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解药
作品:《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 兰婳没有睡到自然醒,而是被槐夏叫醒的,“主子,张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嗯……知道了,我这就起。”
上次过后,张太医来请脉的频率越发频繁,兰婳也不奇怪他今日为何会来,只当是段熠关心则乱,非要请太医看过后才安心。
她赶忙梳好散开的头发,正了正衣物,这才将人请进来。
张太医依旧穿着那件洗得泛白的官袍,把脉时眉尖凸成八字,看了着实吓人,好在最后并无什么异常,
“娘娘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毛病,肝火过旺,气血徐福,需服用清热去火的药物。”
兰婳点点头:“有劳张太医,半夏,送张太医出去。”
半夏规规矩矩地将人送至养心殿外,自己又回了后殿。
张太医出了养心殿转头就跟着一个小太监走了侧门,“张太医,陛下在里头等您呢。”
张太医一脸淡定地迈步进了养心殿,两刻钟后,满脸愁容,边走边小声叹道,“造孽啊……造孽啊……”
蒋妃所做的事在第三日昭示六宫,各宫除了兰婳几乎都是拍手称快,太后得知端午段熠遇刺后,倒是遣人来问候过段熠,其余的便再无其他了。
贬蒋妃为庶人,圈禁别宫,林贵人揭发有功晋为美人的旨意下放到六宫时,兰婳正在段沁的长乐宫,两人正拉着宫女们打叶子牌。
“我说林贵人为何同蒋妃走得那样近,生得柔柔弱弱的样子,我还当她是胆子小,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是她站出来揭发蒋妃,蒋妃若是知道了定要呕死。”
“这蒋妃也是命好,有那样的父兄在前朝效力,自恃功高,念及老臣的面子,犯了这样的大罪皇兄也不得不留她一命,倒是可怜了那些为她卖命的人,”
段沁为兰婳忿忿不平,一面打量她的神色。
兰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陛下这样做定是有别的顾虑,只让她不要生气,更不要生出嫌隙。
为着她的这番好意,兰婳也不能不领情,于是接着她的话说道,
“蒋妃那样骄傲的人,如今被贬为庶人,地位一落千丈,恐怕比起死来说,这对她才是更重的折磨吧。”
“你这么说还真有几分道理,让我待在一个没人地方住一辈子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段沁见她如此说,嘴角勾起笑,摆手道,“算了,不提她了,今日我定要将皇兄给你的那对羊脂玉镯赢来!”
兰婳后半程有些心不在焉,加之运气不好,最后果真把镯子输了出去。
“好啦,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那镯子我一会儿让人送过来。”
“好你个臭婳,输了就不玩了,行吧行吧,今日暂且放过你,一会儿速速将宝物献上来。”段沁为了方便出牌,将衣袖用束带拢起,此刻插着腰放话,没了昔日公主的那些繁缛礼节,倒生出了几分不同于往日的鲜活。
采薇噗嗤笑笑,忙将人恭敬地送出长乐宫。
“公主平日里不这样,难得遇见知心人,难免活泼了些,美人见谅。”
“无妨,过几日我再来找她玩儿。”
兰婳搭上茯苓的手,顺着长乐门一路东行,她的脚伤本已好得七八分,那日逃跑时跑得急了,幸而没扭到,只是还有些轻微的疼痛,她没有用肩撵,再不动动,真要成废人了。
慢慢悠悠沿着宫道回到乾清宫,徐嬷嬷已在廊下等着,见了她便数落道,
“说好了申时一刻要回来,药都要凉了,那药效可就没了,”
徐嬷嬷一面点着茯苓几个丫头的额头,嗔怒道,“赶紧伺候主子净手,”
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在兰婳面前时,她条件性地皱起眉头,在徐嬷嬷颇具威慑性的眼神下,两眼一闭,辛辣的药汁滚入喉间,呛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茯苓忙端来一杯温水,嘴里的苦味这才冲淡些。
“怎么这回的要比上回的要苦些,还如此呛鼻。”
徐嬷嬷警惕道,“药是来福内侍亲自去取的,老奴亲自熬的,期间没有人碰过……”
“大抵是张太医看诊后改了方子吧,没事,将东西收拾下去吧。”
近来段熠似乎很忙,清晨兰婳还没醒就起身,夜里很晚才回来,又因她嗜睡,两人照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期间兰婳去看过几次,段熠对她的态度虽未变,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天,徐嬷嬷忍不住开口,“陛下连日来忙于朝政,可之前也从未像这样一日里与主子说不上几句话,主子要不主动找陛下说说话,”
兰婳拒绝了嬷嬷的提议,陛下待她一如往日的体贴温柔,想必是蒋妃被废,蒋家还未倒台,陛下对付蒋家更为棘手了,她还是不去打搅的好。
所谓眼不见为净,若要说她心中没有一点情绪,那是不可能的,如今蒋妃不在了,她总在乾清宫住着也不成样子,还是早日搬回昭阳宫为好。
就在她在想要怎么和陛下开口时,李忠在殿外求见,进来后第一句话便是,
“奴才给美人贺喜了!”
