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饶恕
作品:《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 五军都督府内,正堂内有一年余五十的男子站着向座位上的男子回禀,
“陛下,臣已派人去寻兰美人,刺客还未找到,宫外不安全,臣不如先护送您回宫吧。”
蒋瀚上了年纪却依旧神采奕奕,目若鹰隼,常年习武,人至中年也未曾发福,反倒平添几分威严。
“刺客没抓到,人也没找到,朕若不是今日遇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知道朝廷供养了这样一群酒囊饭袋。”
话音刚落,茶盏应声而下,重重落在桌子上。
蒋瀚心中一惊,面上仍保持着冷静,回道,“陛下息怒,今日恰逢端午,街上游玩的百姓甚多,为免引起慌乱,不能大幅搜捕,这才让刺客逃走了,不过陛下放心,臣以命人把守好城门,等疏散完百姓,便加大人手,届时定能找到刺客与兰美人。”
这些没用的话段熠懒得多听,凝眉沉声道,“刺客务必要找到,先加派人手将兰美人给朕找回来。”
“是是是……”蒋瀚连连作揖,陛下昏聩至此,为一女子朝他这个为帝位上刀山下火海的功臣如此态度,焉能不让他心寒。
各官位上不乏偷奸耍滑之辈,为何只斥责他五军都督府,陛下怕是早已没将他放在眼里了。
蒋瀚心中越想越气,正欲吩咐下去增派人手,门外火急火燎跑进一个朱衣内侍。
姜成济跑得满脸通红,却是带着笑的,“陛下……陛下,兰美人她回来了,”
“在哪里?”段熠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发问道,“她怎么样?”
“陛下放心,兰美人无事,来福正引美人进来见陛下呢,奴才先走一步来向陛下禀报。”
蒋瀚在一旁默不作声观察着皇帝的反应,不禁嘲讽道,
难怪慧云总是递信给夫人诉苦,原来是皇帝冷落功臣之女,反而偏爱一个身份低微的贡女。
直到兰婳人进了正堂,蒋瀚方才明白原因。
女子一袭淡色衣裙,简单几根素钗,却难掩眉眼间绝色,纤腰秀颈,身姿婀娜,只衣物有些凌乱,像是逃跑时慌乱所致的。
贺璟虽说不必说是他相救的,可兰婳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避免误会。
段熠听完她的述说,面上看不出变化,关切的眼神在她身上四处打量,确认没有什么不对劲外,冷眼扫过站着的蒋瀚,像是冷刀拂面,刮得人脸生疼。
“将那宫女带上来,朕亲自审。”
李忠闻言眼中带着惊惧,上回陛下亲自见犯人,是刚登基时,先太子旧部负隅顽抗,暗地里集结誓死追随先太子的部众,计划要领兵造反,被陛下提前剿灭。
那首领身出御史府,自诩世代忠良,不肯投降,最后陛下亲自出马,不过一个时辰,那人便认了命,不过没熬过一个晚上,第二天被抬出来时,已认不出面目了。
这宫女,下场不知该如何惨烈了……
很快青汐便被人带了上来,士兵一把扯下她口中的棉布,可她却一个字也未说,没有辱骂,没有求饶,也没有未自己开脱。
段熠问她,“指使你的人是谁?可还有其他同伙,招认出来,朕饶你全尸。”
短短几句话,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青汐不自觉身体颤抖起来,仍旧牙关紧闭。
段熠已然没了耐心,冷声道,“把何淮安给朕叫来。”
何淮安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玉面阎罗,人间罗刹,此话一出地上的人显然更加慌张起来。
世人常言道昭狱的恐怖,可真正让人害怕的是那狱中一百零八道刑罚,而对此最游刃有余的非锦衣卫指挥使莫属。
她并不怕死,敢做便敢当,她只怕自己没那个本事能撑过这审问,既受了皮肉之苦,又将实情吐露出来。
姜成济见她有些犹豫,便吓唬道,“你若还不说,待会儿指挥使大人来了,可就没说的机会了。”
他说这话可不是擅作主张,显然是陛下并不想动刑,陛下若真想要结果,大可直接上刑便是,哪里还会给她招认的机会。
青汐小声对自己说道,“不行……还有机会……说了会保我无事的。”
姜成济就站在她身旁,耳朵又精,闻言一脸掏心掏肺道,“你可知你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有谁能保你?那人能大过陛下?若不交代,你和你家人就等着一道上路吧!”
