扭。她起身下车,忽又转身掀开车帘:“不过规矩是死的,若我想侯爷想得紧……”
陆一珩打断她的话,眸色深深:“你若想我,我自会来见你。”
阮明枝嫣然一笑,这才放下车帘往府里走去。
“二小姐回来了!”门房一见到她就高声通传,整个尚书府顿时沸腾起来。
陶老夫人正在佛堂诵经,闻言手上一颤,佛珠都落在了地上。她顾不得捡,急匆匆就要往外走,连拐杖都忘了拿。
“老夫人当心!”嬷嬷连忙搀扶着她,“二小姐既已回府,早晚能见到,您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好?”
“我的芃芃在外头不知吃了多少苦……”陶老夫人脚步不停,又吩咐丫鬟,“快去户部通知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转过回廊,远远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而来。阮明枝提着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像只欢快的蝴蝶扑进老夫人怀里:“祖母!芃芃回来了!”
她将脸埋在老夫人肩头,声音闷闷道:“芃芃好想您啊。”
陶老夫人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阮明枝的脸庞,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祖孙二人相拥而泣,一旁的嬷嬷也忍不住用帕子拭泪。过了许久,嬷嬷才轻声劝道:“老夫人,二小姐舟车劳顿,不如先让小姐歇息片刻?”
陶老夫人这才如梦初醒,拉着阮明枝的手道:“芃芃快随祖母进屋说话。”
屋子里,陶老夫人拉着阮明枝同坐软榻,一会儿说她清减了,一会儿又念叨她在外定是吃了不少苦头,那心疼的模样仿佛她不是离家半月,而是经年未归。
待确认孙女安然无恙后,陶老夫人这才细细询问起这些时日的经历。
阮明枝一一道来,从发现自己布满褐色雀斑,右颊生着大黑痣说起,讲到如何惩治那对拐卖她的老夫妇,又是如何被陆一珩所救,还请来了高人为她解除易容……
“哎呀!”她突然惊呼起身,“我把方姨给落下了!”
她连忙将方姨引荐给陶老夫人。知道她并无恶意,还是保护阮明枝的人,二人见礼后,陶老夫人也是握着她的手不住道谢,还命管家安排厢房好生安置。
待方姨退下,陶老夫人欣慰道:“我们芃芃是个有福气的,走到哪儿都能遇贵人。”
话锋一转,她又提起了婚事:“镇北侯待你的心意,老身与你父亲都看在眼里。这次皇后将你掳走,明着是教训,实则是试探侯爷,也是在试探你的分量。”
阮明枝乖巧聆听,她当然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皇后掳走她,其实就是看不惯镇北侯对她好而已,跟三皇子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关系不大。
陶老夫人轻叹:“侯爷是真心待你,明知是陷阱仍派人寻你。皇后与靖国公早已设下埋伏,就等着将侯爷多年培植的势力一网打尽。”
“所幸侯爷机敏,虽折损些人手,到底保住了根基。单凭这份心意,你日后也要与他同心同德,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芃芃知道的。”阮明枝乖巧应下,又忍不住问:“祖母就不怕他是做戏?”
虽然现在是她做戏更多。
陶老夫人嗔怪地看她一眼:“老身活了大半辈子,岂会分不清真心假意?若要做戏,大可故作忙碌,何必冒险?这话与祖母说说便罢,莫要伤了侯爷的心。”
阮明枝撅嘴嘟囔:“他才不会这么容易伤心呢。”
原书里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做出伤原主心的事多了去了。
见她这般情态,陶老夫人会心一笑:“你这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