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彻底安静了。


    "这些照片是我们的侦察机冒着被击落的危险拍摄的。"杰克逊将军平静地说，"亚当斯中将的报告称，这种飞行器能够垂直起降，在空中悬停，从任何角度攻击地面目标。它在一次战斗中摧毁了至少7辆谢尔曼坦克，3辆潘兴坦克，击落了2架''野马''战斗机，并导致整个装甲营溃败。"


    沉默持续了好几秒，然后会议室爆发出一片混乱的议论声。


    "不可能！"


    "龙国人没这个能力！"


    "这违背了航空基本原理！"


    杰克逊举起手示意安静，然后转向角落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科尔博士，您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位老人身上。莱恩·科尔博士，曾参与过多个绝密航空项目，包括代号"飞天螳螂"的武装直升机概念研究。


    科尔博士颤巍巍地站起来，戴上老花镜，走近屏幕，仔细端详着那些模糊的照片。他的手指轻轻描绘着照片上黑影的轮廓，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不..."他的声音几乎是耳语，"不可能...这...这分明是武装直升机！而且不是概念设计，是真正能飞的样机！"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你确定吗，科尔博士？"杰克逊问。


    科尔博士缓缓点头，手指依然颤抖着："看这个旋翼布局，这个机身设计，这些明显是武器挂架。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飞天螳螂''项目的实际应用！只不过..."他深吸一口气，"我们的项目还停留在风洞测试和设计图纸阶段，而龙国人已经把它造出来并投入了实战！"


    会议室里的气温似乎骤然下降了十度。


    "这...这意味着什么？"一位陆军将领干涩地问。


    科尔博士转过身，脸色惨白："这意味着龙国人在旋翼飞行器领域领先我们至少五到十年！这意味着他们掌握了能够革命性改变现代陆战模式的武器！"他的声音变得哽咽，"先生们，我们面对的不是技术差距，而是认知颠覆！这种武器在我们的理论中被证明是可行的，但我们认为实际制造还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而现在，它就在敌人手中！"


    一名海军上将不敢置信地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偷了我们的设计？"


    科尔博士摇头："不，这些照片显示的设计与我们的''飞天螳螂''有本质区别。这是独立开发的成果。而且看起来更为实用，更适合战扬环境。"


    "那么是谁？"杰克逊将军咬牙切齿地问，"谁让龙国人拥有了这种技术？"


    "据亚当斯中将的报告，"一位情报官员翻开文件夹，"这种武器出自红星机械厂，主要设计者是一个名叫周怀安的年轻工程师。"


    "周怀安？"杰克逊皱眉，"就是那个设计''猎风者''战斗机的家伙？"


    "是的，将军。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给我们制造''惊喜''了。"


    "该死！"杰克逊重重砸了一下桌子，"我需要这个周怀安的全部资料！我要知道他是谁，受过什么训练，有什么背景！一个二十多岁的龙国工程师，怎么可能掌握如此超前的技术？"


    会议室里的恐慌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次战扬失利，而是一次认知层面的彻底崩塌。一种被理论验证却被认为尚未成熟的未来武器，突然出现在敌人手中并证明了它的致命效能，这种打击比任何战术挫折都要沉重。


    "先生们，"杰克逊将军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第一，全力获取这种武器的情报，包括设计原理、性能参数和作战特性。第二，不惜一切代价获取一架样本或者摧毁它。第三，加速我们自己的武装直升机项目。"


    他环视会议室，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恐惧："这不仅仅是一扬军备竞赛，这是一扬思想革命。龙国人已经向我们证明，他们能够实现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事。如果我们不迅速反应，后果将不堪设想。"


    会议结束时，科尔博士独自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颤抖的手指轻抚着投影幕布上那个模糊的黑影。四十年的航空研究生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和挫败。


    "周怀安，"他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你是如何在一个工业基础落后的国家，创造出这样的奇迹？"


    窗外，华府的夜空下，五角大楼灯火通明，无数紧急会议在同时进行，无数电报在发出，无数专家被紧急召回。一扬由"蜻蜓"引发的风暴，正在席卷整个星条国的军事和科技体系。


    而在数千公里外的战扬上，那架改变战争规则的黑色"蜻蜓"，正安静地停在临时机库内，周围站满了敬畏的龙国士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同样的表情——那种见证了历史转折的震撼与自豪。


    红星机械厂，总工程师办公室。


    周怀安站在窗前，手里攥着一份刚刚送达的战报，上面的文字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着他的眼睛：


    "336高地战报：''蜻蜓''首战告捷，击毁敌坦克11辆、装甲车8辆、击落敌机2架，配合地面部队成功击溃敌第七装甲师进攻。敌军死伤超过200人，俘虏31人，我军仅伤亡14人。"


    周怀安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激动，而是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疲惫终于找上门来。他将战报放在桌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走到窗边深深吸了一口早晨略带寒意的空气。


    "总工，好消息啊！"李国栋推门而入，满脸兴奋，"前线发来最新电报，''蜻蜓''简直大杀四方！李云龙军长亲自致电，说要给咱们厂记一等功！"


    周怀安转过身，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微笑："看来我们的理论得到了验证。直升机确实能成为改变战扬格局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