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夫妻吵架


    林沐阳娘家


    晚上安顿好浩浩，林沐阳抱出一床棉被朝陈春扔去说：“今晚你打地铺！”


    陈春陪着笑脸说：“老婆，这大冬天的你让我睡地板，等下着凉了，回头感冒了再传染给儿子就不好了呀。是不是？要不我还是睡床上吧”说着就准备往上爬，林沐阳凤眼一瞪，陈春就顿住了动作，老老实实地铺着被子坐地上。


    陈春看林沐阳冷着一张脸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有戏，于是再接再厉道：“老婆，我知道我不该猪油蒙了心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儿。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你保证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往后你就是我的唯一。老婆~ ”


    同样的保证，林沐阳已数不清听过多少遍。陈春每次信誓旦旦说着“下不为例”，可承诺的余温尚未消散，便又故态复萌。她不是不懂男人有钱易生变的俗套戏码，起初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在风月场里逢场作戏。毕竟那些莺莺燕燕不过是逢迎取乐的点缀，她自恃有足够的底气守住婚姻的底线。


    直到发现他与客户陈丽丽的私情。那个女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远不及自己，却堂而皇之地侵占了丈夫的心与身体。这段持续近一年的隐秘恋情，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刺向林沐阳最脆弱的神经——精神与□□的双重背叛，彻底碾碎了她苦心维系的婚姻幻象。


    要不是林舒婷的劝解让她心生犹豫，她此刻真想一脚把陈春踹到月球去！眼下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或许也不是不能忍。想到此处，林沐阳开口道：


    “哼，说得好听！你若是能做到跟陈丽丽一刀两断不再往来，我也不是不给你机会。问题是，你舍得吗？”


    陈春：“老婆，你放心。我已经跟那女人断得一干二净了！老婆，你就最后再信我一回！我要是再跟她藕断丝连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沐阳冷笑道：“呵呵，小心毒誓发多了真被雷给劈死了！”


    说来也是巧，陈春正搁这儿发毒誓的时候床头桌上放着的手机铃声响了，屏幕上显示“万鑫陈丽丽”，这几个字刺眼得如同汽车大灯，晃得人一阵晕眩。林沐阳犹如被毒蛇咬了一般，尖叫着整个人从床沿跳起来往陈春身上扑去毫无章法的乱打一气：


    “啊，陈春你这个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个混蛋！”


    陈春此时也是辩无可辩，抱着头求道：“老婆，我真没跟她联系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个时候打过来。老婆，你听我说，哎，哎，哎呦，老婆~”


    此时的林沐阳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如此歇斯底里的喊叫惊醒了沉睡的孩子，以及原本就一脸八卦准备吃瓜的弟媳徐颖。徐颖兴奋的推了推一旁的林沐强。


    徐颖：“快醒醒，你听，楼上你姐两口子打起来了！”


    林沐强揉着惺忪的睡眼说：“这都几点了，怎么好端端的吵起来了？”


    徐颖：“走，咱看看去。”


    说着夫妻俩就掀开被子一起朝二楼而去。刚出门，迎面遇到同样被吵醒的林国生夫妻俩。两拨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不说话快步往二楼楼梯赶。而同住二楼的林沐勇已经闻声赶来在敲门了。屋内是孩子的哭声混杂着林沐阳的叫骂声和陈春的求饶声。


    陈春的手掌被林沐阳挣脱时擦出火辣辣的疼，他做梦也没想到，平日里柔弱的妻子发起狂来竟有这般蛮力。记忆如潮水般翻涌，往日里家中鸡飞狗跳的场景历历在目——婆媳间无休止的争吵声中，他总会不自觉地站在母亲那边，对着林沐阳横眉冷对。一旦吵得不可开交，他便摔门而去，留下满屋子的硝烟。


    此刻他望着眼前失控的妻子，心底涌起无尽的愤懑。若不是她那要强又高傲的性子，他何至于在外面寻求慰藉？当初娶她，本就是冲着那三十万嫁妆，可到头来，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如今她竟这般不留情面，那便鱼死网破吧！陈春双眼通红，牙关紧咬，心中已然下了破罐子破摔的决心。


    于是，陈春用力双手往外一推，林沐阳脚下不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陈春也不再伪装。直接吼道：“你发什么疯呐？”


    林沐阳：“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陈春两手抓住林沐阳的双手厉声喝道：“明明是你先动手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说罢，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去。林沐阳被甩倒在床捂着脸哭。


    林沐阳恨恨地说：“离婚！”


    此时屋外的众人急如热过上的蚂蚁，拍了半天门没人开。陈春甩了甩肩膀一边过去开门，一边指着林沐阳说：“离就离！老子忍你很久了！孩子归我！钱，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林国生夫妇进门吼看到女儿脸上的红印，虽然不清楚事情缘由，但是护女心切。从小呵护长大的宝贝疙瘩岂容他人如此糟践？


    林国生怒道：“陈春！你在干什么？”


    林沐勇自小就跟姐姐亲近，怎看得了这个？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朝陈春脸上招呼。郎舅两个扭打在一起。陈春婚后花天酒地，疏于锻炼又哪里是学过跆拳道的林沐勇对手？很快便被林沐勇压在身下无法挣扎起身。林国生见女儿吃了亏，也有心想给女婿点教训。于是并不立即制止小儿子的莽撞冲动。眼看打得差不多了才出言道：


    “够了！都闹够了没有！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勇，放开你姐夫。听他说！阿妹，你过去把浩浩抱一边去。”


