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操!装神弄鬼!
作品:《无敌黄金戒》 黄老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他一手持铃,一手端着那碗混合血墨,口中念念有词,语速极快,音节古怪拗口,仿佛来自远古的咒言。
随着他的念诵,那七盏油灯的火苗,仿佛被无形的风吹动,开始剧烈地摇曳起来。
但诡异的是,院中明明无风。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火苗的颜色,竟在摇曳中由昏黄逐渐转为一种幽幽的惨绿色。
“叮铃——铃——铃——”
黄老手中的铜铃开始有节奏地震颤起来,铃声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涤荡灵魂,直透院落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铃声的震荡,那七盏惨绿色的灯火猛地向槐树方向窜了一下。
“嗷——”
一声极其微弱、却充满痛苦和怨毒的嘶嚎声,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又像是直接响在人的脑海里。
与此同时,我爸妈房间的方向,隐约传来声极其轻微的、如同解脱般的呻吟。
“成了!”黄老眼中精光爆射,猛地将碗中那暗红色的混合血墨,朝着槐树根部狠狠泼了过去!
“滋啦——”
如同滚油泼雪!
暗红色的液体泼洒在槐树那虬结的根部和周围的土地上,竟然冒起一阵淡淡的、带着腥臭味的黑烟。
那七盏惨绿色的灯火也随之猛地一黯,随即又恢复了昏黄,但摇曳的幅度明显小了许多。
空气中那股盘踞不散的阴冷感,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黄老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额头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破局对他消耗不小。他收起铜铃,擦了擦汗,对我说道:“‘五鬼借寿’的局暂时破了,那些被强拘来的邪祟已被血煞冲散大半,剩下的也被七星灯阵困住,暂时翻不起大浪。”
“封住你父母生魂的‘钉子’也松动了些。”
“但对方必然已经感应到!”
“小苏,打起精神,今晚,怕是不得安生了。”
我心头一紧,立刻绷紧了神经:“明白!我守着!”
黄老点点头,搬了把椅子放在堂屋门口正对着院子的位置,盘膝坐下,将铜铃放在膝上,闭目养神,如同入定的老僧。
我也搬了把椅子,紧挨着他坐下,手里紧紧攥着一根从门后摸出来的粗木棍,眼睛死死盯着寂静的院落,耳朵竖起来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
张青澜因为害怕所以直接开车去县城找酒店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乡村的夜,寂静得可怕。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更衬托出此地的死寂。
堂屋昏黄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投在院子里,显得格外孤单。
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满院子。
那七盏油灯的火苗稳定地燃烧着,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投下狰狞的图案。
就在我以为对方可能不敢来了,或者要等到后半夜时。
“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的、像是脚踩在枯草上的声音,从院墙外面传来。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攥着木棍的手心全是冷汗。
黄老依旧闭着眼睛,但搭在铜铃上的枯瘦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声音越来越近,到了院门口的位置,停住了。似乎在犹豫,在观察。
我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前倾,透过堂屋敞开的门缝,死死盯着院门那两扇破旧的木门。
“吱呀……”
一声令人牙酸的、极其轻微的摩擦声响起!
院门,竟然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
一道瘦长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来了!
果然来了!
月光下,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穿着深色的衣服,动作极其轻巧,落地无声。
他进了院子,并没有立刻朝堂屋或者我爸妈的房间去,而是像在梦游一般,脚步有些虚浮,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转悠起来。
先是走到鸡窝旁看了看,又转到堆放杂物的角落瞅了瞅,最后…竟直直地朝着那棵老槐树和七盏油灯走去。
我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扭头看向黄老。
黄老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眸子里精光闪烁,死死盯着那个在院子里转悠的黑影,眉头却越皱越紧。
“咦?”黄老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惊疑。
“怎么了,黄老?”我压低声音,紧张地问。
“不对劲…”黄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人…脚步虚浮,气息散乱,眼神空洞…不像是身负法力之人,倒像是…被迷了心窍,在梦游。”
“梦游?”我一愣,借着月光仔细看向那个黑影。
这一看,我的心猛地一跳!
那身形轮廓,那走路的姿势…怎么那么像隔壁的邻居,我小时候的玩伴,大潘?!
大潘比我大两岁,为人憨厚老实,在镇上开拖拉机跑运输,平时见面总会憨憨地笑着打招呼。
他怎么会深更半夜跑到我家院子里来梦游?
就在这时,那黑影似乎转悠够了,开始朝着槐树走去,离我们所在的堂屋门口也越来越近。
借着堂屋透出的灯光和月光,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真的是大潘!
他双眼圆睁着,但瞳孔涣散无神,直勾勾地看向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
嘴唇微微翕动着,似乎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他身上只穿着睡觉的背心短裤,脚上趿拉着一双破拖鞋,完全就是睡梦中被“叫”起来的模样。
“大潘?”我失声叫了出来,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寂静的夜里依然清晰。
大潘的身体猛地一顿,像是被我的声音惊动了。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堂屋门口,看向我和黄老的位置。
月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异常惨白和诡异。
一股寒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这绝不是正常的大潘!
“操!装神弄鬼!”被这诡异一幕刺激,加上对幕后黑手的滔天恨意,我再也按捺不住。
管他是谁。
深更半夜摸进我家院子,还这副鬼样子,先拿下再说。
我低吼一声,猛地拉亮了堂屋檐下那盏功率不小的白炽灯。
“啪!”
刺眼的白光瞬间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大潘被强光一照,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就在这一瞬间,我如同猎豹般从椅子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出堂屋,手里的粗木棍带着风声,狠狠朝着大潘的小腿扫去。
我没想重伤他,只想把他撂倒制住。
“砰!”
木棍结结实实地扫在大潘的脚踝上。
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失去平衡,“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大潘!你他妈深更半夜跑我家来干什么?”我冲上去,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木棍压在他脖子上,厉声喝问。
近距离接触,我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重的汗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腥甜气息?
大潘被我死死压在地上,身体像上岸的鱼一样徒劳地挣扎扭动着,力气大得惊人。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睛依旧空洞地瞪着地面,对我的质问毫无反应,仿佛完全听不懂人话。
“小苏!别伤他!”黄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急切。
他也快步走了过来,蹲下身,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般迅速扣住大潘的手腕,另一只手翻开大潘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又在他后颈处摸索按压了几下。
“怎么样,黄老?”我喘着粗气,不敢放松。
黄老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抬头看向我,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凝重:“果然!他被‘魇’住了。”
“这不是普通的梦游,是被人以邪法入梦操控,成了对方窥探此地的‘眼睛’和‘手脚’。”
“入梦操控?”我心头剧震,“那…刚才他在院子里转悠…”
“是在替施法者查看。”黄老沉声道,“施法者通过他的梦境,如同身临其境,查看我们破局后的情况,尤其是那棵作为阵眼的槐树和我们布下的七星灯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