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极从地理环境上来说，和北极相似，一望无际的白雪平原，最南端是首都风花白夜宫，所以冰海面吹来的强台风使得人们难以在户外久留，都躲在居住舱小镇里，少数执勤的队员搭乘装甲运输车来往。


    大风还将大陆西侧的冰山向东推动，距离高塔形状的家园堡号脱星者移民舰仅有50公里了，阳密将军派遣队伍在战舰外围修建工程设施，用以阻止冰山，可是他的集群逐渐向北东南三个方向扩展，在北侧与驻守在海岸西部的凶星集群发生摩擦，而南侧有前灵能会部队一万名高阶侍灵镰刀卫士把守，本不应使其向南延伸。


    东侧的问题更大，南极内陆中部有正在施工整体抬升的业凰科学院工地，以及建造主力舰外壳装甲的工业区，还有天外集群的居住区，拥挤的居住环境使她们也与阳密集群爆发了大大小小的冲突，天烛将军提议双方各退20公里为界，才将局势缓和，一些消息由此风波传入了家园堡基地内。


    最令阳密将军感到不甘心的就是橡树王与龙王签定的同盟协议，我们分析他不反对夜星人类获得龙王助力以增强实力，他只是单纯反感橡树以领袖身份签约，因为橡树原本的实际地位类似于主力将军，这个同盟提升并巩固了橡树的领袖地位。


    粗大无比的圆柱形家园堡移民舰南侧的雪原里，有近万辆白漆涂装的垃圾车，侍灵们似乎很喜欢这种梯形车厢的载具，于是橡树让首都的装备制造厂定做这些车辆，运给它们使用。


    此刻，南极西部雪原垃圾车间已经穿梭构筑了阳密集群的工程阵地，头盖黑色长纱的战争执刑无视了人类的越界行为。


    据她自己说，战争执刑这个名字仅因为它在灵能会的职位是战争执行官，当小说作者茧我问它在血肉时代身为人类时的名字时，她的回答是当时承受了太多实验，所以丢失了全部记忆，我再问她是否愿意找有血缘关系的龙女或龙王见一面，她摇摇头，上身无臂可能导致了她很少表达自己的情感，所幸她是灵能体，所以没有手臂不会给她带来生活方面的困扰，我还用软尺量过她的腿长，有1.6米，使得她的身形非常特别。


    阳密集群的队员暗中知会了在垃圾车里待命的星神，它下车命令坐在车顶的战争执刑留守，再给自己披上一块黑布，伪装城一般队员的样子，独自隐秘前往家园堡，路途之中侦查到移民舰南门外有三万名队员正在整理装备和车辆，星神还被美男子千歌将军从背后拉住搭讪，必须要说明，星神外貌继承自灵能会会长A，无论身材还是脸孔，都是艳绝群芳，再辅以白色修身军装和公主发式，气质也脱俗飒爽，然而它起初就是A分离灵能创造的程序人，所以它极度厌恶人类，若没有橡树的契约约束，它一定会砍了敢动手碰它的人。


    星神进入家园堡舰内，在密室里落座，它压抑怒火，忍受着身边的千歌滔滔不绝问些暧昧问题，其实它的注意力全在会议圆桌对面，那里有一身黑色衣裤的阳密将军，只见他红色短发下的硬朗容貌不怒自威，言语中的意思好像在斥责身后的高大女人和她的随从。


    烈风副官的黑色上衣前胸双排扣绷紧，足见身形丰硕，黑帽和浅粉色高马尾发式增加了她的活力，黑色百褶短裙和包腿薄袜也富有肉感。


    “阳密大人，那些人是曾经的队友，她们不接受对战申请，我们老队员就没办法做出敌意行为。”


    “我看你是根本不想打。”


    “您可能不理解，队员之间不仅有感情，还有良心。”


    阳密回手拉住身后烈风的手。


    “我没让你把天外集群的队员怎么样，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生存空间太小了。南面没法再拓展了，星神大人的压力也很大。”


