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砚微顿，“不是。”


    看着女人略显尴尬的面容，他干脆直说，“是我哥的生日。”


    蒋翼。


    秦令仪缓缓点头。


    夜色微凉，吹起白纱窗帘，蒋砚看了眼女人单薄的睡衣，正身道，“很晚了，回去吧。”


    后者乖巧地点点头，“好，你也早点休息。”


    “蒋总。”


    秦令仪望着男人因为一个称呼而停滞的脚步，挑眉回了房间。


    就看他能忍多久。


    “小姐，您的咖啡。”


    服务员把咖啡放到气质超然的女人面前，随后抬头就看见对方正面色难看地看着窗外，她下意识也跟着看过去。


    是一对颜值超标的情侣。


    男人正弯腰含笑摸着女孩的头，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惹的女孩嗔怒。


    “碰！”


    服务员被惊得回神。


    沈鱼把叉子按在桌子上，侧眸看向身旁，皮笑肉不笑，“有事吗？”


    后者连忙摇头，“您请用！”


    待周身恢复清净，沈鱼压着怒气，再次看过去，却不料两人已经消失了。


    她唰地起身，随后想到什么后又咬紧牙关坐下。


    周宁！


    她凭什么！


    沈鱼气得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她抬起大拇指，按下通话键。


    几秒后电话被接通，传来女人懒洋洋的声音，“想好了？”


    她握紧拳，神色狠戾，“告诉我，怎么让周宁消失。”


    “别急。”


    秦令仪坐到沙发上，温声，“沈小姐，你不觉得周宁很像一个人吗？”


    闻言沈鱼蹙眉，她翻遍记忆，最终也没找到什么和周宁很像的人。


    前者提醒，“蒋翼。”


    蒋翼……


    ！


    沈鱼猛地回神，周宁的模样和蒋翼前女友的样子此刻在她脑海中完美融合，惊的她在顷刻间冒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程依依已经死了！”


    秦令仪挑眉，“我可没说她们是同一个人。”


    在梦里，周宁和荆迟的感情进展到后期时突然冒出来了个男二，蒋翼。


    他一出场就以绝对的攻势疯狂追求周宁，完全颠覆京川所有人对他稳重冷静的印象。


    爱意浓烈的也不知从何而来。


    直到那天秦令仪听完季真安的叙述后让人去查了蒋翼的前女友，那张酷似周宁的脸，让她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这也是她之前在梦里发现的至关重要的细节。


    她想要蒋翼回来一起对抗蒋知燕，那么周宁就是最好的诱饵。


    “沈小姐，蒋翼病了吧？”


    虽然是疑问，但秦令仪的语气尤为笃定。


    后期那么病态又判若两人的蒋翼，明显是不正常。


    沈鱼握拳沉默片刻，没应声。


    蒋翼是看着她长大的哥哥，从小他就对她很好，所以在对方最绝望的时候，是她瞒着所有人把他送出国的。


    现在，她难道要因为自己的私欲再让蒋翼回到这里吗？


    她垂眸，“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鱼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出来秦令仪对她的诱导。


    电话那头的女人不明笑了一声，“你不用知道我的目的，你要是良心不安，可以告诉我蒋翼在哪里，我去找他。”


    闻言沈鱼抿唇，又是一阵沉默。


    “在盐城。”


    她道。


    秦令仪惊讶，蒋翼竟然还在国内。


    有了具体位置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弯眸，“我知道了。”


    沈鱼皱眉，“你说的帮我，就只是让蒋翼过来？”


    “当然不是。”


    秦令仪漫不经心地切下蛋糕，“沈小姐，小宁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可以，试着和她接触一下。”


    “她很容易心软。”


    话中意已达，她不再理会沈鱼的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到这儿，沈鱼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关于蒋翼和蒋知燕，通过最近发现的种种她大概也推测出了当年的真相。


    不用说，蒋翼一定是恨蒋知燕的，更甚至，他还迁怒了蒋砚。


    秦令仪挖下一勺蛋糕放入口中，甜腻的口感让她眉心舒展。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想来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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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偿所愿。


    -


    次日，等他们巡查完分公司已经是下午6点钟，正好赶上李好和本土企业约的饭局。


    在李好的盛情邀请之下蒋砚最终还是点头一起过来了。


    秦令仪坐在叶南身侧，另一边是本土企业老总的秘书，一位长相极为甜美的女生。


    对方抿唇朝她笑笑，随后开始起身为老板们逐一倒酒。


    轮到蒋砚时，她还刻意把腰弯得更低了一些。


    蒋砚蹙眉侧身，瞥向翻译，“告诉她，不用给我倒酒。”


    “彼は君が注いだ酒を飲まない”


    还没等翻译应声一道温柔流畅的声音就在餐桌上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只看到了一位极具东方柔美的女性。


    秦令仪朝几人微微一笑，“我就会几句日语，没说错吧？”


    李好挑眉看着她，含笑，“秦秘书的日语很好，没说错。”


    “不用给我倒酒”和“不喝你倒的酒”，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她从昨天起就察觉到这位秦秘书和蒋总的关系不一般，现在这一幕，更是让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李好起身，代替女生亲自给蒋砚倒了杯酒。


    “来，蒋总，您随意。”


    蒋砚收回视线，应声。


    女生看了秦令仪一眼，随后掠过叶南直接走过来，笑着说了句日语。


    “抱歉，他是你的爱人吗？”


    秦令仪也笑，“很快就是了。”


    两人的日语交流落在本土企业老总的眼里，他看着这个来自国外的女人，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角。


    这顿饭局因为言语不通进行的尤为漫长，李好完全代替翻译向蒋砚和本土总裁进行了友好的沟通。


    全程下来，她快喝了一整瓶酒。


    然而蒋砚从始至终都兴致缺缺，对这个项目不太上心。


    跟在他身边工作了这么久，秦令仪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对于蒋砚来说，一切具有替代性的东西都不太具有吸引力。


    这种外企和本土企业合作的把戏太常见了，总的来说，也不会给集团带来多少收益，毕竟赚的都是知名度和国民的眼熟度。