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位小娘子肾虚啊

作品:《你弑妻杀子,我诱权臣送你全家入土

    事态升级如疾雷,云舒都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已经吵了几个来回。


    “刘大夫请留步!”


    眼看着刘术衡真要走,魏云舒连忙拉着他的箱子带子,将人拉到了一旁,“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你怎么要走呢?”


    刘术衡看她一眼,一把扯开她的手。


    “我看诊有个原则,就是不看质疑我医术之人,连对大夫的信任都没有,又如何能按照大夫的嘱咐调养身体按时吃药?”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魏云舒知道错不在他,好声劝道:“我祖母受疼痛折磨已久,脾气是有些不好,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去好好跟她说一说,可行?”


    刘术衡板着脸,显然不太可行。


    魏云舒又道:“我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做到,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在司家立足,刘大夫,我真的需要你帮忙。”


    她说的真诚,清澈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他。


    刘术衡也不好再给她脸色,只得僵硬地点了下头。


    “谢谢你。”魏云舒甜甜一笑,赶紧跑到老夫人那边游说。


    刘术衡只觉得那笑容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又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


    总隐隐觉得他的原则被魏云舒打破,是对月瑶的不尊重。


    越想越烦躁,刘术衡转了个身,背对着那边的祖孙俩。


    他这样做,都是为了能早日找到证据,好还月瑶清白。


    等他还了月瑶清白,他就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好啦!”


    魏云舒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吓了他一跳。


    “我都跟祖母说好了,她说会认真回答你的问题,我们再去试一次吧?”


    她说的是“我们”,刘术衡眉峰微蹙,并不习惯这种拉近距离的说法。


    但他还是板着脸回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也板着脸,只是没再吱声。


    两人脸色一样古怪。


    “痛是如何痛?遇寒更甚遇暖则缓?还是如同针刺?夜间更甚?雨天可会加剧?”


    刘术衡连续抛了几个问题,声音硬邦邦的。


    老夫人脸上还是不喜,但看到小孙女一脸关切,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话。


    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刘术衡便要看老夫人舌苔,按压腿脚确定疼痛位置,老夫人也一一配合。


    两刻钟后,刘术衡得出了结论。


    “老夫人这是寒痹症,且瘀血阻络,非几副药能根治的,方得施针,再配合药膏,每日还得煎药内服,如此方能根治。”


    老夫人点点头,没说什么。


    先前也不知看了多少大夫,也行针灸,也贴膏药,也煎药内服,然而,至多也就是缓和疼痛,该发作时还是发作。


    如老房子常年累月被白蚁蛀蚀,驱之,驱不尽,灭之,灭不绝,虽时常心烦,却也无可奈何。


    刘术衡瞥了老夫人一眼,他已经从太多太多的病人脸上看到这种不抱任何希望的神情。


    如同一汪死水,风吹过也漾不出半点涟漪。


    “我不是外面那些半吊子的庸医。”


    他扔下这一句话,便坐到一旁仔细写药方。


    老夫人只当他是口出狂言,多少年的老大夫都看不好的毛病,这么个愣头青说根治就能根治?


    只有魏云舒知道,刘术衡狂是因为有狂的本事。


    “祖母,刘大夫医术是极好的。”


    老夫人不想让小孙女失望,勉强笑了笑。


    “祖母,我来请安了!”


    魏若兰嗓门大,声音极其突兀地从外面传进来。


    等她带着春风进到院子里,才发现魏云舒也在,而且家里还来了个大夫。


    她没听说祖母请了大夫啊,莫非这就是魏云舒上次说的名医?


    魏若兰先是给老夫人行了礼,这才打量起刘术衡。


    “妹妹,这是你请来的名医吗?模样好生年轻,是哪个老大夫收的徒儿吧?”


    魏若兰一说话,魏云舒就知道这是找茬来了。


    “姐姐这话可就错了,刘大夫虽年轻,但他家六代从医,他更是从会走路起就习医了,我敢说就东澜国而言,能与刘大夫一比的人,还真没几个。”


    “妹妹好生会胡说,这刘大夫真要是这么厉害,为何我一点没听说过?”


    “刘大夫为人低调,一般只在扶风城看诊,我是三请四请才将刘大夫请了来。”


    魏云舒对答如流,见招拆招。


    这般伶牙俐齿,不像原先的妹妹,倒像小时候惯会讨祖母喜欢的妹妹,魏若兰一时间有点恍惚。


    要是魏云舒再像小时候那样夺了祖母的宠爱,那她如今的风光就会尽数被魏云舒抢走。


    她讥笑一声:“我见过许多年轻的大夫,都是空有名头,他们为了多招揽一些病人照顾生意,往往会说什么自幼习医啊,三代同堂啊,都是些糊弄人的话,妹妹莫要被骗了才是。”


    “姐姐是不信?还是不愿刘大夫为祖母看诊?”魏云舒反问。


    “我是怕你被骗,连带着祖母受累,过去发生过的惨事,就不要再发生了,妹妹,你说呢?”


    魏若兰讥笑着,她了解这个妹妹,也知道该怎么拿捏这个妹妹。


    魏云舒垂眸,所谓惨事,不就是小时候气病了祖母的事么?


    魏家的人都知道那件事对她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她很爱祖母,更害怕会害了祖母,于是只能离祖母远点。


    每当魏家人往她身上甩锅的时候,只要稍微提及当年惨事,她就不敢辩解。


    魏若兰用这招用得最多,以为她这次也必定像从前一样,不敢辩解半个字,唯恐气病了祖母。


    但她不是魏云舒啊。


    “姐姐话里话外,好似都见不得祖母好,姐姐若是不信刘大夫的医术,不如由刘大夫为姐姐诊断一二?”


    “我又没病,看什么大夫?”魏若兰不悦。


    魏云舒却由不得她,对刘术衡道:“有人质疑刘大夫的医术,为了刘大夫的名声,刘大夫不妨证明一下自己?”


    刘术衡心中了然,这怕就是魏云舒要他来魏家办的第二件事。


    于是他转向魏若兰,他看诊,讲究望闻问切,很多时候,仅仅是“望”,他就能了解病人身上基本的情况。


    “你质疑我的医术,可敢让我把脉?”


    刘术衡面相不像大夫,给人的感觉像个行走着江湖的正义侠士,但眼神锐利,唇线紧抿时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魏若兰自觉不给把脉就下不来台,手往前一伸,“我有什么不敢的?”


    反正她就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大夫能有多厉害,还能比得上那些年长的老大夫不成?


    当刘术衡三指压在她腕口处时,她尚不觉得有什么。


    直到刘术衡脱口而出:


    “这位小娘子……肾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