    他摆手对星神示意后，继续说：“只剩北面，玉珊瑚集群移动到北极了，我得到消息，凶星集群不久后也将迁往北极，所以我们必须提前占据部分有利据点，就能得到整个海岸。”


    烈风：“我明白。”


    “你不明白！风猎宝贝，我感觉你怕给橡树添麻烦吧。”


    烈风沉默了，她不懂怎么解释，就看阳密开始了秘密会议的议题，她走到阳密身侧，双手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好好，宝贝，我逗你的，我们的私事稍后再，你先……嗯……我们需要讨论有关橡树王的对策，你不介意吧？”


    他看烈风摇头后退到墙角，于是继续会议。


    “刚说到哪了？对，首先我想再确认一遍星神大人的立场？”


    星神单手拨了一下灰色刘海和鬓角，幽蓝色眼睛中的星形图案急速发亮，在它面前的空气中出现一道白色裂缝，它起身并将手伸入缝隙，取出一件白色军大衣后潇洒的披上，再次坐下。


    “灵能会当时兵微将寡，我逼不得以，只能同人类的王议和。实际上，我讨厌每一个人类，包括这个从我到家园堡就开始罗里吧嗦的小杂种。”


    高大帅气的千歌被它骂的一脸茫然，阳密赶紧接过话题。


    “厌恶不妨碍领袖之间的合作，你帮我们控制南极，我帮你们回北极重建灵能会，夜星原本就是隔海自治，橡树发起天外集群，是挥霍红莲将军的战果，必将导致人类灭亡，我必须阻止他。”


    “哼，那是你们人类的事，我乐于看你们内斗。”


    阳密听到星神这句话，就单手捏着嘴唇，视线看向地面，等了几秒，他思考好下个重点。


    “第二个重点是天荷将军，我想知道她的立场和实力，嘶，战神之名，真有那么强吗？”


    “我率大军入侵天荷防区的战斗，大大小小有上百场，她指挥防御战的水平在我之上，运动战表现一般，所以红莲把她留下，防止远征北极失败，南极失去防线。”


    “好的，感谢星神大人提供的情报，我叫曾跟天荷交手的人再说说。”


    阳密对身后的烈风摆手，烈风到开门通知门卫，四个精锐卫兵带入一个穿黑大衣且黑帽下一头乱发的健壮女子，她坐下就听到阳密说话。


    “龙葵将军您别介意，橡树给我命令是看着你，所以我们得在密室才能自由交谈。”


    他看龙葵咬牙不语。


    “这次叫你来，是想听听你对天荷的看法，我们将对橡树采取行动，不知道天荷的立场。”


    龙葵一听天荷两字就激动了。


    “她比谁都更想当王！橡树不过是她的傀儡！你们帮她除掉碍眼的傀儡，她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我还想知道她的实力，星神说她不擅长运动战。”


    龙葵怒视了星神一眼，灵能会战争期间的敌意仍然存在于她的心中。


    “这东西怎么在这？当了人类的狗了？对！天荷爱耍小聪明，我当初要不是进她防区，绝不会输！”


    阳密看星神和龙葵各自按剑，杀意急增，他赶忙让队员将龙葵带出去，确认完天荷的态度后，最后一个议题就是目标人物。


    “最后说说橡树。”


    千歌插话：“那小子自己也没打过像样的战役，不过是靠手下人多和亲属关系当王！我们最近不是打听到天荷测试飞艇战舰载荷，队伍多在飞船上，南极内陆就剩橡树分散的在各处的集团，给我一个时机，一战可定！”


    星神看阳密听的表情一惊之后很快恢复平静，见他看向自己。


    “星神大人呢？觉得橡树好对付吗？”


    这个问题事关星神的颜面，毕竟它输给了橡树。


    “你们太小看橡树的地位了。阳荷是旧时代著名将领的后代，在人们心中始终极具威望，红莲留下阳荷，一是巩固南极的防御，二是制约橡树，使他无法偏离正轨。红莲留下天荷，一是预防在北极战败后南极被我迅速消灭，二是天荷会听从橡树，维护他的统治。”


