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低落
作品:《替嫁给残疾贵公子后》 姜知瑶白天在处理府上的事务,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她来到正厅坐了下来,等着晏枕溪回来一起用膳。
另一边。
“晏首辅,留步。”一道有些年迈稳重的声音传来。
晏枕溪迈向马车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对着声音的方向微微颔首:“赵太傅。”
“晏首辅啊,借一步说话。”赵太傅态度和蔼地说道。
走到一旁的宫墙处,赵太傅先夸赞了晏枕溪一番,然后开始拐弯抹角地说:“……晏首辅如今也是年少有为,位极人臣,历朝历代都少有啊,虽然朝中有人不满,但你的能力我都看着眼里,那些人不过嫉妒罢了……”
晏枕溪面色平淡,不卑不亢:“太傅盛誉,在下不敢当。”
赵太傅突然话锋一转:“我有一位小女,之前就爱读晏首辅的诗词。”
说完看到晏枕溪没有任何表示,赵太傅只得说得更直白些:“晏首辅,不知有没有意愿,与我家小女……”
“抱歉。”晏枕溪淡声打断了赵太傅的话,“晏某没有这个意愿。”
“我家夫人还在等着晏某回府用膳。”晏枕溪退开一步,“失陪了,赵太傅。”
说完没等赵太傅有什么反应,便转身离开上了马车。
浪费他回去陪夫人的时间,今日本就事务繁忙,他紧赶慢赶才在晚膳前处理完,出来的迟了些。
“快点。”坐上马车后,晏枕溪淡声吩咐马夫道。
回到府上,看到姜知瑶在正厅等着自己,晏枕溪的眉眼柔和下来,加快脚步走到她身旁。
姜知瑶手里拿着一个账本,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以为是侍从上前,眼睛没有离开账本,随口说到:“再等等,等大人回来了再用膳。”
“好的,夫人。”晏枕溪压低了声音应道,然后走到姜知瑶身后,帮她按起了肩膀。
“嗯?”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姜知瑶才疑惑地看去,随后有些惊喜,“枕溪,你回来了。”
“夫人。”晏枕溪一本正经地扶正了姜知瑶的脑袋,“大人还在回府的路上,夫人怎可把小的当成大人,大人知道了会伤心的。”
姜知瑶好笑地放下账本,语气带笑:“那你叫什么,我之前好像还从未见到过你。”
“回夫人,小的唤阿晏。”
“阿晏。”姜知瑶语气微微带着些新奇。
“小的在。”晏枕溪应下,手上力度不减,“夫人,这样可以吗?”
“可以。”姜知瑶半眯起了眼睛,确实很舒服,今天一天处理了一天的事情,肩膀有些酸胀,按了一会后感觉好多了。
看见姜知瑶享受的表情,晏枕溪心痒,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俯下身亲吻姜知瑶的眼睛。
亲完后退开,还没等姜知瑶说什么,晏枕溪主动开口:“抱歉夫人,是小的以下犯上了,任凭夫人处置。”
“好啦。”姜知瑶失笑,见侍从端着菜就要过来,拉住了晏枕溪的手,“要用膳了。”
晏枕溪顺着姜知瑶的手坐了下来,一起用着晚膳。
就寝时间,许是晏枕溪白天太过疲惫,姜知瑶沐浴完,见他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盯着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后,姜知瑶慢慢躺上床,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
第二天,茶楼里。
今日纪婉清有事没来,厢房里只有姜知瑶和程明珠两人。
姜知瑶刚坐下,程明珠便拉着她说了起来:“我听说那个赵太傅昨天拉着你夫君,想要把他家小女儿许配给晏枕溪。”
程明珠把她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她觉得好友有权利知道这些。
“你家夫君拒绝了,还好拒绝了,如果不拒绝,我怕是听到的那个时候就提刀去你府上砍他了。”
姜知瑶一时惊讶,竟说不出话来。
“我看那个赵太傅也是老昏了头。”程明珠愤愤地说道,“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我爹说得果然没错,那种文绉绉的老家伙总是喜欢干些道貌岸然的事情。”
程明珠看着姜知瑶认真地说道:“瑶瑶,你要是有听到什么,千万不要多想,那些人脑子多少都有点问题。”
程明珠其实有些忧心姜知瑶,她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看不太出来别人情绪的人,但最近她总觉得,姜知瑶看上去好像有点心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听到程明珠最后说的一句话,姜知瑶没忍住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听说今天说书先生讲的是好像是……”姜知瑶状若无意地转移话题道,不愿让明珠担心自己。
“没错。”提到这个程明珠兴奋了起来,“他难得讲这个,我是昨天知道了后今天特意约你来的。”
见程明珠提起了兴致,姜知瑶笑着附和,随后没多久说书先生便登上了台。
回到府上。
姜知瑶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卸下了发钗,看着手中的发钗一时有些恍惚。
这个发钗还是晏枕溪之前送给她的,她很喜欢,经常戴着,梳妆台上的许多首饰,姜知瑶看过去,才发现有一大半都是晏枕溪给的。
