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第 241 章
作品:《民国雷罚录:从24岁到6岁的血色纪年》 霍去病擦拭着刺刀上的血迹,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屠杀与他无关。只有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透露出体能消耗的痕迹。
林卓从掩体后探出头,看着这如同丰收般的场景,看着队员们带着血污脸上洋溢着兴奋笑容,再看看那堆积起来的日军武器装备,心里也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动和自豪。
她一溜小跑到霍去病身边,既兴奋又有些忐忑地小声问:“我们的人……有伤亡吗?”
霍去病目光扫过正在被同伴搀扶起来的重伤员,平静地回答:“四人重伤,性命可保。轻伤无碍。”
林卓一听没有死亡,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霍去病语气停顿一下,看向那挺早已哑火的歪把子机枪和远处的卡车残骸,语气淡然地补充道:“我打断了三次日军的致命合围。否则,伤亡过半亦是侥幸。”
林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回想起战斗中最危急的那几个瞬间,她只听见爆豆似的枪响,就突然停了一下,原来是定远——
顿时明白了这看似轻松的“胜利”背后,是霍去病精准而关键的干预。
她看着霍去病平静的侧脸,眼睛不灵不灵的闪,心里好喜欢他呀,很想跳起来猴到他背上。忍住!忍住!矜持,要矜持,不能像猴子,这么多人呢。
看看四周,这下,收获可太大了!不只是一架飞机残骸,还外加了一整个小队鬼子的装备!
大家兴奋地收拾着战场,阳光照在这一片狼藉却充满生机的土地上,仿佛也带上了一丝胜利的欢欣。
残骸间的余烟尚未散尽,空气中混杂着焦煳、血腥和硝烟的味道。游击队员们在队长的指挥下,争分夺秒地将缴获的武器弹药,以及从飞机上拆下的最关键的仪表盘、电台等部件,奋力抬上那辆唯一能发动的日军卡车。
“快!再快一点!”队长嘶哑地吼着,汗水混着黑灰从他额角淌下。
霍去病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台沉重的需要四五名队员喊着号子才能勉强挪动的飞机发动机上。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东西,靠人力搬运和这辆破车,在日军合围前根本带不走。
他看向林卓,眼神交汇的瞬间,传递了一个无声且复杂的信号——有决绝,有无奈,也有一丝询问。
林卓立刻读懂了他的眼神。
她的心怦怦直跳,目光扫过那些为了搬运发动机而青筋暴起的游击队员,又看向远处天际,仿佛能听到日军增援部队引擎的轰鸣。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一咬牙,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卡车上,假装踉跄着扑到发动机旁,双手看似无力地按在那还烫手的金属表面上。
“起!”她心中默念,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下一刻,那台沉重无比的发动机,就在几名队员惊愕的目光中,凭空消失了!
“咦?”
“发动机呢?”
“见鬼了?”
一个年轻队员猛地揉了揉眼睛,声音都变了调:“俺……俺的眼花了?刚还在这呢!”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队员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里喃喃道:“活见鬼了……这、这是大仙给收走了?”
现场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空荡荡的地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霍去病心中猛地一沉,脸上瞬间覆盖上一层寒霜。
他一步踏前,声音不大,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惊疑:“慌什么!是组织的最新式伪装技术!事关最高机密,所有人,立刻继续搬运其他物资,不许议论,不许追问!违令者,军法从事!”
“……违令者,军法从事!”
霍去病的话瞬间压制了所有惊疑。队员们在他的威势和“最高机密”的名头下,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重新投入战斗般的搬运。
林卓因精神力透支而脸色苍白,身形微晃。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了更为密集的引擎轰鸣!日军的增援主力,比预想中更快!
“来不及了!全体弃车!携带轻便物资,分散撤离!”霍去病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
“弃车?”林卓心头一抽抽,那满满一车的战利品和那辆卡车本身,都是他们拼死拼活打下来的,就这么丢了?
她心疼得几乎要窒息了。冲动之下,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转身扑向卡车。
“林卓!”霍去病的低喝被甩在身后。
她的手触碰到冰冷的车门。
嗡——!
