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甜心给未来嫂子的“礼物”

作品:《西装暴徒的甜心诱捕

    二十多个小时的颠簸飞行,跨越八千公里。


    落地京城时,清晨的冷雨刚歇,浓重的雾气包裹着这座庞大的城市,寒意刺骨。


    傅青言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脸上是长途飞行后的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当想到即将见到那个人,想到对方可能露出的惊愕表情,他黯淡的眼底便不可抑制地燃起灼人的神采,仿佛驱散了所有阴霾和倦意。


    他精心准备的“礼物”,那几瓶从巴登魏因古特·萨尔维酒庄亲自带回的黑皮诺和新品葡萄酒,还有给母亲的一套珠宝,都安静地躺在行李箱里。他甚至没忘记带上一块朋友送的、价值不菲的瑞士手表。


    没有片刻停留,他径直打车前往温与舟独居的蔷薇园别墅。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静谧的别墅区。傅青言站在熟悉的雕花铁门外,按响了门铃。


    心跳,在等待中悄然加速。


    别墅内。


    温与舟刚系好睡袍腰带走下楼梯,听到门铃下意识望向监控屏幕。当看清屏幕里那张风尘仆仆却依旧俊朗非凡的脸时,他整个人如同被定身咒击中,瞬间僵在原地,连管家在旁边询问“温先生,要开门吗?”的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水幕,模糊不清。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到玄关,甚至差点被地毯绊倒。猛地拉开大门,清晨的冷风裹挟着湿气扑面而来,他却只看到门外拖着巨大行李箱、肩上还挎着印有酒庄logo纸袋的青年。


    “你……你怎么……”温与舟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悸动。清晨的冷意让他赤着的脚微微瑟缩了一下。


    行李箱的轮子卡在湿漉漉的鹅卵石小径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傅青言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对方**的双足,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京城现在清晨只有12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动作却快得不容拒绝,一把脱下自己还带着体温的羊绒风衣,不由分说地披在了温与舟肩上,将他整个人裹住。


    温与舟被那熟悉的、带着青年独特清冽气息的体温包裹住,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寒意。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眼中密布的血丝:“你……先进来,我让厨房煮姜汤。”他声音发紧,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


    傅青言顺从地拖着行李箱跨入门内,在温与舟转身要去厨房的瞬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等等。”傅青言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轻快。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方盒,不由分说地塞进温与舟手中,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给林小姐的见面礼。听说她喜欢收藏古董胸针?我特意挑的,希望她会喜欢。”


    那小小的盒子落在温与舟掌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猛地一颤,几乎要拿不住。“青言!”他失声喊道,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傅青言的手腕,在触碰到对方冰凉皮肤的瞬间,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你手怎么这么凉?”温与舟不由分说,近乎强硬地把傅青言按坐在客厅沙发上,转头对管家厉声道:“拿毯子来!快!”


    傅青言顺从地坐下,仰起脸看向温与舟,脸上带着点撒娇的委屈和纯粹的依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泛红,像蒙上了一层水汽。


    “哥……”


    他轻轻扯了扯温与舟的睡袍衣角,声音软得能化开坚冰,“我有些饿了。你给我煮碗面吃,好不好?”他顿了顿,眼神带着追忆的柔软,“我想吃你大学时给我煮的那种面。放两片午餐肉,荷包蛋要流心的……”说完,他便乖巧地松开手,抱着管家递来的厚实毛毯,将自己蜷缩进宽大的沙发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盛满期待的眼睛望着温与舟。


    那眼神,那话语,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温与舟尘封的记忆闸门。


    他还记得那碗面!


    他竟然……还记得!


    温与舟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等着。”两个字,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温与舟逃也似地大步冲向厨房,背影带着一种近乎仓皇的决绝。


    厨房里,水流声依旧。


    温与舟站在灶台前,盯着锅里逐渐翻涌起细密气泡的水,眼神却空洞地穿过升腾的蒸汽,落在那段遥远的、带着雨水和精致蛋糕甜腻气味的回忆里。


    温与舟十八岁生日,大一期末考前夕。暴雨夜。


    浑身湿透的少年抱着被雨水泡得不成形的蛋糕盒子,蹲在他大学宿舍冰冷的走廊上,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温与舟又急又气地把人拽进宿舍,用毛巾胡乱擦拭着对方滴水的头发……最后,只能借室友的锅煮一碗最简单不过的清汤挂面,卧上一个荷包蛋,切两片午餐肉。


    少年捧着碗,眼睛亮得惊人,仿佛捧着世间至宝:“哥,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而现在,那个少年跨越了半个地球,带着满身风尘和眼底的血丝,站在他面前,用最柔软的声音说:“我想吃你大学时给我煮的那种面。”