她有点想晏枕溪了。
姜知瑶清楚地知道,晏枕溪如今是首辅,和以前相比,事务肯定会不可避免地增多,而且明明,明明晏枕溪一有空就会回来,但姜知瑶仍觉得不够。
姜知瑶其实是一个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更喜欢独处的人,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和晏枕溪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为何如此不满足。
如果是两年前的姜知瑶,哪怕只是在宴会上看到晏枕溪一眼,便会暗自雀跃上大半个月,更何况如今每天都能与晏枕溪亲密相处。
要知足啊,姜知瑶告诉自己,而且她最擅长这个了,不是吗。
在心里安慰过自己后,姜知瑶轻轻吐气,想甩掉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但突然又想起,最近晏枕溪的异样。
躲避她拉手的动作,藏起东西时的那一点慌乱,还有昨晚睡前,没有任何要拥抱她的动作。
莫名的,姜知瑶眼眶微红,一阵委屈袭上心头。
看话本上和其他人所说,往往这样细小的事情就是冷淡厌弃的开端。
姜知瑶手指抓住一旁的绒花,无意识地揪着,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她在心里默念几遍,但却颓然地发现毫无作用。
接着在心里开始厌弃起自己来,为何总爱在这种小事上胡思乱想,宁愿自己一个人乱想,也不愿主动去询问。
姜知瑶以前经常在心里这样厌弃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回想起今日和谁说的那句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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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恰当,其他人听到了会怎么想,讨厌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从容淡定地应对那些人。
但其实,在成婚后,尤其是和晏枕溪亲近后,姜知瑶很少会这样胡思乱想了。
可不知为何,今日这些阴暗的东西又如潮水般袭来,且来势汹汹,这些天刻意压制住的东西猛烈地反扑上来。
姜知瑶原以为它们已经消失殆尽,现在才悲哀地发现它们只是暂时蛰伏在太阳的阴影下,等待一个时机,在她最幸福的时候重新出现,彰显她的软弱和无力。
姜知瑶又想起来了,在最开始成婚时,自己的那些想法,对晏枕溪的那些愧疚。
像晏枕溪这样的贵公子,应该是要和那些门当户对的高门小姐相配的,而不是和她,一个毫无背景,毫无优点,只是有点小运气的人相配。
尤其是晏枕溪现在已经官至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回想起今天听到的话,那个赵太傅想将小女许配给晏枕溪,怕也是这样想的吧。
又想起晏枕溪好转的眼睛,另一种担忧涌上心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姜知瑶垂眸,若是晏枕溪眼睛好了后,看到自己妻子还是这样平平无奇的样貌,怕是也会觉得失望吧。
在梳妆台前静坐,任凭阴暗把自己淹没。
抬眼恍然间,姜知瑶看到了镜中此刻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她不由地伸手触摸镜中的自己,轻抚过垂下的眉眼。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夜晚。
“阿瑶。”晏枕溪从背后靠近姜知瑶,支起些身子来微微附耳,“明天宫宴一起去,好不好。”
“好。”姜知瑶正侧躺面向床内侧,闻言只是回了一声,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只要她主动疏远一点,应该后面就能适应被冷落的日子吧,姜知瑶想。
姜知瑶向来喜欢将自己在意的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
晏枕溪对她的亲近,终将会是昙花一现罢了,月亮怎么可能会一直照耀着一片低矮的水洼呢。
她将手从被中拿出来,捏了捏布娃娃,反正还好不管怎样,布娃娃一直会是自己的。
背后,月光幽幽照进室内,晏枕溪此时看着姜知瑶,目光浓稠而沉郁。
为什么,感觉阿瑶在躲着自己。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姜知瑶捏布娃娃是动作,晏枕溪更是呼吸一滞,为什么宁愿捏它,也不愿转头看自己一眼。
全然忘记了是谁前晚在故作矜持。
晏枕溪突然不想做那个布娃娃了,做出来争夺阿瑶的目光吗,他才不要。
别捏布娃娃了……
晏枕溪闭了闭眼,喉咙干涩,将后面的三个字囫囵咽下。
他何时变成这样了,不过一小会得不到姜知瑶的关照,便变得如此难耐。
主动抱住她,亲吻她,将她的目光争夺过来,心里有道声音在急切地催促他。
不要。
晏枕溪否定道。
他才不要,阿瑶喜欢他,不,阿瑶爱他,不是吗?
在数个日日夜夜的相处中,晏枕溪早已确定了这个事实。
阿瑶会主动过来抱他的,晏枕溪对此很肯定,只要他有所表示。
“阿瑶。”晏枕溪闷声开口,“我觉得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