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作品:《我在三国搞事业:名将们为我卷疯了

    “太后!”


    “上马!”


    赵云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撞进何莲嗡嗡作响的脑海,瞬间劈开了那层裹住她的、名为绝望的厚茧。


    逆着光,他端坐马背的身影被勾勒出一道锐利的金边。


    青色劲装染着新鲜的血点,额角那道细小的伤口渗出的血线蜿蜒而下,滑过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肩甲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手中那杆银枪斜指地面,枪缨被血浸透,凝成暗红的一团,枪尖寒芒吞吐,兀自滴落一滴粘稠的血珠,砸在金砖上,“嗒”的一声轻响,却如同惊雷。


    【卧槽!帅裂苍穹!常山赵子龙!活的!会喘气的!来捞我了!】李丽君的灵魂在颅内疯狂蹦迪,肾上腺素飙得比坐过山车还猛。


    身体的本能快过思维。


    何莲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太后威仪,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殿门。


    沉重的玄色凤袍下摆绊了她一下,她毫不犹豫地双手攥住厚重繁复的衣料,“刺啦——”一声裂帛脆响!


    价值千金的云锦凤袍下摆被她从膝盖处直接撕开!


    两条光洁的小腿瞬间暴露在带着血腥硝烟味的空气里,也暴露在殿外那些惊愕的西凉兵视线中。


    【去他妈的仪容!逃命要紧!社畜赶地铁都没这么拼过!】她内心咆哮,动作却毫不停滞,冲到马前。


    “得罪!”赵云的声音紧贴着她头顶响起,带着战场的硝烟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话音未落,何莲只觉腰间一紧!


    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传来,身体瞬间腾空!


    视野天旋地转!下一瞬,她已经侧坐在了马鞍前方,后背紧紧抵住了赵云坚硬冰冷的胸甲。


    他覆盖着皮革护臂的手臂如同铁箍,牢牢环在她腰际,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素色中衣传来,烫得她皮肤一颤。


    “驾!”赵云一声低喝,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棕色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载着两人,轰然冲出嘉德殿敞开的殿门!


    马蹄铁踏在殿前光洁的石板上,发出清脆急促的“哒哒”声,溅起点点火星。


    殿外守卫的西凉兵这才如梦初醒,试图阻拦。


    “拦住他们!”


    “放箭!”


    几支羽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射来!


    赵云头也未回,环在何莲腰间的右臂纹丝不动,左手银枪却如毒龙出洞,向后闪电般一绞一拨!


    “叮叮当当!”脆响连成一片!


    射至近前的箭矢或被精准磕飞,或被枪杆扫落尘埃!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杀戮美感。


    【妈妈!我看到了活的枪术大师!这波血赚!】何莲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一半是吓的,一半是……被这近在咫尺的男性力量与杀伐果断刺激的。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吹散了她胡乱挽起的发髻,几缕青丝拂过赵云线条冷硬的下颌。


    战马如一道棕色闪电,冲出了宫门区域,一头扎进了混乱如同煮沸粥锅的洛阳街道!


    眼前的景象让何莲瞬间窒息。


    街道两旁,原本还算齐整的屋舍门窗破碎,一片狼藉。杂物、破碎的瓦罐、甚至染血的布片散落满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血腥、汗臭、尘土、还有……一种谷物**后特有的、甜腻中带着酸腐的霉味!


    越靠近北门,这霉味越是刺鼻!


    黑压压的人潮在狭窄的街道上涌动、推搡、嘶吼!


    绝望的流民像被激怒的蜂群,挥舞着能找到的一切——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疯狂地冲击着西凉兵勉强维持的防线。


    “还我粮食!朝廷骗人!”


    “妖后!给我们吃猪食!杀了她!”


    “冲啊!抢粮!抢粮才能活!”


    哭喊、怒骂、兵刃碰撞的铿锵、受伤者的惨嚎……各种声音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冲击着耳膜。


    地上,随处可见被踩踏得稀烂、混着污泥的黑色粟米!正是那批发霉掺沙的“赈灾粮”!


    西凉兵组成的防线如同在怒涛中飘摇的朽木,被冲得七零八落。长矛乱刺,环首刀劈砍,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蓬刺目的血花!流民的鲜血与西凉兵身上溅到的血混在一起,将地面染成一片片黏腻的暗红。


    人间地狱!


    赵云控着马,在混乱的边缘疾驰。他眼神锐利如鹰,银枪或点或拨,精准地将扑到马前的疯狂流民挡开、推倒,却不取其性命。马蹄踏过满地狼藉的霉米,溅起污浊的黑泥。


    “让开!太后驾到!”赵忠带着几个心腹小太监,声嘶力竭地在后面追喊,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喧嚣里。


    “太后?妖后在哪?!”