眩晕再次袭来,那辆满载的卡车在她手中倏然消失。而她也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下了。
霍去病一个箭步上前,在她倒地前将她扶住,半抱在怀中。他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焦灼,但抬起头时,已然只剩冷静。
“她脱力了。队长,带你的人,立刻去把那边几辆边三轮和废弃卡车的轮胎全部扎穿,引擎彻底破坏!快!”他指向那些日军车辆,我们用不了,鬼子也别想用。
“是!”队长毫不迟疑,立刻带人冲向那些车辆,用刺刀、撬棍疯狂地进行着破坏,金属摩擦和玻璃碎裂声不绝于耳。
而就在这片混乱的掩护下,霍去病动了。
他迅速将林卓转移到一旁残骸后倚靠好。
随后,他独自一人,面色沉静地大步走到那辆“虚空卡车”原本停放的位置。
就在脚步落定的瞬间,他脑中已如冰湖映照,清晰无比。眼前的“虚无”是必须要弥补的破绽,四周的“观众”是需要误导的“敌人”。
这不再是为杀敌,而是为守护,不是武艺的比拼,而是智谋与演技的较量。
他必须将这场戏演得比真实的战斗更加无懈可击。
他拔出自己的刺刀,身体微侧,巧妙地用背影和动作制造出视觉阻挡,对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手臂肌肉偾张,狠狠地下刺、旋转、角度、力度乃至刺入后拧转时手臂的震动,都必须与捅穿坚韧橡胶轮胎的感觉别无二致。
他甚至在脑海中勾勒出轮胎泄气时那特有的“嘶嘶”声。仿佛正将刺刀捅入坚韧的橡胶轮胎,并且确保轮胎无法被快速修补。
紧接着,他快步移到车头“位置”,猛地做了一个模拟掀开发动机盖的动作,随即用刺刀柄和拳头,对着空气进行了一番迅猛而短促的敲砸!
落点、节奏、发力方式,完全依据他方才观察那几辆真实日军车辆结构时的记忆。
何处是要害,何种敲击能模拟出金属部件永久性损毁的声响,皆在他算计之中。
每一击都带着真实的发力,肩膀和腰胯的扭动都与真正破坏引擎的行为别无二致。
在其他人看来,霍长官正在以极高的效率和专业的手法,亲自破坏那辆看不见,但却装载最多的卡车。
他的动作是如此逼真,以至于没有任何人产生怀疑,只觉得长官行事果然雷厉风行,亲自负责最棘手的部分。
只有霍去病自己知道,他是在这片空无一物的土地上,为林卓那惊世骇俗的能力,完成一次完美的伪装。
每一个动作,都是一道精心计算的防线;每一次看似徒劳的挥击,都是一次对好奇与怀疑的封堵。
“撤!”
破坏完成,霍去病不再有丝毫停留,背起昏迷的林卓,与完成破坏任务的队员们一起,迅速没入无际的青纱帐中。
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战场,几辆被彻底毁坏的日军车辆,以及一片被霍去病“表演式破坏”过的、让后续日军调查人员百思不得其解的空地——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中国人要在空地上留下仿佛破坏过一辆卡车的激烈痕迹。
青纱帐如同无边的绿色海洋,将一切吞没。霍去病背着林卓,与游击队员们沉默而迅捷地在庄稼地里穿行。
泥土的腥气、庄稼叶片的摩擦声,还有身后远方隐约传来的日军引擎轰鸣,是这条撤离路上的背景音。
没过太久,大概也就一刻钟左右,伏在霍去病背上的林卓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悠悠转醒。
意识的回归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用针在扎她的太阳穴。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然后聚焦在霍去病近在咫尺的侧脸,坚毅的线条,微青的胡渣。
“帅……”她嗓子干得发哑,却忍不住发花痴。
“别说话,保存体力。”霍去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没有回头,脚步也未停,“我们正在撤离。”
林卓立刻闭嘴,好吧,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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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是夸的时候。
她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消失的发动机、卡车,还有队员们惊愕的目光。
顿时心虚和后怕涌上了心头。
她悄悄环顾四周,发现队员们虽然也在快速赶路,但偶尔投向她的目光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有好奇,有敬畏,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就在这时,队伍里一个原沧州伪军出身的年轻队员,凑到同伴耳边,用极力压低却掩不住兴奋的沧州土话嘀咕:“俺的娘咧……看见没?刚才那大姐……手一摸,那么大个铁疙瘩,唰,就没影了!藏起来咧!”
