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作品:《带客栈系统穿武侠》 云溪出了一两银子,雇了阿吉三人一个下午。八月天气炎热,秋老虎正凶,云溪嘱咐阿吉等人在济慈院中稍候。
小豆子摸了摸浑圆的肚子,靠着梁柱满足的坐下,“刚才那姐姐真厉害,咻的一下,就窜上去了,这可有一丈高呢。”
“还很有钱,刚才那桌饭可要八两银子,她眼睛都没眨一下。还花钱雇我们在这儿坐着。”
“江湖人来钱一定很快,她要是帮孙员外找到孙少爷,可就有一千两银子了,这得换多少只烧鸡啊。”
小豆子换了个姿势,仰面看着屋顶,“她要是能收我们为徒就好了,以后我们也能仗剑江湖,不愁吃穿了。”
阿吉皱眉,挥手拍了一下小豆子的脑门。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前几天不还说想进丐帮吗?现在就改主意了?”
小豆子捂住了脑袋,说到,“阿吉哥,你别光骂我呀。你问问雪生,她前几天还说醉香楼舞姬的衣服好看呢。”
阿吉闻言瞪大眼睛,怒道,“不是叫你们别去醉香楼吗,你还带雪生去!”
“不是不是,我们没去醉香楼,是去的如意阁。”
“什么如意阁?”
未时四刻,云溪取完画像,返回济慈院,便听到阿吉和小豆子的争吵。
“如意阁是密县的赌场,阿吉不让我们去那里,说在赌场出来的人,疯起来连乞丐的钱都抢。”雪生回答道。
“那雪生怎么还去了如意阁?”云溪摸了摸雪生的头,递给她一条手绢,示意她擦擦嘴上鲍螺的奶油。
“是有个无赖在临街叫小豆子去跑腿,说给我们五十文铜钱,帮他去订金鼎轩的席面,送到如意阁。结果等伙计提着食盒到了如意阁,那无赖收了席面竟不认账,还让人把我们轰了出去。”雪生气鼓鼓的,涨红了脸。
“我俩咽不下这口气,便在如意阁门口蹲着。结果到了晚上,那无赖直接坐着轿子走了。”
“我们跟着轿子走了一路,到了红街记挂着阿吉说的,不敢进去。就看到醉香楼的鸨母拉着那无赖的袖子,把他迎了进去。”
“那人长什么样子?”
“长得人模狗样的,还蓄了一把胡须,穿的倒很富贵,腰带上还镶了这么大的红玛瑙。结果连小乞丐的钱都骗。”小豆子说着,气不过站起身,抬起手比划了一下。
云溪听了,打开画轴,问道,“可是长这个模样?”
真是无巧不成书,李疏横遍寻不到那刘钿的踪迹,云溪吃了顿饭,倒是有了线索。
雪生和小豆子连着蹲了刘钿几天,这个点,刘钿应该正在如意阁中。
背着剑去赌场还是有些打眼,云溪将云出剑交给阿吉保管,随手在路边买了一把折扇,让阿吉和雪生在对面的茶馆歇息,带着小豆子进了如意阁。
《宋刑统·杂律》记载,“诸博戏赌财物者,各杖一百。”
本朝博戏屡禁不止,赌坊常将门面伪装成寻常商铺,如意阁便开在一家酒肆后铺之中。
前面的酒肆没什么人,账房正在柜坊中打着瞌睡,云溪带着小豆子就这样登堂入室,直入了后堂。
前面的酒肆规模不大,最多容纳七八人,后院却别有洞天,连通了左右三间屋舍,怕是能容下百来号人。
进了后院,迎面便是两张对联,上联:宝盆聚得千山玉,下联:骰盅摇开万两金。横批则为魁星高照。
十八个字,俱为鎏金所书。
云溪将身上剩余的十两银子换成了筹码,柜坊掌柜接过时,特意打量了云溪两眼,见她一个女子,身后还跟了一个乞儿。心中不由得有些惊异。但见她身无锐器,不像来寻衅滋事的,便将筹码递给了她。
在赌场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识过。
人都能变成鬼了,再奇怪的人也不奇怪了。
云溪掂了掂手中的筹码,十两银子,在如意阁,不过十片轻飘飘的骨筹罢了。
如意阁内部划分成了三个区域。西边支着五张赌桌,人声鼎沸,不少人在玩叶子牌,双陆等棋牌戏。东侧则有人在玩樗蒲和意钱,还专门划出了一个小区供客人斗禽虫。
大堂中央占地最广,摆放着最大的赌桌,那里正热火朝天地玩着掷骰除红。
刘钿,正在此处。
云溪是生面孔,身后又跟着一个乞儿,着实显眼了些。一局赌完,除红桌的庄家看向云溪,问道,“姑娘可是误入此处?”
“非也。”
“那姑娘来此是?”
“不急。”云溪将十片骨筹摆在桌上,选了张椅子坐下。
庄家见云溪落座,问道,“那姑娘是想玩玩这除红博戏?”
