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始乱终弃死敌前任后GB》 “仙君,是考虑好承受相应的屈辱了?”
谢叠芳转过身来,她什么也没做,明明与他站在同一个平地,却好似更高昂,已无阿玖的自信机敏,而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王霸之气。
屈辱吗?
展言岚心起波澜,他……已经不在意了。
谢叠芳叛逃后,仙盟无数修士从头到脚批判他,批判道心不稳,不守法度,与人苟且,不洁身自好,才致被魔女蒙骗,罪有应得。
罪名铺天盖地,远不止于此,鉴魔镜当年由展言岚保管,却因为他缘故,导致鉴魔镜被夺,诛魔行动自此节节败退。
没了鉴魔镜,魔物魔修愈发肆无忌惮,他们并未侵占人界,而是仙盟领地,故意为之,意在挑衅。
彼时,仙盟也有不少修士弹劾展言岚,请求盟主严惩展言岚,盟主看在刚刚仙逝的棋夫子面子上,让风雷岛私下惩戒,做表面功夫给底下的人看。
严观苍领命行之,处置展言岚的机会白白送上门来,他岂有心软之理,处以雷刑、水刑、毒罚三大仙罚。
三十道雷殛行刑完毕,展言岚只剩半条命在,后背落满道道交错狰狞的伤疤,溃烂发炎,触目惊心,又复以水刑,押入海牢,处以毒罚,喂下解药,草草送回飞月州。
身心的痛,展言岚挨过一遍又一遍,对外界言论置若罔闻,早已身心麻木。
比起这些,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可他面对的是谢叠芳,谢叠芳给他屈辱。
他慎重考虑,说了声:“是。”
谢叠芳忽然一笑,笑得不同于以前,僵硬而恐怖,像死物一般的木头人勾起唇角,随后定格。
展言岚眸光颤了颤,似乎被她的笑惊悚住。
谢叠芳脸上的笑容慢慢收回,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展言岚看着谢叠芳,流露伤感,坚定地缓缓摇头。
“因为……”谢叠芳一步步慢慢朝他走去,“在这我最厌恶的风雷岛上,我最厌恶的人就是你,你不用很努力,甚至什么都不用做,想要什么勾勾手指,唾手可得,旁人趋之若鹜,就连师尊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
展言岚脑袋一嗡,眼瞳收缩。
“凭什么?”谢叠芳健步如飞,喝退展言岚。
这句“凭什么”,彻底打碎展言岚替谢叠芳想好为过去犯下错误辩解的理由。
他趔趔趄趄,险些摔倒,眼神懵懂不解。
谢叠芳没有放过他,每一句话就像实打实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脸上。
“你总是一副清高模样,做那人人艳羡的高岭仙君,手不染血,衣不沾尘,肮脏事都由别人替你做了,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啊?”
“看同门师兄师姐因为一样法器、一项任务斗得你死我活,在你眼里是不是很有趣?”
展言岚心骤然一停,剧烈跳动,这番话似乎触及到他最不想知道他心里有阴暗存在的痛处,口不择言:“不是,不是的……”
他就像被抹去颜料的木偶,美丽的面貌被摧毁,面目全非。
“不是?”谢叠芳猛然拽住他衣襟,一个瞬移,把他扔在巨石上,不顾他撞痛闷哼,倒扣住他挣扎的双手在后,搂腰往前提拉,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是!”
“你不但故意,还当年喊错了人,错将代芊兰认成我,你连名字和人对不准,记不住,谁信?”
“你那时候可是入门将近十年,上岛时林昭夜亲自领着你熟悉风雷岛,你我第一次碰面就是在秋水涧,还是说我这样的人是你师姐,确实不配让湮尘剑之主记住?”
“所以,每逢看你身心痛苦,我啊……”谢叠芳咬紧牙,挑起眉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就十分痛快。”
“展言岚,人无完人,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仙人,你并非高岭白雪,洁白如玉,亦不是沟渠之水,腐臭不堪,我很讨厌你像尊石雕一样,不知情的人以为你是内敛含蓄,其实你不过是不愿面对自己内心丑恶的一面罢了。”
“飞月州如今仙魔凡共存的局势是最直接的证明,是你一手促成,别装无辜,无意为之。”
展言岚呆呆的,什么也没说,眼里一如既往蓄满伤心、崩溃的泪花。
谢叠芳如释重负地松开了他,说完这些,她也感觉轻松。
展言岚垂首不语,沉默了良久。
天色已经暗下来,海水流动声清晰入耳,正是人最为孤独,情感最丰富的时刻,忙碌一整天的渔民满载而归,乘船回家途中思绪如飞。
月色洒落,也将人心底最阴暗的一面照得一清二楚。
“我这般丑陋怯弱,你当初又为何……为何为我指明道路?”
“把你高高捧起,再一下踢入谷底,不是跟你旁观师兄师姐你死我活一样有趣吗?”
