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好大一只烤鸡

作品:《三界邪神爱上我

    元照星将信将疑,向前抬起的一只脚要落不落,被白容一把拉住,他冷汗直流:“不能走!”


    “卦象说没有路了,就必是没有路,你眼睛瞧着无异,可下一步许就是踏入了万丈深渊!”


    元照星发问:“那依你该如何?”


    白容擦了擦额角的汗:“祖父说过,若卦算出来前后左右皆无路可,只能化为原形,振翅而飞方可行。”


    元照星肃然冷哼:“到底有什么作祟之物,我倒要叫它现出原形!”


    他一声清啸,立即化出大翼金翅鸟的原形。


    这是华九第二次见到他的原形,远远不同于那日在太威派被打下云头的,灰头土脸的蔫巴样。


    现在的金翅鸟才是真正的大翼金翅,那个曾经的妖族之王。


    羽翼金灿,流光溢彩,片片金羽犹如金色利刃。他双翼展开,其形之大似乎能把整个天都遮住。


    华九仰头望去,她想起传言,金翅乃天生的神鸟,可穿透一切虚妄,所到之处,万物皆被其威严所震慑。


    果然随着他振翅一挥,狂风大作,就连天际的流云也被卷走几朵。


    唯有华九并白容所立之处,衣角不动。


    狂风刮过,四周眼见之处越发分明起来。


    巨大的阵法,显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见所未见过的法阵,它接天连地,几乎将北面半个少丘山包在其中。


    阵法之中真气流动若隐若现,幻影重重,好似其中有无数上古神兽在张牙舞爪,凌厉之气扑面而来。


    似乎整个天地都成了它的陪衬,只能感受到它的恐怖威慑。


    原有一条生门之路贯穿其中。华九他们正是跟着白容的卜算之术一步一步走在生门之路上。


    华九冷汗淋淋,这时才晓得刚才一路行来有多惊险,可谓是一步不慎,万丈深渊。


    法阵还在不断的流动扩大,它渐渐蔓延挤压,把中间的生路拦路截断,所以白容怎么算也算不出下一步的生路在何处。


    白容受不住这股凌厉之气,牙齿战战:“这,这就是夺命堑。”


    华九皱眉:“白公子之前不是说夺命堑都转到了北麓,所以我们才从南面上山,为何还是碰到了夺命堑?”


    白容摇摇头,又伸手欲要掐算,可现在怎么算得明白,慌乱之际他只道:“定是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华九望着大到几乎没有边界的法阵问:“少丘山上有好几处夺命堑,难道个个皆有这么大?”要真是如此,岂不是夺命堑套着夺命堑,无论怎么走,步步都要命?这少丘山哪里还是人间的山,简直比地府的野狗岭还恐怖。


    白容呆了呆,摇摇头道:“我猜应当是那几个夺命堑不知为何竟相互融合,最终形成了这个巨大的夺命堑。”


    所以真的没有路了。前前后后都被夺命堑渐渐吞噬掉,他们此刻所在就如一片汪洋大海中的一小处孤岛,随时也将淹没。


    金翅落回地上,依旧是元照星的模样。华九与他双目相接,两人都看到彼此眼中之意。


    元照星四处一张望,霎时间想明白,如坠冰窟,原来被装入彀中的是自己。


    什么走投无路,什么丧家之犬,他犹自沾沾自喜以为已将魔君逼入了绝境,只消再进一步就能将魔君绞杀于剑下。


    却原来,这一切都是魔君的有意为之,魔君也给他编了个网,一步一步引着他来钻。


    夺命堑彼此融合,由北麓又转到南麓,还能叫灵泽算出其一,算不出其二,这其中桩桩件件,能做到的除了魔君还有谁。


    他果然是那样的人,自诩为神,极喜欢高高在上地看着别人在他编织的网中,求生不能。


    把他们当作玩意儿,一两只触怒他的玩意儿,所以一时捏死不行,务必要看他们挣挣扎扎,无助绝望才痛快。


    汹涌澎湃的阵法之力从远处冲来,白容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冲着元照星惊恐大喊:“少丘山待不住了,速速化出原形飞走吧。”


    那法阵看着远,其实冲过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若不能及时决断,就只能淹没在其中。


    魔君是特意给他做的彀,所以青面鬼说的金翅公主的遗骨许也是谎言,不足取信,不该再犹豫及时跑走,留得青山在才是。


    元照星往山顶看了一眼,干脆道:“好。只是我刚才为破除虚妄,所用内劲过大,一时恢复不过来,还请容兄帮忙驮我姐姐。”


    驮一个人对白容而言算不得什么,他毫不迟疑答应下来。


    元照星走到华九身边,不由分说抱住她。


    华九拍拍他的背:“咱们先出去。”


