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误会?阴谋?
作品:《巡回心跳》 敲门声打断了绵长的吻,大脑从沉沦中惊醒,身体却酉禾车欠的不受控制,林舒勉强撑起自己,想要从安律的怀抱中脱离,却发现撑在沙发上的小臂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腰间那双手再度收紧,她只觉身体一车欠,又跌回那个滚烫的怀抱里。
安律顺势埋进她的颈窝,像在惩罚她的逃离,用湿润的唇瓣摩挲着细腻的肌肤,混着略带占有欲的轻咬,激得林舒一阵颤栗,被挑豆起的季动像潮水般席卷四肢百骸,让她几乎支撑不住,喉间溢出难以自抑的微弱呻吟,身体诚实地回应着令人心颤的撩拨。
又一个交缠的吻结束,刚刚“刑满释放”的林舒被门外的动静再次拉回现实。密码锁发出“滴滴”声,随后输入错误的提示响起,这声音像针,刺破了清欲的泡沫。
林舒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身体的季动和脸上的燥热,迅速从安律怀中抽身,飞快掖好衬衫下摆、翻回衣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看着仍在发颤的指尖,她忙收紧拳,快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响起关切的询问,“安律?安律你在吗?”林舒对这张脸有印象,是在法院门口等安律的女人,她穿着高开叉吊带裙,看的出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手里提着两个沉甸甸的超市购物袋,脸上带着探询。
林舒定了定神,压下翻腾的心绪,拧开门锁。
于丽看到林舒的瞬间,表情从羞涩转为惊愕。林舒白皙的脸颊上尚荡着可疑的绯红,未褪的红晕如淡水粉,从颧骨晕染至耳根、脖颈。散落在肩的头发,更添几分凌乱的诱惑。她略显窘迫地避开于丽过于直白的目光,匆忙将长发拢起扎好,动作间,颈侧几处新鲜的吻痕再也无处遮掩,在灯光下异常醒目。
于丽偏过头,视线越过林舒的肩膀投向屋内,当捕捉到躺在沙发上的安律时立即明白过来,眼神骤然降温,购物袋顺着泄力的手指下滑,她憋着一口气似乎正要发作,嘴角突然扯出讥诮,“呵!”她发出声短促的冷笑,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她换人换得倒是蛮快的嘛!”也不等林舒让路,侧身挤进门内,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购物袋被“砰!”地放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发出闷响,于丽径直朝沙发走去。
林舒这才想起安律此刻的状态——衬衫扣子被解开好几颗,露出胸前大片肌肤,下摆也凌乱地卷着,一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牛仔裤拉链敞着,低到露出了髂下的凹陷,整个人散发着极具侵略性的魅惑。她的脸更烫了,急忙紧跟上前。
安律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扰,不安地将蜷进沙发,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于丽俯身查看,用手背试探性地贴向她的额头。
安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抓住了伸来的手。她紧闭着眼,眉头微蹙,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红润的口唇微微开合,含糊不清地呓语着,“别走……林舒……”声音里夹着鼻音和未散的**,像羽毛轻轻搔刮着林舒的耳膜。
于丽抽出手,动作略带愠怒。她直起身双臂抱胸,以一种审视的姿态看向站在一旁的林舒,“林舒?”她重复道,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终于像想什么似的,勾起一个了然的讥笑,“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眼神再次扫过林舒颈间,脸上浮现出洞悉一切的嘲弄。
林舒感到一阵尴尬,下意识地抿住嘴唇,视线躲闪。然而,正因这一刻的躲避,不经意间掠过于丽环抱在胸前的手,无名指上戴着银戒,外圈刻着“Blind For Love”。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冲上心头,像藤蔓般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起梦中戒指从沾满雪渍的领口滑出……安律失而复得时将它紧紧攥在手心的样子,就连刚才的纠缠中,冰凉的戒圈也曾短暂地贴过她的皮肤……
于丽似乎很满意林舒脸上的变化和眼中的震动,不再看她,转身走回岛台,娴熟地打开冰箱,开始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往里放——新鲜的水果、牛奶、各类软饮、包装精致的食品,填满了原本空空如也的冷藏柜。
