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去日苦多1
作品:《被迫失忆后和男神拯救世界了》 生活是一盘平凡人用心经营的细沙,在白星纪纪元法沿用的最后一年被轻描淡写的风浪吹过,细腻微小的细沙便是如此跌落、飘荡,最后于地上被碾灭。
此谓战争。
时槿再一次和祝庭肩并肩坐在飞梭内,几乎要觉得过去的三四年只是梦,而现在才是醒来的时候,一切如昨。
但在下了飞梭看见中央城炮火连天时就没了这样的想法。
这是时槿第一次直面战争,她沉默地从飞梭的扶梯上跳下来,被地面塌陷带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中央城的楼房只有郊区的还健全,中间的几乎都被双方交战时的炮轰过,这里无疑是交锋的主战场之一了。
未熄灭的战火在不远处燃烧着,街道很寂静,只能听见火焰舔舐砖瓦的滋滋声。
祝庭在她背后走下来,手轻轻搭上她的双肩,安抚式地对她耳语:"沈黎鸢说了这一块目前是我们抢下的根据地,你可以留在这里,我在这这边有套住宅,你可以修整一下,然后去看看乔思圆。"
时槿皱皱眉:"你呢?"
"去另一个区的前线,沈黎鸢和其他人应付不过来。"祝庭说。
他隐瞒了一些事实,比如维格亚党明显是早有准备,在前线投放的不仅有活人士兵,还有……类似他们之前在惊孟湾见到的沈清严那样被改造的怪物。
祝庭在来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就是因为在天穹接收到了沈黎鸢传来的前线视频:
平时都干干净净意气风发的金发男孩被炮火卷起的灰尘搞得灰头土脸,咬牙切齿地跟他汇报维格亚党那边用了多少曾经是造梦者的躯壳来变成战争怪物,许多人在战场上见到了熟悉的面孔,造梦者不是彻头彻尾的没有感情,于是因为一时的犹豫而被那些亲密的面孔攻击,受了重伤甚至死亡的不计其数。
"……我他妈没想到他们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沈黎鸢在那边咳嗽了声,握着拳气愤道。
视频就在这戛然而止,沈黎鸢奔去和白雁他们会合,镜头因为他奔跑而颤抖着记录下了钢铁之城此时的境况,不复存在的自由墙被简单的临时围墙取而代之,远处的特里勒森林燃起不详的浓烟——普伦勒收容了许多他们那边受伤的人。
时槿看着祝庭,知道他有什么在瞒着自己,问:"去哪,钢铁之城吗?"
祝庭有些惊讶地张张嘴:"你怎么知道的?"
时槿面无表情地勾勾唇:"我之前是自卫军的首领啊,这种事情推测一下就知道了。"
祝庭又意识到自己老是把这件事忘记,总觉得时槿还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女孩,表情顿了下才说:"那你怎么打算的?留在中央城还是和我走?"
"我想去趟乔恩方那里,你给我一个地址吧——"时槿说,绿色的眼眸里有悲怆的水光一晃而过,她看了看祝庭的表情,片刻后又补充道:"然后再去找你。"
祝庭表情亮了亮。
"别在我来之前死了,没问题吧?"时槿看着他的眼睛说。
祝庭嘴角上扬了下,"嗯"了声。
"钥匙,还有地址。"时槿瞧这人因为自己一句话冒泡泡了,打断道。
"不需要钥匙,我的每一个住所都录入过你的信息,地址是中央城天虹街307号,乔恩方带着思圆在原先教堂附近的房子里,地址是……"祝庭有条不紊地说。
时槿听得有些走神,又被祝庭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话撩动了心弦,有蝴蝶在断壁残垣里飞出,撞入她心上,轻轻的留下振翅的余音。
"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祝庭说道,在时槿闷闷的点头回答里走得飞快,看样子的确是很着急去救火。
时槿还在原地,看见属于祝庭的无脚鸟升空后把一直随身携带的寄梦环重新拿出来,戴回了曾经剥皮削骨才摘下来的左手手腕,那里新肉已经长好,寄梦环如有灵性地攀附上去,重新贴合她的脉搏。
她颇有些不熟练地按了按单向留言的那颗键。
——在吗?
