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

作品:《化学女硕士:我在乱世斗瘟神

    沐文锦问:“他与清风寨有过节?”


    大当家摇头:“他恨绿林中人。当年他兄长曲伯枢被样昆山马匪误杀。”


    “那昌国公只怕也......”


    大当家截断她:“那倒不会。父子不合,时常行事相左。”


    方十七单刀直入:“下山投案,昌国公诚意有多少?”


    大当家专注泡茶:“只得班师再议。大都督年轻气盛,不按常理出牌,恐生事端。”


    沐文锦思忖道:“私下传话而非告示,说明留有余地。若州府来剿,需朝廷降旨,可见......”


    方十七和大当家异口同声:“没有檄书。”


    大当家定神:“短期内不会来剿,待我再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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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辞大当家,茶肆议论清风寨高产稻,“禾神转世”,传言神乎其神。


    方十七亦不曾预料,若引起朝廷注意,必招大祸。


    回寨后,即刻安排人看守,不得再靠近稻田,反使传言更添诡秘。


    沐文锦依然日日忙在西屋子。


    直至秋收,她将雄性不育株稻种编号收进布袋,挂在腰间。


    试验田产量翻倍,寨中欢腾。


    夜里庆功宴,个个伶仃大醉。


    二当家端起酒碗,凑近沐文锦:“十八,兄弟们吃饱饭,你当属头功,‘神童’之名不虚。”


    沐文锦醉眼迷离:“...兄弟们的功劳...”


    二当家再凑近:“西屋要帮忙,尽管开口。”


    沐文锦摆手:“不能...进...危险...”


    “有何危险?”


    “...已做得...”,沐文锦呢喃。


    二当家急切问她:“做得何物?”


    沐文锦迷迷瞪瞪,凑近他轻声说:“火药...威力巨大...”她比划着,“...装进竹筒,引线点火引爆...‘嘭’...逢山开路...”


    又猛的摇头:“...不可炸人...尸骨无存...”,舌头僵硬,倒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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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头痛欲裂。


    残留的酒气和身边沉睡的呼吸声让她瞬间清醒。竟与方十七和衣而眠,脸颊发烫。


    慌忙起身梳洗。


    “十八哥,你昨夜醉倒在院里,是十七哥扶你回房”,云扬和小叮当正玩作一团。


    “庆功宴,大当家和常师爷竟然未归”,方十七怔怔说道。


    “许是绊住了。”


    “大当家从不缺席寨中大事。”


    午憩时,沐文锦正欲出门,见常师爷背着包袱,神色仓皇从排污中间巷子疾步出来,直奔寨外。


    方**惊,二人一前一后朝后山跑去。


    石门大开,灯火通明,石室内有打斗痕迹文书、账册散落一地。


    立柜后方,二当家躺在血泊中,早已气绝。


    方十七声音颤抖:“叫人。”


    沐文锦冲出呼救,钟寇带人赶到,查验后沉声说道:“身子都凉透了。”


    室内一阵唏嘘。


    “仅项上一刀,干净利落”,方十七狐疑:“二当家出生行伍,常师爷如何得手?”


    沐文锦正有此虑。


    “已派人守住石室,待大当家回寨祥查。”


    沐文锦怔怔道:“常师爷的包袱...装了何物?”


    “山寨重要之物均在石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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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树林里值守弟兄急报:“十七,寨子被都尉官兵包围,黑压压一片”,浑身尽湿。


    “你怎知是都尉府?”沐文锦急切问他。


    “过桥便被擒住,绑树上,夜里看守松懈,挣脱后从溪对岸游过来。听兵卒称‘高都尉’。”


    沐文锦心念一转:“都尉亲至...若想招安,大可叫寨。故意放其归来报信?”


    “不!都尉府必定知山寨兄弟个个行伍,强攻代价太大”,方十七摇头又道:“两位当家人可调动寨中一众,现下需速速找到大当家。”


    沐文锦狐疑:“为何偏在此时围剿?昌国公尚未班师,现下剿匪只会让平州更加动荡,对他们有何好处?”


    二人四目碰撞:“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重返石室,满地纸屑:“师爷要找的,一定与纸有关”,沐文锦断言。


    穿过狭窄通道,方十七推开左侧暗门:“此地直通寨子东边”,说完扭头看着沐文锦补充道:“师爷...知此密道。”


    沿密道潜出东面,原野并无异样。


    沐文锦忽的转身,狐疑道:“常师爷既已盗走官府所求之物,为何官府依然围寨?”