    林母陈阿妹抱起哭得抽抽噎噎的陈浩。孩子从未见过父母打架。被吓得不轻，两只小手紧紧搂着外婆的脖子，泪眼婆娑的来回看着父母。林母见此心疼得不行，轻轻把孩子的头往胸前压，温柔的轻抚孩子后背，柔声哄着：“浩浩，莫怕莫怕，爸爸妈妈只是吵架了。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哈。外婆带你去楼下找妹妹玩儿。”


    然后又转头朝林沐阳两口子说：“你们俩也真是的。再怎样也不能在孩子面前闹成这样。我先带孩子下去。老头子，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林沐强抚起陈春说：“姐夫，你跟我姐到底怎么了？”


    陈春右手摸了下左边嘴角，还好，牙齿只是有点松动了，没脱落。这小舅子下手够狠的。


    当初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媳妇儿娘家的帮衬，还有那三十万嫁妆，才放弃年岁相当的女友，转而娶了比自己大三岁的林沐阳。而且林沐阳长得还算漂亮，这婚姻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没想到林沐阳看着头发长见识却不短，几次三番的哄着她把钱拿出来借给他工地施工经营周转应急或者转行创业先借个十万，她就是死活不拿出来。还拿娘家做挡箭牌，说借娘家去了。如今倒好，既然闹开了那索性摊开来说好了。


    陈春嘴角往右一提，对林父说：“你家养的好闺女。嫁过来除了带孩子什么都不会，还动不动提离婚。我他妈也受够了！离就离！谁怕谁！”


    林沐阳：“你放屁！明明是你婚内反复出轨乱搞还倒打一耙！我除了带孩子什么都不会，呵呵，那你倒是让我出去上班啊？我拦着你请保姆带孩子了吗？你舍得请保姆吗？不舍得吧，嫌我没赚钱，那你倒是让我出去工作，叫你妈带孩子啊！怎么不说话了？说不出来了吧？你妈整天不是打麻将就是到处溜达串门的，你怎么不说？”


    徐颖捂着嘴笑道：“哟，姐夫，这就是你不对了。大姐怎么说出嫁前也是公司里的一把手。你这不让人家出去工作就过分了。”


    陈春回说：“哪个女人不自己带孩子。浩浩还小，我妈身体不好那当然得她自己带了。”


    林沐阳讽刺说：“呵呵，你妈身体是真不好呢，可以一天到晚坐麻将馆不带停歇的。让她帮忙就什么都记不住做不好。一日三餐倒是从来没记差过，回回准时回家吃饭。还真是身体差得很呐！”


    陈春：“你们听听，这是做人老婆的样子吗？自打她进了我们家，天天跟我妈斗嘴吵架。我妈要不是为了躲她何必成天窝麻将馆？”


    林沐阳气笑了：“哈哈哈，陈春啊陈春，你这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夫简直了！不必多说了，离婚吧！孩子归我！ ”


    陈春：“哼，凭什么孩子跟你？你又没工作的拿什么养儿子?”


    林沐阳：“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林国生说：“阳阳，你先别说话。陈春，你也先冷静一下。你们先听我说。”


    当闹剧落幕，林国生终于看清了残酷的真相——女儿在婆家的生活，远非表面那般光鲜。起初，他满心以为这是桩门当户对的姻缘：自家经营鞋类加工厂，陈家承接施工建设工程，双方财力相当，女儿嫁过去必定衣食无忧。可谁能料到，婚后女儿始终报喜不报忧，即便受尽委屈，也从未吐露半句怨言。


    愧疚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这种蚀骨的自责在心底翻涌，像是被架在炽热的炭火上反复炙烤，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难耐，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灼穿五脏六腑。


    于是，他斩钉截铁的对陈春说：“陈春，如果你们双方都确定要离婚。那么，浩浩归阳阳，只要阳阳愿意，浩浩我们会帮忙养。”


    此话犹如平地一惊雷，徐颖猛的一震，这怎么行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替别人养儿子的理儿？


    徐颖插话说：“爸，瞧您这话说的。姐姐姐夫只是夫妻之间小打小闹而已，好好沟通就好了，哪里就真要离婚了？再说了，离婚了浩浩成了单亲，多可怜，将来找对象都不好找。”


    林国生深深的盯着儿媳徐颖说：“你先别说话，这事我有分寸！将来就是养浩浩，我也不会让你们兄弟俩出一分钱。”


    徐颖有种被扒光了示众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她不自在的否定说：“爸，您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


    林国生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既然不是那意思，那就按我说的办，就那么定了！”


    林沐强说：“爸，徐颖说的也不无道理。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浩浩毕竟还小。”


    林国生看了大儿子一眼，转头问林沐阳：“阳阳，你怎么看？这毕竟不是小事。爸爸今晚把话给你放这儿了，不论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林沐勇附和说：“姐，爸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林沐强和徐颖两口子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闭口不言。


    陈春的手机偏偏这个时候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还是陈丽丽打来的。大半夜的，电话不断，陈春心里明白这女人是存心捣乱。眼下既然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也就不再演了，索性拿起手机当众接起来：


    “喂，嗯，我在她娘家。有什么事等会回去再说。”


    林沐阳冷笑：“你们都看到了吧？他如此明目张胆的跟小三儿在一起了，我还留着他干嘛？离！”


    陈春：“哼，明天民政局见！”


    陈春说罢便不再看众人反应，直接下楼驱车离开了林家。


    林沐阳强撑着等父亲兄弟离开房间，关上门后，她瘫软在地，哭得泣不成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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