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战火爆发


    2018年大年初九的午夜，爆竹声如雷贯耳，烟花将天空照得亮如白昼，家家户户的灯火透过窗户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林舒婷望着窗外喧嚣的景象，听着震耳欲聋的爆竹轰鸣，满心苦涩。这个家，此刻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转身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孩子，重重叹了口气，却难以入眠。


    窗外的热闹非但没能驱散林舒婷心中的阴霾，反而更衬得她的处境凄凉。苏明哲竟然真的不顾她的感受，听从父母兄弟的安排，抛下妻儿回公司去了。


    辗转反侧间，林舒婷再也无法躺卧，她半倚在床头，借着朦胧的月光凝视着儿子稚嫩的睡颜。小家伙恬静的面容，让她更加坚定了为孩子谋划未来的决心，可前路究竟该如何走，她满心迷茫，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越想越气，压抑已久的怒火在胸中翻涌。原本想着为了孩子继续隐忍，可此刻满腔愤懑几乎要冲破胸膛。她再也无法克制，抄起手机，对着大哥苏明英的微信对话框，将满心委屈倾泻而出：“大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今晚为什么要这样让我难堪？当着一大家子亲戚的面，把家事闹得这么难看有意思吗？我不过是想请你帮忙还些钱，支持我们买房。亮亮一天天长大了，马上就要上小学，到现在连个自己的房间都没有。我想给他一个安稳的家，这到底哪里错了？你为什么要当众对我破口大骂？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都说了能还多少先还多少，什么时候逼你一次性还清了？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然而，消息发送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林舒婷满心绝望，这一家人就像吸血鬼，做错了事还抱团欺负人。用冷暴力折磨她，转头又在亲戚面前抹黑她，说她性格暴躁、像个泼妇。他们高高在上地站在道德制高点，看着她崩溃，还要嘲讽她是个疯子。


    愤怒未消，林舒婷又拨通了苏明哲的视频电话，声嘶力竭地发出最后通牒：“苏明哲，你给我听好了！这种日子我受够了！我受够你们一家子了！今天要不是看在那么多亲戚的份上，我早就跟你哥撕破脸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面子！从现在起，我再也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房子必须买，不买就离婚！”


    电话那头，苏明哲慌忙解释：“老婆，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想买，儿子现在才上幼儿园小班，还早呢。而且还得靠我爸妈帮忙带孩子，惹他们不高兴了可怎么办？再说还有两年时间，我哥说了，他现在手头紧。不过儿子以后上学，A市的学校随便挑，他领导认识的人多，到时候说句话就能搞定。”


    “哼，你也太天真了！居然还信他的鬼话！”林舒婷冷笑一声，情绪激动地反驳，“我娘家难道没有关系？还用得着等你哥帮忙？我表妹你还记得吧？咱村首富家的女儿，她亲叔叔可是A市首富，就这样，她儿子想进A市实验小学都不行，还得先买房落户、托关系。你觉得你哥领导的能耐比我姑家还大？你哥嘴里有几句实话？就算真能进学校，没房子，孩子大了住哪儿？等你哥结婚成家，就你爸妈那自建房，挤得下这么多人吗？难道要让孩子一直在乡下，青春期了还跟我们挤一张床？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哥真有本事把孩子送进A市实小，我们租房住，两房一厅每个月房租就得两三千。那我为什么不买学区房，还月供住自己的房子，反而要给别人交房租？”


    说着说着，林舒婷的语气渐渐缓和，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哽咽着，满是哀伤：“明哲，我跟了你六年了。嫁给你的时候，你一无所有，穷我不怕，我怕的是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当初我就图你善良孝顺，想着只要我们一起努力，面包和牛奶都会有的。可现在呢？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你家人这么欺负我，你却一句话都不帮我。你还是个男人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苏明哲烦躁地扯松领带，目光在满地烟头间游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比谁都清楚妻子这些年咽下了多少委屈。但喉间像卡着块滚烫的炭，每当对上母亲布满皱纹的脸，那些拒绝的话就化作灰烬。


    二十年前，当他攥着二本录取通知书时，大哥把钢笔塞进他手心的画面仍历历在目。母亲踩着三轮车送外卖，深夜回来时佝偻着背捶打腰椎的声响，至今还会在他梦里回荡。此刻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泛红的眼眶，他下意识地想：舒婷会理解的，她那么心软......


