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简炀的噩梦
作品:《离婚失败!豪门大佬成为穿书闺蜜裙下臣》 无垠的海洋中,时清宜被狂风暴雨席卷,仅剩的理智是,要牢牢攀附唯一的绳索。
结果同她预想的没有差别。
自己真的要被简炀给折腾“死”了……
简炀终于冷静下来,陷入酣眠,可即使睡着觉,他也将时清宜死死锁在自己的怀里。
原本就体力不支的时清宜,又耗费了许多功夫,才把自己从他的怀中给刨出来。
她裹上浴袍式的睡衣,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先前的红痕尚未消退,现在又多了许多。
……简炀是真的像狗一样。
时清宜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拨弄了下长发,尽可能地掩盖了这些痕迹,随后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医生来得很快,动作干脆利落地大致给简炀做了个检查,随后道:“看起来没有问题,后续简先生还有不舒服的话,及时告知我。”
时清宜倚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她察觉到医生欲言又止,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便道:“你直接说,不然万一出了意外,闹出更大的麻烦。”
医生朝着沉沉睡着的简炀看了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斟酌着用词:“简先生今天体力和精力都消耗很大,像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出现潜意识也无法控制的行为……”
“说重点。”
时清宜打断医生的铺垫。
医生顿了顿,才又开口:“就是……简先生很大可能会出现不受控制的行为。”
曾经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之中,想起当年简炀的样子,医生犹疑了下,还是从药箱中拿出了一支镇定剂。
“出于安全考虑,我给简先生注射镇静剂吧,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不用。”
时清宜歪歪斜斜地靠坐在沙发边沿上,姿势分明懒怠,可眸子却异常清亮。
“简炀不想让你告诉我,对吧?”她的嗓音不复先前的明亮,此刻声音很小也带着些沙哑,语气却很果决。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回去吧,今天辛苦了,如果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可是……”
“回去吧。”
见时清宜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医生只好将镇静剂放了回去。
他想,简先生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再发作过了,没准,好了也说不定呢?
于是他收拾好药箱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小小的房子里,再度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时清宜环视一周,对这个小房子的一切都十分喜欢。
大到装修,小到每个小摆件,全都是根据她的喜好来的。
很明显,这是曾经的她按照自己的喜好亲手布置的小房子。
不大,但很温馨。
月光下,时清宜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倦意排山倒海般地涌来。
她下了沙发,想回床上去睡,却在脚接触地面的这一瞬,腿就软了半分。
她看向床上正酣睡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在心里道,等简炀醒了,这笔账一定好好好跟他算算。
她刚坐在床边沿,简炀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连拉带拽将她整个人圈进自己的怀里。
要不是他仍旧紧闭着双眼,呼吸沉稳,时清宜都要以为他醒来了。
原本就已经十分疲惫,现在又在这么温暖的被窝里,被小火炉暖着,时清宜整个人几乎秒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天色初亮,星光在天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走开!走开!”
简炀忽然发出了暴躁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可怖。
时清宜几乎是一瞬间惊醒,她坐起身,打开台灯,转头喊着简炀的名字。
可他仿佛什么也听不到。
他紧闭着双眼,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面容惊恐中夹杂着硬撑着的愤怒,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做着抵挡的姿势。
“不要咬我!疼,疼!滚开!”
时清宜急忙扑上前去,试图抓住简炀的双手,可她力度太小,压根按不住他。
“别碰我!走开!走开啊!”
“不要咬我,不要咬我啊!!!”
简炀一声比一声悲怆,他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可逃脱的噩梦,陷入绝望的地狱。
好像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来救他。
所以他只能竭尽自己所能的去抵抗。
没有人会救他……
没有人……
“简炀?阿炀?!”
时清宜无法抓住他挥舞的双手,也无法抱住他,只能一声声地呼唤着他,期望把他从噩梦中唤醒。
可声音在简炀这里似乎失去了传播的介质,他根本听不见她的任何声音。
不能再拖下去了。
时清宜深吸一口气,她跪坐在床沿,找准了时机。
“啪”。
清脆,响亮,带着现实中传来的凛冽痛意。
时清宜扇了简炀一巴掌。
她用尽了力气,简炀的脸颊迅速浮肿,鲜红蔓延开来。
却很有效。
简炀像是被惊醒一般,倏然睁开了眼睛,他直愣愣地注视着面前,像丢了魂一般。
“阿炀?”
时清宜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将简炀揽在自己的怀里。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一只手臂从他的下颌处环过来,细长的手指在他的头发上抚摸着。
“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
她像安抚小孩子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没事了。
终于,简炀深呼吸了一下。
他反手抓紧了时清宜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力气很大,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开。
“时清宜?”
他仰头,向来桀骜如墨的黑眸里,此刻盛满了难得一见的脆弱,他确认着她的存在:“时清宜?”
“我在。”
时清宜垂下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她的手指向下,摩挲着他脸颊浮肿的地方,满是歉意:“疼吗?对不起,我一时情急……”
简炀无暇顾及这些。
他拉过她的手臂,以自身成笼,将她整个人嵌进自己的怀里。
牢牢锁住。
他仿佛又被魇住,却又好像清醒,着魔一般,一遍又一遍反复地喊她的名字。
“时清宜?”
“我在。”
“时清宜?”
“我在。”
……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大亮。
简炀的声音逐渐哑了下去,呓语似的,最后终于消失,呼吸声再度沉稳起来。
他又睡着了。
时清宜先前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此刻终于稍稍放下。
她感到脸上有凉意,是因为太焦急了所以出的汗吗?
可那凉意,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至脸颊。
她这才骤然惊觉。
不是汗。
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