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偷偷
作品:《甩掉的小跟班竟是当朝七皇子》 裴初自顾低头倒酒,听见沈白竹的脚步声也并未抬头。
酒水清冽,闻着一股淡香,是裴初最喜欢的那一坛,埋在裴府内的一棵老槐树下五年了。
沈白竹见他朝自己递来酒杯,皱眉摆手拒绝,“我不喝酒。”
裴初手上动作一顿,面上未作变化,“你尝尝,是甜的。”
沈白竹闻言还是没接过,“甜的也不喝。”
裴初笑了一声,将酒杯放置她跟前,“那你就闻一闻,这酒很香。”
沈白竹不想同他弯弯绕绕,直抒胸臆,道:“既然我已经坐在这里,你就赶紧同我讲讲关于苏砚知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
“吃完饭再说。”裴初喝了口酒,看着沈白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点的还是上次那桌菜,都是你爱吃的。”
“没胃口。”沈白竹双手抱胸。
眼神扫过沈白竹,注意到她发簪的位置,是根粗糙的木簪,歪歪扭扭刻了几个模模糊糊的字。
“你们感情很好吗?”裴初忽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就后悔了,心中犹如密针刺穿,酸涩疼痛。
“什么?”沈白竹没听明白,缓了会儿时反应过来,“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裴初放下酒杯,望向沈白竹的眼神意味不明,“只是替你可惜。”
“可惜什么?”沈白竹下意识追问。
“可惜你们明明相爱但偏要阴阳两隔。”不知道为什么,裴初说完这句话心中畅快许多,他甚至有些想笑,但看着沈白竹逐渐苍白起来的脸色却又笑不出来。
“什么意思?什么阴阳两隔?”
“苏砚知体内余毒未清,他哥又给他下了一剂猛药,怕是要活不长了。”
“三皇子?”沈白竹忽然愣住,上次见面苏砚知同她讲的那些话在她脑海中一字一句重现,“……他做什么了?”
“我也挺好奇,三皇子竟然丝毫没把你放在眼里。”裴初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以为他会用你来威胁苏砚知,但没想到他会直接对苏砚知下手,果真是手足无情,行事狠厉。”
沈白竹现下脑中极其混乱,裴初的那句话在她心中掀起了巨浪,她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思考。
亲自去见苏砚知。
对,要亲眼看看他现在什么情况。
沈白竹起身就要离去,裴初却突然叫住她,“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帮忙。”
沈白竹脚步一顿,没有回应,随即匆忙离开。
饭桌酒席之中,裴初盯着面前这坛酒,轻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说得这般快。
酒是好酒,入口香甜,但饮得狠了,喉咙也如刀割般生疼。
沈白竹出了酒楼就喊来崔元,问他知不知道苏砚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崔元支支吾吾,沈白竹一下便猜了出来,立马起身前往永宁府。
崔元跟在沈白竹身后,想要制止但无从下手,只能不停解释。
“我家殿下只是不想让姑娘您担心,他……”
“若是不要让我担心,就应当告诉我,我们一起寻找法子应对,而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硬抗!”沈白竹气极,大步朝前目不斜视,丝毫不理会崔元在一旁脸色纠结,跑跑停停,恨不能一头撞晕在墙上。
等走到永宁府前时,门口围着几个不熟悉的侍卫。
崔元表情瞬间变了,他连忙叫住沈白竹,将她带到一旁隐秘的角落。
“怎么回事?”沈白竹问。
“门口那些,不是我们的人。”崔元眼神盯着前方,“看来三皇子已经将整个府邸包围起来了。”
“那怎么办?”
“殿下早有先见之明,自从搬来这府里,殿下就派人打了暗道,我们可以从地底进去。”
“好,那我们赶紧去找暗道。”
苏砚知先前命人打通的暗道,是在永宁府后墙外一处荒废的院中,入口即院内水井,一直通到苏砚知的寝殿。
因为时间有限,这暗道内还未休整,一次只能容纳一人通过,而且道内潮湿阴冷,随时可见掉落的泥灰。
沈白竹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沿着蜿蜒狭窄的道口向前爬,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察觉一丝亮光。
沈白竹停了下来,她不清楚现在自己到哪了,只能试探着去听听外面的动静。
但外面很安静,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
沈白竹心中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苏砚知的寝殿,她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没有声音的时候悄悄掀起顶在上方的木板。
一股浓郁的药味儿瞬间扑鼻而来,沈白竹面前是个巨大的浴桶,但桶内没人,水也摸着微凉。
地面上落了一层淡淡的水痕,沈白竹小心避开,慢慢往前走。
直到来到一扇屏风前,若隐若现的薄帘映出对面床上躺着的人形。
这个时辰还在休息,想必应当到了苏砚知的寝殿,沈白竹心想。
于是放轻脚步走过屏风,整间屋内无一位小厮侍女照看,门窗紧闭,透过阴影能看见门口站着两位持长枪的守门人。
苏砚知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脸色苍白,面容清瘦。
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但时间紧迫,门外不知何时就会进来人,所以沈白竹只能俯身叫醒苏砚知。
苏砚知睡得不沉,察觉到肩膀有触摸时立马就睁开眼,但在见到来者竟是沈白竹时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愣在原地片刻。
沈白竹因为爬暗道把自己浑身搞得脏兮兮,头发也乱了,只剩下一根簪子随意挽了起来,脸颊、额头、鼻子和下巴上均是被蹭的墙灰,看起来狼狈极了。
“你……你怎么来了?”苏砚知声音很低,他朝门口看了一眼,而后起身坐起来,“崔元呢?”
