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选择
作品:《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 刑部大牢暗无天日,秋雨连绵过后,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发霉腐朽的气味,何怀安用手捂着口鼻,越往深处走,空气就越发憋闷,也更加看不清前方的路。
“怎么不点火烛?”他询问前方带路的狱卒,后者被突如其来的询问问住了。
这金罗国的阶下囚还要点什么火烛,有口饭吃就行了。
“这……昨日火烛不够了,才让人去采买,还未置办齐全呢。”
狱卒结结巴巴地回话让何淮安心下了然,陛下虽只下旨看押贺璟,没有下令严刑拷问,可待大军归来,贺璟难逃一死,这些狱卒们知道贺璟必死无疑,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一了百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狱卒将他领到地下里面的一间牢房,他睨眼瞪了一眼狱卒,狱卒心虚地忙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外面那剩下半截的油蜡点上。
眼前的场景渐渐清晰,昏暗的烛光中赫然出现一道身影,贺璟阖着眸,眉眼疏松,一头青丝披下,没了锦衣华服,只着一身素衣,可身上透露出的安然闲逸之态让人看不出这是阶下囚的模样。
“指挥使大人,”男人缓缓睁开眸,目光坚定地看着牢房外的两人。
何淮安挥手斥退身旁的狱卒,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金罗国皇子。
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金罗第一公子,都是这番境地了还能镇定自若,一派风光霁月的模样。
“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吧,”贺璟声音沙哑,刚说完便止不住咳嗽,一向养尊处优的他经过几日的看押,早就平复了心气。
何淮安开门见山道,“金罗国突然开战一事,你可有参与其中?”
“不曾。”他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何淮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面孔,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破绽出来,
按理说,犯人看押几日过后,身体与心理上都处于极度疲惫状态,此时拷问是绝佳时机。
“殿下可想好了再回答,刑部大牢住得舒服,我锦衣卫的地盘上更能好好招待。”
男人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口吻,“我与金罗的书信往来大人皆有过目,这其中有没有问题大人应当一清二楚,且父王病重,金罗如今由我大哥掌管,我身在大周,能否参与其中,想必大人比我更加清楚,陛下亦清楚。”
几次试探过后,何淮安找不出一点儿差错,只能暂且作罢,陛下派他查问,并未让他动刑,想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让他再印证一二。
他出了刑部大牢,门口的狱卒忙上前巴结,“大人可累了,先喝盏茶水,那大牢里闷得很,大人若要拷问,可由小的代劳。”
他看着狱卒递过来的茶水,目光稍钝,转瞬间陡然变了语气,
“里面是陛下亲自下令关押的犯人,若出了什么事,后果你可知道?”
狱卒嘴里喊着,“小人糊涂!小人糊涂!”
“若是再让本官知道你们送霉米浊水,我亲自请你去诏狱吃个痛快。”
“是是是!小人明白!”狱卒抖着身子回答,要不是在堂堂刑部大牢门口有人看着,他险些要跪下给人磕头了。
门前,看守的太监们见圣驾来临,直直跪下请安,“陛下圣安!”
唱诺声方止,殿门打开,段熠迈步进去,刚跨过门槛,目光一扫,金丝帐顶上的流苏摇曳着,其下帷帐内那蜷缩着的小小一团一动不动。
“你们先在外候着。”他朝身后跟着要进来侍候的宫女们吩咐道。
殿门重新合上,床上的兰婳十指紧紧攥着被角,头一半在被衾中,闻着逐步逼近的脚步声,心如战鼓狂擂,她自喝过药后便一直醒着,本以为宫女出去后这屋里只有她一人,会这样一直安静到晚上,等到他过来,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来了。
“朕知道你没睡,起来用膳。”男人压抑着情绪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床上的人仿若未闻,
段熠耐心告罄,直入帷帐,将人翻过身来,只一眼,手中蛮力便倏然锐减三分。
床上的人儿低眸不语,可眼尾缀着的嫣红和鼻尖隐隐抽啜的迹象如同针刺烙铁般直戳人的心窝,他顿时泄了火,碍于面子,语气故意冷硬道,
“你要为了个贺璟与朕别扭到什么时候?朕说过你既然做了朕的嫔妃,便与金罗毫无关系,朕必定会护你周全,金罗国的战事牵连不到你的身上,但其余人你莫要再管,懂吗?”
“陛下要我怎么袖手旁观?贺璟虽与我无血缘关系,可我却视他为兄长,”兰婳蓦地出声,撇开他的禁锢,
“我七岁那年,母亲受王妃诬陷动用家法,那时母亲刚小产不久,二十鞭笞能要了她的命,王妃为了以儆效尤强押着我在一旁观刑,您可知那时我有多无助?”
她抽泣着,身体控制不住颤抖,“是贺璟他在汝南王府做客,听到阿弟向父王求情,不顾劝阻地到后院制止了王妃,这才保下母亲到性命,自己回宫后却被王后训斥。”
“如若不是他,我们三人如何能在王府活下去,如何能在被赶出王府后身无分文的情况活下来,若真要说起来他不应该是兄长,而是我的恩人,让我对恩人见死不救,换做是陛下会如何抉择?”
