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乾王朝，安平县。


    校场。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


    这天一大早，校场周围就挤满了人。


    安平县不大，有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开，更何况是县尉侄子赵虎和秦家那个废物少爷签了生死状的比武。


    看热闹的人多，等着看秦瑚笑话的人更多。


    “秦瑚那废物真敢来？不怕被赵虎一拳打死？”


    “谁知道呢，听说吓得好几天没出门了。”


    “嘿嘿，赵虎可是淬体境三重，秦瑚那身子骨，怕是连一拳都接不住。”


    “等着看好戏吧！”


    议论声嗡嗡响，赵虎抱着胳膊站在校场中央，一脸得意。


    他穿着崭新的劲装，肌肉鼓胀，眼神凶狠地扫视着人群，像是在找秦瑚的影子。


    秦瑚来了。


    他穿着那件的旧衣服，脸色平静，一步步走进校场。


    周围的目光几乎，全是看一个死人的眼神。


    “废物，你还真敢来送死！”赵虎看到秦瑚，咧嘴一笑，“放心，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秦瑚没理他，走到校场另一边站定。


    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走到场边，是县尉。


    他冷冷地瞥了秦瑚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对着旁边一个老者点点头：“李老，可以开始了。”


    那老者是安平县德高望重的武者，负责当裁判。


    他走到场中，沉声道：“生死状已签，比武开始！生死各安天命！”


    “吼！”李老话音刚落，赵虎就动了。他根本没把秦瑚放在眼里，像头蛮牛一样直冲过来。


    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向秦瑚的脑袋。这一拳要是打实了，脑袋非得开花不可！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有些胆小的甚至闭上了眼睛。


    秦瑚动了。他没有硬接，身体微微一侧，赵虎的拳头擦着他的耳朵打空了。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不像个废物。


    “嗯？”赵虎一愣，没想到秦瑚能躲开。他反应也快，收拳变肘，顺势横扫秦瑚的脖子。


    秦瑚脚下步伐一变，像泥鳅一样滑开，又躲了过去。


    “废物！就知道躲！”赵虎连击不中，有些恼羞成怒，“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他拳脚并用，攻势更猛，拳风呼呼作响，逼得秦瑚连连后退。


    场边的议论声又起来了。


    “这小子运气真好，躲了两下。”


    “运气？我看是赵虎在戏弄他呢。”


    “就是，赵虎还没发力呢。”


    赵嵩看着场中，眉头微皱。秦瑚的躲闪，似乎有点太灵活了？


    不像个根基虚浮的废物。


    赵虎久攻不下，心头火起。他猛地吸一口气，身上肌肉绷紧，右拳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速度陡然加快！


    “裂石拳！”有人惊呼。这是赵虎的拿手武技，淬体境三重才能勉强施展，威力不小！


    红光拳头带着一股劲风，直捣秦瑚胸口！这一拳，他躲不开！


    秦瑚眼神一凝，不再后退。他同样握紧拳头，调动起体内淬体境三重的力量，气血奔涌。


    拳头表面也泛起一层微不可察的红芒，迎着赵虎的拳头，狠狠砸了过去！


    硬碰硬！


    “找死！”赵虎狞笑，仿佛已经看到秦瑚手臂折断、吐血倒飞的样子。


    砰！


    两只拳头结结实实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预想中秦瑚惨叫倒飞的场景没有出现。


    赵虎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只感觉一股远超自己想象的巨大力量，如同山洪爆发般从对方的拳头上涌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赵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被狂奔的野牛撞上，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


    那只出拳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断了！


    噗通！


    赵虎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地上，抱着断臂，疼得满地打滚，惨叫声撕心裂肺。


    校场内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刚才还嗡嗡作响的议论声，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淬体境三重的赵虎……被秦瑚一拳打断了手臂，打飞了？


    这怎么可能？！


    秦瑚站在原地，缓缓收回拳头，脸色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的赵虎，又抬眼，目光扫过场边脸色铁青的县尉赵嵩，最后落在裁判李老身上。


    “李老，胜负已分了吧？”秦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李老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地上失去战斗力的赵虎。


    又看看气定神闲的秦瑚，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宣布：“此战……秦瑚胜！”


    哗——！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我的天！秦瑚赢了？一拳？”


    “赵虎的手臂……断了？”


    “淬体境三重被一拳打飞？秦瑚他……他是什么境界？”


    “他不是废物吗？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懵了，感觉脑子不够用。那个安平县出了名的废物秦瑚。


    竟然一拳打败了淬体境三重的赵虎？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赵嵩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秦瑚，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更多是愤怒，一个秦家废物能有这么大潜力。


    他快步走到场中，扶起还在哀嚎的赵虎，给他喂了颗丹药止疼。


    “好！好一个秦瑚！”赵嵩的声音冰冷刺骨，“隐藏得够深！今日之事，我赵嵩记下了！”


    他丢下这句话，抱起赵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校场。背影透着浓浓的杀意。


    秦瑚看着赵嵩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冷。他知道，打伤了赵虎，等于彻底得罪了县尉赵嵩。


    这个梁子，算是结死了。


    不过，他不在乎。


    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那是淬体境三重带来的强大感


    。比起三天前那个躺在床上等死的废物，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自保的本钱。


    “赵嵩……想找我麻烦？”秦瑚心中冷笑，“那就来吧。”


    他不再理会周围那些震惊、敬畏、复杂的目光，转身分开人群。


    也离开了校场。只留下一个让整个安平县都为之哗然的背影。


    秦瑚一拳废赵虎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安平县的每一个角落。


    秦家上下，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曾经嘲笑过秦瑚的下人，此刻噤若寒蝉，走路都绕着西院走。长老们则聚在一起，脸色变幻不定。


    “淬体境三重？一拳败赵虎？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他之前不是根基虚浮，连淬体一重都勉强吗？”


    “难道……他一直在装？”


    “难道是因为侥幸吗？”


    “难道是因为邪丹吗？”


    各种猜测在秦府内流传，


    而秦瑚，回到西院厢房，关上门，盘膝坐在床上。


    他摊开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击碎赵虎拳骨时的触感。


    “力量……还不够。”他低声自语。


    他需要更强的力量！


    心念一动，意识沉入识海。那尊布满裂纹的青铜小鼎静静悬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