    “可龙葵将军说天荷自己想当王，视橡树为傀儡。”


    星神笑说：“呵呵，你不懂女人。虽然我不是女人，也不太懂。天荷的人格，我们灵能会专门开设过一个研究组，她在几次战役中都有机会取代红莲，你觉得她为什么不做？”


    阳密等着答案。


    “因为感情。这就是女人，不会完全按照利益做事，强大反而增加她发挥感性的空间，天荷打败龙葵后，没第一时间消灭橡树就因为她是红莲的弟弟。橡树不直接命令天荷，是因为他认为还没有到使用这层关系的时机。”


    阳密俊朗的脸在今天第一次显露敌意。


    “他在等什么时机？”


    “你不会懂的，我说了，你还是只会用你的欲求去理解他。你身为年近40岁的成年男性，可以尝试这样理解他，那个少年对独裁和享受毫无兴趣。”


    密会结束后，老练的阳密决定把先手机会送给别人，让别人帮他试试那个少年的能力，于是他给了千歌一个集群，并送上一份情报，内容是橡树的行程和队伍分布。而阳密自己却和烈风牵手回到别墅级居住舱内休息。


    亲卫队员回来敲门等候许久，看门自动打开，晃见幽暗的大卧室内，他俩躺在床上谈笑。


    阳密的询问：“怎么样？千歌出发了吗？”


    “是。”


    烈风的声音：“阳密大人您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去？”


    “不要小瞧每一个废物的愚蠢。”


    亲卫队员出舱并关好门。


    最后的叛军


    南极东部雪原，深色的巨型装备制造和工程机械被成批量拖运往中部工业区，只留少数后勤队员操作地面设备，深黑广袤的苍穹播撒雪花飞絮，在辽阔无垠的灰白大地内卷起无数风流雪带，世界只属于这只庞大的飞艇战舰，它长一万一千公里，宽三千九百公里，占地面积有半个大陆。


    整体看，战舰由一艘橄榄球形状的时区飞艇作为主体，周身密布各型武器系统和舱室，所以呈黑色，飞艇两侧和下方被生长金属拟态的白色空港山脉包裹，山壁与飞艇的缝隙之间可见纷繁复杂的机械连接带，它们突然频闪各色信号灯，飞艇尾部的二十七台巨型核能发动机一起点火。


    地面人员切断钢缆束缚，飞艇漂浮着高速移动，宏大的身躯让它看起很慢，震天高鸣让很多南极人类暂时放下手中事务，外出观看战神天荷的飞艇战舰第二次试航，不久汹涌的风暴吹在每个人脸上，嘴里感到轻微的铁涩味道，是核能发动机喷出的高额辐射气流，若不是0元素护体，想必此时夜星已经没有活人了。


    南极中部雪原，塔吊和升降机林立，还有斜梯式传送带，一齐将拼装式舱室装甲通过铁轨运往北极，装甲内设队员居住舱和大型伞筒机炮，机炮可以直接吸取铁轨含有的0元素，用以补充弹药，装甲之间的连接器内还暗藏天剑系统发射器，共同组成完美的近防系统。


    工业基地内的后勤队员们看到，先期送往北极的装甲已经在原雪牢关附近的铁轨周围组成舰身，说明北极和冰海面高架上的铁轨外部都已经组装好舰体，长达夜星直径的整艘行星级战舰主体已接近完工。


    一身黑袍的棕发少年和黑裙白发的大脑门少女核对了一下时间，被立方脚手架包住的业凰科学院像一只巨大的白色火炬，伴随着火炬底部的核能发动机点火和巨型机械臂牵引产生的阵阵轰鸣，业凰科学院缓缓侧倾倒伏在雪原上。


    尽管计划周详，却还是因工业区过度稠密的设施使业凰科学院无法继续向铁轨侧移，橡树眼看科学院底部的发动机不断损耗能量，机械臂发动疲劳断裂的声响。


    他大声呵斥参谋官立即驱散沿途设施内的队员，于是人们狂跑出的工程设施被业凰科学院压扁，金属和电线的火花夹杂着雪浪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扩散。


