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入骨

作品:《大胆,疯批皇子竟想囚仙!

    谢承霄从宫里出来时,夕阳已经西斜,将朱红的宫墙染成血色。


    他步履稳健地踏下汉白玉台阶,说来也奇,自从泡了陆景调制的药浴,这两日跪下来膝盖几乎感觉不到疼,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


    范玖早已候在宫门外,见主子出来,立刻迎上前低声道:"殿下,忻州探子传来消息——"他警惕地扫视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康王失踪了。"


    谢承霄脚步未停,"失踪?何时的事?"


    "五日前。"范玖紧跟着他的步伐,"估摸着此刻消息已经传回京了。"


    暮色中,谢承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场博弈,是太子赢了。"


    范玖急道:"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康王失踪,朝局定然要变!"


    谢承霄忽然驻足。他抬眸望向天际最后一缕霞光,笑意不达眼底:"朝局是会变,可谁也无法预测会朝什么方向变。太子以为康王没了他就胜券在握了吗?可笑......"


    踏上马车时,谢承霄忽然想起什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白玉簪:"姐姐今日可好?"


    范玖一愣:"属下还未回府,不曾得知陆姑娘的消息。"


    谢承霄心头猛地一颤。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如毒蛇般缠上心头,指尖的白玉簪突然变得冰凉刺骨。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加快速度。"


    "殿下?"范玖迟疑道,"当街纵..."


    "我说——"谢承霄抬眸,眼底翻涌的暗色惊得范玖呼吸一滞,"加快速度。"


    马车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寒风裹挟着枯叶拍打在车帘上,谢承霄却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不对。


    有什么不对。


    马车刚停,谢承霄便纵身跃下。他抬眼看见一直伺候陆景的婢女正焦急的等在门边,心脏瞬间沉到谷底。


    "陆姑娘呢?"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院中所有仆役齐刷刷跪倒在地。那婢女跪在地上以额触地,声音发颤:"回、回殿下...陆姑娘还未回来..."


    "还未回来?"谢承霄一字一顿地重复,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婢女抖得更厉害了:"是...从早上出门起,一直到现在未归..."


    "轰——"


    院中的石灯被一脚踹翻,碎成数块。谢承霄眼底猩红一片,暴虐的戾气如潮水般涌出:"你们是想死吗!一日未归为何不派人去寻!"


    他的怒吼惊飞了树梢的寒鸦,仆人们匍匐在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范玖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模样——谢承霄此刻像头被触了逆鳞的野兽,连发丝都透着癫狂的气息。


    谢承霄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不安与怒火。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令人胆寒的平静:"你们最好祈祷她还在书塾..."


    他轻轻抚过腰间匕首,声音温柔得可怕:"否则..."


    未尽的话语比任何威胁都令人毛骨悚然。院子里仆人跪了一地,个个抖如筛糠,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晕了过去。


    谢承霄不再多言,转身跃上范玖牵来的骏马。马鞭破空抽下,骏马吃痛嘶鸣,箭一般冲入风雪中。


    "驾!"


    寒风如刀割在脸上,谢承霄却感觉不到痛。他死死盯着前方,眼前不断闪现陆景可能遭遇的种种不测——


    被绑架。


    被暗算。


    或者...不告而别。


    最后这个念头让他心脏猛地抽痛,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不,不会的...姐姐答应过不会离开他...


    可万一呢?


    万一她厌倦了这凡尘琐事,万一她完成了什么该死的天道使命...


    "姐姐..."他低喃着,声音破碎在咧咧寒风里,"别丢下我..."


    马鞭再次狠狠抽下,骏马四蹄如飞,谢承霄的思绪却比呼啸而过的狂风更混乱——


    他想起陆景抚过他发丝的指尖。


    想起她无奈纵容的叹息。


    想起他们互换信物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所有细节在此刻都成了凌迟的刀。谢承霄突然意识到,他从未真正抓住过她。那个如云似雾的女子,随时可能消散在天地间,留他一人溺毙在无尽的执念里。


    "再快些!"他厉声喝道,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书塾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谢承霄不等马停稳便飞身跃下。


    "砰!"


    门板被暴力踹开,惊得院内众人齐刷刷回头。谢承霄逆光而立,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索命的修罗。


    "陆景呢?"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没有。没有那道素白的身影。


    秦月棠从人群中走出,脸色煞白:"殿下?陆姑娘午时便离开了..."


    "午时?"谢承霄的声音轻得可怕,"现在是什么时辰?"


    秦月棠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得后退半步:"戌、戌时三刻..."