    灵泽鸟的背部宽阔平整,白容又是个心细柔和的性子,两翼展开时,将翼翅微微拢向中部,替她挡掉不少迎面而来的大风。


    他见华九坐在后头,忙道:“后头风大,窦姑娘不妨往前面坐坐。”


    华九深深看了眼旁边的元照星,笑着大声道:“好,多谢。”


    她起身作势要往里挪,此时身后那流动的夺命堑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涌来。


    他们皆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身后传来,仿佛要将他们整个都吞噬进去。


    夺命堑乃天地形成之堑,最是凶险。


    金翅灵泽试图抵抗这股吸力,可那股力量却如排山倒海般不可阻挡,他们如何能与天地之力相抗。


    灵泽渐渐摇晃不稳起来,华九牢牢抓住一根羽翎,被颠得头晕眼花。


    就在这时,金翅略略落后一点,双翼猛地用力扇了几扇,借着这股强大的气流,灵泽乘风向前,霎时就飞出去数十丈,若是这样的速度,应是可脱离险境的。可落后的金翅又该如何?他助了灵泽,还有谁来助他?


    华九回头看去,金翅竟长鸣一声,穿透云霄,返身猛地往那夺命堑的气流冲去。


    白容大骇,风势之中回身不及,又忽觉身上一轻,竟是华九手中有一灵气做的绳,一端系在她手上,一端赫然系在金翅的羽翼之上。


    华九朗声笑道:“白公子,日后有缘再见。”


    她说完便纵身一跃,顺着绳往金翅那端飞去。


    白容愣住,一时之间心中惊骇非常又莫名生出几丝羡慕之意。他与妹妹白忍不同,白忍一心想做族长,他却只想得一心之人。


    他早就看出华九与元照星二人关系不一般,却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情深义重,生死相随。


    当华九蹦到金翅背上时,一直平平稳稳的金翅忽然急剧倾斜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想她回头返身,不想她进入到这九死一生的险境里。可华九跃身的那一刻,他又不能不承认,那一瞬他无法抑制的心头一甜。


    发带早就被烈风绞碎,长发飞舞,华九笑着拍拍金翅的背羽:“我是个不信邪不知后退的,不怕这劳什子的夺命堑。”


    是了,她是华九,心意坚定,不怕把天捅个窟窿的华九。


    金翅豪气一笑:“我与姐姐一道,将这狗屁的夺命堑搅个稀巴烂!”


    金翅的玄羽坚硬,小心将华九围在中间,成了一道将她护在其中的屏障。


    他鼓动双翅,带起一阵强大的飓风,想以飓风之势扰乱阵法的运转。可当飓风触及阵法的瞬间,便被混沌雾气无声无息地吞噬干净。


    夺命堑就在前方,只差毫厘。凌厉的罡风只透出一丝丝就很轻易地就折断他羽翼边缘的根根轻羽。


    这样的夺命堑,莽头闯进去,无异于主动寻死。


    倏忽之间,华九已布好法阵,这时夺命堑也已至面门,她高声道:“照星,冲进去!”


    金翅鸟发出一声震破苍穹的鸣叫,毫不迟疑,如一道金色闪电般直直冲向夺命堑。


    便是在这一瞬间,华九手上的法阵爆发出耀眼光芒,将一人一鸟护在其中。


    法阵与夺命堑相撞,夺命堑中顿时弹射出无数光点,砸在法阵之上,滋滋作响,青烟阵阵。


    若是没有法阵相护,光点直接落在身上,不消半刻他们皆会被腐蚀成一摊血水。


    可是人力不足抗天,这样厉害的法阵,聚足了华九所有精力也只能堪堪维持住一瞬,弹指过后,那光点依旧会落在身上。


    好在金翅速度够快,须臾间便穿过了第一层。


    夺命堑原由好几个小的夺命堑融合而成,自然内里也分了好几层。第一层便是方才的光点,可算有惊无险。


    冲入了夺命堑内部,前方雾气重重,幻象丛生,一会子见烈火熊熊,一会子见寒冰封路。


    金翅可破虚妄,可每进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心力。


    雾气迷蒙,尚不知前路还有多远,华九心中起急。


    突然那高空之上的云层骤然累积膨胀,一层叠着一层,黑压压的,四周风流更大了些,吹得金翅忽上忽下难以平衡。


    黑云迅速累积在一起,仅凭肉眼实难看清有多高多厚,如此庞大真是可怖。


    黑云落雨,那雨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雨,果见顷刻间天空中绵绵细雨纷纷落下。


    仔细一瞧,哪里是什么细雨,而是一个一个的小钢针,这等钢针粗看不足惧,可其实触肤而没,专往骨缝里钻,之后逼也逼不出来,时时刻刻让骨头疼痛难行。


    华九从乾坤袋中抽出数张黄符,咬破指尖,在黄符上点上一点血。沾了血的黄符遥遥升起,似有吸力一般,将小钢针悉数吸了过去。


    兵来将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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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来土掩,她与金翅配合得宜,破这夺命堑破得漂亮。