    业凰科学院提升至高架铁轨侧方，铁轨延白色凤凰石雕的螺旋状羽翼缓缓进入科学院内部，穿过事先切好的建筑缝隙，再被钢壁支架锁止，战舰的主体业凰舰桥就安装完成了，战舰龙骨是不会形变的0元素铁轨制成，无需担心弯折，但突增的载荷压的高架下方的多足机构纷纷深陷雪里并冒着浓烟。


    “天烛，你先到海岸指挥后勤队员部署新高架，再到业凰下方运输物资和武器系统，我再找天荷要一门白蛋型0元素飓风弹主炮，唉，我先回首都部署新高架吧，别让主力舰倒塌。”


    天烛点点头，她看出橡树因万事缠身忙的面容憔悴，心浮气躁，还有传闻说他和玉珊瑚分手了，虽然天烛和玉珊瑚是业凰校友，但天烛身为女生，不适合插手他们的关系。


    种种事务让橡树的状态很差，任何人的失误都招致他的责骂。


    棕发少年和四名随行参谋官，以及六名护卫队员进入王室专车，同行的还有两辆护卫专车，三车快速奔驰进中部居住区，车身庞大加上速度过快，撞毁了一些队员搭建的院子围墙，还驱使大量散步的队员急切躲避，橡树从坐入车内就说个不停，参谋官们操作信息板，快速记录着他想到的工作任务，其实他身边的这几位随从的精力都已经都极限了，大家尽力压抑焦躁，没想到他却在说话中突然昏睡过去了，护卫队员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探探鼻息。


    一位参谋官昏昏沉沉的轻轻的问了一句：“王？”


    她们看橡树确实昏睡了，这位地球而来的少年，为了夜星拼尽了每一丝精力和智虑，还失去了爱情，少女们眼眶湿润了。


    沉睡的橡树，帅气脸上，眼角却先流下的泪痕。


    护卫队员们忍耐不住捂嘴痛哭。


    车辆猛然降速急刹，参谋官一个箭步抱住将要跌倒的橡树，将他扶回座位，她对护卫队员使个眼色，两名队员从车尾弹射口飞到车外，另两名护卫员分别看弹射口和监控画面，她俩小声说：“是脱星者叛军，人数不详，我们被困在服务局到首都之间的空地内，对方抓住最近王室专车缺乏随行集团保卫的破绽了，怎么办？”


    参谋官毫不犹豫的要拉求援信号弹发射扣，另一个参谋官探手阻止，她们都知道信号弹会导致分散南极各处的御前集群队员放弃手边工作，全力赶往此处，那样还会让正在进行中的各大工程停摆，甚至引发事故。


    但是，她猛抖开那个参谋官，拉动开关绳扣，车外被万人围攻并奋战的精锐队员们见状，下令护卫车也发射信号弹，三个极红光点极速飞升，腾的一声照的整个南极通红。


    护卫车司机按动车顶机炮开关，操控升高的旋转炮踏，用扩音器大声发话“谁再敢靠近，格杀勿论！”


    然而千歌给队员们下的命令也是格杀勿论，这些由古人和一部分市民组成的低星队员利欲熏心，真的就不顾一切向这19个三星精锐队员砍杀而来，找不到缝隙伸剑的叛军还猛砍王室专车，这车身的装甲也不是0元素黑剑的对手，幸好车舱外包裹了一层0元素，震动让众参谋官茫然的看着熟睡中的橡树王。


    唉，真恶心啊，我们。


    她在心里咒骂着，轻推，再激烈摇晃他。


    “怎么了？到首都了吗。”


    “对不起，王，我们遇到叛军了，是脱星者，现在位置距离服务局更近，我们向北撤退吧，无论如何……”


    “你拉信号弹了？”


    “对不起。”


    “呵……我其实早知道阳密要对我下手，嗯……也罢，我腻了，让他杀了我吧，向南开。”