那边很快地回复,带着那人涌动的情绪,海面掀起温柔的海浪向她卷来。
——一直在。
时槿笑笑,站在原地观察了下两侧路标,最后决定先去乔恩方住的地方看看。实际上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失去乔思圆的乔恩方,毕竟现在的线索看来,乔恩方会认为乔思圆是自己这边的人害死的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心一阵阵绞痛,指甲陷进了掌心的软肉里,刚刚短暂的快乐也一扫而空。
她快步往目的地走去。
一路上见到的场景让时槿的眉心一直紧锁着,现在的中央城已经变得和曾经的废渊没有两样了。
那些曾经富裕的中央城人如今受尽战争的折磨,不少人失去了庇护所和家园,在家的遗址边双眼无神地跌坐着,衣衫褴褛,更有数不清倒在血泊里的人,有穿着军服的士兵,也有衣服单薄的普通人。血液变成小小的还未干涸的河流,流过哭泣的人,流过在人类科技前不堪一击的房屋残骸。
战争面前所有血肉之躯和事物都一视同仁。
时槿越走脚步越快,想逃离这一似乎因为自己而起的惨状,又想更快地去看看昔日旧友有没有因为战火受到更大的波及。
到最后她几乎是用跑的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宏伟教堂前时,她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这一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炮火打击,宏大的教堂照着周围残破的环境,作为人类仅存的良心般,彩色玻璃从她睁开眼到现在始终地印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故事。
时槿站在教堂面前,想要冲里面所有的神大喊——
这就是你们庇护的人类未来吗?
她有那么多罪过,为什么要将她留到现在?
时槿忽然觉得脸上一凉,后知后觉意识到中央城下雨了,绵绵的细雨从教堂的尖顶流下来,她一时间分不清脸上是眼泪还是雨水。
她抹了把脸,咬着嘴唇打算抬脚往几分钟脚程以外的乔思圆和乔恩方的房子走。
然而,时槿下一刻浑身一僵,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谁?"她开口问,没有回头也没有轻举妄动。
身为天生的战士的敏锐让她一下子意识到有个黑黝黝的枪管在背后对准了自己,或许不止一个。她没有带武器,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现在精神也无法很好凝聚,起正面冲突未必能讨好,于是她缓慢地举起双手,打算先让对方卸下警惕。
背后的人走近了,她听着脚步声,判断这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体型应该是不胖不瘦的类型。
枪管快要抵上她的背了,她举着双手一直没有动弹。
直到感觉枪管接近她衣服的瞬间,时槿猛地向后踢腿发力!
砰!
身后的人明显没反应过来她会突然发难,被踢到半空的枪支走火,打碎了教堂大门旁边的一扇玻璃,随即落到地上。
时槿动作迅速地把地上的枪踢远,转身踢腿前倾出拳一气呵成,来人也不是善茬,借力打力地化解了她的攻击。
时槿和对方交手几个回合,发现对方一直能够判断自己下一秒出手在哪儿,她抬头看向了那人,浅棕色的短发,耳朵上的疤痕。
她身躯一颤,力道卸了下来,就这么被对方钻了空子掐住了脖子。
"……恩方。"时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里满是恨意的乔恩方,脖子上的力道很大,她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只能用通红的眼眶看着乔恩方。
能够呼吸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脸憋得通红,心率急剧上升试图汲取更多氧气。
乔恩方看着她的表情,自己的眼眶也是通红一片。僵持片刻,他手劲放松些许,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思圆对你那么好,那天来教堂的是你的人吗?你现在是哪一边的?维格亚党对吗!"
时槿发誓,这是她第一次见乔恩方情绪那么激动,说的话都毫无逻辑可言。
她无力地拍了拍乔恩方紧锁自己脖子的手。
乔恩方看着她的脸色,放开了她。
时槿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涨成猪肝红,在重新吸入足够多的氧气后才直起身子,她断断续续地回答乔恩方的话:"思圆的事情我很抱歉……但真的不是我,我也已经不为维格亚党做事了……咳咳,我现在不帮任何一方。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看看思圆。”
乔恩方神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不那么待见时槿,说出的话莫名其妙的:"早干嘛去了?你们每个人都这样,乔思圆都已经不在了才想起来吗?"
时槿哑口无言,雨滴顺着她的下巴淌下来,流到被掐得青紫的脖子上。
不远处另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时槿眼前,胡子拉碴的,也是个大高个,穿着件泛黄的白衬衣,时槿眯了眯眼,感觉那人和乔恩方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于是指了指乔恩方背后几步远那个明显没什么恶意的男人:"那是?"