    一丝笑意刚浮上嘴角,穹顶之上忽然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哗啦啦,红炎倾盆而下。


    那不是火点,也不是火龙,而是遮天蔽日,没有空隙的火墙,狠狠朝他们轰了过来。


    这样的红炎火墙,旺盛而猛烈可焮天铄地。避无可避,金翅情急之下,将身上的羽翼紧紧往里包覆,将华九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而自己则只能全然暴露在火墙之下。


    他心中苦涩,自己原想过无数种死法,没想到最终却会是这样,妖族之王,金翅遗孤,最后竟被烤成焦炭。


    华九被层层羽翼包裹住,看不见外头,她心急不已,左推右撞:“照星!”


    她被包裹在黑黝黝的小空间里,火烧不到一点,可元照星怎么办?


    金翅羽翼坚硬,她怎么推也推不动,若要暴力破开,又恐伤了他。


    正左右为难之际,忽闻到一股焦香气味。顾不得许多,她咬牙起阵要破出去。


    金翅陡然不受控制地飞速下坠。她听到耳边风声呼啸,像是无数个尖锐的哨子在疯狂鸣叫,震得耳膜生疼。


    随后猛地摔在地上,发出震天声响,落地的那一刻,羽翼也无力地张开来。


    华九连滚带爬跑出来。


    却见眼前的金翅已被烈火烧得气息奄奄,全身上下美丽的羽毛也一概被烧没了,只留下被烧焦的,精瘦的身躯。


    他还有一丝神智,只是再没力气化作人形了,他看见华九,委屈得不行:“姐姐,我好痛。”


    全身好皮没剩几块,剥肤之痛难以想象。


    华九手忙脚乱从乾坤袋里找清凉药物:“没事的,我有药,给你抹上就好了。”


    元照星忽又想到了什么,声音虚弱说道:“姐姐,一会子你把我埋得深些,莫让人瞧见了,不然我死也不安生。”


    华九慌乱之中好不容易摸到了清凉膏,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掉了:“你胡说什么死不死的,我给你抹上就好了,你我不说,谁能知道。”


    金翅又羞又愧,愧在自己终是不够强大,不能很好地保护自己保护她。


    羞在自己精着身子被她瞧了,若是以前他还有几分自信,可现在火烧火燎,丑得不得了,怎好入眼。


    他习惯地将头往羽翼中藏,可现在空空荡荡,那还有一根羽毛。元照星心若死灰,低声道:“还是别救了,把我埋了吧。”


    华九道:“埋什么埋,不许胡说,不会有人知道的,你放心。”


    她话音刚落,远远处就飘过来一个道人模样的老者,长须飘飘,好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看着远,须臾便到了近前。


    “嚯,好大一只烤鸡!”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元照星抖了一抖。


    而后他对着华九说出了第二句话:“你在这里卖烤鸡?我饿了许久,佘给我吃些可好?”


    元照星还没死,当然能听见他说的混账话,挣扎着要起来:“我要杀了这老头!不杀了他,我死也不安心!”


    华九看了他一眼,将药膏涂在烧伤之处,“怎么,地府里竟没东西吃?”无奈烧伤面积太大,她爬上爬下累得气喘吁吁。


    想了想,另寻了一块药膏扔给老头。


    老头接过药膏,也给元照星涂起来,口中嘟嘟囔囔:“谁爱吃那些个冷冰冰嚼蜡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这个味道香,鸡就得烤着吃,蒸着吃风味便少了三分,叫花鸡香料味太重我也不爱。”他素了多日,现在再说起美味,口水都差点滴下来。


    元照星银牙咬碎,挣扎着要起来,华九好不容易将他按下去:“小心伤口,别动,这是我师父,不会真的伤害你的。”


    “师父?”元照星将老头上下打量好几遍,满目怀疑,“了尘?”非他不愿相信,他见过了尘,不仅面貌不同,就他这一身素装,也与了尘的华丽差异颇大。


    烛龙筋“啪”地一下打他的头:“脑子全烤熟了吗?”


    华九忙拉住他,道:“他如今受着伤,你那么使劲做什么?”


    烛龙筋指着她气道:“我哪里使劲了?女生外向,你有了他便不要我这个师父了?”


    华九忙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背过身去不让元照星听见:“你想吃烤鸡,等我出去了给你抓只小嫩鸡烤了便是,你既让我与他多生情意,为何又来捣乱?”


    烛龙筋这才想起正事,忙道:“我非是来捣乱的,此处阴阳失调,乾坤倒转,我得过来瞧瞧端倪。”


    “对了,”他又想起一事,“我方才看到太威派的人和林昨暮一起从北面上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快到昊旬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