    他摘掉参谋官的帽子，轻轻摸摸她的头顶。


    “执行命令。”


    最后两个精锐队员从弹射口出去迎敌，四位参谋官抽剑护在橡树周围。


    砍漏风的车舱随风而入的是几十万人的大合唱，少女们的喊声中也有很多男声，一起组成了充斥空气的嘹亮战吼。


    车外，堆满车体和雪地的千歌集群队员不再动手，而是呆站着，看向东西南北所有方向奔来数万队员和车队。


    很快，远方雪地上形成即将吞噬他们的数十万人潮，高大的千歌将军大声催促身边的下属继续攻击，可属下队员无动于衷，于是他独自推挤开人群，来到橡树的王室专车边，踢开重伤吐血的精锐队员。


    就在他挥细长黑剑劈砍车身的时候，黑色夜空突然流出一道黑线，直插在车前，是天剑系统发射的巨大黑剑，冲击波驱散了千歌和他的队员，黑剑握把出是身披白袍的血神，它浮在空中，白袍飘带周围漂浮起四把针筒细剑，奇幻强大的灵能力使得幼小的身材和脸孔给人的感觉是威严无比。


    紧接着有数十支黑剑落下，是御前集群的精锐队员赶到，她们驱散叛军在车队周围筑起人墙，天空一阵横向旋风，是天荷派鹰击型队员赶来，浑身黑色刀刃的她们眼神异常冷酷，传说这种队员因过量摄取0元素而丧失感情，是最危险的人物。


    从千歌集群袭击王室车队到黑剑落下一共用时25秒，叛军一下子慌乱了，不少队员收起黑剑，举双手投降。


    可是，千歌知道，他的人数占优，全力围攻橡树是能在包围赶到前刺杀成功的，所以他高声呵斥着投降的队员。


    “噗哈哈哈，你真可笑啊，千歌，你在古代是当笑星的吗？”、


    橡树走出车舱，抱扶住起倒在雪中的重伤队员，让参谋官取车内医疗箱为她们救治，棕发少年拨开人墙，独自走到阵前。


    橡树再次大喊：“出来！”


    千歌身高近190CM，身材健硕，所以无需出阵就能从人群中凸显。


    橡树看着他的美男子脸上还是不屑的神态，能看出他还认为自己围住了王，人质在手，志在必得，最差也能像龙葵一样回到家园堡，完全没意识的问题的严重性。


    “来吧，千歌，我们单挑，谁赢谁当王，众人面前，我绝不反悔。”


    橡树在领口构建四个黑色星徽，证明自己是四星级队员，千歌才出阵，两人对峙之时，橡树变出黑剑，这把剑比一般黑剑宽两倍且剑身散发黑雾。


    双方冲刺后，剑剑相交，身影反复交错，千歌跳回己方阵中，突然施展一命剑技向外突刺，他能习得一命非常自信，这招躲在人墙内，利用自己的黑剑细长的剑身，打出的突刺让人防不胜防，他高大的身材撞散人墙，剑尖指指橡树，却被橡树的黑剑架弹起，橡树的剑顺势横扫，刮到千歌手腕，迫使他送手，再被橡树踢倒，剑指千歌脖颈，胜负已分。


    “千歌先生。”


    橡树看躺在雪地上的他还一脸不屑。


    “我给死到临头的你开一点智慧。”


    橡树看他听到死字才惊恐的注意听讲，于是继续说道：“呵呵，内务官职权包含管理密探组织，发布的小说隐去了很多情报，你们看我也是男性，以为我是古代人，我其实是外星人，这个事实，只有第一批将军级队员知道，她们训练有素，不说多余的话，所以守口如瓶。灵能会是什么组织，你们一无所知，就妄想联合星神夺权，为了你们可怜的权力欲望。”