“那他为何屡次三番救你于水火之中!别告诉朕,他来到大周是因为巧合?”她眼中谈及贺璟时隐隐绰绰出现的期冀深深刺痛他的双眼,连呼吸都急促几分。
兰婳哑然,这个时候他依旧在怀疑他与贺璟有私情。
她执拗地偏过头去,一字一句分外用力,“我与贺璟绝无私情,陛下若真信了那子虚乌有之事,我也别无办法,只一点,我再与陛下说一次,”
她细若无骨的手臂在宽大衣袍的掩盖下仍能看出在颤栗,“我对他只有感恩之心,绝无男女之情。”
说完,室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好,朕相信你。”
兰婳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只是冷战了这么久,她一时还未做好心理准备与他像从前那般相处。
“陛下若有顾虑大可去查,只是当务之急,还请陛下着重弄清金罗出兵一事的缘由,莫要牵连无关人等,若有可能,贺璟他可为陛下重修金罗与大周两国情谊。”
话已至此,兰婳闪避着双眸,避开那灼热而浓烈的审视,疲惫道,
“臣妾累了,请陛下暂时去别处休息吧,”说着,便将身体朝里背对着人躺下。
就在她以为他会离开以留给两人缓和的时间冷静思考时,沉重压抑的嗓音自上而下,
“朕自会去查,只是你是这样想的,贺璟却未必这样,不如朕给他一个机会,若他把握住了,朕就相信你方才所言,如何?”
兰婳的心口骤然沉了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柔软的被衾被掀开,身上却迎来更加炽热的触感,男人倾身而上,探臂按住她蠢蠢欲动的动作,微沉滚烫的气息在她耳边拂去,
声音在耳边骤然放大数倍,“李忠!”
殿外侍立的人立刻回应,“陛下,老奴在。”
“去把贺璟押来养心殿!”
面前人那张方才好转的脸色顷刻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褪去血色。
“陛下要如此羞辱我吗?”身下的人儿瑟缩了下,连带着身体抖动着激得他险些缴械投降,
他缓了缓,重新运作起来,“无妨,就让他在殿外候着,你们不是许久没见了吗?今日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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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可就见不到了。”
可任由他如何使劲皆没有除了哭泣之外的半分反应,渐渐地他没了兴致,退出来后他钳制住人的下颌,迫使她正视自己的双眸,冷声道。
“你就那么不想让他看见你与朕在一起?”
兰婳紧咬住唇瓣,惨白的嘴唇生被咬出一道鲜红的口子,段熠忙用手指按住,低斥道。
“你疯了!”
细碎的声音从唇瓣中溢出,带着旖旎的语气,“陛下既要他的命,又何必再羞辱他,着当真是君子所为吗?”
段熠漆黑的眸子透着浓重的情欲,极力忍耐的情绪被她一次次的强硬态度所冲破,终究是忍无可忍,
不必再求证这其中的是非真假了,无论怎样他自有一百种方法将人留在他的身边。
“朕是伪君子,那就不要怪朕行事莽撞了。”说罢,滚烫的气息再次将人包裹,强势的吻如同细密的湿布,给她紧紧包围濒死的窒息感。
一场极其疯狂的情事落下帷幕,兰婳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虚浮着依托在男人的肩膀上。
段熠粗粝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出了一身汗后,温度似是恢复正常,他将人轻轻放回被衾中,起身披上外衣,屋外闻声而动,
“陛下,”段熠拢了拢身上的衣袍,声音低沉,带着事毕后的爽然。
“再过半刻钟,让人进来收拾,动作要快,莫要让人着了凉。”
这厢交代完毕后归整好了衣衫,才放心向净室走去。
李忠这边火急火燎奉了口谕从刑部大牢将人提审出来,犯人在昏暗无光的环境下待久了乍一出来不适应,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他心里是又急又慌。
既怕耽误了时间又怕真将人带来了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陛下这会儿急着要见贺璟那能是什么好事,何况兰昭仪还在那儿呢,保不齐他们这些做奴才又要挨上好几天主子的冷眼。
要说这事儿他竟然是那天陛下与兰昭仪争吵时才知道陛下派人去查了兰昭仪近日的行踪,姜成济和来福这两个小兔崽子竟然瞒着他干了这么大一件事,那天听到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没给他吓个半死。
可又转念一想,他们自也不可能违背圣令,陛下对这件事心有芥蒂,藏着不让旁的人知道定有自己的考量,未必就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
李忠想着,弓着背的身体向后转去,看着身着白衣的贺璟俨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子,可论身份、地位、容貌,当还是陛下更甚一筹。
侧殿内,贺璟被带到时,座位上已然有一男子,段熠身着墨黑色衣袍,外衣敞开露出里面雪白绸缎的里衣,襟口处绣着几朵小花,贺璟一眼便看出是出自兰婳的手,那样别扭的花瓣形状只有她能绣出来。
交领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鲜红的几道抓痕,仿佛还冒着血珠,男人墨发披下,眉眼处情欲未散的神态不难让人看出刚刚经历了什么。
此刻就这般居于上位,孤傲睥睨的看着他阶下囚的模样。
“不亏是朕看上的人,连朕的女人都敢觊觎,你可知你的下场该是如何?”
“金罗战败是迟早的事,总得有人为金罗的不自量力买单,而这个人是谁由朕决定,”
贺璟不卑不亢道,“你把她怎样了?”
段熠骤然被这一问打乱了本已平复好的情绪,“还真是一模一样,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真是不知死活。”
他越愤怒便衬得贺璟越冷静,他便越可笑,心里那强烈涌上的占有欲便越发浓烈,攥紧的指节硌硌作响,良久,坐上的男人冷笑道,
“朕给你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