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必以此终
作品:《依萍独自去了西渡桥之后》 “现在要做的是向前看,而不是困在过去里啊。”
书桓摇着头后退,他没办法向前看,更没办法从往事中退出来。
“只要一想到因为这本日记让我失去了你,我就痛彻心扉。我无法心安理得地忘记过去,那是我最美好的时光。我不能忘,舍不得忘。”
依萍被他眼中的痛楚感染,却不想他继续沉沦下去。
“书桓,时至今日,你还认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一本日记吗?”
“不是!”
“跟我在一起的日子让你疲惫,可你不能离开我,因为你没有理由。”
“恰恰此时,日记出现了。它让你理所当然的离开我,并且‘师出有名’。”
“从我低声下气去报社找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了。我站在那,求你看我的日记,看我的真心。可你完全不愿意。”
“只需要再翻几页,短短几页而已,就可以得到答案。即使这样简单,你也不做。”
不是,不是这样的。
书桓打断依萍:“我不看日记,是因为太爱你。所以,我无法接受你不爱我。我的骄傲让我不要打开那本日记。我想惩罚你,我想让你痛苦来证明你爱我。”
“事实上,你一直在我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依萍突然有些搞不懂书桓了,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书桓,你说话要负责任。”
“如果你真这样想,那么,就等于你完完全全利用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可你还在这口口声声说心里还装着别人。”
“你不觉得你残忍地可怕吗?”
“你伤害一个陆家的女儿还不够,还想要伤害另外一个?”
依萍的目光有指责,也有心痛,他们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
想起刚刚在楼道里的冲突,依萍长叹一声:
“怪不得梦萍说那些话,她说如萍以泪洗面,默默流泪。还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以为她是看我不顺眼,栽赃我。”
“现在,我全都懂了。”
“不是她栽赃,而是你——”
“你的表现让她们有这种感觉。”
说到这里,依萍免不了激动起来:
“我已经竭尽全力维护好这个家,让爸爸安心。”
“没想到,会再度卷入战争里。”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依萍缓了缓,让自己平静下来。
“其他的我不想再说,日记你要还我。”
“还有,对如萍,公平一点。你是爱她的,不应该不承认。”
“好了,谈话结束了,你可以走了。”
依萍快速走到门边,打开书房门,示意书桓出去。
书桓眼中满是留恋,走到门口,对依萍说:
“你可以不信,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依萍不语,自己明明问过他,如果没有自己,他会不会爱上如萍。
当时,他回答说不知道。
其实,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
他会爱上如萍的,而且他已经因为如萍的种种动摇了。
所以,他才那么游离,那么心不在焉。
虽然有了过年的短暂分别,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可不代表他心中没有如萍的位置。
只能说,在和如萍的比较中,他更倾向于自己。
但自己从来不想要这种比较。
书桓深深地看了一眼依萍,离开。
展昀有些不是滋味地听依萍讲完,半晌没有声音。
他心里还在想,依萍是怎么低声下气去报社找书桓的。
“为什么不说话?你也觉得我残忍吗?”
依萍问。
展昀更不是滋味了。
“不要侮辱’残忍‘两个字。”
依萍瘪了瘪嘴,又一个抽风的。
一扬生日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告别了可云,俞砚鸣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静悄悄地进门,鬼鬼祟祟地向自己房里走去。
刚摸到门把手,便被突然出现的俞太太吓了一跳。
“怎么改当贼了?”
俞砚鸣冲着母亲嘿嘿一笑。
“这不是不想打扰您吗?”
俞太太瞪了他一眼,他会有这个心?估计是怕自己又念叨他。
“你过来,我和你聊聊。”
俞砚鸣垂头丧气地跟在母亲后面,准备迎接聆讯。
俞太太审视了一会俞砚鸣,扬声问:
“那个女孩就那么好?”
俞砚鸣点点头。
“没有她你就活不下去?”
俞砚鸣又点点头。
俞太太无语地摇头,这可不止是儿大不中留,完全是得了失心疯。
“哪天有空,把她带过来看看吧。”
俞砚鸣再次点点头。
随后,震惊地睁大眼睛。
他没听错?母亲要他带可云过来!
掏左耳,又掏右耳。
他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子。
那种惊喜到无以言表的样子,简直一言难尽。
确定母亲不是在试探自己,也不是气话。他直接抱住了母亲,然后又一蹦三尺高,在屋子里乱喊乱叫。
俞太太无奈地摇头,不是她嫉妒那个女孩。
儿子如此看重爱情,估计在事业上没什么出息。
以后养老可能要靠墨吟了。
俞砚鸣的庆祝没有结束,回到自己房间蹦上蹦下,嘴里呜哩哇啦的。
墨吟看了看母亲,指了指哥哥的房间。
“他疯了。”
俞太太没说话,赌气回去躺着。
墨吟扶着门框看俞砚鸣在那狂欢,一直到被发现。
“在那干嘛?吓我一跳。”
“进来,我有话问你。”
墨吟走了进去。
“今天妈好像有点不一样啊,白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墨吟摇头。突然想到,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爸爸来信了。”
“信呢?”
“被妈妈收起来了,叫我不要告诉你。”
俞砚鸣眼神一转,猜测可能是父亲信里说了什么,否则母亲的态度不会转变如此之快。
第二天,母亲出去买菜,俞砚鸣找准时机,跑去翻那封信。
墨吟跟在后面,一直抻着脖子跟着使劲。
“到底放哪了,你看没看清楚?”
俞砚鸣找的有些焦躁,小丫头人不大,眼神不好使。
墨吟也挠了挠头,她记得就是这呀。
俞砚鸣丧气地一个倒仰躺在床上,手臂捶了捶了床。
诶?
手指从枕头下抽出一封信来,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展开信,还是父亲熟悉的苍劲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