    橡树将自己的黑剑插入自己的心脏位置，然后黑剑溶解消失。


    “呐，一般剑击无法杀死我，大概是因我身体全为0元素构成，我本身还是一个0元素产能通道。当然了，武技高超的话，也可以把我杀死，可你不行，你好好连个三星队员都打不过。你们这些温室的花朵，没见过漫天的光束雨，没看到擦脸而过的极能炮弹，剑术怎么可能提高呢？我连一命和绝命都没使用，你就招架不住了。你和阳密都没看清，夜星人已然重生为新的种族，无论是物理上，还是精神上。”


    橡树身后是稠密的人海洪流。


    “即便我死了，他怎么配领导这些智慧见识远超他的夜星少女们呢？不过他似乎很受愚蠢之人爱戴，所以他不亲自来找我对决，我就拿他没有办法。你这个蠢货，成为他一箭双雕的素材，借刀杀人的牺牲品。你知道吗？这些舞刀弄剑的少女们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类，即使无知的你们将我的护卫队员砍成重伤，她却没打算杀害任何一个敌人。南极阵营只杀过两个人，却都是我杀的，一个是恶毒，一个是你。”


    千歌听不懂，却听明白自己必死无疑，赶忙解释着，橡树的剑却压住他的喉咙。


    “千歌，你知道我想杀了你么？”


    “我知道。”


    “对。我以0元素最高指令消除你的星级，不再适配0元素。”


    千歌身穿的黑色制服瞬间消解成黑雾散去，露出内衣，他立刻因难以忍受的寒冷，缩成一团，捂口咳嗽，一摸鼻下，都是血。空气中的高额核辐射还让他头发随风掉光，生命犹如风中残烛，撑不了一分钟了。


    “你们这群废物抬着他滚回家园堡，告诉阳密，不得离开城堡一公里范围，否则我就发射飓风弹把你们一窝端掉。”


    愤怒的橡树跨过发抖蜷缩的千歌，推倒周围低星队员，独自向南步行，血神浮空跟在他身后，两人和赶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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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首都御前集团队员汇合。


    插个题外话。


    没错，茧，我就是密探网络的枢纽，首都内务堂的培训项目之一。


    我当然喜欢红莲大人了，她不仅饶过我的小命，还在一瞬间就明白我的重要性！


    继任者的道路


    御前集群护送橡树到达首都高墙下，见宫廷内务官茧提着白袍裙角，踉跄的在雪中奔跑。


    “你跑什么！”


    “王！没事吧？”


    “我杀了千歌，这会儿应该已经死了。正好用那蠢货试出了现在环境对普通人的危害。茧，你在城下安排运输车，让城内装备制造厂制作保温防辐射服和密封通道，将市民转运到车辆内，运往庇护舰。茧你完成工作，收拾行李赶往业凰。”


    橡树变出0元素信息板，拨通红兰的语音通话。


    “红兰。”


    “在。”


    “你来首都，护送市民前往天空城庇护舰，我将该舰命名为红兰号，你职责重大。还有一个重任。”


    “您说。”


    “你三周后中午12点准时开启天壳。唉，你事先把庇护舰移动到天梯附近，免得天外集群出发了，把你忘在地上，这点不用我说吧。”


    “明白。”


    橡树挂断通话，看信息板内，出现阳荷和天烛的语音通话请求，他无视了。


    “参谋官！”


    她们赶忙走到橡树面前。


    “你，优先指挥首都队员安装多足机构高架。血神！”


    “干嘛？”


    “通知星神，全军移往业凰城下，让它赶来见我，你和我返回业凰。”


    血神从橡树背后抱起他，两人往北飞行，远望逐渐散开回到岗位的人潮，从冰海面有一队武装严密的车队驶向业凰科学院，血神将他放在车队面前，晴灯和阳荷下车对他敬礼，橡树回礼后见晴灯怀中抱着机械小狗，证明机械生物太空支援群的改造工作也完成了。


    披黑色毛领大衣的阳荷刚要开口，就橡树摆手制止，跟随他跳入车厢，内部有一个长满长毛的一人高的蛋状球体。


    “龙女殿下，你不用出来了。”


