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简家兄弟真相
作品:《离婚失败!豪门大佬成为穿书闺蜜裙下臣》 “你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吗?”
时清宜的眸色同声线一样沉静,她直直盯着简炀,观察着他的神情。
“简舜为了救你,引开狼之后自己掉落山崖,运气好,擦伤;你被折返的狼咬了,重伤,在ICU里待了足足一周才出来……你确定没错吗?”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但简炀在认真思索后,郑重点头给了她确认的答案:“没错,就是这样的。”
“可是……”
时清宜从他的怀中坐起身,摇着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不觉得反过来更合理一些吗?”
她一字一顿,认真道:“你引着狼跑开,导致浑身都是被狼咬伤的伤口;而他借机匆忙逃走,不小心跌下山崖……”
“或者,甚至他从来都没有掉下去,这些都是他的谎言而已。”
“他匆忙离开,所以身上只有磕碰的擦痕。”
这一刻,简炀茫然了。
他的语速很慢:“可是……我醒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我是简舜救了我……”
“是你亲眼所见吗?”
时清宜打断他的话,问他第二遍:“你好好想想,是你亲眼看见简舜为了救你而引开狼了吗?”
一些隐隐约约的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看不真切,很快便又消失。
简炀垂眸,摇了摇头。
他当年只有六岁,在惊恐之下,孩子的记忆会出现紊乱甚至空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真的记不清楚了。
“所以,你不记得当年的事情,”时清宜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你躺在ICU的七天里,关于你们的经历只有简舜一个人知道。”
“七天,只有他一个人说话,你醒来之后又因为惊恐记忆缺失,足够让谎话尘埃落定成为现实。”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包括你。”
相信了二十多年的真相,如今突然被指出是一个虚假的谎言,冲击力太大,简炀晃了晃脑袋,皱起浓眉。
“头疼么?”
时清宜敏锐察觉到他的不适,伸出手想要帮他按按额头,却被他给制止了。
“没事,我想想……清清,你帮我想想。”
他一直以为自己讨厌简舜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开始偏向简舜。
所有好吃的好玩的贵重的东西都要先问问简舜要不要,简舜不要的东西才会像丢垃圾一样给他。
可因为简舜救过他,但凡他表现出了不满,就要被所有人指责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这样的泥沼,他被桎梏在其中已然数十年了。
可如今,时清宜的话让他打开了新的可能性。
简炀努力地回忆着。
“六岁之前的事情我记不得太清楚,只知道我和简舜也不是很熟。”
“去野营的时候是父母带着我们两个,但后来一转眼,他们就不见了,只剩下我和简舜。”
他尽可能地对着时清宜复述当时的情况。
时清宜询问他:“父母没对你说他们去哪里了吗?”
简炀停顿片刻,摇头。
“之后我很害怕,简舜说他也不知道父母在哪里,我们可以一起去找,所以就……”
“等一下。”
时清宜在脑海中回忆着先前与简舜的几次接触,推测着他的性格,接着问道。
“他带路,你跟着他走,然后你们就迷路了,对吗?”
“嗯。”
“那他看起来有没有很害怕?”
简炀犹豫片刻,有点迟疑地摇了摇头:“好像……不太有。”
时清宜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道:“你们父母不可能毫无缘由就离开,你比简舜小,出门爱玩,当时大概率是父母只对了简舜说他们离开一下,让他照看你,而你贪玩没听到。”
“所以他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身为哥哥的他不害怕,那么,被他情绪传染,你虽然年幼,但身旁有人,所以你只有迷路的印象,但没有害怕的感觉。”
是了,没错。
就是这样。
那时简舜也不过才九岁,在荒山野岭父母突然失踪,身旁只有一个比他还小的弟弟,纵使他天生沉静,也不可能将情绪掩盖到简炀都无法识别的地步。
所以,当时的简舜一定完全不害怕。
而他不害怕的唯一原因,只能是——
他知道一切。
恐惧来源于未知,而他知道一切。
情绪上的盲区就这么被时清宜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如同拨云见日一般,这件事情中无数逻辑出错的疑点瞬间都浮出了水面。
压根不是什么哥哥救了弟弟的佳话,这从头到尾,就是一桩简舜一手策划的谎言。
纵使这么多年已然看透简家人的简炀,此刻仍旧有这么一刻的寒心。
他扬起嘴角,却笑得难看。
“我当时还小,只是自己察觉这件事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他们是成年人,他们明明该知道的……却从来没有说过,或者说,他们从来都不在意真相。”
“简舜救了我,我欠了简舜,就是他们想要的真相。”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生我呢”这一句话只在脑海中闪过了一瞬,就被简炀抛在了脑后。
这种问题没有意义。
他从来不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上。
哪怕在所有人都按头让他朝着简舜屈服的时候,他还是咬紧了牙,在简舜拿走形势大好的国外集团掌控权之后,他以一种非常强势又难看的态势,夺走了国内公司的掌权。
被谎言蒙骗数十年的他都没有低过头。
那么,现在知道了真相的他,更不可能示弱。
他的眸光逐渐聚焦,再次坚韧起来。
忽地,时清宜从他怀中钻出来,轻轻捧着他的脸,抵着他的鼻尖。
她张口,呵气如兰。
“人心都是偏的……这是他们的错,和你无关。”
她在宽慰他。
简炀已然如释重负,他倏然一笑,揽住时清宜纤细的腰。
“那你呢?”
他追问她:“你的心,偏谁?”
“还能有谁?”
他这话一出,时清宜就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想想也是,若简炀是这么脆弱的人的话,也不可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上。
“哎,”简炀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反正我的心是偏的。”
不过片刻,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此刻眼底泛着细碎的光,紧紧地盯着时清宜。
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声音很轻。
“我最偏心……”
“你”字没有说出口。
便被柔软的唇堵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