她背对着林舒,语气恢复了那种刻意为之的平淡,还有一丝虚假的歉意:“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她将一盒鸡蛋放进门格,“她也没跟我说今晚会叫女生回家,你们继续,我放了东西就走。”
关上冰箱,她转过身,倚着岛台,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沙发,又落回林舒颈间。她扯动嘴角,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带着过来人的“宽容”和优越,“你别介意,她这人就这样,喜欢到处招惹别人……”
林舒看着她隐隐嫉妒却详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番主权宣告虽然漏洞百出,但一股被愚弄的恼怒还是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颈侧被亲吻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此刻却变得异常冰凉。她正要开口离开,沙发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水……”安律被自己的咳嗽呛醒,身体蜷缩的更紧,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脸上的潮红加深。她伸出手在空中摸索,仿佛在寻找支撑。
林舒几乎本能般地动了,甚至没看于丽一眼,拿过岛台上的水,快步走到沙发边俯下身,伸手探了探安律的额头,竟有些发烫。安律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蒙着一层水雾,焦距涣散,但在捕捉到林舒轮廓的瞬间,下意识地往她的方向蹭了蹭,像寻求庇护的小兽,含糊地唤道:“林舒…”
这个依赖性的动作和亲昵的呼唤,点燃了于丽压抑的怒火。她扫过安律敞开的领口,那枚戒指正随呼吸上下起伏。她一把扯住颈前的戒指,细细的银链瞬间绷紧,勒在安律泛红的皮肤上。
“嗯……”安律吃痛地哼出声,却因为林舒在身边没做挣扎,任由颈间被勒出清晰可见的红痕。
“你干什么!”林舒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毫不犹豫地拧住于丽的手腕,拉开她,护住身旁的安律。
于丽被林舒眼中的寒意和护犊般的姿态彻底激怒,甩开她的手,指着戒指,又抬起自己的手,几乎戳到林舒眼前,声音因为怨愤而颤抖,“你看清楚!你算什么?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招惹的一个玩物罢了!你以为她对你有多认真?你以为自己跟那些酒吧里搭讪的男男女女有什么区别?新鲜感过了就丢开!”
“出去!”林舒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目光锐利地钉在于丽脸上。于丽被她的气势震慑,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加上安律此刻勾着林舒,那完全依赖的姿态,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难堪。
于丽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瞪了林舒一眼,又哀怨地看向意识模糊的安律,猛地转身,高跟鞋狠狠蹬在地板上,像在替她发出愤怒嚎叫。她大力拉开门,“砰”地摔上!巨大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震得人发聩。
林舒站在原地,于丽那些尖锐的话语还在耳边嗡嗡作响,“玩物”两个字像重锤砸在她心上。沙发上炽热的吻、安律迷蒙中的依赖,在于丽刻薄的控诉和那枚刺眼的戒指面前,都蒙上了一层轻浮和不堪的色彩。
她低头看向昏昏沉沉的安律,她以为那个吻,那些悸动的瞬间,或许有着不一样的意义,隐秘在心底的苦涩和失落开始发酵。
她很想立刻离开,可是安律又难受地咳嗽起来,那张脸庞在顶灯下显得格外脆弱,让林舒刚坚硬起来的心防又裂开一道缝隙。
“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逸出嘴边,终归狠不下心。
她再次认命般地俯身,将水小心翼翼的喂给安律,帮她把凌乱敞开的衬衫扣子一颗颗扣好,动作依旧轻柔,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温热的肌肤,让她心头微颤。然后,抱起安律走向卧室,掀开床上柔软蓬松的羽绒被,仔细地盖在她身上,一直拉到下巴处,严严实实地裹好,只露出一张通红的脸。
做完这一切,林舒站卧室门外,静静地看着她。昏睡中的安律似乎感受到了温暖和安稳,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呼吸也逐渐平稳。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张沉睡的脸,抿了抿唇,终究转身离开。