    “呵？是怕我再弄脏你的地板吗？我来是告诉你，龙王大人忍饿到极限了，地核附近的热量严重不足，使它5%体组织缺热坏死，我们必须出发！”


    “我已经下令开启天壳了，三周后中午12点到达并准时开启。”


    阳荷摇头并握紧橡树的手，暗示他收回命令。


    “我杀了千歌。”


    阳荷：“谁？”


    “一个古人将军，你没见过。阳荷你认真听我说，旧时代的恶念正在蠢蠢欲动，他们可能会拖垮夜星新形成的群体意志，我们必须出发了，如果你不想去，就留下！”


    橡树在0元素信息板拨通多位将军通话，打开舰队列表。


    “众人听好，我们三周后12点准时出发。天烛。”


    “在。”


    “你把那个通信装置给龙女送来，让它带回龙王体内，协调指挥，之后带咖啡和贝比赶往北极，进入主力舰尾推进器，协助艾莉丝控制航行。天荷。”


    “说。”


    “再给我送来一门白蛋型0元素飓风弹主炮和足额炮弹，你的空母舰队派谁指挥？”


    “强风和黑白，各带31250人满编大集群。”


    “好，派往北极搭乘空天母舰，每舰人数不要超一个小队，艾莉丝造两万艘，一半当诱饵吧。师傅！”


    “请下令。”


    “我让凶星集群赶往北极指挥舰队，你带队到人工岛，操作另一只太空作战基地。阳荷将军，你说吧，走不走？”


    阳荷摘帽，缓梳红色长发。


    “我觉得你可能因为最近心事太多，所以冲动了。”


    “没有，你怎么不明白呢？人不该停滞不前，想做什么，做了才是自己！众人都是这样想的，不然不会加入天外集群。”


    “好。阳荷将军遵令。”


    她戴好七星黑帽后说：“我派摩罗带中型集群前往北极指挥舰队。”


    橡树继续安排舰队编制。


    “紫芹。”


    “哦？”


    “嗯……我靠你了。”


    “呀？王您这是吹的什么风？枕头风嘛？喜欢上我了嘛？”


    “闭嘴。唉，我手下综合素质够主力将军水平的人类只有你，空母舰队拜托你了，我再派一个集群给你，总数46875人，加上战争执刑的一万高阶侍灵卫士，它能力不错，是最优秀的副官人选。”


    “紫芹遵令。”


    “我将舰队列表发给全员，天外集群舰队将分成三支，阳荷舰队，我的主力舰队，天荷舰队，根据太空战场形势展开队形，天荷舰队人数最多，你要协防我的主力舰尾，掩护脱星者逃离战场。”


    天外集群舰队列表


    主力舰队：


    业凰艾莉丝行星级黑剑战舰，橡树集群109375人+蝴蝶天使，天烛集群15625人


    空天母舰战斗群，紫芹集群109375人+10000侍灵


    玉珊瑚号辅助舰，玉珊瑚集群6250人


    红兰号天空城庇护舰，红兰小队27人+40万市民


    莱卡机械生物太空支援群，约200亿只机械生物


    阳荷舰队：


    1号人工岛太空作战基地，阳荷集群15625人


    2号人工岛太空作战基地，曼达集群31250人


    空天母舰战斗群，凶星集群15625人，摩罗集群31250人


    天荷舰队：


    天荷号飞艇战舰，天荷集群62500人


    空天母舰战斗群，强风集群31250人，黑白集群31250人


    家园堡号脱星者移民舰，阳密集群46875人+市民+古人


    “珊瑚？”


    “将军不在，我们是自由舰，您无需操心。”


    “跟在舰尾，掩护红兰号就可以。”


    橡树关闭语音会议后下车，整个南极人流和车流顿时沸腾，各自按计划赶往所属舰船，而他真的有些累了，晴灯博士蹲在车轮旁玩弄机械小狗，他也蹲下，精力耗尽于是坐在雪上。


    “喔，终于要出发了啊。”


    “您觉得我是带着大家送死吗。”


    “嗯？”


