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李国栋推门进来，看到的是周怀安挂着两个硕大黑眼圈，却精神亢奋得像打了兴奋剂的样子。


    "总工，您...您通宵了？"李国栋惊讶地看着满地的图纸和计算纸。


    周怀安伸了个懒腰，关节咔咔作响，"老李，把厂里的核心骨干都叫来，还有，联系军工部的特派员，今天上午十点，会议室开会。"


    "出什么事了？"


    "大事，真正的大事。"周怀安神秘一笑，拍了拍手边厚厚的一叠文件，"我熬了一宿，终于把它完整地整理出来了——《"蜻蜓"式低空突击飞行器概念方案及初步技术论证》，一共86页，从理论到实践，从材料到生产，事无巨细，全部搞定。"


    李国栋瞪大眼睛，"您是说...昨天那个疯狂的想法？"


    "对，就是那个疯狂的想法。"周怀安满脸倦容却掩不住兴奋，"这将是一个足以改变陆战模式的新武器！我已经等不及看那些老顽固们的表情了。"


    上午十点整，红星机械厂第三会议室。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烟味和嘈杂的议论声。会议室不大，却挤满了人——李国栋坐在最前排，旁边是刚从前线回来休整的雷刚。机械设计部的张主任，发动机组的刘总工，电子系统的王教授，还有军工部派来的特派员钱处长，都聚集在这间简陋的会议室里，等待周怀安的到来。


    "听说前线形势不妙啊，李云龙部队伤亡惨重。"


    "是啊，星条国人发了狠，用炮火覆盖整个336高地，就是报复咱们的''猎风者''。"


    "周总工把咱们叫来，该不会有''猎风者''的好消息吧？"


    "难，太难了，材料跟不上，发动机精度达不到，电子系统还差十万八千里..."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周怀安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一大叠文件和图纸。


    "同志们，早上好。"他放下文件，站在讲台前，环视全扬，"感谢大家抽空参加这个紧急会议。"


    会议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这位年轻的总工程师。在红星厂，周怀安已经有了"奇迹创造者"的名号，毕竟，谁能想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能设计出击败星条国最先进战机的"猎风者"呢？


    "我们都知道当前的局势，"周怀安直接开门见山，"前线吃紧，336高地岌岌可危。李云龙军长的部队急需空中支援，但我们的''猎风者''受损严重，无法出战。至于第三号和第四号''猎风者''，由于材料短缺，至少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完工。"


    他顿了顿，扫视全扬，"也就是说，按照现有计划，在未来一个月内，我们无法为前线提供任何有效的空中支援。"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沉重起来。在座的每个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前线将持续承受星条国的空中打击，没有反击能力，伤亡会成几何级数增长。


    "''猎风者''修复有什么进展吗？"军工部的钱处长开口问道，声音沉闷，"上级非常关注这个问题。"


    周怀安摇摇头，"进展缓慢。最大的障碍仍然是材料和精密零部件。我们缺乏高强度合金，喷气发动机的关键部件无法国产，雷达系统也面临技术瓶颈。"


    "那怎么办？"发动机组的刘总工忧心忡忡，"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前线吃亏？"


    周怀安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所以，同志们，我们或许该转换思路了。"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突破常规思维，另辟蹊径。"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我们都被传统空战思维束缚了，"周怀安继续道，"一直在追求更快、更高、更远的战斗机。但在当前的技术和资源条件下，这条路越走越窄。"


    他停顿了一下，故意制造悬念，然后说出了那句重磅炸弹：


    "同志们，我构思了一种全新的、专门用于低空近地支援的飞行器，它将成为坦克的噩梦！"


    会议室里的人都愣住了，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坦克的噩梦？那不是战斗机或轰炸机吗？


    周怀安没有理会众人疑惑的表情，径直走到墙边，拉开一块黑布，露出下面早已准备好的大幅蓝图。


    那是一个奇怪的飞行器设计图——顶部有一个巨大的旋翼，看起来像是放大版的电风扇叶片；细长的机身与传统飞机完全不同；机头处有一个突出的炮塔；两侧挂满了疑似火箭发射器的装置；最令人费解的是，这个飞行器似乎没有翅膀，却有一个小尾翼和尾部的小型螺旋桨。


    整个会议室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这幅图，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东西像飞机又不是飞机，像风车又不是风车，简直就是一个"四不像"！


    沉默持续了足足半分钟，最终还是李国栋打破了僵局，他结结巴巴地开口：


    "周总工，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像运输机又不像，有旋翼又像蜻蜓...这真能飞？"


    其他人终于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古怪玩意儿？"


    "看着像个大号风车..."


    "这不是电影里飞碟的样子吗？"


    "没有机翼，靠什么飞行？靠这个大风扇？"


    周怀安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我给它起名叫''蜻蜓''，是一种武装直升机。它不同于传统飞机，不依靠机翼产生升力，而是通过旋翼的高速旋转，产生足够的向上气流，从而实现垂直起降和空中悬停。"


    "垂直起降？空中悬停？"机械设计部的张主任皱起眉头，一脸不信，"周总工，您是在说天方夜谭吗？飞机怎么可能像鸟一样原地起飞，还能在空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