喜从何来?兰婳看着李忠实诚的笑不是在开玩笑,问道,
“公公所说的喜事是什么?”
李忠缓缓开口道,“奉陛下口谕,美人兰氏,性情温婉,品行端正,深得朕心,特晋为昭仪,以示朕心之悦,赏八宝玉如意……”
这是晋封的圣旨,兰婳接旨后,众人纷纷欢欣鼓舞,独她一人不明所已。
“公公,陛下为何要晋我的位分,”这突如其来的晋封着实让她疑惑。
李忠堆起一脸笑,搓手道,“陛下知道娘娘这回受了委屈,自然要补偿您,再说,陛下看重您,阖宫皆知,这晋封也是早晚的事,您就安心吧。”
兰婳心里蓦地一恸,舌尖残余的苦味仿佛变甜了一般,丝丝暖意汇向心口处。
“我知道了,陛下现在还在忙吗?”
李忠以为她要见皇帝,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陛下正在见几位大人,想是还要一阵子,不如等陛下闲下来了,奴才让人来知会您一声。”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陛下了,劳烦公公替我带个话,就说如今事情已了,我应当搬回昭阳宫去了。”
“这……这事要不还是娘娘亲自和陛下说吧,”
李忠怎么也没想到是让他带这话,这话若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他已然能预见陛下的脸色了。
“嗯,也好,那便请陛下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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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回来吧。”
兰婳想着,回了昭阳宫再进乾清宫就要层层通报,不如现在这样随意。
入夜,宽大的御案上奏折堆积如山,一些日常问安的折子已由司礼监代为批红,余下的都是弹劾蒋瀚及其三子的奏折,密密麻麻不知何数。
段熠将这些弹劾的奏折押下不发,朝臣中已有许多老臣对此不满,他们都是先帝在朝时的重臣,有些甚至教导过前任太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表面上虽服从如今的天子,可心底里未必是真正认可。
桌上紫金嵩云烛台烛光忽地灭了,案上行笔的阴影随之停住,宫女赶忙战战兢兢地换上一支新的灯烛。
李忠瞧了眼外头昏黑的天空,今夜浮云密布,几乎看不见月色,漆黑的穹顶显得格外寂寥。
“陛下,兰昭仪托奴才传话,请陛下今夜早些歇息,莫要操劳。”这话说得很是委婉。
案上那道影子刚提笔欲写,悬停在空中,半晌,奏折被叠合。
段熠微微叹息,这些日子确实未及关心她,不知她身子养得如何了,张太医那个老东西,只会使些花拳绣腿的话术来应付他,若早知道这样,他应该一开始就要去寻别的名医。
“朕要寻的人可找到了?”
“回陛下,二人已至京城,明日便可进宫。”李忠回道。
陛下为了找这闻名天下的名医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指挥使大人的亲信亲自去寻,奈何这能人异士向来不一般,隐居在乡野间,几个千户带着人愣是找了半月才将人找到。
陛下这些日子隐忍不发也是这个缘故,兰昭仪不知晓自己所中的毒,陛下不愿告知实情,只是暗地里让张太医开药抑制病情。
想到这,李忠便在心里痛骂蒋妃,若不是她捏着兰昭仪中毒的解药,陛下又怎会留她一命,但愿这两位名医能解兰昭仪的毒,否则蒋妃一日不除,蒋家不倒,对陛下、对兰昭仪永远是个隐患。
“嗯,冷宫的那罪妇还不肯交出解药吗?”
“那疯妇疯疯癫癫的,不肯交代,威德侯不肯救女,她便只能用此来要挟陛下,奴才已让人灌下七日散,谁知她竟然真能扛到第七日,奴才怕人没了,只好又喂了她解药,用参汤吊着命,让人好生看管着,”
七日散是宫中禁药,服用者七日内未服解药便会穿肠烂肚,七窍流血而死其间更会遭受剥皮抽筋之痛。
蒋妃一流性情乖张,入宫以来残害宫人,收受贿赂一事陛下皆知,蒋家自恃功高,目无法纪,陛下本留其全尸,谁知这毒妇竟悄悄在兰昭仪的寝殿内、饮食、衣物上下毒,几种药物混杂在一起形成剧毒,长久以往,便可侵入骨髓,最后毒入五脏六腑,不治而亡。
此毒虽厉害,可碍于想要在乾清宫的寝殿内下手困难重重,故而兰美人并未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只是蒋妃自称这毒乃秘药,除了她无人可解。
这毒在人体内多待一天,便会损耗人的元气,致人虚弱而死。
提到这个名字,段熠的脸色瞬间冷下来,语气沁着透骨的寒意,“别让她死了。”
说完,便起身向殿外走去。
殿外脚步声匆匆,宫人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恭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