“他在外面守着呢。”沈白竹说,“我听说你病了,不放心想来看看你。”
沈白竹眼睛很红,泪水悬在眼眶被她忍着。
苏砚知却忽然伸手抱住沈白竹,将她脑袋埋在自己颈窝里,很快就察觉到湿意。
“太危险了。”他道,“等会儿他们进来换水,你得赶紧回去了。”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为什么又中毒了?”沈白竹问他。
苏砚知摇头,“我没事,放心,皇兄没有真得要我的命。”
沈白竹语气里带了哭腔,但又不得不压低音量,“那可是毒啊?他怎么能这样?!”
苏砚知忽地笑了,“有我舅舅在,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放心,中毒只是为了牵制我舅舅,皇兄他每日都会送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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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中毒的?”
“裴初说的,他告诉我你被三皇子下毒,还说……”
“还说我命不久矣。”
苏砚知揉了揉沈白竹的脑袋,“你平平安安的,我才会长命百岁。”
沈白竹心中忽然酸涩难耐,她抬眼想要再说些什么,不料门外传来异响。
“换水的丫鬟来了。”苏砚知皱起眉头,看了四周一圈,似乎只有他身边最安全,于是将沈白竹拉上床榻,“你先躲在被子里。”
“啊?”沈白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而后听见门外锁链响起,进来两位丫鬟问安。
苏砚知淡淡地点了下头,看着她们进了屏风里,才将沈白竹脑袋露出来,冲她“嘘”了声。
沈白竹头发更乱了,耳朵也被闷红,藏在被子里的心跳得剧烈,她都有些担心会不会被苏砚知听见。
苏砚知的床很大,为了避免让人看出异样,他曲起一条腿,放下一半窗幔,沈白竹平躺在他身侧放慢呼吸。
屏风那头换水的声音很大,瓢子一勺一勺的舀水声充斥在整间房内。
沈白竹安静地睁着眼睛平视天花板,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道。
忽然,头发一松,沈白竹下意识朝头顶摸去,两人视线相碰,苏砚知将手中发簪递给沈白竹,轻声道:“头发乱了。”
头发早乱了。
沈白竹脸热,伸手接过发簪后将它紧紧攥在手心。
过了一会儿,苏砚知也躺了下来,他将窗幔完全放下,与沈白竹是一样的姿势,双手相叠平放在身前。
沈白竹微微侧身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闭上眼睛了。
等屏风内的水声终于停下,苏砚知又重新睁开眼睛,听见丫鬟提着水桶悄声离开。
窗幔被他重新拉开,沈白竹也顺势直起身,问:“我现在走吗?”
苏砚知点头,“皇兄有时候会在下午过来,为了避免撞见他,现在就走吧。”
沈白竹掀开被子,从床里面跳出来,手中还攥着簪子,她走了两三步忽然又顿住,回头道:“你注意身体,我有空还会来看你的。”
苏砚知笑,“好,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同崔元讲。”
“好,我走了。”沈白竹找到刚来时的那块木板,掀开,顺着原路返回。
苏砚知听着沈白竹的动静完全消失,只剩下他一人,屋内又重新恢复安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
心中怅然若失,苏砚知叹了口气,回身时余光忽地一瞥,映出个熟悉的东西。
那枚写了“幸运”的符袋安安静静地躺在枕头上。
苏砚知拿起符袋,又看向自己腰间那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沈白竹顺着暗道重新爬回去的时候,崔元还在外面守着,他听见动静立马把沈白竹从井里捞上来。
呼吸到新鲜空气,沈白竹长舒一口气,接受掏出袖口中的木簪,把自己的头发挽了个随意的形状,然后才对崔元说,“回家吧。”
两人小心避开三皇子的人,悄悄从一侧人烟稀少的路往回走,接过没走两步,碰上个同样鬼鬼祟祟的人。
“林柔柔?!”沈白竹惊讶,“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