    他竟然一直都记得。


    记得如此清晰。


    十分钟后,温与舟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出厨房,氤氲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沙发上,傅青言抱着毯子,头微微歪着,呼吸均匀绵长,竟然已经睡着了。长途飞行的疲惫终于压垮了他强撑的精神。


    温与舟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细密的涟漪。他轻手轻脚地将碗放在茶几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不由自主地在沙发前蹲下,目光细细描摹着青年沉睡的容颜。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眼下还带着长途跋涉的淡青色,却无损那份惊人的俊美。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着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微凉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猛地缩回,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他怎么能……他不能。


    就在温与舟心神震荡之际,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力道之大,好像要把他的手腕捏碎。


    温与舟惊愕地抬眼,撞进一双刚刚睁开、还带着惺忪睡意却异常清明的眼眸里。


    傅青言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扇动,带着刚醒的慵懒鼻音,像撒娇的小兽:“哥,你放葱花了吗?”他攥着温与舟手腕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慢慢下滑,直至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掌心紧紧相贴,“我闻到香味了。”他微微勾起唇角,眼底却清明一片,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温与舟的呼吸骤然一窒,被紧握的手指僵硬得无法动弹。傅青言掌心的热度透过皮肤灼烧着他的神经,那十指交缠的亲密姿态更是让他心跳如雷,几乎要冲破胸腔。他不敢挣脱,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放了,还淋了香油……再不吃,要坨了。”


    “谢谢哥。”傅青言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掀开毯子,动作利落地起身走向餐桌,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交缠只是温与舟的错觉。


    餐桌上,两碗面散发着诱人的金色光泽。午餐肉煎得恰到好处,溏心蛋圆润饱满,翠绿的青菜点缀其间,细碎的葱花浮在泛着油光的汤面上,香气扑鼻。傅青言的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两声。他坐下,低头专注地夹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带来一种奇异的慰藉。两人各自沉默地吃着面,只有轻微的咀嚼声和瓷勺偶尔碰触碗壁的轻响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


    傅青言很快吃完了一碗,抬起头看向温与舟,眼神纯粹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依赖:“还有吗?我还想吃。”


    温与舟看着他空空的碗底,心底那点莫名的悸动被一种熟悉的、近乎宠溺的情绪取代,眼中浮现出真切的笑意:“就知道你吃不饱。”他起身走向厨房,声音都温和了许多,“再吃一碗吧,吃完好好休息,倒倒时差。”他盛好面端出来。


    傅青言接过碗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温与舟的手指。那微凉的触感让温与舟指尖一麻,傅青言却已迅速收回了手,仿佛只是无心之举。他低头搅动着碗里的面条,状似随意地开口:“下周妈妈生日,我这次回来会多陪她几天。”


    温与舟面上维持着一贯的波澜不惊,点了点头:“嗯,也好,家里人都挺想你的。”他拿起餐巾,掩饰性地擦了擦嘴角。


    “那你呢?哥,你想我吗?”傅青言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温与舟,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清晰地映出温与舟的身影,带着不容回避的探询。


    温与舟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餐桌上温与舟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傅青言视力极佳,清晰地捕捉到了屏幕上跳出的信息预览:“下午有时间吗?上次我和你……”


    后面的内容被省略号取代,却足以引人遐想。


    而发送人,傅青言清晰地看到了,是“林小姐”三个字。


    傅青言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那条信息,只是低下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面,动作优雅得无可挑剔。


    温与舟的余光瞥见傅青言的反应,心底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


    温与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拿起手机解锁。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两秒,才点开回复框,飞快地敲下一行字:“我下午有个线上会议,结束后联系你。”发送完毕,他像是急于摆脱什么烫手山芋,迅速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声。


    傅青言咽下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从容不迫。他抬眼看向温与舟,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


    气:“我请了半个月的假,会呆半个月再回去。”


    温与舟闻言有些诧异,傅青言自从十六岁出国留学之后就很少在家呆这么长时间了。除非是过年回来,过年回来他也只是待上半个月。


    这是这五年来,傅青言除了过年之外,第一次在家呆这么久。


    温与舟随即想到傅青言可能是为了母亲的生日特意请假回来,心中不由得一暖,语气也柔和下来:“好,那这半个月里,你就好好放松一下。”


    傅青言站起身,走向温与舟:“我想休息一下,哥带我去房间吧。”他的声音带着长途飞行后的淡淡倦意,眼神却依旧清亮。


    温与舟起身,引着傅青言上楼。他的步伐在空旷的楼梯间显得有些僵硬,努力维持着兄长的沉稳:“嗯,客房在二楼,平时都有打扫,很干净,你直接住就行。”他拧开走廊尽头一扇门的门锁,侧身让开。


    傅青言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身形挺拔,微微俯视着温与舟。


    这个角度让他天然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哥,你今天还去公司吗?”他问,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