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小朋友一双黑溜溜眼睛直勾勾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有种躺平任摆的颓靡感。


    宋曦只能等处理完自己的事，再去找星星同行的大人。


    “我一定会救你母亲的。”她最后保证。


    商贩继续带路，非常热心肠给她介绍黑市的布局。


    “这里一开始可没这么规整，乱得哟，随便摆一个摊，都能被打劫，恶劣程度堪比星盗窝。”


    “后来这里出了个领头大佬，把那些闹事的家伙一通揍，没多久这里就默认了一条隐形规则，不许弄这里的小摊，违反者会被突然出现的黑衣鬼捉去毙掉示众。”


    “最初有些闹事的不信，就排排挂树上咯。”


    商贩说着从前旧事，停在一处墙边。


    一对搂搂抱抱的情侣恰好从墙里出来，唇舌还勾缠着。


    宋曦连忙把幼崽的眼睛捂住。


    非礼勿视。


    商贩低声说：“这两个是黑市有名的恩爱情侣，都三年了还不分手。”


    三年，对爱情自由的联盟来说，是挺漫长的。


    女方上下打量宋曦跟星星，咯咯笑：“哟，许老板还带小情儿跟幼崽过来呢，不多见不多见啊。”


    商贩忙道：“这可是大金主，这位小姐可别乱说。”


    大金主？


    嗯，人族确实很有钱。


    这边男方有了好主意：“宝贝，下回我们去孤儿院给他们展示原始动作吧！”


    “好呀~”


    小情侣没打算跟宋曦他们打招呼，卿卿我我贴着身子走，走到出口时却发现分不开了，被动黏在一块。


    不得不向旁边求助。


    可无论多少高等级强者帮忙，他们仍旧贴着身子。


    有认识他们的笑道：“这下好了，两位可以永远天长地久，不怕第三者拆散你们了。”


    喊来帮助的不仅没帮忙，还看了扬他们的笑话。


    小情侣只能继续黏着身体恨恨离开。


    这期间他们吃喝拉撒都在一块，争吵不断，直到一个月后终于分开。


    但他们已经成仇敌了，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都是后话。


    这会许老板往墙上刷卡，带他们进入另一个高等级贩卖区。


    街道明显比入口处布置要精心，店面装潢看起来也更加昂贵。


    “这里是内市，得在外市消费满一千万星币才能进来。”


    “当然了，咱们做老板的比较严苛，得卖够三千万星币才有资格获得这张门卡。”


    宋曦道：“我好像并未满足条件。”


    许老板嘿嘿笑：“也许等您跟我那位朋友交易成功，您就满足了呢？”


    他仍是惦记宋曦口中的“好处”。


    星星被宋曦牵着手，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诶，小崽子，吃不吃梨？”


    一个揽客的老板无聊逗弄小幼崽。


    星星冷漠别开脸。


    老板嘀咕：“嘿，真有性格的人族幼崽。”


    宋曦接话跟老板聊两句，在他安利精心制作的床上用品时，带着星星飞速跑了。


    许老板笑着介绍：“那是老张，就喜欢弄点自制玩具，别说，还怪受欢迎的。”


    联盟喜欢玩玩具的情侣不在少数，玩具也是热门售卖品。


    怎会弄得要在黑市营生？


    对此，许老板解释：“因为有些人族扛不住这些玩具命丢了，但又爱玩，所以老张被联盟禁了。”


    “……”宋曦无话可说。


    一路又见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卖家。


    售卖明星掉出来的人鱼鳞片、鹿角、掉出的毛毛，机械鞭子……战争武器都有。


    拐了几个角，终于在一处卖手枪的店面停下。


    店主是个身材健硕的雌性，一头短发干净利索，面部线条冷硬，看起来格外不好惹。


    “喂，老许，带人族过来干嘛？”


    她半蹲下来，盯着星星，“还是个这么小的幼崽，叫声姐姐来听听。”


    要捏捏他的小脸，被小孩冷酷躲开。


    只见他盯着墙上挂着的枪支，看起来很好奇。


    店主道：“喜欢就送你一把。”


    许老板轻咳两声：“丽塔，大金主在这里，别逮着小幼崽逗了。”


    丽塔终于放弃逗弄幼崽，将视线放在宋曦身上，尤其是看到她脸时，逐渐泛起一抹怪异笑容。


    来黑市的顾客很少会用真容，大多都选择遮掩身份。


    但丽塔笑得这么意味深长，宋曦一时间以为被她看穿了真实身份。


    她选择直奔主题：“丽塔老板，我找你想打听一些事。”


    丽塔却问：“这款面具好用吗？”


    “丽塔老板的意思是？”


    她们谈话间，星星找了张椅子坐下，将视线放在宋曦脸上。


    “因为这款面具是我做的。”


    丽塔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为这张报废的脸稍稍得意一把。


    “平平无奇一张脸，不是恋丑癖就是要做见不得光的事，不过看在你戴起来这么帅气的份上，我就免费为你解惑。”


    “说吧，找我要打听什么？”


    她坐在平日休息的长椅上，双腿翘起，挂在扶手上，整一个不慕名利的休闲姿态。


    宋曦先递了两片金叶子给许老板。


    他忙道谢，抱着金叶子乐滋滋将空间留给他们。


    丽塔眼睛直了。


    “我觉得还是得收点费用，毕竟时间也是金钱。”


    紧接着，她看到宋曦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子放到桌子上，露出的一角金色简直能闪瞎她的眼。


    “只要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这些全都是你的。”


    丽塔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贪财的兔子，但这个人族给得太多了！


    细细数了数，好家伙，发了！


    勉强矜持住：“你想知道什么？”


    宋曦盯住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变化：“李昭灵。”


    丽塔肉眼可见瞳孔骤缩，抱着金袋子的手松开，非常惋惜地放回原处。


    “你也是来找她的研究手册的？”


    “我劝你还是别抱这个希望，就是我敢给你，我也怕龙族后面报复，你都不知道这五百年我有好几次都差点被龙族逮到！”


    宋曦观察她的表情，没发现她有隐瞒的地方。


    “我不要那些资料，我只想知道关于李昭灵的一些事情，你知道多少，全部说来。”


    “让我满意了，这些就都是你的。”


    将金袋子推到她手边，宋曦微微点头。


    丽塔半信半疑：“只是想知道她的生平，没别的意思了？”


    宋曦颔首：“是。”


    丽塔松了口气：“那你等等。”


    她小跑上楼，没一会就找了几块留影器出来，有些旧。


    “我记性不好，跟你说估计也是说得乱七八糟，咱们一起看就是。”


    她跟李昭灵见过三次面，三次都在黑市，都有记录。


    观看时，她还不忘关上门。


    昏暗中，星星拖着椅子过来一起看。


    三张脸都格外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