提到家人二字,青汐不能再平静下来,瞬间涕泪纵横,哭喊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想要刺杀陛下,那人只说让我混入出宫的队伍中,找机会杀了兰美人,实在不行,就算重伤也是有赏的。”
她只知有黑衣人帮她一起追杀兰美人,未曾想也有人去刺杀陛下,难道那人是骗她的,故意让她去当替死鬼?
兰婳想不到竟有人这样费尽心思要杀她,利用无辜之人的性命行事,果真狠毒至极。
段熠欲言又止,他本想直接将人带下去继续审问,这样有软肋的人,只需连同她家人一起用刑,自然什么都肯交代了,可他现在却不想这么做。
有人说过,天子与庶民同命,俱是父母心血。
“你若将一切交代清楚,朕便放过你的家人,。”
青汐抽泣着呜咽道,“是……”
她将何人与他联系何人给她行刺的东西,又允诺了她什么一五一十全部吐露出来。
每说一句话,蒋瀚的面色便沉重一分,至青汐交代完毕后,他已然面色乌青,表情麻木。
兰婳听到是蒋妃指使的并不惊讶,只是没能想到她对自己竟恨到如此地步。
“蒋卿,你的女儿当真是好本事,这火铳朕若没记错,应当是你军中才配备了的武器,为何会出现在这宫女身上,朕要不要派何大人亲自去问问令郎?”
“扑腾”一声,蒋瀚忙跪地俯首,心中悲痛万分,一把年纪的人哭喊道,
“陛下圣明!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大郎对亦是对您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还望陛下明察,切莫听信这个宫女一片之词!”
“威德侯这是做什么,朕还没有定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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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熠示意人将蒋瀚扶起来,又接着说道,
“朕方才说了,朕只追究犯事之人,其余无关的人朕能放过,朕自然相信威德侯的忠义,可总要有个认罪的人,威德侯还是好好考虑,给朕一个答案。”
蒋瀚面色凝重,浑身发颤,半是哀痛半是愤怒,女儿何时谋划了这样一件事,差点害得全家人遭殃,连长子也参与其中,皇帝这是在逼他做选择,
堂堂公侯之家,辅国重臣,竟被逼至如此境地,不过一个身份卑贱的贡女,陛下当真不念一分君臣之谊!
蒋瀚恶狠狠地朝兰婳看了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剐一般,痛定思痛道,“臣教女无方,无颜面对陛下,自请削去官职,听凭陛下处置。”
段熠语气淡淡,仿佛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朕回宫再处置,至于威德侯,忠君爱国,为朝廷殚精竭虑,朕都看在眼里,这样的能人朕不用,实乃大周之憾,近来有一事困扰朕良久,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交给爱卿最合适。”
蒋瀚被段熠的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虽说他那番自请贬官的话是充面子,可段熠不但不罚他,反而还让他办事。
“江南水灾一案,朕已查出来是有人挪用公款,以次充好,致使堤坝坍塌,朕命你一月之内将涉及此案的人全部调查清楚。”
何淮安压下眼中波澜,暗叹陛下这招用的好,让贼捉贼,今日出了这档事,蒋瀚若还想保全蒋家,便只能自断羽翼,如此一来,短时间内,蒋瀚一派不会再兴风作浪。
蒋瀚咬紧后槽牙,不甘心道,“臣——,谢陛下隆恩。”
蒋妃的下场已然明了,青汐一脸毅然赴死的模样,只等上首的人降下旨意。
“她答应了你什么,让你行刺我,甚至不惜押上自己的性命。”
青汐说道,“五十两银子。”
“原来你我两条人命只价值五十两银子,你自己想想这值得吗?”兰婳喟叹道。
青汐擦干眼泪,嗫嚅道,“五十两银子可以救我小弟的命了,可终究还是晚了……”
她在地上跪行至兰婳跟前,哀求道,“这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该交代的我都交代清楚了,请您放过我的家人,我这条贱命任您处置。”
兰婳偏头看了一眼尚未发话的段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朝何淮安问道,
“何大人精通律法,可知杀人未遂者如何判?”
何淮安愣了愣,刺杀着不管成与未成,皆是处死,虽是杀人未遂,可触及权贵,下场都是凄惨,他还未听到过可以以杀人未遂论处的,
看了眼上位的人,他答道:“杖一百,流三千里。”
她继续道,“我听说流刑可以用钱来赎,你今日早晨拿到了我的福粽,这罪我帮你赎了,不过你不能再待在宫里了,待事情了结,你就出宫吧。”
青汐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姜成济悄悄提醒她,“姑娘,快谢恩吧!”
她这才以额触地,喜极而泣道,“奴婢谢陛下,谢兰美人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