    “杀了她!就是她害我们!”


    几个头裹黄巾的汉子混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马背上衣着狼狈(撕了裙摆)、发髻散乱的何莲,立刻指着她厉声嘶吼煽动!


    瞬间,无数道被饥饿、绝望和仇恨烧红的眼睛,如同嗜血的饿狼,齐刷刷地、死死地钉在了何莲身上!


    那目光汇聚成的恶意与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她遍体生寒!


    “在那里!妖后!”


    “抓住她!用她换粮食!”


    一股狂暴的人潮,在黄巾贼的刻意引导下,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鬣狗群,轰然转向,朝着赵云与何莲的方向,疯狂地扑涌过来!


    西凉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向冲得阵脚大乱,防线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死亡的腥风,扑面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流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红光,高举着带血的木棍和石块,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眼看就要扑到马前!


    何莲的心脏骤停!【完了!要交代在这了!社畜的宫斗剧本杀青在暴民手里?太憋屈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吁——!”


    赵云猛地勒紧缰绳!


    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巨大的冲势骤然停顿!


    与此同时,他环在何莲腰间的手臂骤然发力,将她整个人更紧地箍向自己怀中,几乎将她嵌进冰冷的胸甲!何莲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带得向后仰倒,后背完全贴紧他坚硬的胸膛,鼻尖撞上他冰冷的肩甲,疼得她眼泪差点飙出来。


    【靠!胸肌好硬!鼻梁要断了!】李丽君的灵魂在哀嚎。


    而赵云空出的左手,那杆银枪已然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银色闪电!


    “嗡——!”


    枪刃高速震颤发出的低沉嗡鸣,压过了瞬间的嘈杂!


    噗!噗!噗!


    三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利刃入肉声几乎同时响起!


    冲在最前面、三个面目狰狞、挥舞着凶器的黄巾贼(流民装扮,但动作狠辣明显是骨干),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僵直!咽喉或心口处,一点银芒瞬间没入又抽出,带起一溜刺目的血线!


    他们的动作定格在扑击的瞬间,眼中的疯狂瞬间被死灰和难以置信取代,随即软软地栽倒在地,溅起一片混合着霉米和血水的污泥。


    快!狠!准!


    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收割!


    银枪枪尖滴血,在赵云手中稳如磐石。


    他微微侧头,冰冷的、带着凛冽杀意的目光扫过被这雷霆手段震慑住、下意识停下脚步的人潮。


    “挡太后凤驾者——”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短暂的死寂,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砸在每个人心头,“死!”


    绝对的武力碾压带来的震慑,比任何言语都有效!


    汹涌的人潮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冲势戛然而止!


    那些被煽动起来的疯狂眼神,在接触到赵云那双毫无感情、如同看死物般的眸子时,瞬间被恐惧取代,如同潮水般退去。拥挤推搡中,不少人跌倒在地,发出惊恐的呜咽。


    何莲惊魂未定,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


    她整个人几乎被赵云圈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沉稳有力的起伏,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味、血腥味和一丝清冽皂角的复杂气息。


    方才生死一线的恐惧,被这坚实的依靠和后背传来的滚烫体温奇异地驱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丝陌生的悸动。


    【这安全感……绝了!男友力MAX!吕布那个自恋狂靠边站!】她内心的小人疯狂打CALL,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太后的镇定(虽然效果存疑)。


    趁着这短暂的、被赵云杀出来的真空地带,何莲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混乱的人潮嘶声喊道:


    “乡亲们——!”


    她的声音因紧张和用力而嘶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穿透力。


    “睁大眼睛看看你们脚下踩的是什么?!”她猛地指向地上那摊被马蹄踏烂、混着血污的黑色霉米,“那是粮吗?!那是猪狗都不吃的毒物!是有人故意调来,要毒死你们!要逼反你们!要借你们的手,把这滔天的罪名扣在本宫和陛下头上!”


    她的指控如同惊雷,炸得流民们一阵骚动,茫然四顾。


    “本宫若真要毒害你们,何必亲自前来?!何必用这宫中也嫌腌臜的霉米?!你们看看!”她猛地扯开自己身上那件灰扑扑、沾满尘土的小太监外袍(里面是素色中衣),露出被撕破的凤袍下摆和光洁的小腿,甚至因方才的动作,一边肩头的细带滑落,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肩颈肌肤,在混乱污浊的背景中显得格外刺眼而……脆弱!


    “看看本宫的样子!看看护卫本宫的将军!”她指向身后持枪肃立、如同杀神般的赵云,“我们像是来耀武扬威的吗?!我们是来告诉你们真相!是来告诉你们,有人!想用你们的命!用你们的血!来铺他的登天路!”


