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煦说。


    “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么多以后的事？”林沐沐露出怀疑的眼神。


    “先让我看看伤到哪了，”温煦垂下眼眸，似乎对她的不信任十分受伤。


    林沐沐就是这样，烦的时候，疼的时候就有些不管不顾，这段时间以来经过小说世界更是娇惯，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伸出自己被绊倒的那条腿。


    这么短的时间，那块皮肤已经有红肿的迹象了。


    温煦轻轻一碰，她疼的嘶的一声。


    娇气地说，“你轻点。”


    温煦于是听话的放轻了动作。


    “好了，给你看完了，你可以说为什么了吧，”林沐沐对受伤并不在意，虽然很疼，但只要能回到现实世界，这点伤痛都会不存在。


    为了查看她的伤势，温煦从椅子上下来，蹲在了她的面前，此时仰着头看着她，林沐沐高高的，和满天的星尘一起落在他的眼底。


    他却落寞地垂下眼。


    “小说结局后是什么样子，我想给我们一个答案。”


    他自从意识到小说世界后，同样看了很多言情小说，同时，他也看过一种言论，为什么童话或言情小说只写到主人公定情或结婚，是因为之后的剧情不能写，激情消退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中，争吵甚至情变，都会有可能。


    他不想他和林沐沐也那样，即使只是言情小说，他也要他们一生都甜蜜幸福的在一起，他要在小说里，给他们定下一生幸福的批语。


    “放心，等今晚结束，你就可以回去了，”最后温煦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她。


    林沐沐眨眨眼，有些心虚，摸摸鼻子，晃了晃自己受伤的那条腿，“可是我这样哪里也去不了了。”


    “痛吗？”温煦却没有回答她的话，看着越肿越高的脚腕皱了下眉，问了另一个问题。


    “有点，”林沐沐实话实说。


    “医务室离这里很近，我去拿点止痛的药，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可以吗，我很快就回来，很快的。”


    温煦说得着急，好像生怕她不答应，林沐沐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晃了晃自己的腿说，“我这样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


    她知道，最后这一点时间温煦想一分一秒都和她呆在一起，但还是会因为她痛，选择花费时间为她去拿药。


    她软了语气，“你快去快回，我发誓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还在这里。”


    温煦于是立刻向医务室的方向跑去，经过拐角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一眼，确定她还在。


    林沐沐朝他摆摆手，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无所事事地掏出手机，因为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约会，她提前把手机关机了，刚打开，就看到陈清嘉发来的一连串消息，问她在哪里。


    而她似乎并不需要回答。


    “有同学看见你和温煦在这里。”


    陈清嘉不愧是医学生，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脚腕，脸色一变，急忙蹲下来，察看她脚腕上的伤势。


    “温煦去医务室取药去了，”林沐沐心虚地低下头。


    陈清嘉察看她伤势的手一顿，低声问道，“你们……和好了。”


    脚腕的疼痛阵阵传来，林沐沐的注意力却只放在眼前的人身上，高大的身体蹲在自己脚边，低着头看不见神色，却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落寞。


    “算是吧，”她答道，然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没关系，”陈清嘉将她的脚腕垫高，依然没有看她。


    “我是个坏女人，你不要喜欢我，”林沐沐任他摆弄自己的腿，她宁愿小说世界里的陈清嘉讨厌她，也不愿意他喜欢她。


    “这个我可能做不到，”陈清嘉将她的腿搭在长椅的扶手上，直起腰，见到她后第一次看向她的眼睛。


    “如果你选择和温煦在一起，那么我更希望你是一个坏女人，”陈清嘉露出他以往惯有的那种明媚的笑容，眼底却少了些束缚。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可控制的逃了出来。


    如果说一心一意的是好女人，那么坏女人就是三心二意。


    只有她是个坏女人，他才有机会。


    此时脚步声匆匆传来，陈清嘉笑着看着她，忽然低下头，双手撑在长椅两侧，抑制住林沐沐忍不住后退的身体，凑到她耳边。


    “放心，在你的心意偏向我之前，不会让他发现的。”


    顺势轻轻含了下她的耳肉，才离开。


    两个人就好像接替似的，温煦离开，陈清嘉出现，陈清嘉离开，温煦回来。


    林沐沐被陈清嘉孟浪的举动震惊的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会是在小说最后被自己激发出了什么暗黑属性了吧。


    按照温煦的描述，她和温煦结婚后恩恩爱爱，陈清嘉是床底下老公的朋友？


    从晋江到PO？


    大家怎么都有这个爱好？


    林沐沐不理解，她看向正在认真低头给自己上药的温煦，他好像真不知道陈清嘉来过，好像还真有点熟睡的丈夫那味。


    “没有想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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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我会为你上药。”


    温煦仔细地在她的脚腕抹了一圈镇痛消肿的药膏，那片皮肤在路灯下亮晶晶的，弄好后他坐下来重新抱起林沐沐，只不过仍让她的腿担在长椅的扶手上。


    最后剩下的时间也做不了什么，除了亲吻。


    林沐沐担着腿不稳，于是双手勾住温煦的脖子，仰着头，任他索取。


    她本以为他们的故事就会这样结束，高冷男主终于答应了笨拙女主的告白，两个人激动的拥抱在一起，亲吻对方，HAPPYENDING。


    可是温煦却在距离夜晚十二点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喘着气看向她的眼睛，温柔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然后起身，在她面前蹲下，背起她。


    暮色低垂，四野无人，秋天的虫鸣叫得响亮，经过月亮湾葡萄架第三十二个柱子时，温煦停下脚步，看向那片黑暗。


    可惜，没有机会陪她一起摘葡萄了。


    继续往前走，林沐沐身前的体温传到他背后的皮肤上，其实当时林沐沐用手指在他背后写字时，他之所以换位置不是因为不耐烦，而是因为太刺激了，像是顺着她的手指，虫子爬进他的身体里心里，让他想一把攥住那双手，抚摸自己其他地方。


    他没有告诉过她，她在图书馆里写给自己的那些纸条，在之后的时间里，他总是忍不住一遍一遍的拿出来翻看，每看一次，欢喜一次。


    而最后，她握住自己手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好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更没有告诉她的是，他是故意刷慢饭卡的，以及第一次在医学院的课堂上遇见，她倔强地抬起头，抓住自己衣角时，他已经心动了。


    很难形容那一眼的感觉，像是千山万水，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温煦背着林沐沐一步步走过学校的每一寸地方，在这些路上，林沐沐都曾跟在他身边，有时拉着他的胳膊，有时走到他的眼前，笑意盈盈地和他说着话。


    这样幸福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而前方就是女生宿舍楼。


    “我们会一直幸福的是吗？”温煦轻声问。


    “会的，男女主会一直幸福地在一起的，”林沐沐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肯定地说。


    月色皎洁，照得地面如同一片流淌的玉色，长长的影子生长在身后。


    远处学校图书馆的时钟敲响十二点的钟声。


    “生日快乐，温煦，我的男朋友。”


    钟声停止，南瓜马车失去了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