    “舆图!”方十七惊呼:“后山地下暗道密布,有舆图可通行自如。”


    翌日,寨众将二当家草草葬于北坡。


    冢位朝北,是钟寇坚持,究竟有何深意,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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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忽听“嘭——”一声巨响,地动山摇!见南面溪边火龙冲天,惨嚎声撕破夜空。


    沐文锦胸口砰砰直跳,暗道:“爆炸声?官府有火药?坏了......”


    冲进西屋,门锁已被撬开,火药被尽数盗走。


    她瘫坐在地:“一定炸死了不少官兵,闯下大祸了。”


    方十七扶起她:“火药怎会出现在溪对岸?谁懂用法?”


    沐文锦大声说:“曲家那位高人。嫁祸给清风寨?”


    方十七摇头:“代价太大,不似官府手笔。”


    翌日,都尉府在东、南两面增兵。围而不攻,十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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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师爷堂而皇之回寨。


    “胆大包天。竟用邪物炸死三名衙役,重伤高都尉。尔等死罪难逃!”


    沐文锦怒火中烧:“盗走火药行凶的是你!亲眼见你藏在包袱里带走。”


    常师爷“啪”一巴掌怒击案台:“混账!我那是.....那是账本和舆图。”


    方十七冷冷问他:“此来何意?”


    常师爷说:“十七,投案或等死,你选。若辰时未降,官兵便攻上山来。”


    不知官府真实意图,贸然归降十分被动。


    沐文锦冷声回他:“转告你主子,山上埋了炸药,强攻则玉石俱焚。”


    常师爷冷笑道:“本师爷最后一次上山劝抚。官府抓的就是你,莫要连累寨中弟兄。”


    沐文锦问他:“你主子就不怕死伤过多?州府自是脱不了干系。”


    常师爷冷哼:“乖乖下山,尚有一丝生机;若顽抗,死路一条”,说着朝寨外走去:“至于大当家,别找了,他救不了你们。”


    沐文锦思忖,不似常师爷偷走火药。


    方十七召集寨中兄弟,言明官府之意,去留自行定夺。


    以钟寇为首的大数兄弟,誓死留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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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师爷战战兢兢回报:“大都督明鉴,那叫作火药的邪物,确系沐十八所制。”


    曲大都督冷笑一声,咬牙说道:“‘女魔头’,看本都督割开你的喉咙,放干你的黑血。”


    他对代都督晟桐低语数句,晟桐领命,带精兵大肆朝北包抄而去。


    辰时刚过,箭矢密集如蝗射入山寨。


    官兵见寨中无爆炸反应,开始强攻。


    守门的兄弟压力倍增,沐文锦大声吼道:“兄弟们握紧引线,若有逼近通通炸死。”


    方十七一把拽住沐文锦,在她耳边轻声说:“此话传出,你必死无疑。”


    “我多的是炸药”,沐文锦声音拔高:“再进一步,让他们血肉横飞!”


    钟寇靠近沐文锦:“十八,剩下的炸药在何处?让...忽的提高嗓门:“让老子再炸他个人仰马翻。”


    “再”字入耳,沐文锦一愣:“溪岸炸药是你所放?”


    钟寇一愣:“非也!我与官府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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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室比她想象中要大上许多,整座山被掏空。


    将云扬安置在安全处,交代几句,二人迅速撤回东面。


    东面看似无恙,却无一声蛙叫,沐文锦冷笑:“大肆调兵东面,又假意调走东面主力,佯攻南面寨门。好一招声东击西。”


    “无论东面兵力如何,事不宜迟,我必须下山请大当家,”方十七急道。


    “不,祸是我闯的,我去!若活捉我,断不会要我性命”,又交代:“十七哥,护好云扬!”


    方十七深信她的本事,递给她一把折叠匕首,她装进腰间布袋。


    沐文锦摸着云扬的脑袋叮嘱:“十八哥要下山一趟,跟着十七哥。记住,一定等十八哥回来。”


    云扬抱紧小叮当,用力点头,强忍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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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两人分头潜下山。


    方十七从小径往南边寨门方向奔跑,密密麻麻的火把和叫喊声朝南追去。


    沐文锦往东跑,见山脚农舍外拴着一匹马,她愣了一下,翻身而上,直扑平州城。


    直奔大当家宅院。大门虚掩,院内不见半个人影。


    忽然,一柄冰冷长刀重重压在她肩头!


    “找谁?”身后沉声问来。


    声音有些耳熟,缓缓转过身——曲麟风!脸色阴沉,眼里杀意腾腾。


    刀身又狠狠往她项间一送,冷哼一声:“沐文锦,来此处寻你大当家?”


    沐文锦惊愕:“山下农舍外的马匹,是你留下?”


    曲麟风冷笑:“不算蠢。既已入本都督彀中,”大声呵斥:“看本都督如何放干你每一滴血。”


    “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