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落在江柒雪的眼睫上。


    她动了动，腰侧立刻传来温热的触感，是顾臻的手臂。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江柒雪的脸颊瞬间烧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着少年熟睡的脸。


    褪去了赛场的凌厉和平日的冷淡，此刻的他眉眼柔和，呼吸均匀。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鼻尖微微泛红，像只温顺的大型犬。


    江柒雪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顾臻的眼睫颤了颤，猛地睁开眼，捉住她的手腕。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有点软。


    江柒雪被抓了现行，窘迫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早。”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臻笑了，翻身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


    “再睡会儿。”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带着慵懒的暖意。


    江柒雪挣扎了一下：“不行，经纪人该来敲门了。”


    “让她敲。”顾臻耍赖似的把脸埋进她颈窝，“再抱五分钟。”


    他的头发有点硬，蹭得她皮肤发痒，江柒雪忍不住笑出声。


    “顾臻，你几岁了？”


    “在你这儿，永远21岁，能撒娇的那种。”


    他的话像丝线，轻轻缠在江柒雪心上，酥酥麻麻的。


    两人赖了会儿床，终究还是起了。


    顾臻背对着她穿衬衫，宽肩窄腰的线条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江柒雪看着他背上淡粉色的抓痕，脸又红了，慌忙转身找自己的裙子。


    “我帮你。”顾臻走过来，拿起她的纱裙，动作笨拙地想帮她穿上。


    拉链卡在后背，他捣鼓了半天也没弄好，额头渗出薄汗。


    江柒雪被他逗笑，“还是我自己来吧。”


    顾臻站在一旁，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喉结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


    “那个……”他挠了挠头，耳根泛红，“昨晚……我没弄疼你吧？”


    江柒雪穿裙子的动作顿住，背对着他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吟。


    顾臻松了口气，她好像还是很害羞。


    两人洗漱完，刚整理好衣服，门铃就响了。


    是经纪人。


    江柒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顾臻却很镇定，指了指衣柜。


    “我躲会儿。”


    他刚钻进衣柜，江柒雪就打开了门。


    经纪人进来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喝水，手有点抖。


    “昨晚睡得好吗？”经纪人扫了眼房间，没发现异常。


    “嗯，挺好的。”江柒雪避开她的目光，“今天没什么事吧？”


    “上午没安排，下午有个杂志采访。”经纪人拿出日程表，“对了，顾臻他们战队早上走了，说不打扰你休息。”


    江柒雪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早就想好说辞了。


    送走经纪人，江柒雪立刻打开衣柜，顾臻正靠在里面玩手机。


    “走了？”他抬头问。


    “嗯。”江柒雪点头，“你队友还挺默契。”


    顾臻笑了，走出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是，我提前打好招呼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她手里。


    是枚银色的戒指，造型很简单，上面刻着个小小的“Z”。


    “战队的定制款，给你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戴着玩。”


    江柒雪捏着戒指，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心里却暖暖的。


    “我没有带礼物。”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顾臻凑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该走了，上午训练。”


    江柒雪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走进电梯，直到门合上才转身。


    回到房间，她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手机响起，是顾臻的消息：“戒指别摘，算是……定情信物？”


    江柒雪笑着回了个“好”，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心里却滚烫。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了小心翼翼的地下恋情。


    顾臻训练间隙会给她发消息，江柒雪拍戏的空当也会回几句。


    顾臻比赛结束时，两人也会打视频电话，看着对方的脸，就很满足。


    “今天比赛赢了， MVP。”顾臻举着手机，背景是欢呼的队友。


    江柒雪看着他额角的汗，心疼道：“别太累了。”


    “不累，想到你就有动力。”他对着镜头傻笑，眼里的光比奖杯还亮。


    江柒雪的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快要溢出来。


    李清轩的绯闻渐渐平息，没人再提起。


    倒是有粉丝发现江柒雪无名指上多了枚素戒，猜测纷纷。


    江柒雪没回应，只是在镜头前，笑得比以前更明媚。


    这天，江柒雪拍夜戏到凌晨，刚回到酒店就收到顾臻的消息。


    “下楼。”


