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开学典礼上，暑气未消。


    沈曜坐在礼堂的硬质座椅上，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校长的讲话冗长而沉闷，周围同学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像蚊蝇般萦绕在耳畔。他百无聊赖地滑着手机，思绪早已飘远——直到那个名字被念出。


    "接下来，有请新生代表明越发言。"


    礼堂里的嘈杂声忽然一滞，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沈曜下意识抬头，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猝不及防地撞见了台上的身影。


    那一瞬间，她像呼啸而来的浪将他打入深海，他不得不屏气凌神来应对突入而来的窒息感，她的声音像凌冽的风，刮过他的心脏，让他的身体竟然产生出一种近似于幻觉的疼痛。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


    "喂，看傻了？"周程用手肘捅了捅他。


    沈曜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沁出了汗。他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你认识？"


    "明越啊，"周程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敬畏，"明月集团的千金。我们高中隔条街，谁不知道她？"


    沈曜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台上的身影。少女黑发从肩头滑落，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听说她家给A大捐了三栋楼，"周程咂了咂舌，"就咱们上课的那''三明楼''。"


    沈曜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想起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时刻——球场上女生的尖叫，课桌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情书，老师赞许的目光。这些曾经让他暗自得意的"光环"，在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台上的少女站在众人的瞩目下，嘴角扬起一道优雅的弧度。沈曜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这世上有些人，生来就站在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