    "说话啊！"林舒婷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破音的颤抖，"六年来我在你家人面前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每天来回百公里通勤，孩子半夜发烧是我背着跑急诊，家务活全包还得看脸色。你妈拿亮亮当筹码，你倒好，转手成了提款机！"她抓起枕边相框，照片里一家三口笑得灿烂，此刻却刺得她眼眶生疼。


    苏明哲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晚两年买不行吗？我哥说......"


    "又是你哥！"林舒婷猛地起身，撞得床头柜上的水杯叮咚作响，"新政策规定落户年限精确到天！我同事提前一年落户都被刷下来，你还敢赌？"她抓起梳妆台上的日历，指节重重敲在密密麻麻的标注上，"看清楚，这是我记的全市学区房动态！"


    苏明哲："可我哥说A市每月生活开销要八千打底，我怕我们压力会太大了......"


    林舒婷："他过的是酒池肉林的日子！"林舒婷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压抑的哭腔，"我同学一家四口三千块能过体面日子，你当我没做过市场调研？"她突然逼近手机，声音压低却字字如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家三代出不了一个专业人士？就因为困在这巴掌大的地方！"


    她猛地拉开衣柜，取出厚厚一摞资料摔在桌上："这是B市天价学区房的案例，这是教育环境分析报告......"文件哗啦啦散开，最上面那张是儿子幼儿园的手绘画，画里三个小人挤在歪歪扭扭的房子里，"亮亮说过想要个自己的房间，你忘了吗？"


    苏明哲张了张嘴，母亲那句"大房子你们供不起"还卡在喉咙里。听筒里突然传来压抑的抽气声，他仿佛看见妻子咬着嘴唇，眼泪砸在那些精心整理的文件上。


    苏明哲硬着头皮说：“可是你要三房一厅那么大的，我妈说怕我们压力过大根本就供不了那大的。”


    林舒婷对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心里冷笑：果然还是那套说辞，这老太婆算盘打得精，不过是怕没了儿子这个提款机罢了。但想到孩子即将面临的入学难题，离婚只会让局面雪上加霜——娘家自顾不暇，公婆更不可能轻易放手抚养权，她一个人根本撑不起工作与育儿的双重重担。既然苏明哲已经松口愿意买房，那就只能迂回作战。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放柔，像冬日里暖烘烘的棉絮：“明哲，我懂你夹在中间的难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儿子的小熊玩偶，“可你哥年底就要结婚，很快也会有孩子。老家那两层小楼，真能挤得下这么多人？”她顿了顿，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恳切，“要是觉得三房压力大，两房一厅也行。我工资稳定，首付我也能出些积蓄。刚开始肯定难，但咱们夫妻同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电话那头传来绵长的叹息：“我再跟我爸妈沟通沟通。”


    “不是沟通，是通知。”林舒婷突然提高声调，抓起一旁的计算器重重按下，“去年那套房要是没被你哥耽误，现在早省下三十万！他们不出钱不出力，凭什么指手画脚？”想起被搁置的购房计划，她眼眶突然发烫，“明哲，我们是一家人，可这几年我过得像个外人。”


    “好啦，对不起......”


    “你知道我最委屈什么吗？”她突然哽咽，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在你哥当众羞辱我时，在你爸说我破坏兄弟感情时，在你妈背后使绊子时，你永远站在他们那边！”手机壳被攥得吱呀作响，“我是你妻子，是亮亮的妈妈，我们才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啊！”


    “我以后一定护着你。”苏明哲的声音软下来，带着讨好。


    “这是最后一次。”林舒婷抹了把脸，语气重新变得冷硬，“下次他再敢找茬，我可不会顾着谁的面子。”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先这样吧，等开工我就去看房。”


    “晚安，老婆。”


    “嗯，晚安。”挂断电话，林舒婷望着泛黄的天花板。窗外零星的烟花还在绽放，照亮她泛红的眼眶。这场婚姻保卫战，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林舒婷在孩子幼小的时候不敢也没有勇气撕破脸反抗。甚至是对自己老公再生气也是会顾全大局暂时性妥协。且看后续林舒婷如何翻身逆盘吧！


    请大家喜欢的话多多支持点赞哦。~谢谢亲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