    四个时辰。


    姐姐失踪了四个时辰。


    秦月棠被他这副模样吓得脑袋空白,后知后觉想起陆景的嘱托。她颤抖着从袖中取出纸条:"殿、殿下...这是陆姑娘临走时嘱咐我交给您的..."


    素白纸条在寒风中微微颤动,谢承霄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他一把夺过纸条,力道之大差点撕破纸张。


    烛火摇曳,照亮纸上两行清隽小字:


    "有事远行,归期难卜。诸事皆安,不必相寻。"


    谢承霄盯着这十六个字,再抬眼时,他眸中血色翻涌,宛如恶鬼:"她什么时候写的?"


    秦月棠被这眼神钉在原地,喉头发紧:"午、午时临行前..."


    "临行前?""谢承霄一字一顿地重复,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早就打算要走?"


    院中众人噤若寒蝉。几个胆小的女学生抱成一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秦月棠强自镇定:"陆姑娘只说有事要办..."


    谢承霄瞳孔剧烈收缩。他先是轻笑,继而大笑,最后竟笑得弯下腰去,玄色大氅在雪地上拖出凌乱的痕迹。


    "哈哈哈...好一个归期难卜!好一个不必相寻!"


    他的笑声渐渐变得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喉咙。学堂廊下的灯笼被寒风吹得摇晃,将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如同扭曲的鬼魅。


    秦月棠死死攥着翠云的手,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男人,与平日温润如玉的六皇子判若两人。


    谢承霄笑了许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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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胸腔都开始发疼。他缓缓直起身,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将那道泪痕映得格外刺目。


    风雪渐起,凭添几分萧条。谢承霄踉跄转身,四肢僵硬的如野鬼夜行。


    "她还是走了..."他轻声呢喃,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她还是...不要我了..."


    众人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不轻。秦月棠看着谢承霄一步一顿的背影,仿佛看到一头被拔去利爪的困兽,正在雪地里淌出血路。


    范玖匆匆赶来时,正撞见这一幕。他快步上前:"殿下!"


    谢承霄恍若未闻,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口中喃喃:"不该放她出门的...该锁起来的...该用玄铁链子拴在榻上..."


    "秦小姐。"范玖转向秦月棠,压低声音,"殿下这是怎么了?"


    秦月棠摇摇头,将纸条内容复述一遍:"...我也不明白,陆姑娘明明只说暂时离开..."


    范玖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完了。


    这两句话落在旁人眼里或许平常,可他家殿下对陆姑娘何等执念?"归期难卜"意味着可能永不相见,"不必相寻"更是直接斩断他所有念想。


    ——对殿下来说,这张字条与诀别书无异。


    "多谢秦小姐。"范玖匆匆拱手,转身追上前方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雪越下越大,谢承霄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范玖不敢靠太近,只能隔着三丈远默默跟随。直到——


    "砰!"


    谢承霄突然跪倒在雪地里,那张总是撒娇卖乖的脸此刻扭曲得可怕。


    谢承霄猛地将纸条按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把上面的字迹烙进血肉。可纸张太冷,冷得他浑身发抖。


    "范玖。"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去学堂...查她最后见过谁,说过什么,一个字都不许漏..."


    雪花落在谢承霄睫毛上,融成水珠滚落。范玖分不清那是雪水还是泪,只听见主子接下来的话让他毛骨悚然——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来。"


    谢承霄缓缓收紧五指,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他低头看着雪地上晕开的血迹,忽然轻笑一声:"这次找到..."


    "就锁在床头吧。"


    风雪吞没了这声低语。范玖却听得真切,寒意瞬间窜上脊背——殿下这话听着...可不像是玩笑...


    ......


    风雪呼啸,范玖疾驰回明昭女塾。秦月棠见他去而复返,心下了然,将晌午陆景匆匆离去的细节悉数告知。


    待范玖折返雪地,谢承霄已覆满积雪,如一座冰封的雕像。范玖单膝砸进雪里:"殿下,陆姑娘午时离塾,应当是往忻州方向去了。"


    "沂...州..."


    谢承霄干裂的唇翕动着,冻僵的眼珠迟缓转动,冰渣簌簌落下。他倏地攥紧掌心——那张写着"不必相寻"的纸早已被揉烂,边角刺入皮肉,洇开暗红斑驳。


    范玖急扶他踉跄起身:"殿下保重身子,先回府吧!"


    谢承霄恍若未闻,只低头凝视着掌心血污的纸团。


    风雪卷起他散落的墨发,唇畔忽地勾起一抹瘆人弧度,声音轻如情人低语,却淬着森然寒意:


    "姐姐...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