他旁边的同伴,一个脸上带疤的老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也用土话回道:“甭瞎嚷嚷!你忘了咱沧州城隍爷了?那耗子精都给训得跟仪仗队似的,举着香头满坟头蹦高!这世道,啥稀奇没有?
俺看这两位长官,保不齐……就跟城隍爷一样,是有些来历的!”
年轻队员一听,脸上敬畏更浓,连连点头:“对对对!好家伙,当时可把俺尿都吓出来了!要不是撞见那举香火的耗子队,咱能被鬼子逼得没了退路,一狠心剁了那帮畜生?”
他说着,又偷偷瞄了一眼前方霍去病的背影,声音更低了,“这么说,咱这是……跟上真神了?”
“心里知道就行!别瞎叨叨!”老兵警惕地瞪了他一眼,但自己脸上也露出一丝与有荣焉的隐秘骄傲,仿佛追随“真神”让他们曾经的被迫哗变,都有了某种天命所归的色彩。
霍去病感受到了林卓身体的瞬间僵硬。知道她也听见了。二人现在的耳目较常人灵敏得多。
“无事。”他再次低声开口,声音仅她可闻,“我用‘组织新技术’遮掩了过去。”
林卓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心里稍安,但那份成为别人眼中“异类”的不安感依旧萦绕在心里。
她将脸轻轻靠回他宽阔的背上,感受着那结实地体魄。头痛似乎减轻了些。
半晌,她才悠悠的轻声说道:“原来,是那些磕碜的大耗子,不是,是大黄训练的阴兵仪仗队,唉!说起来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咱的同僚,在大晚上的举香头把人给吓疯了,才引起哗变了啊!”
霍去病闻言脚步一顿,嘴角扯开了,没忍住,龇出了大白牙。
林卓在他背上一颠一颠地,感觉他胸腔里的闷笑。
又行进了一段路,在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小径岔路口,与前来接应的另一支游击小队会合了。为首的汉子与队长迅速交换了眼神和几句简短的暗语,队伍合并,方向明确地朝着深山里走去。
山路崎岖,但对于常年在山中活动的游击队来说如履平地。霍去病体力惊人,背着林卓依旧走在队伍中前列。林卓感觉好多了,挣扎着想下来自己走,却被霍去病制止了,她自己走,还不如自己背着快呢。
此时队伍里那个年轻的沧州兵,看着自己胳膊肘上被划破的一道口子,心疼地嘟囔起来:“啧,俺就这一身能见人的衣裳了……”
旁边脸上带疤的老兵听了,偷笑着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嚎个啥!忘了老子手快,扒了仨鬼子的里衣?都是好棉布,等到了地头,下水搓搓,分你一件!”
这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林卓被紧张和头痛封印的某个角落。衣服……下水……搓洗……
她猛地一个激灵,趴在霍去病背上失声低呼:“坏了!”
这一声把前后几个队员都吓了一跳,连霍去病都微微侧头。
林卓也顾不得许多,焦急地拍着他的肩膀,语速快得很:“定远!衣服!我早上洗的那一堆衣服、袜子还在院子里晾着呢!这个点太阳快下山了,再不收晚上该返潮了!一返潮就得重洗!咱们现在没啥事了吧?快!那个,咱们回去吧,我得收衣服去!”
众人:“……”
刚刚经历过血战、全歼日军、也见识了凭空消失发动机的游击队员们,此刻集体陷入了某种认知失调的沉默。
他们看着这个刚刚展现了“神迹”,此刻却为了“衣服袜子会不会返潮”而急得直跳脚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霍去病则沉默一下,抬头看看天色,夕阳正缓缓沉下。他眼中含笑,好吧,这边的事已了,其他的,确实不如她的衣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