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3
作品:《恶龙她错抓太子后》 格鲁姆自知理亏,正要狡辩,克因珐莉猛地转身,朝洞外走去,“跟上!”
脚步却比来时明显慢了许多。在路过一处散落着碎石的地段时,她的尾巴带着点烦躁地一扫,将几块可能绊脚的石头狠狠扫开,清出了一小段平整的路。
东方慎忍着掌心的痛楚,踉跄跟上。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放缓的脚步和那扫开碎石的动作。这细微的举动,在经历了救援后,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复杂难言。
契约的锁链从未如此清晰地勒进血肉,这救命的联结既像禁锢,又像一道保护网。这种矛盾让他胸口发闷。
回到龙窟外围的临时营地,血腥味引来了斯内克。克因珐莉看也不看,烦躁地从旁边抓起一小块带着凉意的织物,丢在东方慎脚边。“自己弄,别把血弄得到处都是。”她抱着手臂站在几步外,目光看似随意地掠过东方慎试图包扎的样子,微微蹙起了眉。
“斯内克!你去拿一点止血的药来给他涂上!”
“早就准备好了陛下!”斯内克一副邀功的表情,动作麻利地帮东方慎包扎好伤口。
待东方慎止住了血,克因珐莉才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惯有的霸道:
“格鲁姆,”她冰冷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地精,“回去告诉老地根,三天内,把岛上所有矿洞的位置,还有你们那些‘嗡鸣’的记录给我画出来!少一条矿脉,本王就拔光他的胡子!”
“东方慎!”她的目光转向他,带着审视,“你的‘建’和‘造’,本王准了!但是……”眸子危险地眯起,“再把自己弄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本王就把你塞进龙窟最深处的笼子!”
“还有,”她指盐场废墟旁边一块相对平整的高地,语气斩钉截铁,“在那堆破烂旁边,先给本王造一个屋子。要结实,要干爽,能挡住风雨,”她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东方慎沾满泥污和血迹的鲛绡袍,“还要方便你画图纸。”
东方慎抬起头,迎上克因珐莉的目光。那霸道命令下潜藏的意图,他听得明明白白。这比直接的关怀更让他心绪翻涌,难以平静。他垂下眼睑,掩去眸中复杂的波澜,声音低沉而清晰:“遵命,陛下。谢陛下体恤。”
“体恤”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格鲁姆的身体在听到交出“祖传”记录和造房子的命令时,他猛地抬头,眼中是难以置信。最终,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是,陛下。”转身愤懑地消失在通往地精巢穴的黑暗中。
夜幕笼罩波杰岛。临时搭建的简陋草棚里,东方慎靠坐在石壁上。他借着月光,看着自己包裹得粗糙的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岩石的锋利触感和龙尾卷住手腕时,传来的灼热力量。矿洞坠落的呼啸声,克因珐莉霸道地声音,在脑中反复交织。胸口那契约联结处,灼热感挥之不去。
龙窟深处,克因珐莉烦躁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指尖上地龙息明灭不定,映照着她变幻的神色。她摊开自己的手掌,反复看着,契约传来的,除了东方慎手掌的痛,似乎还有一种沉静的思考。她猛地甩甩头,想要驱散这些杂念,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盐场方向。
而在地精巢穴深处,格鲁姆正对着沉默的老地根,声音因愤怒而尖利扭曲,控诉着东方慎的“入侵”、克因珐莉的“偏袒”和地精技艺遭受的“羞辱”。老地根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听着儿子的诉说,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地脉石。
龙窟旁的高地上,一座石屋初具雏形。四四方方,厚实的岩石墙体,倾斜的屋顶铺着巨蜥皮防水。没有雕梁画栋,却能挡风遮雨。最重要的是,屋内有一张平整的石桌,方便东方慎铺开他的波杰岛基建蓝图。
盐场的重建在怪物们的卖力下进展迅速。但东方慎的目光,早已越过盐粒,投向更深处——武器,防御,都需要铁。格鲁姆的父亲老地根,在克因珐莉的威胁下,不情不愿地交出了地精世代积累的矿洞记录和“嗡鸣”图谱。
东方慎在石屋内熬了几个日夜,结合地质观察、地精记录,最终锁定了岛屿西北角一处名为“黑脊”的废弃大矿坑。地精记录里,此处嗡鸣声强烈却混乱,被标记为“大地躁动不安之地”,鲜少深入。
“就是这里。”东方慎指着地图上“黑脊”的标记,对临时召集的怪物勘探队说道,“‘嗡鸣’混乱可能源于复杂的断层交汇,正是富集矿脉的标志。”
克因珐莉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眼眸扫过地图,又看向东方慎专注的侧脸。契约那端传来的是高度集中精神后的紧绷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她哼了一声,没反对。盐场和这屋子证明了他的脑子确实有点用。
黑脊矿坑入口像一个巨兽张开的嘴,深邃漆黑,散发着陈年的尘土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洞壁嶙峋,布满地精挖掘过的痕迹。东方慎指挥石像鬼清理了入口堵塞的巨石,带领队伍深入。
空气越来越闷热。火把光芒下,岩壁不再是单一的黑色,开始出现大片大片深红、赭石色的条带状纹理,坚硬异常。东方慎用简易的石锤敲下一块,断面在火光下闪烁着乌光。
“赤铁矿!”东方慎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这简直是天赐的富矿!他立刻指挥,“标记矿脉走向!狼人小队,清理这条主巷道!石像鬼,加固顶板!”