门锁“咔哒”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走廊充满寒意的空气扑面而来,林舒靠在紧闭的门板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并没有因为离开而轻松半分。
林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下颈侧的创口贴,想要遮掩的痕迹已几乎消散,就像一道不起眼的刮痕。她看得出安律走进办公室那刻就发现了。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何必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她盯着镜子,眼里复杂难辨,有残留的愠怒,有深深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愿承认的、挥之不去的忧虑和困惑。
安律送林舒上楼后回到车上,指尖仍留有林舒腕间微凉的温度,她握住拳想要守住这触感。习惯性地点开车载导航,想寻找一条不堵车的路线。导航同步了新的搜索记录——之前她怕找不到王旭“死”到哪去买醉,把家里的车用导航全换成了自己的账号——“新世纪车行”赫然出现在眼前。安律心猛地一沉,寒意从脊背爬升。
这不正是林舒那辆车送去维修的地方吗?王旭怎么会导航去那?难道让他们隐隐不安的“意外”和他有关?她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疑虑像藤蔓般疯长。
安律几乎没有犹豫,猛打方向,银色保时捷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引擎低吼,径直朝导航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她必须亲眼确认。
城市华灯初上,她将车停在距离车行不远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巨大的维修车间灯火通明,传来扳手敲击和机器运转的嘈杂。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侧门走出,匆匆钻进路边的黑色宾利,车辆启动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老陈?!”安律心跳加速,王旭的专职司机出现在维修点,这绝非巧合!难道真是他在捣鬼?一股被戏耍的愤意涌上心头,他到底想干什么?脑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旭你胆子可真大啊!安律深吸气,压下胸中的翻腾,推门下车,快步走进车行。浓重的机油味掺杂着灼烧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很快在角落的维修工位上找到了那辆黑色福特。
一个技师正拿着工具在车旁忙碌,工服前襟沾满油污。安律上前搭话,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师傅,麻烦问下,这车多久能修好?”
技师抬起头,抹了把额头的汗,狐疑地打量着她:“你是?”
“车主。”她注意到变形的车门已被拆除,可师傅正在摆弄被拆开的变速箱。安律面不改色,心中的疑虑却更重,“师傅,不是换车门就行了吗?干嘛要拆变速箱?”
他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丢进工具箱,有些不耐烦,“刚才不是说了嘛?刹车和变速箱都有问题。你这车修起来麻烦的很,车门等订货到了换上就行。”
“刹车和变速箱?”
师傅见她满脸疑惑,脱下手套在腰间抖了抖,“你个人开的时候没觉得不对劲啊?再开几天怕是要出事情哦!”他指向底盘和引擎舱,“你看嘛,这车之前是不修过嘛?变速箱工况不对劲,电脑参数也调得乱七八糟,又没跑多少公里,刹车系统咋个会老化的这么明显,之前别个修的时候没告诉你吗?我再给你说一遍啊免得扯皮,这个不是事故造成的,保险不得报,要修得自己掏钱。”
安律立刻联想到林舒雨天上路的风险,后怕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她迅速调整自己,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这个没问题,但修车的钱得走公司账,手续有点麻烦。师傅,你看能不能发一份电子的维修清单给我?我好去走流程。”
师傅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些要求感到厌烦:“我不晓得你们之间怎么商量的。钱对方已经给你付了,维修清单和发票都给他了,你直接找他要吧!”他挥挥手,不再理会安律,转身继续忙活。
付过钱了?老陈?还是……王旭本人?安律的心沉到谷底。她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车行,夜风吹散了她拢在耳后的鬓发,却吹不散心头的阴霾和怒火。她猛踩油门,银色跑车如同离弦之箭,咆哮着驶向那个她最不想回,却又必须面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