谢叠芳举了一个绝对刺痛他的例子。
展言岚他魔怔了般,不禁低低地笑。
骗子。
他是撒的谎就跟真的一样的骗子,而她是擅长编造美丽谎言的骗子。
“言岚啊……”
她俯身,口唇微张,逆风吹扬长发,掩盖她左脸,如同春梦里妖艳的鬼魅。
谢叠芳的五官并不妩媚锐利,而是柔和明媚,微微抬起唇角浅淡一笑,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可她一旦心有筹谋,放肆而邪魅一笑,便像极了话本子里无恶不作的坏女人。
仙子面孔,恶鬼心思。
展言岚仿佛被下了定身术,昂起头,没有半点反应,等待她靠近。
她曾经温柔地吻过他额头,却没有吻过渴望着她的双唇。
他们连爱人都算不上,没有真正全身心,真心实意地相爱过。
就连第一次上床时,心意也没有互通,一个抱着折辱掠夺他的目的,一个怀着极力渴望她的欲望。
榻上交缠,被翻红浪。
只余恨、痴、怨。
她俯下身来,轻轻捧住他的头,唇与脸庞若即若离,下一刻,柔软的舌伸出,舌尖抵在他眼睛下的肌肤,温热湿滑的触感传来。
展言岚的脑袋一片空白,呼吸一窒,眼睫微颤。
此时,她吻上他的眼睛,蜻蜓点水,像胜者带走战利品一样夺走了一滴泪花。
棋夫子不是最看重他这名得意弟子么,她非善人,狠狠毁他,纠缠不休。
“长庚仙君,你真是个大善人呢,既然你善心泛滥,不如来度化我这个可恶又可恨的魔。”她停留在他眼睫边,“我身在深渊,你也休想把自己漂净,重回高处,和我一起,一辈子都待在深渊罢。”
谢叠芳笑吟吟,退开几步,期待展言岚美梦破碎,因此落泪的那一幕,爱恨交加,却又无可奈何,痛苦一生,又一面怨自己落到今日下场的最终原因是自己咎由自取。
但谢叠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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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错了。
展言岚的泪没有顺着面颊滚落,泪水夺眶而出,立刻被他用力抹了去,倔强而认真,手背、手心各一行泪。
谢叠芳在他这一擦泪的举动看到了狠。
他泪眼潋滟,红通通,既悲愤又幽怨,抿紧双唇,咬紧牙关的口舌蹦出几个字眼:“我一直都很脏。”
随后,伸手探向衣襟,像是下定决心般用力拉开一边。
在他胸骨上,也就是那柄剑骨,暴露乌黑脉络,一缕缕魔气与剑骨仙气交错流转。
谢叠芳冷眼旁观,“怎么?我想要的都被你抢走了,你还不满意,现在又要来抢我势在必得的魔尊之位?”
展言岚习惯她的冷漠无情,冷嘲热讽,却也万般嫌弃如今的自己,“魔君之前说得极对,剑骨乃世间难得之物,本应洁白无垢,却因我道心不稳,被魔气侵染,变得污秽,如我这般丑陋不堪之人,幸得魔君记挂,三生有幸,魔君心有大业,拘于儿女情长,不过是怜悯我。”
他起身,跪了下来,对她俯首称臣。
“言岚此生仙不容,魔不是,亦与凡人撇清干系,但求魔君予我容身处,言岚贱命一条,今后只听魔君差遣。”
他早已是她的奴隶,是这段无始有终的感情的奴隶,现在不过把身体发肤全部赌给谢叠芳。
“逆来顺受,没骨气,任由羞辱,没尊严。”
谢叠芳冷声道,见他没有得到相应回应,仍旧跪地不起,她怒不可遏,抄过他手臂,又将他扔在石头上。
展言岚撞上石头,闷哼一声,还未回神,谢叠芳迎面欺来,“要做我谢叠芳的下属,不能没有骨气,不能没有尊严,死可以,这样的活法,不行,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
“听清楚了吗?”她抓起他右手,怒喝逼他回答。
“言岚,言岚……”展言岚吞吞吐吐,面色煞白,别开了脸,似乎压抑着什么。
谢叠芳察觉有异,目光落在他胸前剑骨,衣襟下欲盖弥彰,剑骨的魔气又重了,她倏然去拉他极力抓住的衣襟。
展言岚挣扎得厉害,谢叠芳一不做二不休,一手擒住他双臂,凌乱的衣衫随意几下被她揭个底朝天。
“不要看!”
他极力呐喊。
可谢叠芳已经看见了。
魔气自剑骨散播,乌黑脉络赫然遍布上半身,蔓延四肢。
展言岚的身体承受不住两股强大的仙气魔气同时并存,况且,他持续这样的状态已经很久。
再这样下去,不多时,他便会爆体而亡。
“不要看……”
“不要看……”
身下的人闷声抽泣,肩膀耸动。
谢叠芳之前那么羞辱他,他都不允许眼泪掉落,可这次他无能去擦掉,偏开脸,不敢直视谢叠芳,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流泪的样子有多难看。
谢叠芳松开展言岚,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用衣摆遮掩面容。
不等展言岚掩好衣服,谢叠芳陡然抱起他,拥入怀中。
即便已是天黑,无人目睹,展言岚被她这样抱在怀里,无法阻止她往海边走去,不由失声道:“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不想死就闭嘴。”
然而,展言岚负隅顽抗,挣脱她的怀抱。
谢叠芳心生一计,当即锢住他后颈,脱口而出:“难道要我用嘴堵住你的嘴才肯消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