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写给父亲的信
作品:《写歌续命?我降维打击,杀穿娱乐圈》 【这是一封,写给父亲的信。】
【信里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没有华丽的辞藻。】
【只有一个儿子,在人到中年后,对自己那个平凡、木讷、沉默了一辈子的工人父亲,最深沉的忏悔与理解。】
【我一口气读完,泪流满面。】
【因为,我从这个故事里,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看到了千千万万个,像陀螺一样,为了家庭,为了子女,旋转了一辈子的,华夏式父亲。】
【他们不善言辞,不懂浪漫,甚至有些固执,有些落伍。】
【把所有的爱,都藏在了沉默背影里,藏在递过来的一块肉里,藏在了那双布满老茧,却为你撑起一片天的手里。】
【这,才是真正的“人间”。】
【这,才是江漓先生,想看到的东西。】
【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真正的,力量源泉。】
【不是虚无缥缈的神仙,而是这片土地上,每一个平凡、坚韧、善良的,普通人。】
【所以,请大家别再去拜神了。】
【去给你那个,可能很久没联系的父亲,打个电话吧。】
【去看看那个,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却依旧在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吧。】
【告诉他,你爱他。】
【这比给江神仙磕一万个头,都有用。】
路内这篇长评,剖开了狂欢虚假的外壳。
一经发出,便在短短一小时内,被转发了上百万次。
无数媒体大V,文化名人,纷纷跟进。
之前那些被狂热声浪淹没的理智声音,在这刻,开始汇聚成一股洪流。
而那篇被他置顶的,来自“小镇做题家”的帖子,也因此,进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帖子里,是这样写的:
我不知道您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看到。
或许,就算看到了,也会像往常一样,沉默着把手机揣回兜里,然后转身,去阳台点上一根烟。
您总是这样。
像尊石像,把所有喜怒哀乐,都藏在风雨侵蚀的纹路里。
我曾恨过您的沉默。
恨它像一堵墙,横亘在我们之间,密不透风。
记忆里,我们家那张掉漆的饭桌,永远是这世上最安静的地方。
您坐在我对面,端着那个搪瓷大碗,里面总是堆满了饭,像座小山。
筷子夹起一块肉,越过大半个桌子,悄无声-息地,落进我碗里。
那通常是整盘菜里,最好的一块。
要么是带着脆骨的排骨,要么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小时候,我以为那是您对我的爱。
后来,我开始厌烦。
厌烦这种日复一日,无需言语的给予。
我想要您跟我说话,问问我学校里的趣事,夸夸我那张得了满分的试卷。
哪怕,像邻居家老王那样,醉醺醺地回来,揪着我的耳朵,骂我几句“兔崽子”,也比这死寂要好。
可您没有。
只是沉默地吃,沉默地喝,沉默地把最好的那块肉,夹给我。
直到我上了初中,开始叛逆。
有一次,您又把一块油亮的红烧肉夹给我。
我用筷子,把它扒拉回盘子中央。
我说,我不吃。
您愣住了,举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
我看到您那双,常年跟扳手和机油打交道的,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
那是我第一次,用挑衅的目光,直视您。
我以为您会发怒,会像所有父亲那样,摔了碗,给我一巴掌。
可您没有。
您只是默默地,收回筷子,将那块肉夹进自己碗里,然后低下头,继续扒饭。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所有愤怒与委屈,都变得可笑。
我赢了,却比输了还难受。
从那天起,我开始用各种方式,挑战您的沉默。
我学着抽烟,故意把烟盒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来往,把头发染成他们那种不伦不类的黄色。
甚至,在一次大吵后,离家出走了一个星期。
我以为,您会着急,会满世界找我,会第一次为我,打破那尊石像的外壳。
可您依旧没有。
一个星期后,当我灰头土脸地回到家时,您正坐在客厅里,修着那台吱吱呀呀的电风扇。
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只是指了指厨房。
“饭在锅里,自己去热。”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个星期,您跟厂里请了假,每天骑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找遍了我们那座小城所有网吧和游戏厅。
您跟那些您最看不起的小混混们低头,给他们递烟,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我。
甚至,在我可能出现的街角,一坐,就是一夜。
可这些,您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
是妈后来偷偷告诉我的。
她说,你爸那天回家,眼眶都是红的,一个人在阳台,抽了半包烟。
曾以为,您的世界里,只有工厂,机器,还有饭桌上那二两白酒。
我嫌弃您身上的机油味,嫌弃您那双永远洗不干净的手,嫌弃您在亲戚聚会上,永远只会闷头吃饭的木讷。
总觉得,别人的父亲,都能说会道,都能在外面挣大钱,都能给孩子买最新款的球鞋和游戏机。
而您,给我的,只有沉默。
和那份,我避之不及的红烧肉。
直到我考上大学,要离开家那天。
您依旧没说什么豪言壮语。
只是在火车站,往我手里塞了一沓用报纸包着的,厚厚的钱。
钱是旧的,皱巴巴的,带着一股子汗味和烟草味。
您说,在外面,别省。
火车开动时,看到您站在月台上,像尊被岁月风干的望夫石,久久没有离去。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您的背影,有些佝偻。
可我还是,没有回头。
像一只急于挣脱牢笼的鸟,迫不及待地,飞向那个没有您沉默的广阔世界。
我以为,我自由了。
可我错了。
当第一次,因为工作上的失误,被领导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时。
当第一次,为了省下几十块钱房租,搬进没有窗户的地下室时。
当第一次,在深夜里发着高烧,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时。
我总会,毫无征兆地,想起您。
想起那双粗糙的手,想起那份沉默的红烧肉。
我开始明白,您给我的,不是沉默。
是庇护。
是一把,为我遮蔽了人生所有风雨的巨伞。
您用您的沉默,扛下了所有本该由我面对的,生活的难。
后来,我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也成了一个父亲。
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