    她抱着小狗，仰头看着全黑的天空飘落雪花。


    “夜星是个牢房啊，一辈子随波逐流的我最清楚苟且偷安的时间更痛苦了，女儿大概就是感受到我的痛苦，才变的那么要强。其实你不发起天外集群，就免了责任，即便哪天仙女座舰队真打进来了，也没人怪你，历史中的人们都是这样一路逃避着过活。出击天外，争取那万亿分之一的生机，反而争议很大啊。”


    “我不在乎评价，誓将红莲精神继续下去。”


    “对，我们大家才愿意跟随你，莱卡录了夜星背面的影像，你要看嘛？”


    全息投影图像以千倍速度快放着一个紧贴冰面奔跑的视角，上黑下白，两人等的半个小时之中，阳荷车队领取到通信设备后离开了，路过的人们都不懂他俩为何看个冰海面投影看的这么入迷，图像中渐渐出现冰山和山脉，凸起的雪包显示机械狗莱卡已经登岸，纷扬大雪在山脉和平原上重复染色，不久后平原惊现多座巨型三角体，周围开始涌现无数野生机械生物，橡树指了一下投影，晴灯答复道：“西大陆啊，死亡大陆。”


    图像视线猛然下坠，高速忽影中能看出莱卡不慎掉入一个地下城市，覆盖着白雪的深色楼体断面层层叠叠，突然一个金属巨口吞没视线。


    “啊这是我在小狗程序内植入的救援信号，附近的野生机械生物会帮它脱困。”


    莱卡重新到达雪面上的视角是向后的，在它转身前能看清有无数机械生物追随它，这些机械兽接收到莱卡的信息广播，要向西前往夜星背面组装弹射炮，它们的移速明显超过小狗，又等了约一个小时，冰海面上已经立数万座形状各异的银色金属高塔，塔下爬满漫无边际的机械生物群落，莱卡用了半个小时穿越这些钢铁洪流。


    “刚才是太空弹射炮基地，计划如期开展，现在的画面是莱卡从东返回了。”


    橡树点点头，影像在重复无聊的冰面奔跑后，开始出现大量分散的冰山和立方体，这附近的雪山中偶尔闪烁几点蓝光。


    “东群岛，这些蓝色光点嘛？估计是古代的有些核设施仍然可以工作。”


    图像中遇到的机械生物都立刻掉头往东，莱卡则朝相反反向继续奔跑，再看一小时的快放就是南极了，橡树站直并伸个懒腰，想起程序人信息溯行者还留在首都，拨通语音。


    “别人都走了，你怎么没反应？”


    “工具人不就是这样的嘛？主人不发话，我就像颗钉子钉在复制体基地！”


    “抱歉。”


    “不是大王您的错，我替您找个理由！我有使人类认知障碍的能力，容易被人忘记，不怪您。”


    它这是在委婉的表达抗议，橡树再次说：“抱歉，工具有工具的好，你们绝对可信，我很想把你们当人类对待，所以真的很抱歉，你确认一遍基地的罐子全部关机，就前往业凰舰桥主控室编程太空指挥系统，这点事，对你的运算能力来说，很容易吧？”


    “得令。”


    橡树挂断语音，听到擦身而过的运输车里喊了一声哥哥，他一跃跳在车门，握紧把手，从降低的车窗看到主驾坐着红兰，副驾坐着小北。


    “红兰，等等。”


    车辆刹停，橡树招呼晴灯跑过来，时过境迁，四人再次相聚，却将再次道别，他看着车内俩人，一时语塞，万物终有聚散，他看红兰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释怀了。


    “红兰，你带上晴灯，作战任务不需要她了，她是红莲的母亲，和你有些血缘关系，请照顾好她。晴灯博士，上车吧。”


    “哥哥你不来吗？”


    “我有我想做和该做的事情，你们多保重，我们会尽力击败敌人，给你们新世界，走吧。”


    橡树拍车门送手，跳下，血神再次将他抱起，飞向业凰，那个主力舰的舰桥，在小北一声声渐弱的哥哥喊声中，奔赴战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