“可以试试。还劳烦您说遍规则。”
除红又称朱窝,是一种骰子博戏。
四位赌客分别投入十筹放入公池,共计四十筹。庄家每局结束抽两成,剩余归赢家,按实际得分分配所得筹码。当然,赌客也可以加筹累积公池。
公池耗尽则结束本局,若公池需要补筹,输者按赔率赔付赢家。
除红以掷骰为核心。四颗红绿骰子,四为红点,其余点数为绿点。四名赌客轮流掷四枚骰子,以红点计分。
若四点全绿,罚筹轮空;四点全红,通赢全局;有红有绿,则“除红”后按图案点数大小计分。
除红意指,除去红点,依据剩余骰子的组合点数计算分数。
若玩家骰子点数均绿,则庄家通吃,直到公池耗尽。
云溪听完规则,将十片骨筹推向庄家。
小豆子拉了拉云溪的衣摆,劝她谨慎,不要一次投入太多。
云溪拍了拍小豆子的手,示意他放宽心。
围观的几名赌客见云溪面生,又是第一次玩除红博戏,连忙抢着坐上了其他三张椅子,纷纷扔出十片骨筹。
刘钿正在其中。
云溪坐在最西面,是最后一个掷骰的人。她的斜对面正是刘钿。
身后的小豆子瞪了刘钿两眼,附耳道,“姐姐,就是他,那个无赖。”
云溪笑了笑,“可以开始了。”
赌局开场,玩家依次掷骰。
第一位掷得:四一三五,除红,散彩,记九分。
刘钿掷得:四四五五,除红,双彩,记十分。
第三位掷出四点全绿,罚两筹,轮空。
到了云溪,众人的目光如刀般一齐钉在她的手上。
她若想赢,起码得掷出两个四点和两个六点。或者一个四点,再摇出一对对子和单点,才算比刘钿的点数大。
云溪掷骰,前三点分别为四、五、二,最后一骰旋转了很久,骰面在六和五之间来回摇动。围观者的心也随着这颗骰子旋转而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最后一颗是五!
“是双飞!”众人惊呼。
“这是赢了吗?”小豆子问道。
刚才他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生怕云溪赔不起钱把自己抵押了。
“这是分相,得分二十呢!”
庄家笑着恭贺云溪,“姑娘真是好运气。”
云溪算了算,按规则,庄家抽取两成。一号得7.2两银子,刘钿赢得8两,三号赔2两入公池,她自己得16两。目前公池还余10.8两。
云溪暗忖,这刘钿既敢在这赌坊久驻,怕是早与赌坊有勾结,赌技定然不差。方才那手双彩,多半是有意先引其他人入套,待公池筹码堆高,再伙同庄家通吃。
方才骰子一入手云溪就察觉到不对,应是这赌场在骰中灌铅,以此压低赌客投中四点的概率。不过,掷骰对于云溪这个江湖人而言不算难事。
接下来的几局,刘钿故意压低点数,引得另外两人越发上头,筹码越押越高。云溪则不动声色,有输有赢,稳稳控着局面,保证无人中途离场。
等到了第十把,公池中的筹码已经累计到了一千两,庄家的面色也开始有些涨红,周围的赌客全部聚集起来,关注着这场赌局。
小豆子攥紧了自己的手臂,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叫了出来。
一号运气不错,这次掷出了分相,记二十分。
轮到刘钿掷骰,云溪观察着他的手法。
只见他手腕轻抬,并非用力往下砸,而是用一股巧劲,将骰子从指尖旋了出去。刘钿眼睛眨也不眨,连续投出三枚骰子,分别是四、六,六。
云溪知道,他想投出浑花,四六六六,又称豹子。得分一百二十,在千两赌局里,足以让其余人赔个倾家荡产了。
云溪低眉浅笑,手指微动,一道无声的气流轻轻拨动了最后一颗骰子,让它停留在了一点。
“四六六一,是分相。还好还好,不是浑花。”一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讪笑道。
庄家面沉如水,扫了眼刘钿,问道,“刘老板可要重掷?”
除红规则里,若不满意点数,可以出钱重掷四点,但若是无红,或者所投点数比之前小,便要加额罚筹。
赌场常以此利诱激将赌客,使其背上高额赌债。
刘钿黑着脸,掏出钱袋,让小厮去兑换五十两的筹码,腰间的莲花玉佩随着动作轻晃不止。
刘钿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重新掷骰。
四枚骰子齐发,在庄家和刘钿的注视下不停旋转。几秒过后,骰子稳稳停住,朝上的四面绿点,在烛光下格外刺眼。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全幺。
全场发出惊呼,“全幺,居然是全幺。”
投三个六点很难,四个一点也很难。
一号和三号灰暗的面色重新泛出红晕。
庄家看着这四枚骰子,笑道,“全幺,凶局加罚,罚四倍。”
武侠经典桥段:赌场乱斗
现实生活请勿效仿,珍惜生命,远离赌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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