乔恩方看了一眼,神色恹恹地抓了下头发:"莫名其妙冒出来说是我亲生父亲的人。"
时槿张大了嘴,惊讶。
乔恩方这几天被靳方圆烦得够呛,这会看见时槿更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正想说点什么让时槿自己回去,后面的男人跑过来了,小心地凑过来问他:"儿子,回去吃饭?人是铁饭是钢,我都做好了。"
乔恩方垮着脸,充耳不闻,对时槿摆摆手说:"你就回去吧,我爸不会欢迎你去看思圆的。我也不会因为你的一两句话就相信你了。"
时槿心凉了一半。
靳方圆在一旁听见他们的对话,颇不要脸地插话:"哪里?这位是谁?我没有不欢迎。"
乔恩方瞪了这个突然出现还极其1让人摸不清脑回路的亲爹一眼,说:"我没有把你当过爸。"
靳方圆也被乔恩方梗得不轻,落寞一瞬的眼神和时槿对上了,自作主张介绍道:"害,是我来太晚的错。你是恩方和思圆的朋友吗?想的话你可以来吃饭,我做了多的……哦对,我叫靳方圆,是他俩血缘上的亲生父亲,但因为做了二十几年的避世科学家完全没尽到父亲责任,现在嘛,在努力让唯一的儿子接纳自己,哈哈。"
时槿都快怀疑是不是科学家脑子都有点问题了,乔恩方都那么明显地不喜欢他了他还能若无其事地介入其中,也不得不说是种毅力。
乔恩方被烦得不轻,这会直接转身离开了。
时槿咽了咽口水,还是顺着靳方圆的台阶下了:"那就打扰了叔。"
于是两人都忙不迭地追着乔恩方屁股后面去了。
乔恩方和乔思圆住的地方是离教堂不过几分钟远的位于居民楼二楼的一个大平层,一眼望去约莫两百平方米的室内面积,一张棕色漆木餐桌上搭着白色碎花餐桌布,被揭开了一半用来放菜。
刚进门的地方可以看见鞋架上的一个小黑板,上面的字迹跳脱又熟悉,还停留在三天以前。
——今天也要加油!(思圆)
最末尾还画了一个扎着辫子的简笔画小人,笑得很可爱地比耶。
时槿眼睛又起雾了,客厅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乔思圆乔恩方的合照,应该是不久以前照的,照片里的乔思圆比她印象里的成熟了些,后脑勺有个小揪揪,揽着旁边面无表情的乔恩方笑得灿烂。
而如今那个让整个家变得生机勃勃的人已经不见了,神色淡淡的乔恩方走进门,换鞋,机械地动作,没有像时槿那样处处在乔思圆留下的痕迹前停留。
“我吃饭了,你自便。”他就这么扔下一句话,自己去餐桌前坐下吃饭了。
时槿有些不知所措,靳方圆倒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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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她的肩:"一起吃吧。"
一顿饭吃得无比沉默,哪怕靳方圆做的饭意外的好吃时槿也觉得坐如针毡。她眼看着乔恩方要放下碗筷走了,小心地开口问:"思圆在……"
乔恩方沉默地指了指屋内的其中一间房,门半掩着,看着像卧室。
"火化流程前两天就走完了,你来得太迟。"乔恩方沉着声说,眼神从时槿被掐得青紫的脖子上划过:"抱歉,我只是不确定你是哪一边的人,但思圆这几年一直有惦记你。"
他叹了口长气:"你早一点出现的话,他会很开心的。"
时槿眼前又蒙上了层雾,热气从胸口涌到喉咙,酸胀得像吃了颗最苦的水果。她苍白地说:"是我来得太晚了,我现在不是哪一边的人,但我一定是和你们站在一边的。"
乔恩方不太想和她现在深聊这些,摇摇头,自己去了自己屋里把门关上了。
靳方圆在旁边也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棕发,神色变得很复杂:"说起来是我来得更晚些,但建邦把他们教得很好,你是恩方的好朋友吧?有机会的话多来找他说说话,自从思圆走了后他很少说话了,成天就把自己闷屋里。"
时槿沉默地点点头,站起身来说:"我吃好了,谢谢叔叔。"
"行,你就把碗放桌上吧。"靳方圆说。
于是时槿放下碗筷,步子迈得很慢地走到了刚刚乔恩方指的那个房间。
小心翼翼推开门,一阵风铃声随风而起,时槿的头发被房间侧面窗户吹来的风拂起,这就是一间卧室,乔思圆的卧室。
床头柜上不知道怎么做的悬浮屏做成了一个照片墙的样子,里面有乔思圆和学生的近照,再前一些有乔恩方、时槿等在普伦勒时的照片,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下的自己,就这么被乔思圆记录下来了。
床头柜对着的书桌上做了个小小的祭台,极简的风格和房间全然不搭,一看就知是乔恩方的手笔——一个白金色的做工精致的骨灰盒放在正中间,背后有乔思圆的照片,不是黑白的,是彩色的,意气风发的二十几岁青年隔着相框看着时槿笑。
时槿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巨大的悲痛攥住了她。
死亡是有一天再也无法通过任何渠道接触到一个人,是全然的消失,是从活生生的人变得冰凉,变成小小的一捧沙。
直到此时此刻,时槿才真的认清了乔思圆已经离开了的事实。
沉浸在悲伤中没多久,门外的客厅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听声音其中一个是靳方圆,在拼命阻止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是一个男人,声音有些耳熟,但时槿一时没想起来。
咚!