“等等!”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是队伍里一个年迈的地精工匠,他死死盯着被敲下的那块深红色矿石,浑浊的瞳孔里满是恐惧。“不能挖!这是,这是‘地脉之血’啊!”
“什么血?”旁边的狼人用爪子挠挠头,一脸不解。
“传说!”老地精的声音尖利起来,“古老的传说里说了!这种深红如血的石头,是大地的血管!挖断了,地脉会流血!大地会震怒!会降下灾难!我们地精的先祖,就是挖了这种‘血石’,才引来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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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伤惨重的!”他越说越激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矿脉方向连连叩拜,嘴里念念有词。
恐慌像瘟疫在地精中蔓延开来。其他几个地精也纷纷丢下工具,面露惊恐,跟着老地精跪拜,身体瑟瑟发抖。“不能挖啊!”“地脉流血,全岛遭殃!”“先祖的禁忌啊!”
狼人、石像鬼和鹰身女妖们面面相觑,虽然不太信,但地精对大地的敬畏是出了名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格鲁姆站在阴影里,他没有跪拜,却也没有阻止,只是幽幽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慎太子,你们人类的智慧和图纸,能解释这‘地脉之血’吗?能承担触怒大地的后果吗?波杰岛,可经不起又一次地动了。”
东方慎心下一沉。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最浅显的话语解释:“这不是血!这是赤铁矿!一种富含铁的矿石!它的红色是因为金石火炼之相!就像铁器生锈会变红一样!是自然形成的矿物!不会流血!更不会引起地动!地动是地气运转不畅……”
“铁器生锈?”一个年轻的地精茫然地抬起头,“那是什么东西?我们不用铁器……”
“什么气?什么地气?”狼人战士更懵了。
“他在说什么鬼话?大地的身体里怎么会有‘气’?”另一个地精惊恐地反驳。
解释完全无效。地精们只认他们世代相传的禁忌传说。人类认知的概念,对地精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格鲁姆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东方慎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地精,又看看格鲁姆那副看好戏的表情,盘算着。强行动工?克因珐莉或许能用武力镇压,但必然埋下巨大隐患,地精是岛上最好的矿工和地下建设者,失去他们的配合,后续矿场运作将寸步难行。
他目光扫过矿坑入口的岩石,扫过地精们敬畏恐惧的脸,脑中飞速旋转。否定祖训和信仰是取死之道,必须找到他们能理解的道理。脑中灵光乍现——淤堵!通则不痛!大州治水、治国乃至调理身体的核心理念瞬间贯通!
“肃静!”东方慎高声道。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连克因珐莉也挑了挑眉,好奇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东方慎走到那处被敲下矿石的赤铁矿脉前,虔诚庄重地抚摸着那深红色的断面。他转身,面向所有怪物,朗声道:
“你们,误解了大地的深意!”东方慎转身,指向那深红的矿脉,“这并非灾厄的警示,而是大地对我波杰岛的厚赐!是她饱受淤塞之苦的明证!”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连格鲁姆都愣住了。
“淤塞?”老地精茫然抬头。
他环视众人,目光灼灼:“你们感受到的‘嗡鸣’混乱,并非躁动不安,而是大地在痛苦呻吟!是‘地脉之血’被沉积的顽石淤堵住了!如同血脉被巨石压住,地气流转不畅,大地怎能安宁?先祖遭遇的灾殃,不是因为开采‘血石’,其实是地气淤堵太久,骤然爆发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