    她的话,撕开了那层遮羞布!


    将矛头直指幕后!流民们脸上的仇恨开始动摇,变成了惊疑、愤怒和更深的绝望。


    “本宫以大汉太后之名立誓!”何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今日之辱,今日之血,本宫刻骨铭心!官仓霉米之事,本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元凶,千刀万剐,以谢天下!”


    “开仓!放粮!”她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今日午时三刻之前!北门粥棚!若不见足量新粮!不见热粥!本宫!便**于这粥棚之前!以血祭奠枉死的冤魂!以证清白!”


    轰——!


    **?!


    以太后之尊,**谢罪?!


    这誓言太过惨烈,太过决绝!瞬间镇住了所有人!


    连那些藏匿在人群中的黄巾余孽,也被这疯狂的气魄所慑,一时忘了鼓噪。


    流民们呆呆地看着马背上那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却眼神亮得惊人的女人。


    看着她裸露肩颈上的狼狈,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焰。


    她不像高高在上的太后,更像一个被逼到绝境、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母亲?姐妹?


    绝望的疯狂,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一丝动摇,一丝期盼,还有……一丝被这惨烈誓言点燃的同仇敌忾?


    就在这人心浮动、喧嚣稍歇的微妙时刻!


    “哒哒哒哒——!”


    一阵沉重急促、如同闷雷滚地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狂暴地碾碎了这短暂的寂静!


    一队人马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粗暴地分开混乱的人潮,直冲而来!


    为首一人,身形极其雄壮魁梧,身披黝黑厚重的玄铁重甲,猩红披风在身后猎猎狂舞,如同燃烧的火焰!


    胯下一匹神骏异常、通体赤红如血的西域汗血宝马!


    他手中,倒提着一杆巨大得夸张的方天画戟!


    戟刃在昏暗天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董卓!


    他来了!


    带着他最强的武力,最强的压迫感,如同巡视战场的猛虎,要彻底碾碎这失控的局面!


    然而,董卓身后半步,另一匹通体漆黑、唯有四蹄雪白的骏马之上,端坐着一人!


    身量极高,猿臂蜂腰,一身亮银色的麒麟吞兽铠,在混乱的光线下流转着冷冽的微光,与董卓的玄黑形成刺目对比。


    猩红披风随意搭在肩后,无风自动。


    头盔下,一张年轻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庞,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唇线紧抿。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此刻却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裸的玩味和……炽热的审视,穿透混乱的烟尘,精准无比地、牢牢地锁定了马背上——被赵云圈在怀中、衣衫不整、露出一片雪白肩颈的何太后!


    吕布!


    他来了!


    而且,他的目光,如同带着实质的温度,从何莲散乱的发髻,滑过她沾着污迹的脸颊,掠过那滑落肩头的细带和暴露的肌肤,最终,定格在她那双燃烧着怒火与决绝的凤眸上。


    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其邪魅、充满征服欲的弧度。


    【卧槽!大型修罗场!吕布!赵云!董卓!老娘这鱼塘有点过于高端局了!】李丽君的灵魂在尖叫。


    董卓策马冲到近前,庞大的身躯带来山岳般的压力。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几具黄巾贼的尸体,扫过被震慑住的流民,最后落在何莲身上,充满了暴怒和被戏耍的阴鸷。


    他刚要开口呵斥——


    “义父!”


    一个清越、带着金属质感、却又隐含一丝慵懒笑意的声音,抢先一步响起。


    吕布!


    他策动蹄踏乌骓,越众而出!


    手中那杆巨大的方天画戟,如同他身体的延伸,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没有看董卓,也没有看那些流民,目光始终饶有兴致地黏在何莲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只见吕布手腕一抖,方天画戟的戟尖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无比地刺入地上一个被踩破的粮袋!


    “呼啦!”


    画戟一挑!


    半袋混杂着大量霉变黑粒、沙石、甚至虫蛀痕迹的粟米,被高高挑起!


    在众人头顶哗啦啦散落下来!


    如同下了一场污秽的雨!


    吕布用他那张俊美得近乎邪气的脸,对着董卓,露出了一个极其无辜、却又充满了恶意调侃的笑容,声音清晰地响彻全场:


    “哟!义父,儿臣眼拙。”


    “这黑黢黢、臭烘烘的玩意儿……”


    “是您新琢磨出来,犒赏我西凉儿郎的‘珍馐’?”


    “还是……”


    他画戟猛地指向那些面黄肌瘦、眼中含泪的流民,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刺骨的嘲讽:


    “拿来喂这些……连猪狗都不如的‘两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