    她愣了一下，跑到窗边，果然看到楼下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江柒雪飞快地换了衣服跑下楼，顾臻正靠在车边。


    看到她，他立刻快步迎上来，把她抱进怀里。


    “想你了。”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却很清晰。


    江柒雪的心一紧，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输比赛了？”


    “赢了。”顾臻摇摇头，把脸埋进她颈窝，“就是突然很想见你。”


    他刚结束一场重要的比赛，连夜从另一个城市赶过来。


    江柒雪的眼眶有点热，拉着他的手：“上车说。”


    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


    顾臻握着她的手，指尖有些凉。


    “下个月有场总决赛，很重要。”


    “我知道，全国直播的那个。”


    “想让你来看。”他看着她，眼里有期待，也有忐忑，“在现场。”


    江柒雪愣住了，去现场，意味着可能会被拍到。


    “可以吗？”顾臻的声音低了些，“不想也没关系，我就是……”


    “想。”江柒雪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去。”


    顾臻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燃了漫天星辰。


    “真的？”


    “嗯。”江柒雪点头，“我想亲眼看着你夺冠。”


    顾臻猛地凑过来，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等我赢了，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到时候就知道了。”他卖了个关子，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总决赛那天，江柒雪推掉了所有工作，戴着口罩和帽子，悄悄坐在观众席后排。


    现场气氛热烈得可怕，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当镜头扫到顾臻时，全场的尖叫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他穿着队服，坐在电脑前，神情专注而冷静，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比赛打得很胶着，几度反转，江柒雪的心一直悬着。


    最后一局，顾臻操作着角色，极限反杀，拿下了决胜局。


    全场沸腾了！


    队友们冲上去抱住他，把他举起来抛向空中。


    顾臻从人群里挣脱出来，目光穿越喧嚣的赛场，精准地落在后排的江柒雪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对着她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极浅，却足以让江柒雪心跳骤停的笑。


    颁奖台上，顾臻接过冠军奖杯，举过头顶。


    主持人递过话筒，让他说获奖感言。


    顾臻握着奖杯，看着台下，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也传遍了直播屏幕。


    “感谢队友，感谢教练，感谢粉丝。”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锁定那个角落，语气变得无比认真。


    “最后，想对一个人说。”


    “之前有人说我不喜欢温婉挂的，他们错了。”


    “我喜欢，只喜欢江柒雪一个。”


    “等我再长大点，能更好地保护你了，就娶你。”


    全场死寂了三秒，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尖叫和哗然。


    直播弹幕瞬间刷屏，服务器差点瘫痪。


    江柒雪站在原地，捂住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这个笨蛋，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爱意。


    顾臻放下话筒，抱着奖杯，跳下颁奖台，不顾周围的混乱，径直朝她跑来。


    在无数镜头和目光的注视下，他在她面前站定，喘着气，眼里只有她。


    “现在，我们熟了吗？”


    江柒雪笑着流泪，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熟了，很熟很熟了。”


    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将两个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


    台下的欢呼和尖叫变成了祝福的掌声。


    顾臻的队友们在后面起哄，笑得比夺冠还开心。


    江柒雪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无比安心。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跨越年龄，跨越圈子，跨越所有阻碍。


    后来的后来，他们的恋情成了娱乐圈和电竞圈最甜蜜的传说。


    有人拍到顾臻去探班，笨拙地给江柒雪剥虾。


    也有人看到江柒雪戴着口罩，坐在战队基地，安静地等顾臻训练结束。


    顾臻的粉丝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磕CP最凶的那群人。


    “臻神说到做到，真的在好好长大。”


    “柒雪姐姐要幸福啊！”


    “这对我锁死了，钥匙扔太平洋了！”


    一年后，顾臻再次夺冠，这次，他在领奖台上，给江柒雪戴上了一枚真正的钻戒。


    “我说过，等我再长大点。”22岁的他，眼神比去年更坚定，“现在，可以娶你了吗？”


    江柒雪笑着点头，无名指上的戒指和一年前那枚素戒叠在一起，闪闪发光。


    21岁的初遇，22岁的承诺，往后余生，还有很多很多年。


    他们会一起走过，在彼此的世界里，做对方永远的冠军和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