下一刻,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来者气势汹汹,一进来就指着时槿破口大骂:"你怎么有脸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欢迎维格亚党的人!"
时槿满脸泪痕还没来得及擦,就这么对上了怒气冲冲的乔建邦,张张嘴:"乔老师……"
高瘦的靳方圆在五大三粗的乔建邦旁边显得娇小起来,这会在使劲拉住想要直接冲进来把时槿赶走的乔建邦:"你冷静点,人家没恶意。"
乔建邦猛地甩开靳方圆,声音如钢般决绝:"别叫我老师,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让我冷静?那谁来把我崽还我?"
"我已经不是维格亚党的人了。"时槿这会想起来祝庭说是乔建邦他们去轰击的自己基地,想到那么多死去的人,她攥了攥拳又放下,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你是自卫军的首领!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插手?这里不欢迎你,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你滚吧。"乔建邦俨然一副失去最心爱的儿子后痛苦气恼的父亲模样,把话彻底说死了。
时槿咬了咬下唇,没忍住反驳:"那你们又为什么不分是非袭击了我的基地?那里只有一群手无寸铁的废渊人,您杀了多少人您知道吗?"
乔建邦冷哼一声,没回应。
时槿下唇都要被自己咬出血了,最后还是在这僵持不下的氛围里离开了,路过乔建邦时她停下来说:"不管您信不信,我一直当思圆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次来也只是为了看看他,失去他我也很痛苦。您和靳叔叔保重身体,我走了。"
说完她快步离开了,一头扎进外面下得更大的雨雾里。
乔建邦没有叫住她,靳方圆也是,一直在屋子里的乔恩方也没有出来。
时槿一出居民楼就被雨浇了个透彻,她站在雨雾里忽然无比迷茫,举目望去竟然觉得没有一处可以容身的地方。
她在雨天里吸着步子慢吞吞地走,雨滴把沿途的许多炮火点燃的地方浇灭了,她心里也有一处火焰在被无情浇灭。
时槿漫无目的地走,再抬起头来时眼前是一栋白色复式小洋房的庭院,合金大门的两侧有暖黄色的方灯亮着光,仿佛在等人归家,再往里望可以看见庭院里一棵长得郁郁葱葱的木槿树,一树粉色碎花在大雨里也毫无被打落的样子,开得热闹漂亮,简直不像战时会出现的物种。
时槿曾经在知识库里扩展过远古植物知识,听说地球时代的人类几千年常常信仰这种古老的界树是吉祥美好的事物,会改善风水、利于家庭团结和后代生长*,她天生对自己名字里包含的这个树种感到无比亲切,但却是第一次见木槿树的真容。
大门自带的扫描装置从她身上投下,凉意让时槿想起和弘三三闯入废渊的白色大楼的时候,但此时的更温润,像玉石。
下一秒,大门朝里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带着轻轻的笑意:"欢迎回家。"
中央城天虹街307号,这是祝庭的私人住宅。
这世界会有人不信任你,有人驱逐你,有人视你若洪水猛兽。
那就也会有人永远对你敞开门,在雨里给你点一盏不会灭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